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九回 沉痛的承諾
即使是面對元?dú)獯髠男“祝鶛岩舱床簧习朦c(diǎn)便宜
在**中，打得難分難解的兩人，已經(jīng)化作兩道閃電般的白影。\ｗｗｗ、ｑb５.c0M\冰河神斧對軌龍刀，兩件神兵利器相撞，電光火石，流金四射，幸而兩人在冰櫻布下的結(jié)界中對戰(zhàn)，否則大地早就山崩地裂。
小白才不乎在有沒有所謂的結(jié)界。他只是惱怒著這個多次害他主人性命的不可理喻的冰河女神。
一縷藍(lán)魂飄入結(jié)界之中，手持黑曜寶劍，將冰斧與軌龍刀隔開。
小白與冰櫻見有人介入，同時向相反的方向后退三丈，定下腳伐一望，兩人都驚怔了。
“主人！你沒事來這湊什么熱鬧？會讓我分心的！”
小白突然看到木蔚來，先是心里竊喜了一下：主人活過來了？嘴巴上卻埋怨著主人的沖動。可是又凝神一望，那顆喜悅的心一下子沉入黑暗的冰海之中……
“姐夫……你怎會還沒死？”
冰櫻驚叫了一聲，這個剛才已經(jīng)被自己的冰斧砍得血肉模糊的人，應(yīng)該魂飛魄散才對，為何他的靈魂會出現(xiàn)在這里？難道說，強(qiáng)大的冰酷哥哥敵不過死在冰斧之下的一縷亡魂？這怎么可能？
這把能砍得惡魔魂體分離的冰斧，威力不在軌龍刀之下，木蔚來又怎能放心小白獨(dú)自應(yīng)對？
看著冰櫻驚怔的神情，木蔚來好像想到了什么，對冰櫻道：“你總是喊我姐夫，似乎知道我已經(jīng)忘記的事……”
這些事，是小白他們極力隱瞞的吧！
“你真的忘記冰綾姐姐？”
“冰綾……”
這個名字一次又一次地被人提起……只覺得心底，對這個名字有著無限的眷戀。雖然記憶消失了，愛是不會消失的。
即使小白他們不愿意對他說，木蔚來已經(jīng)猜得差不多了。
冰櫻稱自己為姐夫，稱冰綾為姐姐。冰綾是自己的妻子嗎？冰櫻如此痛恨自己，是因為自己負(fù)了冰綾嗎？他們苦苦搶奪的寒玉，又有何用？
關(guān)于冰綾的記憶，木蔚來只剩下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那寂寞的腳步聲。
“我想不起來了……你，能告訴我嗎？”
面對將自己砍得魂體分離的冰櫻，木蔚來竟然一點(diǎn)也憤怒不起來。難道說，他們苦苦搶奪的寒玉，就藏在那個惡魔的身體里？
冰櫻并不相信木蔚來已經(jīng)忘記了。她獨(dú)力對付小白已經(jīng)倍感吃力，現(xiàn)在又來了一個能將比自己厲害的冰酷擊退的亡魂，形勢對自己實在不利啊！眼前這個靈魂，雖然能量強(qiáng)大，但是亡魂終究是亡魂，沒有可依附的身體，是逃脫不了魂飛魄散的命運(yùn)。奪回寒玉來日方長，何不再等等呢？
想到這里，冰櫻收起冰斧，袖子一卷，便消失于茫茫的雪花之中。
“你也不愿意告訴我……對白？”
冰櫻走后，木蔚來的形態(tài)又開始彌散，他回過頭凝視著一面慌惶悲痛的小白。
“主人……只要你能活下去……我什么都能告訴你……什么都能答應(yīng)你！”
小白看著又開始變得透明的木蔚來，心痛得眼淚滴答滴答流……
主人又一次魂不附體。而這一次，比上一回被紅劍刺中，魂體消散得更快……
早知道事情會弄成這樣，就讓主人去南極闖一闖！那個到現(xiàn)在仍然24小時處于黑夜的地方，除了冷一點(diǎn)外，根本沒啥兇險。小白已經(jīng)到南極饒了一圈，可是當(dāng)小白回來的時候，木蔚來已經(jīng)失憶了。如果主人有去哪個地方，冰櫻就不會想方設(shè)法暗算主人……
小白突然想起，在玉仙洞修煉時，哥哥海翔靈交給自己的藍(lán)玉。能感應(yīng)靈魂而發(fā)光的藍(lán)玉，同時能收攝藍(lán)魂！
小白變出藍(lán)玉，托在掌心，道：“主人，只要你好了，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暫時，就請你忍耐一會。”
“小白，我已經(jīng)等不及。”木蔚來想，小白對自己如此忠心，又怎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想必隱瞞事實，是為了保護(hù)自己的安全。
數(shù)次彌留之際，小白在耳畔說的話又浮現(xiàn)，木蔚來知得小白所說的話，決不是氣話。幽王家的召魂咒已經(jīng)對自己使用過一次，當(dāng)今世上，已經(jīng)再無方法可救得了自己。一旦自己撒手人寰，失控的小白警必會對整個世界報仇……到時連同千年前雙親慘死的慘痛一迸爆發(fā)，這世上，便再無人能阻止得了小白。
以溫柔平靜的目光注視著小白，木蔚來從小白面前往后飄離，同時手腕往回一扣，用黑曜寶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之上。
擁有辟邪驅(qū)魔靈力的黑曜寶劍，同樣能砍斷靈魂。颯的惡魂就是被黑曜寶劍凈化的。
這一舉動，可嚇壞了小白。
“主人，你想干什么！快停手！”
主人，難道你就惱怒小白對你隱瞞冰綾的事，寧愿死也不愿被小白救？
