第90章 她都是裝的
磚塊擦著他的肩膀飛過來,厲菖蒲堪堪躲開。
磚頭砸過來的瞬間,他先是下意識推開江聽夏。
而江聽夏等著的就是這個機會,在他撒手的一瞬間,人就跑了。
厲菖蒲忙著追了兩步,才把她拉住,攬著她的肩膀,把她控制在自己懷里。
武德充沛的大哥一看,嚯了一聲,“你小子真不怕死,我們這么多人看著,你還敢光天化日之下強搶婦女。”
說完,眼看又是一板磚。
厲菖蒲急忙大吼著解釋道,“大哥,我們是夫妻。”
周圍人:“啊!”
厲菖蒲看著江聽夏,“江聽夏,你說句話啊。”
等來的只是無聲沉默。
厲菖蒲:“你真要看我被打死是不是?”
江聽夏側過臉去,“不是夫妻。”
聽她這么說,厲菖蒲認命地一閉眼睛,帶著江聽夏后退了兩步。
“我有證件能證明,就在火車上,現在我就去取……”
說完拉著江聽夏要走。
拎著板磚的大哥聽見江聽夏否認,才不聽厲菖蒲要解釋什么,立刻就要動手,“好啊,你小子還編瞎話,看我今天不……”
眼看板磚要拍下來,被人群堵住的兩人無處可去,厲菖蒲捂著江聽夏的腦袋背過身,打算生生挨了這一下。
“是前夫!”江聽夏慌亂地喊了一聲。
“離婚了。”她補充道。
板磚大哥停下了動作,問,“所以,你倆認識啊?”
江聽夏點點腦袋,聲音細若蚊蠅,“嗯,認識。”
大哥把板磚扔在地上,教訓道,“那你瞎喊什么救命!”
“這不是胡鬧嗎!”
江聽夏微微彎腰,“對不起,大哥。”
說完彎著腰繞了半圈,對著人群一一道歉,“對不起,各位,麻煩你們了。”
人群里爆發出不滿,“小夫妻吵架回家吵去。”
“就是,開玩笑沒個度還行。”
“下次別這樣了。”
“這不耽誤事嗎?”
江聽夏,厲菖蒲卑微道歉,“是是是,對不住,對不住。”
板磚大哥倒是豪爽,臨走前還對著厲菖蒲問候,“小伙兒,沒事吧,剛才差點給你開了瓢,幸虧你躲得快。”
“第一下砸著你了吧。”
厲菖蒲搖頭否認,“沒事。”
只是肩膀不自然地動了動。
江聽夏自知理虧,低著腦袋一句話也不說了。
大哥又對著江聽夏語重心長,“以后可不能開這樣的玩笑了。”
江聽夏點點頭,又道了歉。
兩人尷尬地看著人群散開。
厲菖蒲幾乎要被氣笑,指著江聽夏無可奈何道,“我就說你做事太出格。”
他立在原地,下巴一抬,“走吧。”
經過這一遭,江聽夏囂張氣焰全無,問道,“能不能不去?”
厲菖蒲看著她,“不行。”
江聽夏低著頭,蔫蔫的,“既然這樣……”
話說了一半,人突然離弦之箭一樣跑了出去。
厲菖蒲剛才看她那副可憐樣,以為她想通了,看著江聽夏狂奔的背影,這才明白,她都是裝的。
他咬牙喊著她的名字,“江聽夏!”
厲菖蒲拔腿追了上去,抄了個近路,直接到了江聽夏前面。
江聽夏心想,不是受傷了,怎么還跑那么快。
眼看要撞上他,知道被他抓住,結果就是坐大牢,心里一急,胃里一片翻江倒海,哇地吐了出來。
她這幾天旅途顛簸,什么也吃不下去,但是也得逼自己吃兩口,加上這段時間,情緒大起大落的厲害。
她也害怕那個畜生,被他抓著衣領拎起來的時候,看著他那雙要殺人的眼睛她心里也在發毛,她也不知道那個變態會不會傷害她,之后又在警局那么高度緊張的環境里,又哭又鬧,好不容易放下一顆心,厲菖蒲又對她不依不饒,拖著她走,非要送她坐牢,江聽夏的身體早就到了承受極限。
“聽夏!”
