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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城市戰場 四


  “三少啊……”古偉低下頭,用極之沉重的聲音吟道:“傳說中,他有著絕對的**和可怕的身手。/Www。QВ⑤。cOm\\他修煉的是上古魔功,菩薩搖頭怕怕鬼哭神嚎顛亂陰陽采補**,任何女人只要是被他看上眼的,無不被他強*奸或是**最后采補。補采補之人無不形銷骨立武功全失,有的甚至會變成白癡。江湖中曾這么形容他:倒是什么樣的倒?三步**倒~~賤是什么樣的賤?三少爺的賤~~招是什么樣的招?采陰補陽招~~人是什么樣的人?禽獸不如的人~~~情是什么樣的情?淫穢下流的情……他,是古往今來一可怕的魔頭,一恐怖的淫賊。江湖中人,如果要立毒誓的話,就會說一句‘我以三少的名義起誓’。如果以三少的名義起誓,最終誓言又沒有實現的話,那么這個人就會被當作和三少一樣卑鄙無恥的人,會遭到萬千人的唾罵和不恥,會遭到黑白兩道最無情的追殺……”

  “哦,原來如此,難怪定爺剛才要用三少的名義起誓。”南晨星點點頭,道:“看樣子,定爺剛才的確不是不懷好意。否則他也不敢發這么毒的誓。不過我剛才好像聽小潔叫了他一聲‘師’什么的,偉叔,定爺是不是小潔的師父?”

  “這個問題不要問我。”古偉搖了搖頭,“老定行蹤詭異,我們兩個雖然大部分時間在一起鬼混。但是每年總有兩三個月我找著他的人影。他在外面收了徒弟還是包了情人,我都知道。”

  正說話間,張潔和古定回來了。南晨星發現,張潔雖然表面上是一副若無其事地樣子。但眼神卻總是不自覺地往古定身上瞟,神情頗有些古怪。而兩人雖然看似并排走路,張潔卻總是有意無意地落后古定半個身位。

  這情形落在南晨星眼里,自然猜出二人之間一定有什么古怪。張潔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女,看樣子對古定甚是恭敬,再聯系到她之前叫的那一聲“師”,南晨星現在更加肯定,古定就是張潔的師父。

  當然,看古定地樣子,好像不愿張潔在人前透露出二人之間這一層關系。南晨星不是八婆。不好八卦,既然當事人不愿透露。那么她也懶得追問了。

  ……

  這一天,天黑得很早。還不到五點,整個小區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唯一亮著燈的,只剩下南晨星等人的別墅。

  頭頂上的黑云壓得更低了,站在地面上向空中望去,那巨大的黑云。就像一座倒懸在人們頭頂上的山峰。濃密地,不斷涌動的云峰好像離人的頭頂不過十數米之遙。

  “到時候,你們都進地下室避一避吧!”客廳里,古定啜著茶,慢悠悠地對姑娘們說道,“有我和偉哥在就行了,你們也幫不上什么忙。小潔,蕭姑娘沒有自保之力,你就跟在她身邊照顧她吧。”

  “是。”張潔沒有任何猶豫。低眉順眼地應道。

  除了南晨星之外,所有了解張潔的人都對她如此順從感到意外。這小魔女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說話了?古定跟她說起話來一副長輩吩咐兒孫的口氣,她怎么會不生氣?

  “嗯。周丫頭,這里地人就屬你最調皮。不過我可得提醒你,到了地下室之后,你可得乖乖地呆著,別去阿峰他們閉關的房間,別驚擾了他們。”古偉接過古定地話頭說道。

  “知道啦!”周雅琪沖著古偉扮了個鬼臉,笑呵呵地道。

  笑了笑,古偉又對呂布說道:“奉先,你也去地下室避避吧。聽說你最怕雷帝的閃電,我想也是,你是電的良導體,要在外面呆著,整個一人形避雷針,頂不了什么事。”

  呂布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慨然道:“末將得令!”

  “好啦,你們這就下去吧,我看這雷,也快要響起來了。”古定擺了擺手,吩咐眾人進地下室。按說南晨星等女中,除了蕭瑤之外,余者遇上一般的敵人,皆有一戰之力。可惜這次要面對的是雷帝。三十公里的攻擊半徑,讓只能近戰的眾人無從下手,只得暫避其鋒。

  南晨星、宋慧智、歐陽靜、周雅琪、段嫣然、張潔、蕭瑤、呂布依次進了通往地下室地門。這地下室是兩室一廳,其中一室已被泰峰和菲菲占了,剩下的一室一廳則已擺好了沙發床鋪供眾人休息。廳里還有一個食品柜和一臺冰箱,里面的食品也不少,燃氣灶、煤氣罐等等廚具和餐飲用具也全都準備停當,眾人這回可是做好了長期抗戰的準備了。

  “雷帝的精神力極為強大,有白畢林在一旁協助的話,他可以連續三天三夜不停地發揮超能力,兩位老爺子頂得住么?”宋慧智不無擔心地道。

  “放心,他們沒問題的。”南晨星自見著了古定那比聲音還快的身法,便對這兩個為老不尊的家伙有了很強地信心。

  “嗯,南姐說得沒錯,他們肯定沒問題。”張潔贊同地點了點頭。

  小潔,你以前沒見過古定老爺子吧?”聽張潔這么說,眾人又滿臉奇怪地看著她,周雅琪更是直接問了出來。

  “沒,沒有啊!”張潔笑嘻嘻地道,那笑容多少有點欲蓋彌彰的意思。

  “那你今天怎么這么聽古老爺子的話?你又怎么知道他們兩個沒問題地?”周雅琪道。

  “這個……”張潔頓時語塞,剛想顧左右而言其它時,一陣沉悶的雷鳴聲隱隱傳來,地下室內地燈光開始明滅不定。地面都開始顫抖起來。

  “開始了!”眾人心中同時閃過這個念頭。

  ……

  在一聲雷聲響起之前,一道雪亮的電光從云層中裂空而至,狠狠地劈在一座避雷針上,將那避雷針的頂端劈出一團燦爛的火花。電光如游龍一般沿著避雷針地頂端向下方逸去。沿途濺起火花無數。

  開場的閃電后過去到兩秒,便是那記山崩地裂一般的雷鳴。雷鳴聲震得整間別墅都跟著抖了一抖,甚至連地面都抖了起來。房間中稍微脆弱一點的玻玻制品,在這聲驚天動地的雷鳴聲中,均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裂痕。

  “嗬,好大的聲勢!”古定自沙發上站起,看了古偉一眼,“老家伙,是我們表現的時候了。”

  “呵呵,好久沒好好地活動一番筋骨了。”古偉慢吞吞地站了起來。順手點起一支雪茄,美美地吸了一口。道:“真懷念那天下,強敵無數的時代啊……現在這天下,做一個絕世高手……實在太寂寞了。”

  古定哈哈一笑,迫人的豪氣奔涌而出,“你我多少年未曾聯手御敵過了?當年‘幻魔真君’與‘歲月不饒人’自公子羽之后,再無配讓你我聯手地敵手出現。這QB5歲月,當真寂寞得緊哪!”

  古偉嘿然一笑。“今時今日,天下仍無能令你我聯手相抗的敵手。雷帝一個小小少年,能讓你我同時出手,還得感謝那些姑娘們哪!若是因為她們,我們又豈會被動防御,坐困愁城?他還得感謝三少,若不是三少想要泰峰親自經歷這些磨難,打造出一雙可以一飛沖天地羽翼,我們豈不是早就找上了雷帝。將他挫骨揚灰?”

  “說得對。”古定笑道:“老朋友,雨將落,請珍重。”

  古偉道:“老兄弟。電光寒,請保重。”

  兩人相視大笑,笑聲未絕,二人已出現在別墅房頂之上。

  “咔喇喇——”又一道閃電裂空而至,兒臂粗的電光扭曲著,以極度猙獰的姿態朝著別墅當頭劈下。這一次,這道閃電還未及被避雷針引去,便已在空中化為點點光屑。

  卻是古定一飛沖天,一雙晶瑩如玉的手狠狠地插進了電光中,竟以血肉之軀,硬生生將這道電光驅散!

  而他自己,卻是毫發無傷,甚至連衣角都沒有破掉一片!

  古定懸停在離地面足有五十米的半空中,滿頭的白須白發在空中亂舞,他仰頭看著那團黑云里不斷涌動著的電光,哈哈大笑:“所謂雷帝也不過如此!”

