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害怕
你究竟是什么人?!”趙飛揚紅著眼睛,嘴角淌下成串的涎水,直勾勾地盯著眼前這意態悠閑的蒼老青年,放聲火吼。
但是他的吼聲卻帶著顫音,身體和雙手也禁住微微顫抖著,拳頭死死的握著,指甲已將掌心的皮肉戳穿卻不自知,鮮血順著指縫緩緩地淌下。
他這是在害怕,在恐懼。
天不怕地不怕的趙飛揚,已經對眼前這蒼老的青年從心底生出一種無法戰勝,不能超越的恐懼。
自主狂化后瞬間移動一般的輕功速度,短短三分鐘之內逃出近三十公里開外,卻在逃離現場后的三分零一秒被這蒼老的素年堵住。
這是什么樣的速度?
自己已經盡了全力,跑得跟死狗一般,可是這蒼老的青年居然好像閑庭信步一般,飛奔發型不亂!
這還是人能做到的嗎?自己這半拉子人造神跑這三分鐘的路都已經累得肺葉如著火一般了!
于是他大聲吼叫,想用吼叫來驅散心中的恐懼,讓自己有勇氣與這蒼老的青年戰一場。
可是……
古大師看著趙飛揚,嘴角浮出一抹輕蔑的笑意。他伸出右手,豎起食指,輕輕搖了搖,“想跟我拼命?你還不配。我追上你不是要殺你,我是想告訴你,收尸的事情該由你來做,別想扔下滿地的尸體一走了之。這里是京城,是窮鄉僻壤。大路上死人太多,影響不好,還污染環境。至于你地命,將來自有別人來取。我不想越俎代皰。聽明白了嗎?”
說罷,古大師笑了笑,身形自原地消失,眨眼間便飄渺無蹤。
撿回一條命的趙飛揚全身一陣脫力。他無力地坐倒在地,任地上的雪水浸透他的衣物。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紅色地眼珠漸漸變回了原樣,身體卻從骨髓里邊生出一陣難以抵擋的虛弱和疲倦。
在沒有人看到的街角,趙飛揚捧著臉哭了起來。
……
秦峰蹲在街邊,嘴上含著一根煙,明滅的煙火在飄散著雪花的夜色中忽明忽暗。
他上身只穿著一件襯衣。就這唯一一件從徹底損毀的出租車里搶救出來時還算完整的襯衣,現在也少了兩條袖子。
一條包扎著他自己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兩根指頭纏得像個水蘿卜
另一條則包扎在呂布頭上,蓋住了他眉心那個恐怖的傷口。
呂布赤著上身,蹲在泰峰身邊,嘴里也含著一根煙,邊抽煙邊哼兩句秦腔。
“哧……”泰峰擤了把鼻涕,隨手抹到了呂布的褲子上,呂布正無聊地盯著天空。本來反應還算快地他,在被秦峰的劍氣貫腦之后,變得遲鈍了許多,竟沒發現他地小動作。
“有人來了!”秦峰忽然壓低聲音叫了一嗓子。
呂布忙低下頭,順著泰峰指的方向望了過去。
昏黃的路燈下,一個穿著皮毛大衣的年輕女人,正撐著一把小花傘,孤獨地走在路。
“嘖,膽子不小。這么晚了還一個人走在這么僻靜的路上。”呂布嘖嘖贊嘆,
“應該是什么良家女子。”泰峰瞇著眼睛,看著馬路對面的女人。濃妝艷抹的女人臉有一股抹之不盡地風塵味道。
“附近有片居區,過地段不怎么好。住在那里的大部分都是京城里的窮人。”呂布把決戰地點定在二人身后那已經被打得不成樣子的巷子里,自然對附近的風土人情事先作過調查。“這姑娘估計是哪個地方的坐臺小姐,今天晚上沒攬到生意,舍不得坐出租車,又沒有專線公汽,只好步行。”“嗯……都是窮人家的孩子,做得太過份有點兒不地道啊!”泰峰瞇著眼睛,女人已經走到了二人斜對面十余米處,看樣子發現了他們,正加快腳步,打算匆匆走過。
“同意。”呂布點了點頭,“所以這種不地道的事情還是你去做吧。”
“我全身都疼。”泰峰呲了呲牙,顯示自己的痛苦:“要是能做這回事兒,我不早就跑回去了么?”
