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回 魔血的啟示
木蔚來醒來的時候,發(fā)覺自己被關(guān)在一間幽暗的囚室里。wWw.QΒ⑤。C0M手腳被枷鎖扣在墻上。視野范圍內(nèi),只有一條條沉重的黑色鐵鏈。傷還沒愈合的跡象。自受傷以來一直被折騰,身體沒有恢復(fù)的時間。
門開了,是海蛟和阿里。看著阿里手里拿著的龍鞭,木蔚來自然明白他們想干什么。
“這樣?xùn)|西你是怎樣得來的?”海蛟拿出一只青花瓷葫蘆小瓶問木蔚來。
那是前往尼盧奧前,烏婆婆送給他的,里面裝的是能解百毒、活血生肌的黑玉丸。海蛟和烏婆婆的關(guān)系,木蔚來大概已經(jīng)猜到。在海蛟那張冷酷的臉上,他完全找不到和藹可親的烏婆婆的影子。木蔚來的眼神里有種失望的眷念。
海蛟見木蔚來不回答他的問題,反正用奇怪的眼神盯著自己看,有點不爽,又拿出一顆土灰色的珠子,問:”這是什么?”
那是靈狐珠,小白所化。海蛟,按輩份來白還是你的小叔子呢!可是,你難道不知道,你的蛇女已經(jīng)把我的聲音毀掉了,你要我怎么告訴你?想到這里,木蔚來凄然一笑,索性閉上眼睛,不再理會他們。
黑暗的囚室里,突然劃過一道金光,阿里揮起龍鞭,狠狠地抽在木蔚來身上。天地間仿佛只剩下鞭打聲和皮肉撕裂的聲音。
很久之后,阿里累了,才停下手。喘著氣罵:”真口硬,竟然一聲不吭!”
木蔚來被扣在墻上的雙手無力地垂著,他全身上下,已經(jīng)沒有一寸完整的肉,破裂反翻的皮肉里,露出森森的白骨,腳下血流成河。低著頭,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知是死是活。看上去,就像一只絢麗的血蝴蝶。
阿里走到木蔚來面前,托起他下巴。蒼白的臉上,美麗的眼睛緊緊地閉著,沒有一絲生氣。
“死了嗎?”阿里放開手,回到海蛟身邊。
“沒那么容易,除非他是人。”海蛟道:”白童子!”
“少主人,有什么吩咐?”白童子隨傳隨到。
“在他身上撒些鹽,多一些。”海蛟邪笑,”我就不信你醒不過來!”
白色的粉末像霜雪一樣紛撒著,很快就融入由傷口暗涌而出的血中。木蔚來又一次被痛醒,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冷漠的白童子,陰沉的海蛟還有鞭打他仍意猶未盡的阿里。
木蔚來用平靜的表情看著他們,臉上沒有半點痛苦的神色,仿佛在說,我才不怕你們呢!
果然,這種無聲的抵抗只會讓阿里更加憤怒,她又一次揮起鞭子。陰暗的囚室里,又一次下起腥風(fēng)血雨。血,只會令阿里更加瘋狂!
木蔚來又一次失去意識。那個血肉模糊的身體,不知什么時候起,已不再滴血。
靈狐珠突然發(fā)出瑰麗的光暈,脫離海蛟的手掌,懸在半空。地上的血泊開始涌動,被吸入靈狐珠中。吸光了地上所有的血后,靈狐珠再一次失去光芒,掉到地上,滾動了一下,靜止了。
海蛟拾起靈狐珠,十分驚訝:”這個珠子,里面藏的既竟是什么玄機?”
白童子見到靈狐珠如此嗜血,臉上驚現(xiàn)難得的喜悅,不由自由道:”這個熟悉的氣息……難道里面封印的,是我另一位主人?”
“你的話是什么意思?”海蛟問。
“這個珠子的氣息和海翔靈主人一模一樣。以前我跟少主人您說過的,海翔靈主人有一位雙胞胎弟弟。”白童子道。
“可是,我那位叔叔,在出世前,不就已經(jīng)被人類殺死了嗎?”海蛟道。
“是的,但是珠子里面的確是他的靈魂,我的感覺不會錯。”白童子冷漠平靜的眼神里,燃起一種失而復(fù)得的興奮:”少主人,只要找到他的肉身,說不定能讓他復(fù)活!”
“一千年了,那肉身,恐怕早已……”海蛟的語氣里有些憤慨。龍族的悲劇,始終是他心里的一條刺。雖然他沒親身經(jīng)歷過,但是對于人類,他實在無法像他父親海翔靈那樣充滿愛心。他甚至憎恨人類!
