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驚心二十四小時 五
近一個小時后,秦峰已一路從后殺至韓海與王翰所在的那節(jié)車廂。
從最后一節(jié)車廂到那節(jié)車廂,總共經(jīng)過了十一節(jié)車廂。每節(jié)車廂都是三到四個赤日教徒把守,其中兩節(jié)車廂中還有混入乘客中的**炸彈。
但在秦峰手下,沒有一個恐怖分子有還手的機會。往往當秦峰進入某節(jié)車廂之時,車廂里的恐怖分子還沒反應過來,便已被秦峰同時甩出的幾對方便筷射穿眉心而亡。
秦峰沒學過飛刀之術,但他如今功力已達天道至境,舉手投足便有莫大的威力,摘葉飛花傷人性命更是不在話下。憑借高深功力生出的氣機感應鎖定敵人,再將方便筷中注入自身真元,即使隨手亂甩,被當作暗器的方便筷也能準確無誤地刺入敵人眉心。
嚴格說來,秦峰耍的并不算是正統(tǒng)的飛刀。真正的飛刀永遠只能走直線,最多借助物體的反彈、空氣的摩擦又或者風速稍微改變一下飛行的軌跡。
秦峰的伎倆,只能說是倚仗功力,憑功力控制暗器的走向,與仙俠小說中的御使飛劍之法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種技巧,旁人學是學不來的,要他教的話他也教不會,除非旁人也有跟他一樣深厚的功力。
一路經(jīng)過十一節(jié)車廂,他如法炮制,將每節(jié)車廂中恐怖分子的裝備分發(fā)給乘客中的膽大之人,搜身更是執(zhí)行得更加貫徹,畢竟乘客中混有恐怖分子的**炸彈已是得到了驗證的。
秦峰進了韓、王二人所有的車廂,將他們兩人召到身前,說道:“你們把乘客們帶到后面去,空出兩節(jié)車廂來。”
韓海問道:“要開辟戰(zhàn)場跟他們干了?”
秦峰道:“剛才那個小泉什么郎召集了那些名人去參加什么酒會,已經(jīng)過去一個多小時了,恐怕這酒會也到了快結束的時間,帶他們過去的那些恐怖分子隨時可能回來。一旦他們回來,我就算出手再快,也不可能把所有的恐怖分子同時殺光。只要有一個人沒死,隨便叫一聲就能泄露天機。我雖然不怕,但要是真開火的話,這些乘客就得遭殃了。嗯,如果事情不妙,我打算直接把車廂截斷,讓車頭跑去。”
要在瞬間將敵人的氣息鎖定,同時甩出灌注真元的暗器,如果敵人目標明顯的話還好辦。但火車過道畢竟太窄,只容兩人并肩,如果剛才那些領著名人們?nèi)ゲ蛙嚨某嗳战掏窖褐藗兓貋淼脑,人群混雜之下,秦峰還真不好施展。
所以他打算救得一節(jié)是一節(jié),先從這節(jié)車廂做起,把人都撤到后面去,空出兩節(jié)車廂來作為戰(zhàn)場。以后每救出一節(jié)車廂的乘客,便讓他們依次后退,總之要始終保持有兩節(jié)車廂的空檔。
萬一赤日教恐怖分子發(fā)現(xiàn)了異常,派人來接戰(zhàn),他也不必擔心傷及無辜。如果赤日教打算用強力炸彈的話,那他也可以先下手為強,把火車生生截斷,令已經(jīng)脫險的車廂脫離整列火車。
韓海點了點頭,道:“想得周到!彪S即又有些疑惑地道:“把火車截斷……只有在控制室脫下掛鉤才行,你怎么把火車截斷?”
秦峰眼中泛起一絲笑意,伸出右手,作了個下劈的姿勢:“當然是砍斷它!”
韓海雖然見識了秦峰神奇的身手,但是對他所說的,砍斷火車車廂的說法還是不以為然,搖頭笑了笑,說道:“那我跟王翰現(xiàn)在就開始!