  “是他弱,是你太強。”古偉也出現在空中,凌空懸浮在古定身旁。這二人飄浮于半空之中,腳下竟沒有任何可借力地物事!如果神技,已經不屬于輕功的范疇了!

  “嘿,剛才兩下只是開門彩,接下來便是萬雷齊鳴,萬電齊奔了!”古定抬手一指空中,那團黑云已裂開無數處,裂口的邊緣,一道道或大或小的電光如銀蛇般掙扎著,跳動著,隨時可能擊下。

  “雨也來了。”古偉深吸了一口氣,冬天干凜的空氣此時已變得有如海邊的空氣般潮濕。

  “轟隆隆——”連串的滾雷聲響起,無數道閃電自云中狠狠劈下。伴隨著閃電降落的,還有那鋪天蓋地,猶如瓢潑一般的暴雨。

  被黑云所罩地小區內幾乎同時騰起大片的火焰,大半房屋在這萬電齊降的瞬間被閃電擊倒起火,木石橫飛,火花四濺。幾乎只在片刻之間,整片別墅小區便化作了一片火海。

  而那無處不在地猙獰火焰居然不曾因暴雨而熄滅。那狂暴的雨好像是從天而降的穿甲彈,擊穿了一切它們所經之處的物事。無論是房屋還是地面,全都被打得千瘡百孔。當水落到火上之后,火勢反而更猛,好像落到火上的不是雨水而是油滴!

  閃電在咆哮,暴雨在肆虐,原本華美的小區在不到半刻鐘的時間內便幾乎已經化為一片平地。一切都被鏟青了,無論是建筑還是植物,全都毀在了閃電和暴雨之下。

  在這暴雨閃電的汪洋之中。唯一還佇立著地,唯有古偉和古定守護著的那間別墅。

  他們懸浮在屋頂上方的空中,迎風傲立。見二人有什么動作,但見凡是降臨到他二人上方的閃電全都無故消失。而劈向院落地閃電,則被院子四角的避雷針盡數導入地下。落到別墅上空的雨水則如遇上了一層看見的護罩一般,斜斜地蕩了開去,產生了一絲一毫的破壞力。

  “嘿,有點小門道,這暴雨配上閃電,威力竟比單純的閃電增強了止一倍。”古定瞇著眼睛,望著天空。

  “威力強是強,可要攻破你我二人聯手布下的真元護盾,還差了不少火候啊!”古偉笑道:“這種程度的攻擊。我一個人就可以頂七天七夜。你我二人聯手,互補互援。頂上一個月都不成問題。”

  “問題是,雷帝那小子能一個月不間斷地發出這么強橫的攻擊嗎?”古定嘿嘿笑道:“若他真的連續一個月間斷地如此攻擊下去,恐怕用泰峰出手,他累也得累死了。”

  “那就讓我們看看,大名鼎鼎地雷帝,究竟能支持多少天吧!”

  ……

  時間很快過去了兩晝夜,到了三天夜里。暴雨閃電仍未停歇,瘋狂地渲瀉著無盡的毀滅之力。

  林櫻席地坐在小區里一堵塌了一半地墻根下,周圍已是一片澤國。水面上還蕩著火焰,水中還游動著電流。但在她方圓十米之內,地面卻仍然干燥,不僅滴水不沾,連閃電和雨水都不曾降臨到她頭頂上。

  吉它放在她的右手旁,她的手輕輕地在弦上撫摸著,眼神卻分外迷茫地望著遠處的空中。

  遠處的空中。兩條人影正傲立風中,大聲談笑著。

  “這樣的人,我們真的能戰勝么?”她喃喃自語著。低下頭,看著擺在她膝蓋上地一張照片。

  那張照片皺巴巴地,看起來像是曾被狠狠地揉搓過。照片上有一個樣子很落魄,但笑得很燦爛的中年大叔。中年大叔的肩膀上,趴著一個同樣笑得燦爛的少女。

  她的眼神很迷茫,像是不明白照片上的兩個人為什么會笑得那樣燦爛。

  “世上真有值得這么開心的事嗎?真的有嗎?”她喃喃自語,卻無法給自己一個準確的答案。

  長長地嘆了口氣,她收起了照片,仔細地揣進貼身地衣袋里,左手持起吉它,右手在弦輕輕一撫。

  一首清泉般的樂曲透過囂喧的雨聲和狂暴地雷聲向著四面八方擴散開去,樂聲所過之處,諸多殘垣斷壁悄無聲息地倒塌,潰碎,化為粉末。

  “哦,居然有人這么好興致,這種時候還在彈吉它?”感受到真元盾受到未明波動的沖擊,古定瞇起眼睛,朝著那股未明波動傳來的方向望去。

  “她是陰神櫻子,很可憐的一個姑娘。”古偉也望向那個方向,二人的眼力自不必說,雖然暴雨如注,天昏地暗,忽明忽暗的閃電又嚴重影響著人的視力,可是他二人的目光卻穿透了重重阻隔,看到了遠處地面上,那坐在殘墻角上專注地撥弈著吉它的少女。

  “也是個很殘忍的姑娘。”古定道:“歐陽姑娘說,那二十一個特警都是她殺的。”

  “是啊,都是她殺的……”古偉點了點頭,“宋姑娘也說過,她殺過不少男人,都是用最殘忍的手段。”

  “那咱們殺了她還是……”

  “要殺她我早就殺了。”古偉搖了搖頭,“泰峰閉關那天晚上,她殺過一人。我找到她的住處,本想除了她,最后卻沒忍心下手。”

  “哦?你這魔頭也有忍心下手的時候?”古定來了興致。

  “她在夢里哭,在叫媽媽。”古偉搖頭嘆道:“再怎么說,她也只是個想媽媽的可憐姑娘。”

  “可這小姑娘殺的人不算少啊!”古定搖了搖頭,“就說她今天殺的二十一個人,人家大部分都是有家的。她殺起人來倒省事,卻曾想過自己究竟制造了多少孤兒寡母。”

  “呵,也對。其實我們在殺人的時候,好像也未曾想過究竟制造了多少孤兒寡母。殺人,本就是犯罪。”古偉慨嘆道:“我們本就是罪犯,沒有資格去判定別人是否有罪。”

  “嗯,不錯。”古定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那這個小姑娘,照你的意思,我們不判她死刑了?”

  “判了!她在那邊撥弄兩下琴弦,對我們也造成不了什么影響。”古偉說道,“再者,她殺再多的人,也是世俗間的事情。我們又不是蜘蛛俠,別管那什么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的狗屁道理。咱要是有心管人間的閑事,能讓大泰帝國滅亡?要是看在三少和清姑娘這一脈只剩下秦峰這一個人,咱們會出來趟這淌渾水?”

  “呃……記得不久前你才替一個小姑娘逆天改命。還有屋子里邊的南姑娘,你好像也曾為她逆天改命……”

  “日,我那是無聊,無聊懂么?你無聊的時候不也收過那個叫張潔的小姑娘作徒弟?”

  “等等,別叫喚了,我好像聽到了什么動靜……”古定突然作側耳傾聽狀。

  “什么動靜?”古偉靜了下來。二人傾聽一陣,忽然面面相覷。

  “日,是龍吟虎嘯!”古偉忽然大叫道:“龍吟虎嘯破匣了!媽的,這才三天三夜,泰峰居然就要出關了!”