“小白，你要你答應(yīng)我一件事。否則，我馬上在你面前魂飛魄散……”
相處十?dāng)?shù)年，木蔚來知道，自己的性命是小白唯一珍視的東西。不到萬不得已，木蔚來實在不愿意以此要脅。可是為了小白和其他人，他沒有選擇的余地。
“主人，我什么能答應(yīng)你！求求你……別傷害自己……”被淚水模糊的視野，看不清主人清瘦的身影，小白的心在滴血。
“我死了之后，你不能對任何人報復(fù)，包括你自己在內(nèi)。我希望你……代替我活下去……”
“主人，你不會死的！如果你死了，小白絕不會苛且活著。無論主人去哪里，小白都要追隨著主人！”
“人總會死。任何人都無可奈何。很高興能遇上你……”見小白不答應(yīng)，木蔚來便一劍往脖抹去！
“我答應(yīng)你了！”
小白流著哭吼了出來，心底有一千個一萬個不愿意，可他更不愿意眼睜睜看著主人在自己面前了結(jié)自己的性命。
“我發(fā)誓……就算主人死了，小白也會堅強(qiáng)地活下去……不對任何人報復(fù)……如果違背此誓言，小白愿身體受千刀萬剮而為妖魔所食，靈魂萬劫不復(fù)永不超生！”小白顫抖著發(fā)了一個違背自己良心的誓言，為的只是能留著那個執(zhí)著的亡靈。
木蔚來慢慢地放下黑曜寶劍，看著哭得像個小孩子似的小白，心里一陣難受。
“小白，難為你了……你可知道，在這世上，我唯一不放心的人，便是你！只要我尚存一點(diǎn)意識，我一定會堅持下來。所以你也要打起精神，陪我走完人生這段最后的旅途。”
明明是主人快要消失了，怎么反倒主人安慰起自己？小白啊小白，既然除了主人之外，你已經(jīng)沒有在乎的東西了。而主人對你如此牽掛，你對這個不公平的世界還有什么可怨恨的呢？
想到這里，小白擦掉眼淚，強(qiáng)顏笑道：“我會一直陪著主人！主人想知道的，小白言無不實……主人想去的地方，小白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小白，謝謝你……”
“主人，為了你，小白可以做任何事。所以任何時候，你永遠(yuǎn)不需要向小白言謝……”這句一直藏在心底的話，今天小白終于說出來了。他懼怕，以后沒機(jī)會說。
一股暖意流入木蔚來心田。小白對自己這份心意，他只有以無言的感激來回報了。
“主人，冰河女神冰綾是你的妻子。她多次幫你療傷，耗盡了寒冷真氣，變回了本元寒玉。冰櫻說，只有將寒玉帶去南極的寒冷潭，才能令冰綾復(fù)活。寒玉就藏在主人的身體里，任何人都無法拿出來。我想，主人失去記憶，也是冰綾所下的咒語，她不想主人去找寒冷潭。小白已經(jīng)替主人去南極跑了一趟，沒發(fā)現(xiàn)她所說的寒冰潭……”小白一口氣，將事情簡要的說了一遍，包括猜測的部分。他不希望，主人在消失前，心里留下任何遺憾。
“主人，等你好了，我陪你去南極……”強(qiáng)忍的淚水又飆出來，小白邊笑邊哭。
“嗯，好啊……”若不是身已死再也無法觸及任何東西，木蔚來現(xiàn)在真的很想把小白擁入懷中好好痛惜。這個平時魯莽大條神經(jīng)的小白，這個令眾生畏懼的強(qiáng)大小白，在木蔚來眼中，是個愛哭的可愛弟弟，是個值得信賴的朋友。
眼看木蔚來的靈魂又再次淡薄起來，小白不再遲疑，惶忙將木蔚來的靈魂收入藍(lán)玉之中。
雖然藍(lán)玉不能令木蔚來起死回生，但是至少能將這個虛弱的靈魂暫時保存起來不致于馬上魂飛魄散。可是能維持多久，就不好說。連海翔靈也不知道的事，小白就更不知道。
哥哥，還是你有先見之明啊……
至此為止，小白是打從心底對海翔靈的折服。
在木蔚來轍去控制黑曜寶劍的意念后，黑曜寶劍消失，回到木蔚來的身體旁邊。
“鏘”的一聲，劍落在地上。
發(fā)呆的夏雨生被嚇了一跳，他還以為木蔚來回來了，可除了一把失去靈氣的劍，什么沒看到。
“完了……他連劍都控制不了……”小D喃喃道。
“若不是答應(yīng)了主人，我現(xiàn)在就想把你滅了。臭蝙蝠，沒句好話！”
翩翩白影飄落，是情緒失落的小白，往日的冷傲輕狂一掃而空。
“主人，我們回朵朵峰吧……”
小白將躺在地上的木蔚來抱起來，那個冰冷的身體涼透了小白的心。他一面懊喪地低頭凝視著平靜“睡”著了的主人。當(dāng)看到主人胸前的一記劍傷時，小白心里又一陣絞痛。他認(rèn)得，這是黑曜寶劍刺的傷口，當(dāng)今能使用黑曜寶劍的人，除了自己，便只有主人了。
傷口的血已干，小白的淚卻未流盡。
這次又為了誰？即使身死，也不惜以血相救？
在夏雨生和小D身上冷冷掃了一眼，視線最后鎖定了小D。小D身上，還殘留著木蔚來的血跡。
小白一聲不吭，咬了一下嘴唇，收回視線，再次低頭凝視著木蔚來。
答應(yīng)過你的呢！怎能食言……
“今天發(fā)生的事，我不會對任何人說的。”夏雨生道。
“隨便你。”小白拋下一句冷淡的話，抱著木蔚來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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