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臭著睡
“咋了這是?”
身邊的幾個兄弟們看情況不對,已經手忙腳亂擋在了兩人中間,“老梁,章鳴,干啥呢,好好說著話,怎么就翻臉了。”
兩個室友抱著章鳴,就這都拉不住他,章鳴硬生生往前走了幾步,沖著梁滿倉吼,“我就罵你了,怎么了。”
他盯著梁滿倉的拳頭,巴不得下一秒那玩意就捶到他的臉上。
梁滿倉滿肚子火氣,朝章鳴沖過去,“你找揍。”
章鳴也毫不示弱,迎了過去。
兩人的肩膀硬邦邦撞在一起。
下一秒就被其他室友拉開,“你倆瘋了,還動手了,想挨處分嗎。”
幾個室友分成兩撥人,一邊人把梁滿倉推出宿舍,“老梁,你不是要去團長家吃飯嗎,趕緊去,別遲到了。”
一邊人把章鳴控制住,罵道,“章鳴,你這兩天抽風了,跟個瘋狗一樣,逮誰咬誰。”
“人家梁滿倉招你惹你了。”
看不見梁滿倉了,章鳴甩開眾人,蹲在地上把散落在地上的牙膏桶,牙刷,毛巾什么的撿起來放在洗臉盆里,這才站起身來。
有人推了他一把,“你到底咋了?”
章鳴端著洗臉盆,“沒事。”
梁滿倉邊走邊順氣,到了厲家,也差不多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推門走了進去。
安茜正在往桌子上端菜,見了他說道,“梁大哥,你來了。”
梁滿倉看著安茜溫和的臉龐,想起章鳴說的那些混話,他想,找個機會他要把一切說清楚,他根本不是因為厲團長才要娶安茜的,不需要那些附加條件,安茜她本身就已經是他梁滿倉想要的那種妻子。
他想事情的時候,安茜又喊了他一聲,“梁大哥,過來坐。”
“啊,好。”
梁滿倉跟屋里的江聽夏,厲菖蒲打了聲招呼,坐在了座位上。
厲菖蒲在柜子里找了一瓶白酒出來,放在桌子上,“滿倉,一起喝點。”
梁滿倉笑道,“好。”
正在端菜的江聽夏聞言,皺了皺眉,她不喜歡男人滿嘴煙酒氣,但她什么都沒說,在外人面前還是要給厲菖蒲留點面子。
可厲菖蒲又掏出了一個煙盒,遞給梁滿倉一支煙,江聽夏坐不住了,他喝酒是喝到自己肚子里了,可抽煙不一樣,他們吸得云煙繚繞,她也跟著受罪。
她把一盤炒臘肉直接擺在厲菖蒲的煙盒上,招呼道,“飯都好了,你們先吃點菜。”
然后裝作煙盒礙事的樣子,把它往一邊移了移。
江聽夏又揮了揮手,“這炒菜的油煙也夠嗆的。”
聽了這話,厲菖蒲反應過來,拿著煙的手頓了頓,然后把煙放在了一邊,站起身來,提起酒瓶給正要點火的梁滿倉倒了一盅酒,“來,嘗嘗這酒怎么樣。”
梁滿倉趕緊雙手扶著酒杯,點煙的事情也放到了一邊。
兩個男人舉杯,厲菖蒲喝了一口白酒,然后讓梁滿倉坐下,又沖著江聽夏她們說道,“你們也過來坐,吃飯。”
江聽夏在厲菖蒲身邊坐下,安茜則挨著她,她和梁滿倉到底沒正式結婚,兩人還是要保持距離。
江聽夏給厲菖蒲碗里夾了一個素餡的水晶蒸餃,“你吃點東西再喝酒。”
厲菖蒲用筷子夾起來一看,夸道,“這個餃子做得好看。”
江聽夏笑笑,“跟平常的餃子一樣,就是用淀粉做的皮。”
又對著梁滿倉說道,“我和安茜一起捏的。”
“你也嘗嘗。”
梁滿倉也夾了一個吃了。
厲菖蒲看了看梁滿倉,又看了看安茜,想到章鳴,也是無奈,希望他能想開些吧。
厲菖蒲說道,“結婚報告已經批了,你們接下來什么打算?”
