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餐廳被圍
夜。全\本\小\說\網\城不夜。雨已住,晚風漸起。路燈上面的雨跡未干,已成了霧氣。朦朧的光,映著朦朧的街道。
街道的盡頭有車,烏黑亮的車身,經過雨水的沖洗流光溢彩。它靜靜的停在那里,似在對著這條舊街道愁。街道的兩旁已經停滿了各式的轎車,有大有小,高端低端,應有盡有,唯一沒有的就是車位。
“啊嚏”!車內的人突然打了個噴嚏。他已經打了一路的噴嚏,說話的聲音也充斥著濃濃的鼻音。
天叔皺著眉頭說:“原本健康的兩個人,現在一個燒,一個感冒,怨誰好呢?”
志清勉強掛著笑說:“自然是怪那陣風了,雨剛停,它就嗚嗚響起來了,不怪它,怪誰。”
天叔說:“好端端的你們偏賭氣,淋了兩個小時的雨,能不生病嗎?”
志做無辜狀說:“我已經含是冤莫白了,她此刻躺在溫暖的被窩里,我拖著病體來與人談生意,我要和她賭氣,就不來了。”
天叔搖了搖頭說:“不是冤家不聚頭,你們倆正是冤家路窄。”
志清聽得臉上紅了起來,想了想忍住不再說話。
天叔岔開話題說:“里面已經沒有了車位,我們的車只能停在這里了。”
志清奇怪的說:“這里既不是鬧市區,也沒有什么出名的營業場所,怎么會有這么多的車輛?”
天叔說:“這的確聞所未聞,我們下車走過去吧!”
風涼,車內的暖意隨之而去,志清jin不住拉了拉身上衣服。
“幾年以前,也是一個這樣清冷的夜晚,我陪著李先生一起去談生意。”天叔的聲音里透著一股悲涼,他頓住又接著說:“已經過了這么久,隱藏在他銀框眼鏡下的笑容,似乎還歷歷在目。”
純銀的框架,兩片銀色的眼鏡片,這副特制的墨鏡此刻正架在志清的鼻梁間。他聽到天叔的話,用xiu長的手指將眼鏡向上推了推。
眼鏡本是他出門之時,王鳳送給他的。不想卻是她亡夫之物,銀色的鏡片泛著奇異的色彩,鏡片下志清的那雙星目也在流淌著異樣的神采。
志清故作輕松的問:“你們那天的生意談成了沒有?”
天叔已恢復了平靜,淡淡的說:“過去的不說也罷,眼下這筆買賣卻是非談成不可。”
志清說:“下午不是已經聯系上他了嗎?為何晚上才來與他洽商。”
天叔苦笑著說:“他接電話只說了一句話。”
志清:“什么話?”
天叔說:“時間就是金錢。”
志清說:“他的確很節約時間,現在已是晚飯的時間了。”
眼前是一個陳舊的酒店,招牌上的字跡已經模糊不清,店門兩旁懸掛著紅燈籠,淡淡的紅光像給酒店籠上了一層薄紗。
志清和天叔已經走上了門口的石階,他們也已聽到里面的喧囂聲,眼前的景象讓他們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酒店一樓的餐廳內坐滿了各種各樣的人,或竊竊私語,或高聲爭論,但他們的注意力卻全部集中在一個老人身上。
老人上身穿一件藍色的絨衣,端坐在客廳正中。稀疏的頭,已遮不住泛著光的頭皮,皺巴巴的臉上像是布滿了滄桑,可他的眼睛卻炯炯有神。
這雙眼睛正盯在志清的身上,老人放下手中的酒杯說:“可是你們兩個要與我談生意?”
老人一開口,大廳內立刻鴉雀無聲,所有人立刻將注意力轉向了志清兩個人身上。
面對著餐廳內上百雙質疑的眼睛,志清立刻感覺到一陣不自在。天叔說:“不錯,我們來正是要找劉大方先生談生意。您就是嗎?”
話聲落,兩人已經走到老人面前,老人獨占著一張餐桌卻并沒有給他們讓坐的意思,只低頭慢慢的嚼著碟子內的食物。
他突然抬起頭來,對著志清笑了起來,笑聲中他臉上的皺紋更深了。他問:“小老板從哪里來,要和我談的又是什么生意?”
志清說:“我是代表飛蝗,”話僅說了一半,老人臉上已勃然變色,將筷子扔在桌子上,冷哼了兩聲,起身上樓去了。
志清正不知所措,餐廳內卻已經像炸了鍋一樣。人們呼喝著,怒罵著,將他和天叔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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