“切,你明明是不認識路。”呂布鄙夷地道,“算了,我去吧!一看就知道你沒干過這種事兒。”說罷,掐滅煙頭,站起身來,大步跑過路邊,堵在了那女人地身前。
女人突然被一個身高一米九的壯漢堵住,且那壯漢赤著上身,腦門上還包了一圈白布,隱隱看得到血跡,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貨。所以盡管這壯漢長得非常之有男人味,卻也嚇得不輕,濃妝艷抹的臉一下子就變白了。
“跟我走,否則殺了你!”呂布呲著牙,鐵青著臉,惡狠狠地道。
一分鐘后,呂布帶著女人,得意洋洋地來到了秦峰面前。
看著呂布地臉,秦峰忽然覺得有些欠意。這樣一條好漢子,就這么被他劍氣貫腦打傻了。換在以前,呂布臉上絕對會有這種得意洋洋的神情,也不會對一個弱女子說出剛才那種惡狠狠的威脅話語。,當
“不好意思,”秦峰站了起來,搓著手,滿臉歉意地對臉色慘白,雙腿微微顫抖的女人說:“我們兩兄弟不幸落難,所以不得麻煩姑娘江湖救急。”
“你們要什么?要什么我都給……”女人顫聲道,邊說邊從她的小包包里掏出一大堆東西。衛生巾、衛生紙、避孕套、手機、幾十塊零錢。
“你們劫財還是劫色?”女人繼續顫抖著,無論是聲音還身是身體。“劫財的話,我身上地錢你們都拿去。少了點兒,可這不怪我,今天突然下雪。生意不大好,一直沒開張。對了,還有這手機……今年剛買的,新款諾基亞,都給你們。劫色的話,戴上安全套行嗎?”
女人可憐兮兮的話讓泰峰心里很爽,媽地把老子當成什么人了?老子是這種人嗎?不過,他也不好對女人發火。要發火得沖呂布發,他剛才明明只是要呂布找女人借一下電話,可能的話就借幾十塊錢車費。誰想得到呂布一上場就扮演了劫道的匪徒角色,還順便把他也拉下水。讓人誤會成了道上的匪徒?
老子可是救民于水火的大俠小李飛吻!
泰峰惡狠狠地想,恨恨地盯了呂布一眼。呂布裝作沒看到,掏出一支皺巴巴的煙,擼直了點上火,蹲到一邊抽了起來。
“別怕,我們既不劫財,也不劫色。”泰峰用盡量善良的口吻說道。眼神柔和地像三春江水。
“那……那你們……是連環殺人狂?”女人反而嚇得更厲害了,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前些日子京城才抓了一個專找坐臺小姐下手的變態殺人狂,那人求財也不求色,就想殺人,自稱凈化社會空氣。“求你了,別殺我,我還要養活我弟弟妹妹,還要供他們上學讀書……求你了……我也是沒辦法才干這一行的……求你了……”
女人的眼淚一下來,泰峰心里更加憋屈。媽地老子從來沒說看不起干你們這行的。媽地要不是有你們,這社會上的性犯罪率不知道還要上升多少,要不是有你們那些長年在外地打工。沒老婆的民工兄弟不都得靠自己的雙手?你們是和諧社會必可少的一群人啊,勞苦功高啊!