  94章城市戰場(五)

  兩晝夜的雷雨讓北京城陷入了驚恐之中。

  雖然無法接近已成為一片平地的紫竹林小區,雖然政府已在秘局的強烈建議下,派出軍隊封鎖了紫竹林小區四方,但外面的人們還是可以看到聽到那在天地間肆虐的暴雨雷電。

  冬天的雷雨本就是異常現象,更何況這雷云居然在同一個地方下足了兩晝夜,天空中那片黑云兩晝夜間竟然沒有絲毫挪動,任北風再大,那云依然縣在空中巍然不動。

  這種千年難得一見的異像究竟代表了什么?報紙電視等媒體雖然受到政府的強力干涉,不得報道這次事件,卻仍堵不住平民百姓的耳目,不到半日,這件事便傳遍了北京周邊,每是均有不少人到軍隊形封鎖線的外圍遠觀異景。

  人們紛紛猜測這異景出現的原因,有說是外星人弄出這動靜的,也有說是妖怪興風作浪的,還有人世間說這是因為紫竹林小區里邊住了太多貪官污吏,上天看不過眼,降下這天罰。

  與華夏國并列世界兩大強國的亞美歷加國借此事大做文章,指責華夏國政府秘制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并毫無人道主義立場地在首都居民區試驗武器,亞美歷加糾集了大批鷹犬國家制造種種議論,大肆抨擊華夏政府,修企圖借此事撼動華夏國在國際上的地位。

  更有一些華夏國內的邪教組織借勢而起,趁火打劫,宣場邪教理論,擴大教派組織。幾乎所有的邪教都把這異常的現象解釋為當權者貪贓弄權,欺壓力人民,是以招至大怒神罰。

  當然,絕大多數邪教搞風搞雨只不過是為了趁機斂財。還沒有推翻政府另立政權的想法和魄力。而往日里最為活躍的邪教赤日教,卻一反常態地在這兩晝夜里沒有弄出任何動靜。

  赤日教還是比較聰明的,在這種敏感地時機。任何不利于華夏穩定的因素都會場遭受政府雷霆般的打擊。那些紛紛冒頭地小規模邪教,在極短的時間內就被清掃一空。許多想趁機撈一票的邪教首腦最終把自己撈進了監獄里。

  華夏國政府對此事作出的官成解釋是,雷云屬于千年罕見的自然現象,并不是什么神靈啊或是外星人的意志,當然更不是亞美歷加國所說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至于民眾和國際上信不信這一解釋那就不知道了,反正這一解釋是政府唯一可以拿出來的,貌似最合理的解釋。

  總不能導人迷信吧?總不能真承認是在試驗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吧?

  亞美歷加國所說的“天氣控制器”這種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雖然華夏國地確在研究試制,可是以目前的科技水平。這種武器最少還得五十年才能真正拿出手。

  ……

  身處雷雨中心地古偉和古定當然不知道外界已經因為此事鬧得滿城風雨,他們二人甚至根本沒將這一場人為的。將整個小區化為了平地的雷云放在眼里。他們目前最關心地,便是從別墅地下室中傳出來的那一陣陣龍吟虎嘯。

  秦峰閉關已有三晝夜,這點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以秦峰的功力底子,再加上與菲菲合體雙修,佐以玉石中充滯地真氣之助。在三晝夜內悟通所有的武學,將龍吟虎嘯自匣中放出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只是這進展也太快了,快得超出了古偉和古定的想象。

  他們原本以為,秦峰要悟通所有的武學關鍵,至少也得花上十天半個月。

  像其中最繁復晦澀,與武道修為并無太大并聯,全靠精神力施展和領悟的絕學——“誅仙寶錄”,“滅神心經”這兩門絕學,在古偉和古定想來,就算秦峰天生擁有修羅魔瞳,破滅幻瞳這兩種精神異力,精神力天生強橫,要悟通這兩門絕學也得花上個七八天。

  且悟通了也不見得就招招能用,還得不斷地培植精神力,凝聚魔力,方能使出例如“誅仙劍”這類最為強橫的殺招。

  有這種種限制,秦峰他怎可能只花了這么短地時間便破關而出?

  二老不知道的是,秦峰他根本就沒去悟誅仙寶錄和滅神心經,只不過將典籍死記硬背了下來而已。這一來,便大為縮短了他破關的時間。

  ……

  凌晨三點左右,身處地下室里,或躺在沙發上,或躺在地板上,或橫在床上休息的南晨星等人被一陣蒼勁囂狂的猛獸咆哮驚醒。

  沒人聽過真正的龍是怎么叫的,所以龍吟的嘯聲在南晨星等人聽來,只覺蒼勁矜持,隱含讓蒼生俯首的睥睨氣質,卻辨不出這陣陣長吟是出于何種猛獸之中。

  而虎嘯的咆哮是正宗的猛虎嘯聲,只是那連綿不絕的嘯聲中,盡是暴戾囂狂之意,僅聽這聲音,便讓眾人感覺似有血雨腥風撲面而來!

  龍吟,天道皇道之天兵,高貴矜持,不怒自威。

  虎嘯,霸道殺道之天兵,囂狂暴戾,殺氣騰騰。

  這兩件天兵的嘯聲在地下室不住回蕩,滾雷般綿綿不絕的嘯聲讓南晨星等人心臟狂跳,心中惶然。體質最弱的蕭瑤臉色蒼白,痛苦地按住心口,若非張潔在旁盡力扶住她,渡入一道純正的幻魔門真氣護住了她的心脈,她此刻只怕早已人事不省。

  “怎么順事?”南晨星大聲道,“是不是阿峰和菲菲出了什么事?”龍吟虎嘯聲雖然回蕩不休,但眾人現在已經聽出聲音的來源,知道這龍吟虎嘯聲乃是出自秦峰和菲菲閉關的房間。

  “我去看看!”呂布是所有人中受影響最輕的,他有金鋼不壞之軀,精神力又在眾人中最為強大,所以龍吟虎嘯聲雖然驚天動地,卻也無法振動他的心神。

  他大步走到秦峰二人閉關的房門前,手剛觸上房門把手,便見房門上現出無數道裂口。陣陣金黃血紅夾雜的光芒自那些裂口上透射出來。

  轟——巨響聲中,呂布魁梧的身軀竟被透射出來地二色光彩芒震得倒飛而出,越過地下室大廳。狠狠地撞在房門正對面的大廳墻壁上,身子深深地陷了進去。

  “厲害……”呂呸地一聲吐出一口泥塵,晃了晃腦袋,雙臂一掙,已從墻上那人形大洞中掙脫出來。

  房門恍無聲息地化為粉未,金紅二色的光芒漸漸斂去,龍吟虎嘯聲也平息下來。

  “鏗……鏗……”兩聲金屬撞擊地面地聲音自門口處傳來,剛從龍吟虎嘯的折磨中解脫出來的眾人同時朝著房門處望去。

  眼前所見的情形頓令眾人陷入一片沉寂之中,每個人都張大了嘴巴,愣愣地看著并肩立在房門前的兩條人影。

  左邊的人一身金光閃閃的盔甲。猶如一尊太陽神。

  頭上戴著一頂龍形頭盔,大張的龍口中露出秦峰那張古井無波的臉。

  身著一襲將全身都籠罩在內的金黃鱗甲。連關節處都被甲葉罩得密不透風。

  雙手上戴著一對護腕和手套,護腕上各有五根十公分長地弧形爪狀物,突向前方。尖端銳利。手套的十指尖上各有一根長近四十公分地弧形金黃刀片。

  腳踏一雙金黃長靴,靴底厚實,看上去雖為金屬。但是靴面和靴底卻是伸縮自如,轉折如意。兩只靴跟上各有一只齒輪狀的馬刺,此刻正高速旋轉著,一看便知切割力驚人。

  戰甲的雙肩之上各有一柄長七十分,寬一掌,與地面平行地鋒刃。

  雙肘之上左邊是柄向斜上方伸出。七十公分左右的鋒刃,右邊則是一根同樣伸向斜上方,七十公分長,一指粗的金黃色鋼刺。

  兩邊膝蓋上自膝頭向左歷分別突出一百環表弧刃,長達二十多公分。

  戰甲脊背上有一排十幾公分長,環環相扣地鋒利刀刃。連著龍王爺形頭盔,自后頸一直延伸至尾椎處。

  一領血紅色的大披風自秦峰肩上那兩柄鋒刃邊緣垂下,看上去威風凜凜。

  秦峰手中提著一根長約兩米的金黃色長槍,槍桿約有雞蛋粗細,槍頭長達五十公分,且為八棱槍頭,一看便知是放血的兇器。

  一簇長約二十公分的柔韌纓須團在槍桿的接合處,那金黃色地纓須看上去柔韌,但邊緣卻都閃動著刀鋒一般的銳利寒光。

  在秦峰的身旁,是打扮演更加古怪猙獰的王菲菲。

  她臉上罩著一副冰冷的血色面具,那面具額上刻著一只背井離鄉生雙翼的血紅猛虎,流暢的線條栩栩如生。面具好像專為菲菲量身定做的一般。完美地鍥合了她的面部細條,教人只憑面具,便能辨出面具下的人是菲菲。

  但那與菲菲的容貌一模一樣的面具上,卻有四顆尖利的獠牙分從面具的上下唇突出。那血紅的,如鋼錐一般鋒利的獠牙頓里破壞了面具的美感,顯得無比的猙獰恐怖。

  面具一直廷伸至頸部,連接著一副與身體契合得非常緊密的血紅色胸甲。那胸甲很顯身材,將菲菲的雙峰完美地凸顯出來,沒有絲毫走樣。胸甲之上還有著道道黑色猛虎斑紋。

  面部,頸部,胸膛都在面具和胸甲的保護之下,那胸甲一直自前胸延伸至后背,在菲菲后背處結合。

  菲菲這身盔甲的后背最為拉風,竟然伸出來兩只血紅色的金屬翅膀。

  那兩只金屬翅膀像極了大雕的翅膀,每一只收擾時露出肩部以上的部位都有七十公分長短,令眾人毫不懷疑那兩只翅膀展開后單只的長度都會超過兩米。

  金屬翅膀的每一片羽毛都是一片鋒利到了極點的刀片,無數的刀片層層疊疊地聚集在一起,便形成了這一雙金屬羽翼。

  秦峰身著龍吟,菲菲著虎嘯,兩件昔年曾疆場的無敵天兵,在塵封一千八百年之后,終于再度重見天日!

