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故地重游
窗外高樓林立,道路蜿蜒。全\本/小\說/網\
這是一個繁雜的世界,繁雜的經常讓你覺得無所適從。有人渴望成功,卻偏偏求之不得。
可勝利的果實現在突然來到志清的面前,他覺得自己一時之間竟無法接受。
這種成功并不是他所渴求的那種成功。
他如果不接受,那么他永遠都會繼續默默無聞下去,嚴正的仇,同學的冤何時才可以申訴?更何況,小婉為了他至今還音信全無?
他心里有一千個,一萬個不愿意,可是他卻只能強忍著。
他不想說,也不能說出來。
他緩緩的轉過身:“如果你問我真實的想法,那么我可以告訴你…”王鳳伸出bai皙滑膩的纖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想問你,因為我理解你!敝厩宕笮Γ骸澳憷斫馕沂裁?”
他這一聲笑似乎飽含了天大的怨憤,但王鳳卻偏偏裝作沒有聽出來。
她柔聲:“我若說我曾經也有過你現在的感受,你信嗎?”志清嘆了口氣:“哪又如何呢?”王鳳抬起頭望著他,鳳目含威:“現在我已經是深南數一數二的商業巨頭!敝厩鬻鋈唬骸耙苍S你是對的,但那卻不是我想要的。”
王鳳背著手,在室內來回的走了一會。
她猛地轉向志清:“你知不知道,我現在若是放縱你,會出現什么樣的后果?”志清:“我不想知道。”王鳳:“你雖然不想知道,但我還是要告訴你,你會徹底的毀了自己!
志清只覺頭痛yu裂,跌坐在椅子上。
他突然想起了那么一個故事,魚和熊掌的典故。
他不是一個貪心的人,但是魚象征著他的本性,熊掌現在卻代表著他的志向。
他曾經有過一個很好的抱負,但是因為仇恨改了他的理想,他有時候覺得自己就是為了仇恨而活。
魚是拋下一切,回歸自我,自我就代表著放棄,換來的卻是自由。
熊掌卻是繼續紙醉金迷,在金錢沉浮的燈紅酒綠中浪dang下去,直到有一天可以雄霸一方。
他在心里覺得很矛盾,這樣的抉擇每個人都會有,每個人都會痛苦,但是最后的結果一定是選擇最無奈的那一種結果。
每個人都曾想過到最后一定要找回自我,但又有誰真的找回了自我?自我兩個字又包含了多少的東西?
王鳳明媚的眼睛里流露出疼惜的眼光,她很想去擁抱下這個疲倦的少年,然后告訴他其實最重要的是你自己想怎么做。
沒有人可以決定你的一切,最重要的是你想和不想。
但她并沒有那么做,她就那樣看著志清痛苦的接受了這個即將到來的光圈。
也只有她才真正明白,一旦光圈套在他的頭上,那又意味著什么。
志清長吁一口氣:“我最近很累!蓖貘P:“我知道。”志清有些自哀:“并不是那種身ti上的累!蓖貘P:“我也有過這種累,甚至現在!敝厩鍄ao牙:“身ti上的痛苦我可以接受,但jing神上的呢?”王鳳毫不猶豫的告訴他:“你也必需接受!敝厩逑氪蠛,但是他只是冷冷的問了一句:“為什么?”王鳳淡淡的:“因為這就是現實!
志清在心里疾呼:現實,這就是現實,該死的現實。
他那從學校里帶到社會上的最后一點的意氣,終于就這樣被王鳳消耗殆盡了。
午后,烈日炎炎。天氣越來越熱了。
南方的天氣常年溫熱,夏天更是熱的幾乎像一個巨大蒸籠。
有人曾做過這樣的假想:南方如果突然下一場雪,會凍死多少人?
結果是不知道,不知道是因為傷亡慘重的緣故,到底會死多少只怕數都數不清。
有一種人肯定不會被凍死,那就是有權有錢的人。
志清坐在酷斃五星級酒店的病房內,無端的出了這樣的感慨。
室內的空調徐徐吹著,室溫十分的清爽怡人。降署消熱的飲料,冰箱里似乎都塞滿了。志清喝了三罐降火消暑茶,他心里的火氣似乎還是沒有消下去。
沒有錢勢這一切大概只是泡影。
天叔笑吟吟的望著他:“你要搬走了?”志清點頭:“沒辦法,人言可畏。”天叔:“年輕人能有一些自己的空間,也未嘗不是一件壞事!
志清有些無奈的:“我后天要去參加一個舞會。”天叔:“我知道!敝厩澹骸澳隳莻時候應該已經出院了吧!”天叔:“嗯!不過我不能去參加你的舞會了!敝厩弩@訝的問:“為什么?”天叔笑了笑:“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去做。”
志清默然不語,他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天叔準備撒手了,只怕以后見面的機會越來越少了。
天叔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意:“你怕以后看不見我?”志清:“我怕我一個人不習慣!碧焓澹骸澳懵木蜁晳T了。”志清意興闌珊的:“這又算什么?”天叔:“人都有一個蛻變的過程,現在你既然已經可以獨擋一面,我也不用再跟在你的身后做跟班了!