說罷,韓海和王翰示意乘客們安靜,依次向著后面的車廂行去,很快就騰出了兩節(jié)空車廂。
做完了之后,秦峰又讓王翰去后面車廂里把所有分到了裝備的乘客叫來,集中到其中一節(jié)空廂中,讓他們負責把守。以后每救出一節(jié)車廂中的人,便讓那節(jié)車廂中的乘客依次后撤到空廂中來,這些執(zhí)槍的乘客則向前推進。
分到了裝備的乘客約有四十余人,這些人都是膽大包天之輩,現(xiàn)在聽說有機會和赤日教恐怖分子交火,雖然大多心懷恐懼,但也都相當興奮,一個個滿面紅光,呼吸都急促了很多。
韓海在所有的持槍乘客集中到一起之后,向他們演示了一遍怎樣玩槍,然后分配五人為一組,講解了一番一旦交火,該如何互相掩護,如何輪流開火,以免同時打光子彈,造成火力真空。
不是很詳細地講解了一番之后,韓海又選了五個膽大心細,身手敏捷的乘客,將他們帶到了車頂上布置,以免恐怖分子從車頂突破。
見韓海已經(jīng)布置好了,秦峰便繼續(xù)向前進發(fā)。韓海他們則耐心等待,一旦有乘客撤入這兩節(jié)空著的車廂,他們便向前推進。
當然,關于如何推進,如何尋找掩體這類戰(zhàn)術動作,韓海也粗略地講解了一番。
其實秦峰倒沒打算讓這些可能一輩子都沒摸過槍的乘客參加戰(zhàn)斗,他現(xiàn)在自信得很,認為憑他一己之力,足夠干掉所有的恐怖分子。之所以讓這些乘客也加入進來,不過是想多點威懾力,以防萬一罷了。
當然,這“萬一”在秦峰看來,也是沒可能發(fā)生的。
右手按在過道門上,陰柔的掌力將整扇門悄無聲息地震成了粉末。還沒等化為粉末的過道門四散飄飛,秦峰已甩出了四對方便筷。無聲無息中,四對方便筷穿透已成木粉的過道門,準確無誤地刺入了這節(jié)車廂中那四個已被秦峰氣機鎖定的赤日教徒眉心。
玻璃窗卟地一聲掉在一堆木粉之上,秦峰大步走了進來,當他走進之后,那四個恐怖分子的尸體才無力的倒地,鮮血泊泊地流了滿地。
輕哼一聲,以內(nèi)力發(fā)出的聲音在所有乘客的耳邊炸響,將乘客們即將出口的驚呼壓了回去,秦峰剛準備開口說話,忽見眼前強光一閃!
幾乎在那強光閃起的同時,秦峰已一飛沖天,雙掌拍飛了頭頂上的車皮,騰空躍出車頂!
“轟——”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這時才傳入秦峰耳中,強橫的沖擊波從被秦峰拍碎的車頂裂口噴了出來,混混團團洶涌的熱浪,亂射的鋼珠,橫飛的血肉!