  ……

  漆黑的夜色中。暴雨不斷地沖刷著大地,閃電不斷地映亮著天空,猙獰的黑云涌動著,釋放出無數道狂暴的閃電。在連綿不絕的轟隆聲中,瘋狂地朝著別墅劈下。

  林櫻坐在離別墅一里左右地殘墻底下,將吉它橫放在膝蓋上,十指飛快地撥動著吉它弦,劇烈顫動著的吉它弦上卻無一絲聲音傳出。

  聲音的頻率已經超出了人地耳朵能聽到的范圍,人耳不可聞的超聲波正瘋狂卻徒勞地沖擊著古偉和古定的真元盾。

  忽然,一道血紅色的光芒自別墅中射出,貼著地面閃電般朝林櫻沖來。能將金屬擊穿的暴雨擊打在那道紅光上,發出連串金屬交擊的脆響,那聲響太密太綿,到后來根本就連成一片。聽上去好像一記金屬敲擊后不絕的長音。

  閃電也追著朝那道紅光擊下,但綿密的電網每每隆臨到紅光上方時。便被紅光中驚鴻一般掠出的血紅光影震成道道亂竄地電弧。林櫻臉色一寒,雙手十指連撥,無數道無形音刃穿透綿綿雨幕朝那道紅光擊去。

  紅光中掠出無數光影。精確無誤地擋下了每一道音刃。連綿不絕的金屬交擊聲中,那道紅光順利突破了暴雨,閃電,音刃地重重阻隔,來到林櫻面前。

  當紅光進入到林櫻身周十米范圍時。暴雨和雷電便不再追逐紅光。

  紅光停在林櫻身前,林櫻終于看清了,原來這道紅光,竟是一個穿著古怪盔甲的女子。

  這女子,自然是身著虎嘯的菲菲了。

  “是你?”看清了林櫻之后菲菲地聲音有些吃驚。這個女孩兒她是見過的。那于與秦峰去接蕭瑤時,曾見過女孩兒與蕭瑤在一起。菲菲曾驚訝于女孩兒的美麗,她怎么也不會想到,這集空靈與嫵媚于一身地女孩兒,竟是古偉和古定口中所說的“陰神”櫻子。

  她這時也才明白,為什么古偉和古定要她來對付櫻子。因為來的若是秦峰,她敢肯定秦峰絕不會對這女孩兒痛下殺手。

  只是,從來沒殺過人的自己,真的能對這笑時讓人憐愛,悲時讓人心疼的女孩兒手下嗎?

  “原來時你啊!”林櫻淡淡地道。雖然那面具地形象過于猙獰,只有一雙眼睛露在處面,但從菲菲面具的形象上,她仍看出這女子便是那日與秦峰一起來接蕭瑤的女孩兒。雖然心驚于菲菲方才沖破暴雨雷電音刃三重阻隔時的力量,但她仍保持著淡定的神情,從容不迫地道:“秦峰哪兒去了?”

  “去殺雷帝和趙飛揚。”菲菲毫不諱言。

  雖然她從來沒有任何實戰經驗,但現在虎嘯在身,虎嘯千百年來的戰斗經驗,也隨著虎嘯認主時,與她的心錄相通而自動灌入了她的意識中。現在的菲菲絕對力量強于林櫻,雖然因不通武技,可能不著虎嘯時還不是林櫻對手。但與虎嘯聯手,林櫻絕無半分反抗的可能。

  “趙飛揚不是你的未婚夫嗎?”林櫻淡笑道。

  “呵,那是他自稱的。就連我爸和他家聯姻,也是為了對付趙家,替阿峰的父母報仇。”菲菲猶豫了一陣,說道:“你還是走吧。”

  “你不殺我?”林櫻有些意外。雖然她從不殺女人和小孩,可是她并不相信有多少人能和她一樣。在林櫻看來,大部分人只要掌握了生殺予奪的力量,便不會將別人的生命和利益放在心上。

  “我沒殺過人。”菲菲直爽地道:“我也不想殺人。雖然他們讓我來殺你,可是我卻下不了手。不如這樣,你不要再管雷帝和趙飛揚他們的事了,我做主放了解你,阿峰他們不會有意見的。”

  “姐姐你還真是好心呢!”林櫻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可惜,我不能走。雖然我并不并心雷帝和趙飛揚的死活——事實上,像他們那樣惡心的男人,死了更好。要不是力量不如他們,興許我早就下手殺掉他們了。但是,為了姐姐你和蕭瑤姐姐,我今天必須留下來,必須殺掉秦峰。”

  “你這是什么意思?”菲菲愕然,“你要殺阿峰,又怎么會是為了我和蕭瑤?”

  “很簡單,我曾發過誓,要殺盡天下負心的男人。”林櫻的笑容有些凄婉,“秦峰是個花心大蘿卜,他有你姐姐你還不夠,不要去勾引蕭瑤姐姐。他這種花心的男人,只會傷害女人,只會讓女人為他傷心,為他流淚。姐姐,他現在或許對你很好,可是以后呢?以后他身邊的女孩子越來越多,他還會把所有的關愛都放在你身上么?當你人老珠黃,容顏不在,他還會呵護你,愛著你么?不會的,他那樣花心的男人,絕對不會的。姐姐啊,趁機你現在還沒深陷其中,我要替你殺了秦峰,讓你早些從這泥潭中抽身出來……”

  “別說了!”菲菲面具后的俏臉一寒,“阿峰是什和以人我比你清楚,你以為你是誰?你是法官嗎?你是神么?憑什么隨便斷人生死?就因為你是人造劉,你的力量?告訴你,我王菲菲現在很生氣,后果你自己承擔!”

  菲菲生氣了,后果很嚴重!

  95城市戰場(六)

  “姐姐你生氣,是不是因為我說出了秦峰的本質,觸動了你心中的隱痛呢?”林櫻笑瞇瞇地看著菲菲,火上燒油:“姐姐,遷怒于人可是不怎么好的習慣哦!你就算生氣,也該對秦峰生氣才是,怎么能找妹妹的麻煩呢?再說……姐姐你打算給我什么樣的后果呢?殺了我嗎?姐姐你剛才不是說不想殺我么?你可不能說話不算話啊!”

  “你……”菲菲搖了搖頭,嚴肅地道:“我不會殺你,但是我不介意打你一頓。”

  “好啊!”林櫻拍了拍小手,笑道:“我已經有好幾年沒挨過打了,真想嘗嘗被人找的滋味呢!”

  “你不要這么無聊好不好?挨打是件很好玩的事么?”菲菲對這無賴的女孩兒有些無可奈何,總覺得她的無賴都已經快要和秦峰有一拼了。“你還是走吧,我不想殺你,也不想打你。你最好馬上離開,不要不得再去想殺阿峰。你殺不了阿峰的……”

  “不對哦!”林櫻眨了眨眼睛,笑道:“如果我抓住姐姐你,不就有機會殺秦峰了么?”