“我們沒說要殺你!”秦峰鄭重地保證,從女人手里接過了手機。想了想,造成女人這么想的罪魁禍首還是呂布,便又恨恨地瞪了呂布一眼,卻驚覺呂布此時正在用鼻孔抽煙。
“瘋得更厲害了……,泰峰悲哀地想。
拿著電話,仔細回想了一番,記起了蕭瑤的電話,撥出去沒多久,那邊便傳來了蕭瑤驚魂初定時,仍有些顫抖地聲音:“喂,是阿峰嗎?”
蕭瑤這個特殊的親朋聯絡號碼知道的人有限,而在這種時候,顯示一個陌生的號碼,蕭瑤想都沒想便確定是泰峰打來的。
“是我。瑤瑤,你沒事吧?”既然呂布來殺自己,那么沒露面的趙飛揚定是去找古大師和蕭瑤的麻煩了。有古大師在身旁,秦峰相信蕭瑤絕不會有事,可是男人在某些方面都是比較剛愎的,親自確定就放不下心來。
“我,我沒事。剛才趙飛揚帶了好多人來殺我和古大師,被古大師收拾了。現在古大師正送我回家呢!”聽到泰峰的聲音,蕭瑤也放下了。古大師追趙飛揚回來以后,便開著一輛趙飛揚等人開來地車,送蕭瑤回家。蕭瑤不知道古大師有沒有殺趙飛揚,古大師也沒主動說。但蕭瑤知道趙飛揚跟泰峰有很大的矛盾,他既然能帶人來殺自己和古大師,說不定也安排了人手對付泰峰,“阿峰,你沒事嗎?趙飛揚有沒有派人對付你?”
“派了,很厲害的一個高手,被我打敗了。”頓了頓,泰峰又問:“趙飛揚呢?古大師有沒有收拾他?”
“不知道,古大師沒說。”蕭瑤看了一眼前排駕駛位上專心開車地古大師,小手攏著嘴,小聲說道:“阿峰,我跟你說哦,古大師剛剛好可怕,一下子殺了六十幾個人呢!”
“那你怕古大師嗎?”秦峰笑問。
“我?剛開始有點怕,現在不怕了。要不是有古大師保護我,我早就被趙飛揚害死了。”
“嗯,這樣才對。古大師是個俠客,就像他小說中那些俠客一樣,雖然快意恩仇,殺人如麻,可是卻有一副俠肝義膽。有他保護你,我放心。瑤瑤,我現在想跟古大師說兩句,你把電話給他。”
蕭瑤把電話遞給了古大師,古大師似笑非笑地看了蕭瑤一眼。道:“是阿峰吧?”
蕭瑤雖然不怕古大師,但是看到他的雷霆手段之后,心里多少還是多了幾分敬畏,恭敬地點了點頭。道:“是。阿峰要跟您說話。”
古大師心里偷笑。他地耳力何等敏銳?剛才蕭瑤和秦峰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阿峰啊,找我什么事啊?”
趙飛揚被您殺了么?”
“趙飛揚?那條沒出息的小爬蟲?呵呵,還沒動手呢他就跑了,這種人值得我動手殺。我追上他以后,留了他一條命,讓他收拾現場。”說到這里,他聲音中帶上一種很古怪的笑意,說道:“聽到趙飛揚沒死,你是不是松了一口氣?”
“當然。”泰峰想都沒想,“我想親手殺他。”
“趙家地勢力可不小啊!”古大師道:“殺了趙飛揚。你會惹上天大的麻煩。”
“如果把趙家的勢力連根拔起呢?”泰峰笑問。
“有魄力!”古大師贊了一聲,道:“不愧是……秦家的男兒!”二句中間有個字被他含糊了過去。近在咫尺的蕭瑤都沒聽清,更別提泰峰了。
秦峰有點奇怪:“大師,您認識我們泰家的人?”
“認識。哈哈,我怎么會認識秦家的人呢?呵呵,認識,我認識。”古大師似乎在刻意掩飾什么,打著哈哈糊弈著。
秦峰道:“您認識我秦家的人。干嘛說什么,愧是秦家的男兒?”
