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治豪起了興致,好似也是剛想到一般,“你以眼力入股,就可以不用單件分成啦。”
“化零為整罷了,也不算什么合伙,本質(zhì)上還是給你打工。”余耀淡淡說道。
不過,余耀也沒想到,謝治豪會主動提合作。
當(dāng)然,謝治豪雖然這么提,但仍舊很小心,只讓他看東西罷了,而且還號稱是收來的這貨源和其他方面,不會讓他接觸到。所以余耀才說“打工”。
“你這么說,我都不知道該怎么接啦。”謝治豪抽了抽鼻子,“畢竟,我要投入大量資金,要撒網(wǎng)收貨,要布排出貨渠道,保證利潤,還要承擔(dān)收到贗品的巨大風(fēng)險啊!”
“我怎么覺得你有點(diǎn)兒吹牛呢?投入大量資金?你這連一件青釉高足杯都因為手頭緊,被福滿倉搶了”
“那只是一時周轉(zhuǎn)的問題,做生意,難免。這個你放心,我虧了自己也不會虧了你的!”謝治豪又道,“而且,不影響你自己的生意,鑒定時間咱們可以提前商量好,估計一個月頂多占用你三兩天時間。”
余耀笑了笑,“我感覺你好像臨時起意,又好像很有誠意。”
“你的眼可真是毒。”謝治豪正色道,“其實我一直想跟你合作,只不過你吧再就是,不光是我,就連中谷”
余耀抬手打住,“好了,這事兒先不提了,你讓我考慮一下。”
謝治豪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那是,你該考慮考慮。要不這樣,下次我再收到東西,集中需要看的話,再找你,你覺得能看,咱們就提前談好價錢,就當(dāng)試合作,也可以。”
余耀正要接口,電話忽然響了起來,一看號碼,居然是林少驄打來的。
“我先接個電話。”余耀拿著手機(jī)走出包間,走到走廊盡頭的僻靜處接了起來。
“余先生,不打擾你吧?”
“驄少你說就行。”
“是這樣,我昨天來紹市參加個活動,聽朋友說,你手頭的那塊緙絲,在尚暮秋老太太這里,已經(jīng)清洗完成了!恭喜啊。”
余耀一愣,“我怎么不知道?東西確實留在那里了,但當(dāng)時只說了個籠統(tǒng)時間,現(xiàn)在也沒通知過我。”
“可能還沒來得及吧。我的朋友上午去拜訪她,她順嘴提了一句,雖然沒說是誰的,但我猜就是你那塊。”
“驄少,你是想先借用一下?”
“你看,我還沒好意思張口,你反而替我著想了。”林少驄問道,“能行么?”
“行,這有什么不行的。”
林少驄似乎沒想到余耀這么痛快,略略頓了一下,“這樣吧,你給我個賬號,我先給你打一筆款。”
“朋友之間借物欣賞,何必多此一舉。”
余耀壓根兒就不擔(dān)心林少驄賴賬,何況還有林豐草這層關(guān)系。
林少驄一聽,干脆說開了,“欣賞之后,我要是特別想買,什么價位你能滿意?”
“驄少,既然說到這兒了,我也想說,這本是一體的好東西,拆開確實不好。但我要是也想買你的佛龕”
“余先生如此眼力,還怕以后買不到好東西么?就別跟我搶了。”
“要說收藏能力,我哪能比得了驄少?”
林少驄沉吟,“這樣吧,既然余先生同意我先借走欣賞一下,我先取走,回頭咱們再議。”
“也好,待會兒我就給尚老太太打個電話。”
林少驄卻道,“不如,我下午和朋友再去拜訪一下老太太,我就說和你是朋友,委托我代你取走,然后當(dāng)面打電話,這樣現(xiàn)場印證更好。”
“驄少這是早就盤算好了啊?”
“見笑了,盼之心切。”
“好,那就這么辦。”
余耀掛了電話,回到房間,謝治豪直接起身,“差不多了,你又這么忙,咱們這就閃了吧?”
“要不我再請你喝個下午茶?”余耀笑問。
“不用了,我也是來去匆匆。這都無所謂,但我給你說的,你可別不當(dāng)回事兒啊!到時候我再聯(lián)系你哈!”謝治豪拍了拍余耀的肩膀,一副親密無間的態(tài)勢。
“我記住了。”
兩人分開后,余耀沒回家,去了格古齋,濮杰正兒八經(jīng)在坐店,一看余耀來了,拋了一支煙,“港胖找你干什么?”
“看東西。”余耀接了煙點(diǎn)上,“我這就散得夠早的,你這飯局比我還早啊!”
“別提了,我這兒談崩了。”濮杰又道,“他這跑內(nèi)地倒騰東西再賣給外國人,你可就成了助紂為虐了。”
“我沒表態(tài)。”余耀含糊應(yīng)了一句,這事兒還真不能多說,畢竟?fàn)砍兜奖澈蟮囊粭l線呢,便又立即追問,“怎么談崩了?”
余耀之前只知道濮杰有筆生意要飯局上談,具體也沒問。
“我這也是騎驢的事兒。今天中午是和下家吃飯,本來是說好了大體價位的,結(jié)果這小子臨時變卦,狠殺一口!”
余耀不禁一樂,“興你騎驢,不讓人殺價啊?再就是,什么東西還得騎驢?先收了不行么?”
“你跑港島去了,我哪敢瞎收?就提前找了找下家,結(jié)果還真找到了,就沒改。”濮杰介紹,“是一件白銅墨盒。”
“銅墨盒能值幾個錢啊?”余耀不由脫口而出。
墨盒在華夏使用的時間,本就不長,清代乾隆才開始出現(xiàn),據(jù)說是因為應(yīng)試舉子覺得攜帶石材硯臺不便,還得現(xiàn)場研墨,便開始使用小盒,里面放上絲綿,澆上研磨好的墨汁,就方便多了。一開始多借用粉盒。
銅墨盒出現(xiàn)得更晚,要到嘉慶時期。
“本身值多少錢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得賺!”濮杰道,“這墨盒白銅外殼,紫銅內(nèi)膽,盒面刻的是蘭亭序,落款是寅生刻。”
“陳寅生?”余耀一聽,“這的確值得收啊。既然談崩了,干脆我和你一起去看看?要是真的,先收了得了!”
陳寅生,是同治時期的秀才,他本來就工書畫,自寫自畫自刻,開創(chuàng)了銅墨盒刻畫藝術(shù)之先河。陳寅生的刻銅,從畫上來看,無論山水花鳥,都是纖細(xì)秀麗,觀賞性很強(qiáng)。不過,他的刻銅,還是以書法最為著名,真草隸篆都能來,挺拔流暢,頗有以刀代筆的風(fēng)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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