  說話間,她雙手十指飛快地往橫在膝頭的吉它上猛地一撥,鏗鏘聲響聲,數十道音刃循著不同的軌跡朝菲菲卷去。

  “我真的生氣了!”菲菲妖叱一聲,雙手連揮,以手代劍,數道劍氣疾驚而出,將那無影無形的音刃盡數截下。劍氣與音刃交擊,于空無一物的虛空中發出陣陣鏗鏘巨響,仿佛利劍相交一般。

  “啊,姐姐真厲害!”林櫻吃吃笑道。

  “我再說一次,趕緊離開,這是你最后的機會。”說話間。菲菲背后的那雙各長兩米多的金屬翅膀慢慢地展開。

  這雙金屬羽翼連接背甲的尾端寬二十五公分左右,中端寬近四十公分,往下漸漸變得越來越窄,直到翅膀尖端,尖端僅有一柄最細小地,長十公分,寬一公分的刀片。

  那雙金屬翅膀如活物一般靈巧地拍動著,時而又如靈蛇一般蜿蜒絞動。翅膀如活物一般靈巧地拍動著,時而又如靈蛇一般蜿蜒絞動。翅膀上的金屬羽和志在翅膀動時根根彈起。如一片刀林一般,在空中劃動之時,盡管速度并不是很快,但仍發出了陣陣嗡嗡破空之聲。

  那雙翅膀在菲菲胸前交錯合攏,就像一雙手臂自后擁抱著菲菲一般,翅膀雖不動,但是翅膀上的刀片卻仍可以自如地滑動,如機器上履帶一般。從翅膀尾端滑到尖端,然后轉到另一百,再滑回尾端,如此往處長。

  林櫻端坐地上。笑看著菲菲盔甲上的那一比翅膀:“姐姐啊,你這身盔甲很拉風呢!真不知道你是從哪里弄出來的,現代人怎能穿著盔甲打架呢?”

  “冥頑不靈!”吉它樂聲從高亢到低沉,最終變得無聲無息。無數道音幕布在她身前,以音幕為屏障,阻截菲菲的攻擊,同時鋪天蓋地的音刃自弦上飛出,暴雨一般打向菲菲。

  林櫻的聲波攻擊沒有死角,在她攻擊的時候。閃避是不可能的,唯有硬擋。菲菲左翼護住身體,飛快地舞動,將襲來的音刃飛數擋下,一時之間鏗鏘聲大作,鐵翼之上濺起連串燦爛的火星。她右翼前突,靈蛇般地攪動著,將那無數重音幕擊得粉碎。

  幾乎只在瞬間,林櫻的攻擊和防御被一雙鐵翼盡數瓦解,菲菲已欺近林櫻身前,左翼一揮,已將林櫻膝上橫放著的吉它掃了出去,攪得粉碎,右翼隨即斜斬而出,刀羽在觸及林櫻頸上細嫩地皮膚時堪堪停下。

  雖然菲菲及時收勢,但虎嘯刀羽上的寒氣仍刺破了林櫻頸上的皮膚,絲絲鮮血緩緩地滲了出來。

  林櫻眼中紅光一閃,黑色的瞳仁緩緩變紅,但就在她雙瞳即將變為血紅的時候,菲菲已收回鐵翼,狠狠地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

  啪地一聲脆響,林櫻粉嫩的臉上飛快地浮出五個鮮紅地指印。這一巴掌把林櫻找懵了,瞳仁中的血紅光芒也隨著這一巴掌迅速地隱去,變回正常的黑色。

  “這一巴掌是打你濫殺無辜!”

  “啪!”又是一記響亮地耳光,林櫻另一邊臉頰上也浮出五個指印。

  “這一巴掌是打你冥頑不靈!”

  打了兩巴掌,菲菲臉上的面具向下方縮入頸甲之中,現出她氣呼呼地嬌顏:“靜姐說你有心理障礙,說你可能是小時候受過嚴重的心理創傷,所以才會變得這么扭曲。可是,世上不幸地人又不止你一個,也沒見所有遭受不幸的人都變成你這樣兒了!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樣,那這個世界不全亂套了嗎?”

  “呵,說得好聽,”林櫻冷笑道:“你知道我曾遇上過什么樣的不幸嗎?天底下所有人的不幸加起來都沒有我遇上的多……”

  “啪!”又一記響亮的耳光重重地抽在林櫻的臉上,菲菲白嫩的小手竟含著強大的力疲乏,打得林櫻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響,鼻血都流了出來。

  “往嘴!現在是我在教訓你!別老是把你自己當作悲劇的主角,世上那么多出悲劇,主角不止你一個人!別想著讓全世界都跟著你悲傷,別想著把你自己的不幸轉移移到無辜的人身上去。”菲菲嚴厲地道:“瞧瞧你們所謂的神州六天神,除了一個呂布,個個都是殺人狂,神經病,就算有人害了你們,負了你們,可是你們就該拿無辜的人來泄憤么?你們還真以為自己是神了!那個雷帝,無緣無故炸掉一架飛機,想對付阿峰,卻連整個小區都毀了。要不是小區里面的住戶都搬走了,還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人要死在他手上。那個趙飛揚,殺過多少人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他把多少女孩兒折磨成了行尸走肉!還有你,那些特警跟你有什么仇?那個嚴上校跟你有什么仇?你憑什么殺了他們?像你這種人,槍斃一百次都不嫌多!“

  說到這里,她頓了一頓,可能是看到期林櫻滿臉茫然,鼻血直流的樣子很是可憐,不由嘆了口氣。掏出一方手巾,遞給林櫻:”把血擦一擦。”

  “我今天不殺你,不是因為你不想殺,而是我不想變得跟你一樣,隨意掠奪別人的生命。”菲菲這時候地聲線已經很柔和,不復之前的嚴厲,她終究還是個心地善良的姑娘,即使曾經生氣。待氣頭過了,也便不忍心再看林櫻這副茫然凄切的樣子。

  不過盡管心中不忍,狠話還是要說到位的,只是那柔軟的語氣,讓她的狠話也少了許多威懾力:“我知道法律制裁不了你,但如果讓我知道你以后還像以前那樣濫殺無辜,我想我不介意讓自己做一回劍子手。唉,我說你也跟我差不多大,為什么偏會變成這樣兒呢?以前地經歷就算再不幸,那也只是過去的事。你現在既然有能力讓自己幸福。為什么不徹底將從前的事情放下,快快樂樂的活下去呢?”

  林櫻神情木然,不作任何表示。

  “行了。教訓完了。聽不聽全在你,我不希望以后還聽到你殺人的消息,你走吧。”

  林櫻看了菲菲一眼,默默地站起身來,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么,最終卻什么都沒說。她把菲菲遞給她擦血的手巾揣進了懷里,提起那已經沒有吉它的吉它盒,默默地沒入了雨幕中。

  走了很遠,她才說了一句:“手巾……我洗干凈了還你。”

  ……

  “得,還以為菲菲能不為美色所動,把那丫頭干掉的,誰知道她比我們還心軟。”

  懸停在半中維持著真元盾的古定無奈地對古偉說道。

  古偉微微一笑,道:“菲菲是個好姑娘,她手上本就不該染上鮮血。殺人這種事。不該讓她去做。虎嘯戾氣很重,穿上虎嘯之后,連華姑娘都不免受到虎嘯戾氣感染,變得殘戾嗜殺。菲菲卻能抵擋虎嘯的戾氣,在虎嘯鐵翼飲了一絲櫻子頸上鮮血之后,還能將其收回……呵,真不知道虎嘯怎么會選菲菲做主人,我原以為他會選阿峰的,畢竟血手修羅一脈相承地殺氣,應該更合虎嘯的胃口一點。”

  “早知道讓阿峰去對付那丫頭了。”古定翻了翻白眼,“至少阿峰運起修羅魔瞳,化身為血手修羅之后,是絕不會心慈手軟的。”

  “難說。”古偉道:“阿峰這小子跟三少一個德行,當年華姑娘那般害苦三少,三少都舍不得殺她,阿峰也不見得能對櫻子那丫頭育下殺手。估計能下那樣的殺手的,只有無情七重天大成以前的公子羽了。”

  “嗯……說起公子羽,他現在干什么去了?好像從正月見過他一而之后,就一直沒見著他了。”

  “你今年不在香港的時候,我聽三少說,公子羽好像去查一個組織去了。那個姐織,就是制造出人造神地組織,實力非常雄厚。八月時公子羽碰上了一個人造神,打了一天一夜才將那人干掉。”

  “不可能吧?還有能讓以子羽打上一天一夜的人造神?”

  “社會不公平啊!”古偉嘆道:“咱們練了這么多年功,以武入道,有了破碎虛空的能力,卻只能算是半神。那些個沒練過一天武地家伙,只不過被現代科技改造了一下腦子,就能自稱為神了,雖然跟真正的神比起來還菜得很……嘿,就說那雷帝吧,不滿二十的一個孩子,就能搞出這么大動靜。這在咱們那時代,誰敢想象?就當年地西門無敵,也沒這么能耐吧?”

