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犀利的問題！這么說起來，你們在來這里之前，的確沒少做功課。你要是不提起，我還真差點兒就忘了。”陳建業(yè)的表情有些驚訝，但很快就一閃而過，他鄭重其事地朝著我們點了下頭道：“我當(dāng)然還記得那個女人，她看起來……那個時候的她雖然比我們的母親要大上幾歲，可看起來卻很洋氣，就算是放在現(xiàn)在，她也是十分時髦的裝扮。穿的是裙子，整天把自己的身上都弄得香香的，大姐……我說的是那位在英國定居的姐姐，那個時候她也不過十歲左右，她當(dāng)時處處跟那個女人作對，而且她還再三地提醒我們，千萬不能理她，更不能被她收買了，她還說那個女人不是什么好人。事實上，她對我們不錯，經(jīng)常給我們買東西吃。可我們都不怎么喜歡她。誰讓我們有那樣一個父親，就算是我們不滿意，她還是留了下來，照顧我們的保姆，也都討厭她。”

　　“她好像也在吧？都過去那么長時間的事情了，我記不太清楚了。”陳建業(yè)有些含糊地開口道，“可惜那個時候留在我們家的人，陸陸續(xù)續(xù)地都走了，要不然，你們還可以從那些人那里打聽一下。不過我很肯定的是，那場大火之后。那個叫……江玫的女人再沒有出現(xiàn)過，因為我們家就變成了我母親的天下，所有的人都必須得按照她的說法去做……”

　　陳建業(yè)顯然不太愿意提到江玫這個名字，就算是我一再地提起，他也總是隨隨便便找話題就岔開了。這更引起了我們的好奇心，想要一探那個女人的真面目。事實上，連我也在好奇，這個所謂的江玫，是否真的就是那個當(dāng)年留在國外，而且嫁了一位神秘富翁的女子。據(jù)說她后來的生活極富傳奇色彩。就連自己的子女們。似乎也都個個借著那一次機(jī)會成了極有影響力的人物。更讓我感覺有些奇怪的是，如果她真的選擇在那個時候回到國內(nèi)，為什么能接受與凌風(fēng)共處一室？

　　“那幅畫呢？我想那幅畫被稱《向日葵》的畫作，你不可能沒有一點兒印象吧？”我再度好奇地提出了這個問題。陳建業(yè)的表情再度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不過他似乎并沒有生氣。反倒是完全陷入了回憶之中。我繼續(xù)問道：“現(xiàn)在有一種說法，據(jù)說那畫中的女子，就是畫家最鐘愛的女人。而且她的身上，就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你說說看，那個女人會不會就是江玫？”

　　“最鐘愛的女人？這三個字用在什么人身上都不合適。像我父親那樣的人，這輩子怎么可能會有最鐘愛的女人呢？他可是用自己的行動，給我們上了一課，告訴我們婚姻是靠不住的、愛情是靠不住的。”陳建業(yè)的臉上露出一抹悲傷的表情，“我對婚姻的不信任，也就是從我父親那里看到的。在我看來，他只不過是公子哥兒，從來都沒有想過對自己心愛的女人負(fù)責(zé)。所以，我并不認(rèn)為那畫中的女子就是他的最愛，要說他愛誰……可能他最愛的是自己吧？他太自私了，所以我想他是沒有能力去愛別人的，更別提那個江玫了。我母親看得比誰都清楚，所以她后來才會和江玫成為朋友吧？我能說……后來事情的發(fā)展很讓我意外嗎？因為她和我母親的關(guān)系反倒是不錯的。”

　　我和林子面面相覷，萬萬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更沒有想到的是，他似乎打算結(jié)束和我們的對話，“其實我覺得你們可以先翻一翻家父的專記，我想里面有些東西可能會對你們有用的。話又說回來了，那是一部完全把父親當(dāng)成偶像來寫的東西，簡直就是一個完美的人。我并不認(rèn)為他配得上那樣的贊美之辭。就像是之前他們對母親的崇拜一樣。”

　　陳建業(yè)自始至終都沒有詢問有關(guān)蘭如心的事情，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眼下似乎也是探討那些問題的好時機(jī)，所以之后再能聽?wèi){他離開。

　　“你難道沒有想過，有可能是你自己把所有的問題都簡單化了嗎？這樣冒失地赴約，你就不怕他可能會采取什么行動嗎？”。還沒等我們回過神來，劉雨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冒了出來。他大大方方地我們的對面坐了下來，臉上還還帶著幾分責(zé)怪的目光，“你們還真是膽子太大了。怎么能跟著他一起來這里？難道你真的不怕他居心不良嗎？”。

　　“我覺得應(yīng)該擔(dān)心的是他自己吧？”我瞪了他一眼，慢條斯理地?fù)u了下頭道：“不過我更感興趣的是那個叫江玫的人，你們不會沒有她的資料吧？”

　　“事實上……你是應(yīng)該猜得到的，她出國之前的那個年代，戶籍登記的材料十分亂，所以大部分的資料都是殘缺不全的。”劉雨望著我們，不過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反而有那么一點兒興奮，過了一會兒才又繼續(xù)道：“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陳重他們一直都沒有閑著，所以還是給我們找出來一些有用的東西。比如說當(dāng)年和那位畫家?guī)缀跏峭瑫r提出留學(xué)申請的資料，然后我們查到了一個英文名字叫ROSE的女人。根據(jù)上面的資料來看，可能就是你們提到的那個江玫，根據(jù)上面的資料記載，現(xiàn)在她應(yīng)該是八十歲多了，而且好像還活得不錯，只是一般的人絕對不可能靠近她。”

　　說到這里，劉雨拿出了一張照片，照片上出現(xiàn)的是一個雍容華貴卻表情嚴(yán)肅的老太太，緊緊抿著的薄薄的嘴唇，似乎顯示了她的刻薄，也能看得出來她是個頗為固執(zhí)的人。不過有一點兒是不用懷疑的，那是一個身高差不多一米七的女子，在那個年代的人之中，是較為少見的。不過，照片顯然也是在遠(yuǎn)處偷拍的，照片中的女子正在全神貫注地望著遠(yuǎn)方。(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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