梁滿倉聽見結婚報告批了,臉上露出笑來,“我打算帶著安茜到老家公社辦結婚證,順便在老家舉行婚禮。”
他看向安茜,“咋樣?行不?”
安茜點點頭。
梁滿倉笑道,“安茜的出行證也沒幾天了。”
“這樣,我明天就去請假,咱們越快回去越好。”
這事就這么說定了,幾人吃過飯,梁滿倉先走了,厲菖蒲待了一會兒,也要回宿舍,江聽夏出門送他。
大家都睡得早,晚上的路上沒什么人,厲菖蒲心癢難耐,要往江聽夏臉上湊,卻被她嫌棄的推開。
“怎么了?我沒吸煙,也不讓碰。”
江聽夏皺著眉,躲了躲,“一身酒味,真難聞。”
厲菖蒲側著腦袋聞了聞自己肩膀上的衣服,“我就喝了兩口。”
他問,“有味兒?”
江聽夏瘋狂點頭,卻被厲菖蒲一把拉進懷里,在她嘴上啃了兩口。
還是帶著些酒氣上頭,說話不像平時那么一板一眼的,“那也不許嫌,我是你男人,你不能嫌棄我。”
“噗。”
江聽夏噴了他一臉口水,罵道,“不要臉。”
厲菖蒲閉著眼睛,然后放開了她,笑道,“我回去了。”
“你也進屋去。”
江聽夏叮囑道,“看你這一身酒氣,回去記得洗漱了再睡。”
厲菖蒲一臉無賴,“別管我,我今天就這么臭著睡,反正我一個人一張床,又沒人嫌我。”
語氣里帶著些孤枕難眠的幽怨。
江聽夏直接轉身走了,“誰管你,臭著吧,保管明天能腌入味。”
……
章鳴進了宿舍,郭彪扔給他一個紅色塑料皮的糖果,“給。”
章鳴接住,“給我糖干什么?”
郭彪嘴里咬著一顆糖,“不是我給你的,是梁滿倉發的喜糖。”
章鳴拿著糖果的手僵在原地,想也不想把糖扔到了桌子上,硬質水果糖磕在木頭桌子上,發出一聲響。
其實,他昨天就聽說他們兩個的結婚報告批下來了。
郭彪見他這樣,又把一顆糖扔在他身上,“別沒勁兒啊。”
“大男人怎么那么小心眼,不就昨天吵了幾句,到底是人家的喜事,吃個糖怎么了。”
“是不是兄弟了。”
章鳴坐在床上,聲音還算平靜,“喜糖都發了。”
“沒說什么時候結婚?”
郭彪想了想,“說是要回老家領證。”
“剛才把喜糖發了就走了。”
章鳴神色如常,問道,“不擺酒席了?”
“誰知道呢,估計婚事就直接在老家辦了。”
有人說,“也是啊,梁滿倉又沒有家屬能隨軍的資格,估計這次回去,他媳婦就直接留老家了。”
“那咱們份子錢怎么給?”
“也不會吧,他媳婦不是團長他媳婦的妹子嗎,估計還得回來,不能隨軍也沒事,到時候在附近村子里住著,還能跟她姐來往,不然人姑娘嫁他圖什么,不就是為了嫁得離她姐近點兒。”
“咱們操這心干嘛,到時候看梁滿倉咋安排,在這兒擺酒咱們就去唄,回老家擺酒的話,份子錢直接給他就是。”
章鳴心里像亂成一團的麻繩,沒個思緒,他問,“他們走了?去車站了?”
有人答道,“梁滿倉走的時候,說是去團長家接他對象,然后去坐火車。”
章鳴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就是好奇,他又問,“剛走?”
“走了沒多久。”
章鳴覺得屋子里逼仄得很,起身出去走了兩步,寒風一吹,他人也清醒了不少。
他走得時候,鬼使神差拿走了床鋪上那顆糖。
他把那顆紅色的喜糖捏在手里看了又看,最后松了勁兒,把糖果放進口袋里,看向霧蒙蒙的天空,突然覺得一切都寡淡無味。
“真沒意思。”他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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