  “難道還真是呂布說的人品問題?”古定郁悶地拈著下巴上的胡須,“不過我倒是覺得奇怪,公子羽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熱心了?那個批量生產人造神的組織究竟是什么來歷?居然連公子羽這身殘志堅的好青年都主動去追查了?”

  “公子羽自悟通無情七重天的最高境界以后,就一直很有愛心嘛!至于那組絹地情形,我可不清楚。”古偉搖了搖頭。“那個組織很神秘,公子羽都沒查出什么有價值的東西來,只知道它在兩百年前就已經存在了。唉,我們隱居世外的時間太久了,對外界的關注太少。雖然這幾十年來我們一直住在香港,可是大部分時間,卻還是沒怎么關注外界的事情啊!那制造人造神的組織。肯定在醞釀一個極大的陰謀,否則地話,就處公子羽愛心再泛濫,也不會這么熱心去查啊!”

  “嘿,只要不是毀滅世界的陰謀,又關我們什么事了?只要地球還存要,人類還存在,咱們就能快樂地享受生活,享受美女嘛!再說了,就算世界被毀滅了。咱們也能破碎空間到天上去。媽的,我相信,在三少的英明領導之下,咱們一定能把天帝的位子搶下來,把天堂變成酒池肉林的!嘿嘿嘿嘿……”

  “拷,你這家伙太淫蕩了,居然敢有這種想法!不過我喜歡~~~聽說天上的mm都是超靚的,只是礙于天條,不敢穢亂天界罷了。要是咱真的上去,說不定還真能……嘿嘿嘿嘿……”

  兩個老家伙對視一眼。同時奸笑起來。

  ……

  秦峰已經出了紫竹林小區。

  他在京城的上空飛奔。

  是飛奔,不是飛行。

  他現在地境界,還沒到凌空虛度的地步。就算想要凌空虛度。也得有風。沒有風的話,便沒有借力的東西,沒有借力的東西,只有神才能在天上飛行。

  秦峰現在的輕功已經不能與從前相比。若有順風借力的話,他足以踏風前行。當然,如果是逆風地放,踏風逆行會很方便,前行就比較吃力了,還不如在地上跑。

  其實無論輕功修到哪種境界,在天上踏風前行都是相當奢侈的行為。且不說功力消耗太大,單說人在空中,這目標也未免顯得太明顯,很容易成為敵人的槍靶。再者空中借力全憑風力,而風是最不穩定地,時有時無。在空中怎樣都不可能比腳踏實地更加靈活方便。

  所以,如果不是為了耍酷泡妞,耍帥震敵,或是必須凌空虛渡的話,再厲害的輕功高手都不會選擇踏風地方式。

  當然,古偉和古定懸在空中的作風不算。他們兩個無論什么時候都在耍酷耍帥,兩個老淫棍這輩子活著的目的主不是更酷,更帥,更賤……

  在秦峰沖出紫竹林小區的時候,龍吟甲很輕松地擋下了暴雨。至于閃電,金屬本該導電的,但是龍吟身為天兵,其才質不屬于人間任何一種物質,似金屬而非金屬,就算被閃電劈中,也最多讓秦峰皮膚稍感麻痹而已。非但無事,反而舒筋活血地功效,堪稱電療。

  出了紫竹林小區之后,秦峰即鎖定了雷帝所在的方向。

  單純的武者,除非到了古偉,古定這一境界的,就算有了氣機感應,也只能感應到真氣,或是因過于強烈的執念而生出的殺氣等氣機。對精神力這一特殊的能量,是無法感應到的。

  但秦峰不同。

  他現在已吸盡玉石中的真氣,盡數轉化為先天真元。盡管因習武時日尚短,缺乏時間的沉淀,境界遠遠不及古偉,古定。但他天生便擁有強大的精神力,對于精神力波動非常敏感,所以一出雷云籠罩的范圍,沒了雷云中蘊含的強大精神力的干擾,他便立刻鎖定了遙控雷云的精神力波動傳來的方向。

  那進而,自然便是雷帝的位置。

  但,當秦峰出了紫竹林小區之后,雷帝似乎也感應到了秦峰的存在。尤其在秦峰呈直線往雷帝所在的方向沖去時,雷帝馬上便作出了反應。

  一塊異常厚實的黑云自那塊雷云中分離出來,牢牢地鎖定秦峰頭頂,豆大的雨滴和兒臂粗的閃電追著秦峰一路狂劈。無論秦峰行進的速度如何快,那塊黑云總是將秦峰籠罩在內。

  因那暴雨和閃電威力太大,秦峰若在地面上行走的話,必會引得暴雨和閃電摧毀他周圍地建筑。傷及無辜。所以秦峰不得不躍進上一棟高樓的樓頂,然后從那樓頂躍到鄰近的林樓樓頂上去。如此不停地在城市的空中,在一棟棟大樓頂上飛快地躍進,向著雷帝前進。

  這樣一來,暴雨和閃電便無法傷及地面上的建筑,因為秦峰身在空中。暴雨和閃電全沖著秦峰而去,又被秦峰和龍吟甲盡數擋下,盡使雷帝最好濫殺無辜,也不能棄秦峰而去轉轟他身邊的建筑。

  但當秦峰感到離雷帝精神力傳來的方向只剩下不到一公里地距離時,雷帝好像失去了耐心,一道粗大的閃電劈在一棟居民公寓樓頂上,伴之以瓢潑大雨。

  那棟公寓傾刻間毀了大半,大火暴燃,穿鋼鐵如穿豆腐的雨滴更將公寓完好的部分擊成了篩子,隱約可聞無數男女老少在天降橫禍前臨死時的凄愴無比的慘叫和呻吟。

  秦峰胸中怒火暴燃,這一聲戰爭本是雷帝,趙飛場與他之間的沖突看到整個紫竹林小區劃被夷為平地已經夠讓他憤怒的了,可是現在雷帝居然當著他的面摧毀了一棟居民公寓,殺傷許多無辜,這仿秦峰剎那間雙眼充血,修羅魔瞳中血云彌漫,殺心大動!

  “吼……”秦峰發出一聲猛獸般的咆哮,似是感應到他心中地憤怒和殺機,龍吟甲也隨之長吟起來,聲聲蒼勁悲涼的龍吟回蕩在夜空中。

  “雷帝。不把你碎尸萬段,我秦峰誓不為人!“憤怒不咆哮凝成一線,聲音不擴不散。直指雷帝所在的方向。這聲咆哮,除了秦峰自己和那遠在近一公里開外的雷帝,沒有人能夠聽到。

  一聲咆哮過后,秦峰與龍吟意識交流道:”龍吟,你去驅散那片雷云,我去救人!”

  龍吟道:“不可。若無我護衛,閃電佐以暴雨,即使你現在功力大進,也有危險。”

  “可那此因我而招此橫禍的人……他們比我更危險!”

  龍吟不為所動:“心人生命怎及我主人珍貴?”對龍吟這件天兵來說,他雖然有神智,可是卻終究不是血肉靈。他本是殺戮的兵器,最擅長地就是取人性命。他雖絕對忠于主人,但是主人以外的事物,絕不可能讓他多出一分一毫的關心。

  就連與他同宗同源,有如同胞兄弟一般地虎嘯,只槍們這兩件天兵的主人彼此立場不同,他們也可全力協助方人,與彼此亡命博殺。

  兵器。永遠是最忠誠的。

  “龍吟,我命令你,馬上去驅散那團黑云!”秦峰知道跟這兵器不能講任何道理,不得不以主人地區性身份下令。

  “是。”這次龍吟沒有絲毫猶豫,畢竟他再有自主思想,也不得不絕對服從主人。

  咔咔……脆響聲中,秦蜂央上的龍吟甲身行解體,化為漫天的零件,那些零件又組合在一起,化作一條一米多長,近半米高的五爪金龍。這五爪金龍看似金屬模型,上下都閃動著冰冷冷的金黃色金屬光澤,但一雙龍眼卻是靈光迸射擊,有如活物。

  蒼勁的龍吟聲中,五爪金龍身上綻出萬丈金光,化身為一條二十余米長地金黃巨龍,嗖地直沖天際,在他沖天而起的那一瞬,空中仿佛出現了一軟金色的太陽,將這漆黑的天地照得一片通明。

  龍吟甲,秦峰再無堅甲護體。而此時龍吟還未驅散黑云,無數雨滴伴著幾道粗大的電光朝著秦峰當頭劈下,秦峰叱咤一聲,身上冒起死回生金黃光芒,皮膚頓時變得有如金銅一般,閃耀著金屬光澤。

  “鐺鐺鐺……”無數的雨滴落到秦峰身上,將他身上衣服打得千瘡百孔,卻在擊打在他皮膚上之后,發出連串敲擊金屬一般的暴鳴。

  秦峰已運起功成即可金鋼不壞,連昔年的“狂電奔雷刀”這類神兵利器都無法刺破的“金烏玄功”!