秦峰勁隨意走,護身罡氣將沖擊波與火浪盡數(shù)排斥在外,為數(shù)不多的小鋼珠則被他避了過去。
身在空中,秦峰清楚地看到,那節(jié)車廂所有的車窗幾乎同時碎裂,玻璃片和火浪、血肉一起向著窗外噴飛,整節(jié)車廂都劇烈地顫抖著,險些脫軌而出。
火車飛速奔馳,當秦峰使千斤墜落下時,立足之處已是后一節(jié)的車頂。
他眼中噴出熊熊怒火,牙關緊咬,腮邊額角青筋暴現(xiàn)。
大踏步直到那被他擊出的大洞處,縱身躍了下去,放眼望去,入眼一片狼藉。
熊熊烈火,滾滾濃煙之中,只見破碎的肢體到處都是,或掛在車座上,或倒于過道間,或仆于車窗上。鮮血和腦漿濺了遍地,被火焚燒之后發(fā)出陣陣難聞的腥臭味、硫磺味。
偶爾有微弱的呻吟聲響起,叫了幾聲便歸于沉寂,在這樣猛烈的爆炸之下,實在很難有幸存者。
爆炸中心處于車廂中部,中部的幾排車座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粉碎,只剩下漆黑的殘渣。那里的尸體狀況最慘,幾乎全部四分五裂,無一全尸。以那里為中心,車廂四壁遍布呈放射狀的,小鋼珠射出的坑洞。有的嵌于鐵壁上的鋼珠之上,甚至帶著肉渣鮮血,粘乎乎的腦漿。
這種慘景,饒是秦峰殺人如麻,見了也覺滿心酸楚,直欲作嘔。
前行幾步,忽見一排車座靠背被摧垮的車座上,一對夫婦緊緊疊在一起,妻子在下,丈夫在上,丈夫雙臂張開,似在護衛(wèi)妻子。在二人的身體底下,露出一雙齊踝斷掉的細嫩小腿。
秦峰強抑著心痛,伸手拉開丈夫那被削掉了小半邊腦袋,身上被射出十多個血洞的尸體,又拉開妻子那腰部破開一個大洞,掛著血淋淋的內(nèi)臟,身上同樣也十多個血洞的尸體,看到了他們護衛(wèi)的東西。
那是一個小女孩,一個看上去才三四歲的小女孩。
孩子長得粉雕玉琢一般,漂亮可愛。父母用他們的身軀擋住了火舌,讓她的容貌身體并未有被火灼燒的痕跡。
但是此時她臉色蒼白,漂亮的大眼睛瞪得老大,眼中已無半分神彩。
她單薄細小的身體上,同樣遍布十余血洞。那被炸彈推動的小鋼珠威力太強了,即使父母用兩具身體擋住了她,卻仍避不開她被鋼珠洞穿的結局!
秦峰顫抖著雙手,緩緩闔合上了孩子死不瞑目的雙眼。他鋼牙咬得嘣嘣直響,雙眼通紅如血,似要噴出火來。他全身顫抖著,就像秋風里的蘆葦,終于從喉嚨深處生生擠出一句:“赤日教,我不滅你,誓不為人!”
秦峰怒了,徹底憤怒了。即使是面對張家那上百的槍手,他也未曾像今天這般憤怒過。畢竟他跟張家之間,是互有仇恨,畢竟是他秦峰先下手為強,干掉了張家少爺。
但是現(xiàn)在卻不同,現(xiàn)在他秦峰好不容易坐一回火車,卻遇上了窮兇極惡的赤日教;好不容易逞一回英雄,卻眼睜睜看著整車廂的無辜百姓被赤日教炸得肢離破碎!
眼見救人即將成功,最后卻功虧一簣,這教心高氣傲的秦峰如何甘心?尤其同胞慘死異族之手,本來對異國異族并不是特別排斥的秦峰,首次感到發(fā)自心底的憤恨!
赤日教,在秦峰誓言必將其滅亡的這一天,正式踏上敗亡之途。
這時,過道口那被射得千瘡百孔的前門突然打開,現(xiàn)出兩個赤日教徒。
那兩個赤日教徒一個半蹲,一個直立,二人肩頭上都扛著一具火箭發(fā)射筒!
“嗖——”兩聲銳響同時響起,兩枚火箭拖著長長的火尾白煙直擊秦峰!
秦峰在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已舉起了右手。
他高舉著右手,右手上刀光綻現(xiàn),刀芒沖起足有十米,哧一聲將那車頂刺破。
刀芒破空,發(fā)出陣陣悶雷般的轟鳴,刀芒之上竟纏繞著道道淡藍色的電流,發(fā)出暴烈的噼叭聲。
刀芒已幻化成一柄足有十米長的巨刀!
“狂電——奔雷!”他大喝一聲,聲如震雷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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