志清有些難過,誠如他曾經看到的一句話一樣,早晚都要分別,早走晚走又有什么不同。
他有些遺憾的:“我們雖沒有師徒之名,但是你的確教會了我很多東西,你以后都不會再教我什么了嗎?”天叔笑了笑:“社會是一所什么都具備的大學,你只要在社會這個圈子里待得久了什么都可以學會!敝厩蹇嘈χ骸吧鐣鋵嵕徒橛诮蛻饒鰞烧咧g,我以后就只能是孤軍奮戰了!
天叔望著他,目光悠遠而又帶著一種說不明的深邃。
這種目光在以后的歲月里默默無聞的陪伴著志清,走出了很遠很遠。
天叔突然:“你其實不應該搬家的!敝厩澹骸盀槭裁矗俊碧焓澹骸拔覀儸F在強敵環伺,你一搬走實在危險的很!敝厩宀辉诤醯男α诵Γ骸拔乙幌蛳矚g打狗,越惡的狗我就越喜歡打!碧焓鍎袼骸靶⌒拇蚬凡怀煞幢粂ao!敝厩妩c頭:“我會小心的。”
天叔突然左掌虛晃,右拳直擊他的臉面。志清趁著格擋,隨即肘拳打到了他的下顎。
天叔因抱病在身,躲閃不及。
志清停下來:“格斗上面的技術,你也教了我不少,我這一生都將受用不盡!碧焓澹骸熬雍眠^,小人難防。我教你的只是拳技,臨敵應變那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志清起身:“你覺得我和李威相差多少?”天叔沉吟片刻:“不好說,可能是一點,也可能是一輩子!敝厩澹骸斑@話怎么說?”天叔:“你如果能領悟到武的jing義,明天說不定你就可以擊倒他。反之,這一輩子都沒什么指望了。”
志清仔細揣摩,又問:“武道的jing義是什么?”天叔:“大道通天,小道萬千,每個人的思想資質都不一樣,領悟到的就不一樣。我習拳術至今,皆是為了暴力搏擊,思想狹隘,如何能領悟到武道的jing義。”志清肅然起敬:“我明白你的說的意思了,好勇斗狠是愚夫所為,我絕不會犯這種錯誤!碧焓逋澰S的笑了笑。
兩人在一起又談了一會,天叔病后未愈,覺得十分困乏。
志清見他雙眼迷蒙,就起身告辭:“我去收拾要搬走的東西,明天再來看你!碧焓妩c頭:“你明天不用來了,我就快出院了,你還是去為舞會多做準備吧!”
志清見他一片好意,也不堅持。
醫院離他以前的舊居并不是很遠,他便心生故地重游的念頭。
出了院門向東行,就是以前他和小婉同ju所在的小區。
志清望著這幢人去樓空的房子,幾yu淚下。
往事種種涌上心頭,有甜mi,亦有痛苦。一時之間,百感交集。
他靜靜的站在那里,半天都不曾動,似乎想的癡了。
小樓的房東是個四十多歲的婦人,為人十分忠實厚道。
見他西裝筆挺,氣質不凡,卻不知他是做什么的,只在一邊靜靜的觀察著他。
細看之下只覺此人極像以前住在這里的房客,大著膽子向前詢問:“先生以前是不是在這里住過?”志清聽到她問話,醒悟過來,報了以前的房號。
房東笑了笑:“可是李先生嗎?”志清:“是!狈繓|很是高興的問:“怎么這段時間,一直沒見到你。”志清看著眼前這地方,鼻子酸澀:“我忙。”
房東“哦”了一聲:“早幾個月我去抄電表,曾見到你愛人!敝厩逯挥X得心里一陣刺痛:“是嗎?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狈繓|笑著:“你愛人真是細心,她說要去遠處工作,怕你忘記交水電費,回來將水電費交了。”
志清聽她這樣一說,心想:你想要問我要水電費,直說就是了,何必扯那么遠。我這段時間雖然沒有在這里住,但一點水電費我會賴你嗎?
他淡然一笑:“你若是不提起,我都快忘了。這兩個月的水電費是多少,我一并給你吧!”房東笑著:“你這就說笑了,這些日子你都沒有回來住,那里還有水電費。你愛人三月末將水電費交過,過后我就沒見到你回來啦!”
志清心里猛的一喜:三月底我已經搬走了,小婉那時來為我交水電費,是為了什么?
他想了一陣,突然大叫:“是了!她這么做當然是…”
下面的話他卻沒有說出來,鼻子一酸再忍不住,臉上便流下了兩行清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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