  秦峰皮膚上現出無數的小小凹痕,有些凹痕很快就復元了,有些被兩滴以上的雨水擊在同一處的凹痕則是皮開肉綻。盡管秦峰皮厚禁打,卻也感到陣陣錐心的痛楚。

  所幸秦峰如今恢復能力驚人,皮肉雖爛,但只要未傷及時性筋骨,對他而言更算不得受傷,連血都只流了少許,傷口便在強橫的恢復力之下飛快地愈合起來.

  96章城市戰場(七)

  這時,兩道閃電一前一后朝秦峰當頭劈來。秦峰厲叱一聲,騰空而起,右手握拳,掌頭上冒出一團燦爛的靛藍定光華,指縫間跳動著絲絲細小的電光花,狠狠朝著那兩道閃電砸去。

  兩聲震得空氣都抖了抖巨響過后,那兩道閃電化作道道細小的電弧,消散于空氣之中。而秦峰,則從空中流星般墜到地面,于轟然巨響中雙腿陷入地面直沒至膝,混凝土澆鑄的地面被他這一踏的力道震得出現無數龜裂痕跡,直延至十米開外!

  “葵水神雷”力拼超能力閃電,平分秋色!

  秦峰壓下心頭翻滾的血氣,抬頭看天。空中,龍吟已撲近黑云暴雨閃電全被龍吟吸引,瘋狂地向他向上招呼,但龍吟身為天兵,千百年來不住自主進化,能力比起一千八百前被封印之前還要強大,豈會懼這區區暴雨閃電?

  只見龍吟咆哮一聲,閃電般投入黑云之中,黑云頓時劇烈地涌動起來,陣陣滾雷聲伴著龍吟聲從容不迫云中傳出,暴雨,閃電立時消失。

  見雷云已被龍吟破入,秦峰飛快地縱身躍入那被摧毀大半的公寓中,從上往下開始救人。

  上層遭受的破壞遠比下層嚴重,閃電還僅是摧毀建筑。真正被閃電傷害削的,還只是些被塌陷的房屋砸到的居民。而那穿墻壁如穿豆腐地暴雨造成的傷害就遠比閃電大得多了,在最上一層,秦峰看到幾乎所有的居民都被打成了篩子。大半人都還躺在床上,全身無數的小窟窿。血水混著雨水從床上淌到地面腥臭撲鼻,地面上凡是有積水地地方,都被染成了血紅色!

  找遍了整個最上層。秦峰只找到一個活人,那是一個六七歲的孩童,長得粉嫩可愛。全身上下雖然多處傷腦筋得慘不忍睹,但所幸頭胸等要害部位傷處甚少。這還是因為這小孩身體幼小,受暴雨攻擊的范圍太小方才保住一命。

  秦峰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全身是血地坐在床上號啕大哭,烏漆漆的大眼睛里淚水如珠子一般滾出,一雙小手死命地推著他身邊地一具尸體。

  那是一具女性的尸體。身體和面部已經被雨水打爛了,分不清本來面目。小孩含水糊不清地邊哭邊喊著媽媽,血水和著淚水,涎水從他貅上不住地淌落。

  倒塌的床架下還俯臥著一具男性尸體,也是全身上下融爛不堪,應該是這小孩的父親。

  見些情形,秦峰心中一酸。

  他小時個本就軟弱,受欺負時還要菲菲替他出頭,雖然成*人后開啟修羅魔瞳,變成殺人如麻的血手修羅,但他的惡只對那些對他心懷惡念的人而發,殺機只對那些想傷害他以及他身邊重視地人的惡徒而動。

  他心中那良善的本性。從未受暴戾的魔瞳影響。

  就連無恥到極點的趙飛揚,在知道其是神州六天神之一,并得知秦家與趙家的血海陸空深仇之前,秦峰都不愿隨意下手殺之。

  人要有所堅持,快意恩仇,殺人如麻固然是男兒本我,可是若視被自己無辜牽連進來的無辜者的性命如草芥,那與肆意濫殺無辜的所謂人造神何異?

  看到失去了父母的小孩,秦峰感同身受。他也是在這個年紀失去父母地,但是他當年至少還剩下一個爺爺,這小孩家里或許已經沒有任何親人了!

  看著那痛哭的孤兒。秦峰眼中泛起陣陣水霧的同時,瞳孔中的血云卻更加濃密,若此時有人仔細觀察秦峰的瞳孔的放,便會發現,在那彌漫的確良血云中,正不斷地綻出道道猙獰的血色閃電。當然,敢干與盛怒之下的血手修羅的修羅魔瞳對視地,這世上還真沒有幾個人!

  秦峰一聲不吭地掠到小孩身邊,抱起他小小的鼻子,手搭在他頸上輕輕一碰,讓他暫時暈了過去。與此同時渡進一道真元護住他的心脈,緩緩地修復著他身上的傷處,以免他因心情過于激蕩,或是失血過多而死。

  飛快地抱著小孩跳到樓下,秦峰一言不發地在公寓樓中四下搜尋著幸存者。越往下層幸存者越多,畢竟水神白畢林的暴雨再利,在連穿數層樓之后,也會漸失力道。

  秦峰來去如風,先前淋到地雨水浸透了他的長發,令他的長發結成一絡一絡地緊貼在他臉上,倒遮去了他大半面目,即使不蒙面,也沒人能看清他的真面目。

  而那些被他救出的幸存者,正處于慘遭天災的恐懼和悲傷中,雖然不少人驚異于秦峰高來高去的本事,卻沒人留心去想其中究竟,甚至沒人關心秦峰究竟是什么人。

  秦峰對此沒有半點怨言。

  若不是他,這些正在睡夢中的人們,又豈會遭此橫禍?若不是他,又哪會有這么多無辜家庭破人亡?雖然罪魁禍首是雷帝,但秦峰卻沒有把自己該負的責任盡數推給別人的習慣。

  敢作敢當,方為大丈夫!

  將所有的幸存者救到公寓樓下的院子中后,便聽到警*聲遠遠傳來。看來在災禍初降時,便已有機靈的人報了警。

  秦峰救出最后一個人之后,抬頭看天,只見那團雷云已被龍吟攪得消失無蹤。龍吟也斂去了自身光化,靜悄悄地浮在空中。除了秦峰之外,那些幸存者們無一人能看到龍吟的存在。

  回頭看了一眼或悲切或木然的幸存者們,秦峰心中恨意更甚。對那從未謀面的雷帝。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濃烈殺機。他瞇起眼睛,心中盤算著最殘虐的殺人手段,一飛沖天,在幸存者們地驚呼聲中沒入夜空之中。飛快地消失不見。

  ……

  某棟大廈天臺之上,雷帝與一頭白發的男友白畢林手牽著手并肩而立,趙飛揚垂手肅立二人身后。

  “大哥,還沒搞定嗎?”趙飛揚問道。聲音中有著說不出的恭敬。

  兩晝夜了。算上今天的大半夜,可以算是兩天三夜地時間了。雷帝未進入自主狂化狀態下的極限已經快要達到,但直到這時候,雷帝與白畢林卻仍未收手。

  “那個秦峰究竟是什么人?他身邊的幫手究竟是誰?”雷帝臉色猙獰,咬牙切齒地道:“我和小林的攻擊被他們擋了兩天三夜,現在竟還分出了一個人向我們這邊主動進攻……老三,他快到了。你準備迎戰!我和小林現在不能隨意收手,否則沒了我們的糾纏,那邊擋住我們攻擊地人可能隨時抽出人手來進攻!”

  趙飛揚大吃一驚,雷帝什么時候說過這種話?他什么時候怕過別人主動進攻?