厲菖蒲看她往外吐著酸水,著急地過去,“怎么了?”
江聽夏心里又氣又急,一把推開他。
要不是厲菖蒲,自己能丟這么大人嗎?在公共場合吐的昏天黑地,一點形象都沒有了。
厲菖蒲要去扶她,又被一把揮開。
江聽夏賭氣一般,說著扎心的狠話,“你走開!”
“你還管我死活干什么?”
說著身體如同風中落葉搖搖晃晃的,就要往前走,見厲菖蒲堵在她面前,白著一張臉氣若游絲說道,“我一點力氣也沒有了,隨你去吧,想把我帶到哪里,你就扛過去扔在那兒算了。”
厲菖蒲看她這樣,也變了臉色,“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江聽夏說著就哽了嗓子,“要是叫我去蹲大獄,還不如死了算了。”
厲菖蒲:“不會的,只要我們把事情說清楚,我保證能帶你離開。”
江聽夏聽了,心里一堵,暗罵他死腦筋。
厲菖蒲突然看見她身體一晃,趕忙扶住她。
江聽夏弱柳扶風地扶著腦袋,“我頭暈,惡心,好難受啊~”
厲菖蒲看她臉色著實不好,著急忙慌說,“我帶你去醫院。”
江聽夏搖搖手,“叫我在這兒坐一會兒,歇歇。”
于是厲菖蒲扶她坐在了旁邊的石墩上。
江聽夏看厲菖蒲圍在自己身邊,恨不得他走遠些,她扶著腦袋想著脫身的辦法,想著趁一會兒火車開動的時候,找個厲菖蒲不注意的時機,快速跑上車。
只要上了開動的火車,他還能拽自己下來不成。
最好是自己上了車把他甩下來,省得這個一根筋的死腦筋在自己耳邊聒噪。
江聽夏越想越覺得這個辦法好,到時把他的東西從窗戶里給他扔出去,她自己回江家去,徹底甩開他這個麻煩。
正好連離婚的消息都能瞞住。
等這消息傳到江家人耳邊,她早拿著錢天南海北任逍遙了。
江聽夏腦袋里亂七八糟地想著這些事情,突然眼前出現了幾顆黃澄澄的橘子。
她抬眼一看,是那個小女孩的母親。
一雙被生活磋磨得粗糙短小的手,誠摯地捧著幾個橘子,說道,“給你吃。”
江聽夏沒有接,她記得這小女孩的母親,她極力否認自己女兒被人欺辱的事實,還對著那個畜生親切地笑。
還有,小女孩哭著跟她說,“娘不讓說。”
童稚的聲音扎得她心疼。
這個女人為了從那畜生手里獲得便利,把自己女兒生生推進地獄。
農婦見江聽夏一雙眼睛滿是敵視,流下了兩行淚水,眼淚劃過她干涸的皮膚,刺得臉疼。
她低聲說,“我也沒辦法,家里祖祖輩輩生活在這兒,黃大有也是,要是這種事情讓別人知道了,我家妮兒沒法做人了,她才那么點大,讓別人指指點點她一輩子,她以后咋活。”
“我只能咬死了不承認。”
她一臉心疼,“誰知道,一轉頭孩子就不見了,是那個畜生,他看我們不聲不響的,覺得我家好欺負,把我女兒從我大兒子手里騙走了。”
“要不是你,我們絕對不敢認這件事情的,只能吃這個啞巴虧。”
江聽夏聽了這些話,瞪大了眼睛,她以為女孩家人把她當交易品,原來不是,女孩母親也是在為女兒打算。
女孩母親把橘子往她手里塞了塞,“你拿著,我見你不舒服,這個酸酸甜甜,放進嘴里含一片能舒服點。”
江聽夏接過橘子,看著遠處站著的小女孩,說道,“小孩子的記憶是模糊的,如果你女兒以后突然想起這件事,問起你,你就告訴她,沒有這回事,慢慢的她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叫她好好生活。”
女孩母親明白了江聽夏的意思,擦了一把眼淚,裝作沒事發生一樣,走到女孩身邊,領著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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