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向陽很有耐心，好久都沒逗這個姑娘了，此刻他心情好極了。

臥室里一直開著床頭燈，昏黃的燈光曖昧又溫馨，穿上沒多久的衣服此刻已經被撕成了碎片扔在地上，他很享受這種占有她的感覺，瑩白的肌膚上落下的點點痕跡，就像是蓋上了獨屬于他的印章，讓他十分滿足于這種占有欲。

一番翻云覆雨之后，顧青青累的有些昏昏欲睡，陸向陽卻依舊很精神，借著昏黃的燈光，他看著懷里的人，大手撫摸著蓋滿印章的嫩滑肌膚，陸向陽摸了摸自己的臉，忽然問道：“青青，我最近是不是老了很多？”

才幾個月而已，懷里的姑娘應該年輕，容光煥發，他就滄桑了很多。

顧青青窩在他懷里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在回應他還是在回答他。

可是聽在陸向陽耳里，就是回答他了。

他真的老了？

連青青都覺得他老了？

這怎么行？

他比顧青青大了六歲，以后長期不在一起的話，他豈不是會越來越老？

“青青！別睡了，把你那個能讓人年輕的水給我喝點兒，快點，多給我喝點。”

睡的迷迷糊糊的顧青青忽然睜開了眼睛。

“你……你說什么？”

陸向陽挑眉，低頭親了親她，“你又沒刻意瞞著我，我早就知道了啊！”

顧青青躺在那里，久久都沒有說話。

臥室里很安靜很安靜，兩個人明明就靠在一起，熟悉的面容就在眼前，顧青青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你……你不生氣嗎？”

她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小心翼翼，也很忐忑，甚至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應該是什么樣的心情。

昏黃的燈光下，陸向陽離得很近，幾乎近在咫尺的臉，他能清楚的看到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你覺得我應該生氣？因為你不夠坦誠？幾年前我就告訴你我有空間在身上，但是當時你卻沒坦白？”

顧青青往被子里縮了縮，有點兒不敢看他，“不是嗎？”

陸向陽的反應有點兒超乎顧青青的預料，她預想中的生氣，受傷，驚訝，發怒，一點兒都沒出現在他的臉上。

他反而笑了一下，很淡定的看著她，“如果你是我女兒，我肯定不會要求你說出來，甚至，還會時刻警告你，提醒你，讓你小心翼翼的藏著，誰都不要告訴，這個秘密就該埋在心底，直到死亡。”

顧青青抬眸看向他，這雙漆黑的眼睛，似乎越發的深不可測，只是看向她的時候，一直都是溫柔的，寵溺的。

她沒說話，陸向陽就繼續道：“知不知道我為什么這個時候自己提出來，而不是繼續等著你主動交待？”

顧青青搖了搖頭，她是真的不知道。

陸向陽笑道：“我對你的性格太了解了，你這小丫頭心底還是善良的，道德感太重，這些年我對你足夠好了，你心底的防線已經一次次被突破，可是心底還是害怕，理智告訴你這種秘密應該帶進棺材里，情感上你又覺得你對不起我，所以心底是不是越來越糾結？我對你越好你就越糾結。”

顧青青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陸向陽就淡定多了，他經歷的太多了，所以顧青青這樣的姑娘他完全能看透，但是顧青青想要看透他，可就難了。

“當時你沒告訴我，才是一個有腦子的姑娘的正常反應，你當時如果聽我說了之后就敞開心扉什么都交待了，我會對你失望的。”

顧青青一愣，感覺完全搞不懂陸向陽的邏輯了，“為什么？我這樣……你不覺得我是對你隱瞞，我……不夠相信你嗎？”

陸向陽看著她，笑道：“如果你告訴我，你是想證明什么？是要向我證明，你很愛我，很相信我，證明你的坦誠相待？你證明這些干什么？你以為，你有這些我就會更加滿意你了？”

顧青青：“……”

看她的表情，陸向陽就知道她沒明白。

只能說，女孩子更加感情用事，跟他這樣前世今生都經歷過最殘酷的權力斗爭的人，思想是完全不同的。

“顧青青，如果你生在三十年后的發達社會，你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姑娘，無權無勢，簡簡單單，忽然某天走了狗屎運，跟一個市級家庭的公子談戀愛了，這個公子哥說他特別喜歡你，然后告訴你，他是重生的，身上還帶著一個可以隨意裝東西的空間，你的第一反應應該是什么？”

顧青青不說話了。

陸向陽笑道：“第一反應不是感動他的坦誠，而是應該害怕，最好的處理就是裝傻，說他開玩笑，不要讓他相信你相信了他的話，然后找機會不動聲色的離開他，越遠越好！”

“普通人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你說對嗎？”

顧青青垂著腦袋，這確實就是她當時的心理反應。

她是一個生在幾十年后現代社會的人，她是一個普通人，普通人是最不守信用的。

那些上一刻還恩恩愛愛海誓山盟的小情侶下一刻就鬧的你死我活老死不相往來的，遍地都是。

她身邊甚至還發生過一些男人把女人逼瘋霸占財產或者逼得女人自殺獨占財產的，讓女人凈身出戶都算是比較好的結果了，對女人更狠的她都見過。

所以對男人，她是本能的保持警惕的。

而作為一個小老百姓，她對權勢有著本能的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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