“我也就是隨口一說嘛!干嘛這么認真呢?”古大師連忙轉移話題:“對了,你對付趙家,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嗯,我給你兩個電話號碼,你找一個叫古偉和一個叫古定的人,他們現在就在北京,報上我地名字,他們就會幫你。”
“古偉?古定?好怪的名字。”秦峰覺得這兩個名字念起來頗有些拗口。“他們是什么人?你地家人?”
“可以這么說吧!”古大師道:“嗯,好了,記好號碼。”
報出了兩串電話號碼之后。古大師道:“再過兩天我就要回香港了,本來趙家我是打算親自出馬弄垮他們的,但是,想到你們年輕人的事情就該自己擺平,我也就不摻合了。古偉和古定這兩個人,你可以吩咐他們辦任何事。記住,是任何事!”
秦峰笑道:“好的,我記住了。古大師,您這么幫我,我可知道怎么報答才好啊!”
古大師道:“報答什么的就不需要說了。我嘛,幫你就是因為我欣賞你。看到你,我就想起了年輕時的自己啊!一樣的快意恩仇,一樣地……嘿嘿,風流瀟灑啊~~~”
……
掛斷電話之后,秦峰心中總有些莫名的感覺。似乎這個古大師,對自己的事情太上心了,這真的只是他對自己的欣賞么?
古偉和古定究竟是什么人?這兩個名字自己從沒有聽說過,古大師特意叮囑的那句“是任何事”究竟是什么意思?難道說這兩個人,是無所不能的嗎?
懷著種種疑問,泰峰又撥通了菲菲的電話。
“菲菲啊,我是泰峰。”
“阿峰?你死到哪里去了?怎么這么長時間都不打個電話回來?還跟蕭瑤在一起?今天晚上是不是打算不回來了?……”
一連串的問題讓秦峰腦子有些轉過彎來,好不容易等菲菲問完了,秦峰才有機會說話:“菲菲,我迷路了。”
“迷路?你把自己丟哪兒了?你不知道打車回來嗎?”菲菲一下子又把前面自己問地所有問題忘光光了,關切地責問。
“唉,一言難盡哪!電話里說不清楚,你和南警官來接我吧,接到我我再告訴你詳情。”
“好的,你在哪兒,我和南警官馬上過來接你。”
“嗯,等我問一下。”問呂布:“喂,傻子,我們現在在哪里?”
鼻孔里已經插上了兩只煙,嘴上叼了三支煙,正努力嘗試著用耳孔抽煙的呂布嗡聲嗡氣地道:“我不知道。”
“小姐,請問你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泰峰和顏悅色地問面前地女人。
正抱著肩膀發抖的女人斷斷續續地把地名報了一遍。她現在已經冷得要死了,可眼前這兩個近乎半裸的男人還像沒事人一般。尤其是那個高大健碩的包頭男,用煙塞住了鼻孔不算,還拼命把煙往耳朵眼里塞的古怪行為,令她更加肯定這兩人是變態了。
秦峰把地名報給了王菲菲,菲菲說道:“這個地方我知道,遠,二十分鐘就到,你先在這里等著,要走開,我馬上和南警官過來!”
沒等秦峰吱聲,菲菲就掛斷了電話,這丫頭風風火火的性子什么時候都改了。
把電話還給女人,非常有禮貌地請她離開,那女人如遇大赦,連丟在地上的傘都顧不得撿,飛一般地跑開了。
秦峰看著女人跑開的背影,心里憤憤平,媽的,老子就這么可怕么?娘希匹,要不是因為老子和傻子這副模樣不愛招出租車司機待見,老子坐霸王車也得先回去了再說!
回頭一看呂布,泰峰哀嘆一聲完了,這家伙眼下更傻了,兩個耳朵眼里已經各塞上了一支煙了。眼下更是解開了包在頭上的襯衣袖子,往眉心那個洞眼兒里塞上了一支煙,還滿臉得意洋洋地沖泰峰呵呵傻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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