  秦峰手下有什么人趙飛揚并不知道,趙飛揚是查出了古庸大師已經回了香港,這才攛掇雷帝動手的。在他看來,只要古庸大師不在,秦峰縱在強到能擊敗呂布,也不可能是雷帝與白畢林聯手的對手。

  本來,雷帝此行的目的是想來會一會古庸。但雷帝是個非常惡趣味的人。在聽說呂布已經被秦峰干掉之后,雷帝便想趁著替呂布報仇的機會,在華夏國地京城搞出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所以這才答應趙飛揚出手對秦峰。

  但他們怎么也不會算到,古庸大師雖然走了,卻給秦峰留下來兩個極為可怕的老怪物,他們更加算不到,秦峰的實力在這短短數天之間,便能產生質的飛躍!

  一著錯,滿盤輸,神州組織三大天神齊聚一堂,也不過是給了秦峰一網打盡的機會。

  不過趙飛揚并清楚他們的失誤。在他看來。有他和雷帝,白畢林三人在此,就算古大師親至,也未必能討得了好去。

  前幾日與古大師交手時,趙飛揚已使過一次自主狂化,但那次不過用了幾分鐘而已。沒有用到一個小時的上限。所以盡管趙飛揚在使用自方狂化后曾虛弱了一天多的時間,但也無需花七天功夫恢復。到現在,他的能力已經恢復到巔峰狀態。

  所以現在聽雷帝說攻過來地只有一個人,趙飛揚便自信滿滿地認,憑他一個人的力量,也能將來人輕松搞定。

  天臺前方的夜空中忽然傳來一陣激烈的破風聲,偶爾還傳來“鏗”地一記金屬撞擊聲。雷帝與白畢林全神貫注地控制著籠罩在紫竹林小區上空的雷云,雖然聽到了這異常的響動,卻因趙飛揚在身旁,而未多加留意。

  雷帝雖然知道來人驅散了他從大團雷云中分出來的一小團雷云,但對此并沒特別在意。那一小團雷云他和白畢林并沒有全神去控制,只用了很小一部分精神力而已,能將其驅散,也只能說明來人有一定的本事,但不見得本事就大到能跟與呂布一樣,最擅近戰的趙飛揚相抗衡。

  趙飛揚瞇著眼睛,緊盯著大廈天臺前方的夜空。他地視力相當不錯,早在兩百米粉開外,他便已看清了那從一棟棟大樓頂端縱躍進而來的金色人影。

  “哦……宇宙騎士還是神龍斗士?”趙飛揚抿著嘴說了句俏皮話給自己聽,那快速掠來金色人影打扮實在太另類了,身著黃金甲,背披紅披風,手上還提著一根金色的纓槍。

  待那人影再近百米之后,趙飛揚看清了那人的面目,不由哈哈大笑起來:“秦峰,原來是你!你他媽地從哪兒弄來的這一身盔甲?趕明兒我也弄一套穿穿去!媽的,這盔甲是帥,可穿在你身上卻跟猩猩穿婚紗一樣可笑!”

  秦峰抿著嘴,瞳仁中血去彌漫,電閃雷鳴。他遠走高飛遠地看著站在天臺廊桿邊緣,哈哈狂笑的趙飛揚,嘴角浮出一抹譏誚的冷笑。

  兩人相距還有四五十米,秦峰落到了那棟大廈對面地高樓天臺上,兩棟樓高度差約有二十余米。秦峰仰頭看了趙飛揚一眼。腳下一用力,鏗地一聲脆響,他已凌空躍起,向斜上方的趙飛場以一條筆直的路線飛去!

  趙飛揚口中雖嘲弄秦峰,但實則并不敢小視他,畢竟呂布自那晚去截殺秦峰之后便杳無音訊。以呂布之能尚且敗在秦峰手上,趙飛揚知道自己與呂布不過是在伯仲之間,雖然自己的功夫比呂布要好,可是身體卻怎樣都比不上呂布那打不爛地金鋼之軀的。

  所以看到筆直地朝自己飛來,趙飛揚心念一動,便準備立馬用上自主狂化,速戰速決。

  他眼中紅光一閃。眼白中涌上層層血絲,漆黑的瞳仁開始漸化為血紅。

  但就在這個時候,趙飛揚忽然看到直線距離離自己還有近二十米遠的秦峰右手一揚。

  一道金光一閃即逝,趙飛揚發現秦峰手中那柄長得嚇人的黃金纓槍突然消失了。

  “怎么回事?”趙飛揚心中剛剛冒出這個念頭,忽覺自己地身子覺重了許多,心中上好像還在陣陣發涼,熱量好像正不斷地從自己體內流失,那不斷調集的精神力也隨著那流失的熱量飛快地溜走。

  在這一錯愕間,鏗地一聲脆響聲中,秦峰已落到了天臺上,站到了趙飛揚面前。

  “抱歉,我還沒說開場白就動手了,讓你沒機會施展號稱貫通古今中外的武功,有點偷襲的意思。不過獅子搏兔亦盡全力,我殺人,從來不會說一句廢話。“秦峰淡淡地道,嘴角嗜血的冷笑更加凜冽。

  趙飛揚身子晃了兩晃,低下頭,只見一柄金黃長槍赫然插在自己胸膛上,從留在自己胸膛正面的這段槍桿地長度看來。這柄金黃長槍已然完全穿透了自己的身體!

  鮮血正順著長槍桿上的游龍狀血槽不斷的飆出,趙飛揚感到自己身體發冷,靈魂好像飄了起來,平時隨心所欲的精神力此時卻爭先恐后地伴著鮮血流出體外。

  “啪!”秦峰戴著金色手套的右手握上了槍桿,他上前一步,看著趙飛揚血光褪去,正漸漸擴散的瞳孔邪笑道:“你會被大*八塊,我保證你在看到你的身體被拆散之前,絕不會腦死亡。”說罷,他猛地抽身后退,唰地一聲將捅穿了趙飛揚的長槍抽了出來。

  金光一閃,那桿長槍化作一柄奇長的斬馬刀子,秦峰信手揮灑之下,道道金黃刀光之中,趙飛揚手與腕分家,小臂與肘分家,大臂與肩膀分家。腳與腳踝斷離,小腿與膝蓋斷離,大腿與胯骨斷離。

  秦峰的刀很準備很快,切趙飛揚雙腿時,刀光一閃,那斷離地部位便已飛出。趙飛揚的身子便向下一沉,斷肢處撐在地上,卻不倒下。

  秦峰沒有食言,在他將趙飛揚只和剩腦袋和軀干的身子自小腹至頸部切成三等份之前,趙飛揚果然沒有腦死亡,他眼睜睜地看著秦峰將自己大*八塊,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子一點點矮了下去。

  “好了,你現在可以向那些被你們害死的無辜者贖罪了。”秦峰開心地笑著,對著只剩一顆頭立在地上的趙飛揚說道。

  人造神的精神力很強大,雖然趙飛揚因為以精神力代替真氣,將本應儲在腦中的精神力遍布經脈之中,導致精神力百分之九十隨著血液的流失而喪失,但他腦人袋里面剩下的精神力,卻仍可以讓他在一時半會兒之間不會腦死亡。

  “你……跟我們一樣……都是殘忍地……兇手……”趙飛揚口中冒著血沫,艱澀地說道。秦峰還算好心,頭上還連著頸子,聲帶沒給他破壞。

  “我沒說不是。從遠古時代開始,我的祖宗里面,凡是擁有像我這樣一雙瞳孔的,都是不吝惜用可以壘成山的白骨鑄就自己威名的確良血手修羅。”秦峰很燦爛地笑著,可是那燦爛地笑容配上血云彌漫,電閃雷鳴的雙瞳,讓他的面目更顯猙獰暴戾,“我們都是同一種人,都是喜歡用別人的生命與鮮血填補自己內心空白的鄶子手。但是,我不討厭我自己,也有很多人不討厭我,當然,像你們這種人肯定非常討厭我,便只要討厭我的一直是你這類人,我還會繼續非常愉快地干下去。”說罷,他抬起腳,戰靴啪地一聲踏在了趙了揚腦袋上,將那顆丑陋的人頭踩成了肉泥。

  秦峰偏頭頭,脖子微微轉動著,戲頸骨發出清脆的中咔咔聲。他鼻翼抽*動著,深吸了一口混著濃重的血腥味的空氣,微笑著望向十米開外那一對牽著手并肩站著的男人。

  “你們剛才,為什么不救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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