同樣是龍族,為什么會有如此大的反差?這大概和成長的環(huán)境有關(guān)。
海翔靈是人類撫養(yǎng)長大的。人類毀了海翔靈的一家,人類又成就了現(xiàn)在的海翔靈。漁村的海狗子爺爺教導(dǎo)他做人要向善的道理,打造軌龍刀的鐵匠曾經(jīng)好心地收留他,仇人的女兒明月又教曉他詩書禮儀,至交好友柏斯甘于奉獻,自我犧牲的高尚情操又深深地影響著他。也正是他遇到這些人,讓他擁有一顆悲天憫人的心,對人類對龍族犯下的罪孽,他不但怨恨不起來,反而對人類始終存在著希望。一次次經(jīng)歷著與親人和朋友的生離死別,使海翔靈懂得生命的珍貴和偉大。人類當(dāng)中有少數(shù)的害群之馬,正如妖怪里只有善良的,善與惡不是以物種之別就能劃清的。
海蛟是在一個幾乎不受人類影響的環(huán)境中成長。海翔靈只是養(yǎng)育了他十五年,便把他交給白童子教導(dǎo)。白童子雖然對海翔靈是言聽計從,但是他只不過是一個對人類沒有情感的妖怪。在白童子眼里,人類是殺害他前主人的罪魁禍?zhǔn)字唬麑θ祟愔挥泻逈]有愛。所以海蛟從白童子那里了解到的人類的世界,是愚昧無知、貪婪自私的。
再者,海翔靈經(jīng)歷了千年滄桑,而海蛟生于世上也只不過短短數(shù)十年,對世事那有海翔靈看得透徹?
“主人因為明月放棄報仇,曾吃過龍肉的人,仍有活在世上的。只要找到他們……”白童子思索著,又道:”當(dāng)年龍錐子下落的線索在明月的父親杜天身上斷了。我記得,杜天有位弟弟叫做杜澤,與杜天甚為親密,屠龍一事他有參與策劃。這個人,一定在尼盧奧的某處活著。”
“好,這件事就拜托你了。”海蛟道。
“我明白了,少主人。有一件事,要跟您說……”白童子道。
“”
“蛇女死了。”白童子道。
“怎么死的?”海蛟聽到這個消息,有的只是驚奇,并無悲傷。這讓站在旁邊一直聽著他們對話的阿里心里一絲暗喜。她畢竟是女人。
“中毒而死。起初只是出現(xiàn)皺紋,然后肌肉萎縮,接著皮鱗脫落,最后急速衰竭而死。據(jù)說,死相十分恐怖。”白童子淡淡道。
“什么毒這么厲害?”海蛟好奇問。
白童子望了木蔚來一眼,道:”恐怕是這個人血。”
海蛟看著手中的靈狐珠,想起剛才靈狐珠吸血的情形,有點不解:”如果是血有毒,為什么這珠子吸收后反而靈力增大了?”
“因人而異,蛇女的身體承受不了那惡魔的血。”白童子道。
海蛟嘴角慢慢勾起一個邪魅的弧度,道:”有趣,白童子,找些實驗材料。”
“是的,少主人。”
白童子離去沒多久就帶回一個籠子,籠子里有一只蜍蟾、一只蝎子、一只蜴蜥、一只麻雀、一只狗和一只蝙蝠。
在強大的龍面前,這些動物已經(jīng)喪失逃生的本能,惶恐地等待著死刑。
海蛟一揮衣袖,一瞬間將所有動物都殺死了。
白童子運妖力凝于食指尖,那原本幼嫩的手指長出一寸長的指甲。
比刀更鋒利的指甲!
只見白童子不慌不忙地用指甲在木蔚來的手腕輕輕一割,皮肉被輕易切開,但沒有血流出來。白童子又反復(fù)在手腕的其他部位割了幾下,幾滴血落到杯子里。
如此,好不容易白童子才取得半杯子血。然后,把這些血分給那堆剛死的動物。由蜍蟾開始,灌之入口。蜍蟾與蜴晰立即化為一堆黑色的血水,蝎子仍是一只死蝎子沒變化,狗和蝙蝠活過來。
活過來的狗身體不斷膨脹,長出大毒瘤,最后爆炸了,剩下一堆血色粉末。
只有那只蝙蝠,它展開翅膀,撞破籠子飛出來。在黑暗的房子,清晰可見它那雙紅血的眼睛在閃光。
“這血可以讓他復(fù)活。”海蛟下了結(jié)論,道:”把它打下來。”
正當(dāng)白童子要出手時,那只蝙蝠突然化為幻影,消失了。
“逃得真快,算了。”海蛟懶得對一只妖化的蝙蝠趕盡殺絕,帶著阿里離開囚室。而白童子也開始執(zhí)行海蛟交給他的新任務(wù)。
門又被沉重的關(guān)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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