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少爺,你不上課要去哪里?別忘了你現(xiàn)在可是這所高中三年級的學(xué)生啊!”金剛追著步伐快捷的光見,急急叫道。\WWw.Qb⑤、cOМ//
哪有人才轉(zhuǎn)進(jìn)來沒幾天就蹺課的?少爺這樣未免太明目張膽又引人注目了。
說到引人注目,他忍不住又看看四周,許多人的眼光早已粘在光見身上了!哎!沒辦法,每次都這樣,無論光見走到哪里,就會成為焦點,大家經(jīng)常討論的,無非是他那強悍得讓人打冷顫的冷峻,以及與眾不同的優(yōu)雅氣質(zhì)。
俊酷的臉是既斯文又剛猛,冷漠中有著凡人所沒有的貴氣。黑亮的短豐理得整齊,只有幾撮恣揚的劉海遮住整個前額,讓他整個人又多了份不羈的凌厲。
這樣的一個帥哥,要不引人注意還真難啊!
難怪女同學(xué)們都說,他和一般的男生不太一樣,通常十七、八歲的男孩都還顯得少不更事,當(dāng)然也有幾個比較早熟的,但沒一個像他這樣沉穩(wěn)內(nèi)斂、氣度從容。
不多話,不常笑,年輕懾人的臉上散發(fā)著超齡的智慧與不凡的氣勢,連男同學(xué)都會被他貴族般的氣勢嚇到。只要往他面前一站,心中就會不由自主地惶惶不安,好像比他矮一截似的,沒資格和他閑談…
所以。大家看著他的目光是既愛慕又不敢造次,尤其是女同學(xué),各個都想接近他,可是,當(dāng)她們看見他臉上冷漠嚴(yán)肅的表情,熱絡(luò)的招呼就卡在喉嚨,怎么也沒膽子出聲喊他。
可是誰又會知道,這個他們眼中高貴冷傲又難以親近的大帥哥其實并非他們想像的那般復(fù)雜,他的冷酷也不需要那么多形容詞,他之所以少言少笑,不過是“懶”罷了!
懶得和人打交道,懶得去注意旁人,懶得表現(xiàn)喜怒哀樂…如此而已。
除此之外,他的個性還很乖僻,不說話則已,一說話通常很傷人,金剛早已領(lǐng)教了他這種表里不一的性格了,因此在他面前從不敢主動挑釁,免得被削得很慘…
“我不是來上課的,我是來辦事的。”光見冷冷地道,完全無視于同學(xué)們的側(cè)目。
說實話,他真受夠了這群高中小表對他的臆測及眼光了,他又不是動物園里的猩猩。
“但總得留下來偵察才辦得了事啊!別忘了赫雷斯要你盡量低調(diào)…”金剛?cè)滩蛔∮珠_始嘮叨,完全忘了太多話會惹來什么樣的后果。
“像你這樣天天跟著我,我還能多‘低調(diào)’?”光見眼尾冷光一掃,字字帶箭。金剛又中箭了!他真想把自己的嘴巴縫起來。
扁見頭也不回地走向那輛停在路旁的黑色轎車,上車前才對金剛道:“赫雷斯來了,我要去見他。”
“什么?赫雷斯來了?”金剛大驚,掩口露出慌張的表情。
“他剛到,就在使館,他要我去見他。”
“是是是,馬上去,可不能讓他等啊!”金剛連忙沖到他前面,幫他打開車門,心中暗暗驚嘆,少爺那龐大得如同無底洞的超能力根本無人能及,連赫雷斯抵達(dá)他都感應(yīng)得出,真是太神奇了。
扁見滑進(jìn)后座,金剛馬上上車,放動油門,車子飄進(jìn)大馬路的車道,朝使館前進(jìn)。
約莫過了四十多分鐘,他們來到了一幢氣派非凡的白色豪邸前,金色大門馬上緩緩打開,迎他們?nèi)雰?nèi)。
一條長長的白石寬道貫穿了廣闊的庭園,放眼望去,每個角落都整理得一塵不染,連樹木花草也都在人工的栽培下生長得錯落有致,植物映著日光,把向陽的豪邸襯托得更為光明宏大。
這里正是梵蒂岡的私人使館,屬于羅馬大教廷的資產(chǎn),向來負(fù)責(zé)聯(lián)系亞洲各個天主教會的運作,是個非官方的天主教門徒據(jù)點。
扁見目前暫居這里,在這期間,他的身分是這里的掌事者左笑山先生的子侄。
車子停在豪邸前,他表情冷漠地下了車,在工作人員齊聲恭敬的道安聲中,大步走進(jìn)屋內(nèi),穿過鋪著大理石的廳堂,直接到書房。
向來聒噪的金剛這時也不敢吭氣,跟著他來到書房外,幫他打開了房門,自己則安靜地守在門外。
房里果然早已有人等著光見,一個是斯文的中年人左笑山;另一個則坐在書桌后,聞聲抬頭,是個七十多歲的英國老人,身上穿著整潔得一絲不茍的黑色神父教袍,滿頭的白發(fā)和白胡也遮不去那棱角分明的五官及一雙銳利的藍(lán)眸,他老是老,卻讓人有種老而彌堅的動力。
“赫雷斯。”光見尊敬地向老人行禮致意,再轉(zhuǎn)頭朝左笑山點點頭,“左掌事。”
“光少爺果然神力超群,赫雷斯一到就有感應(yīng)了。”左笑山笑著道。光見對左笑山的奉承聽而不聞,只導(dǎo)言注地望著老人。
“光見,如何,你在圣安中學(xué)可有發(fā)現(xiàn)任何邪魔的蹤跡?”赫雷斯威嚴(yán)地詢問。
“沒有。”光見嚴(yán)肅地回答。
在赫雷斯面前,他狂狷的性子徹底收斂,情緒也藏得更深了。
“沒有?我的預(yù)測從不出錯的,難道這次卻失了準(zhǔn)?”赫雷斯撫著下巴的胡髦,眉頭暗鎖。
“那里沒有邪氣,赫雷斯。”光見肯定地道。
赫雷斯曾是梵蒂岡的紅衣主教,十七年前因緣際會地找到了“狩魔人”的唯一遺孤,因而受教宗之命親手撫育孩子成人,井訓(xùn)練其各類學(xué)識及武藝,以繼承“狩魔人”的使命。
所謂“狩魔人”乃是一個源自十八世紀(jì)末的神秘家族,族里每個人都具有強大的力量,他們早在兩百年前就接受了天主教的洗禮,聊代代為神狩捕異教魔類,打擊任何在形式或意念上存在的邪惡,阻止人類的心靈被邪魅力量利用作惡,尤其是那些擁有黑色魔法的妖孽,正是他們掃蕩的主要目標(biāo)。
但隨著時代的演進(jìn),“狩魔人”的人數(shù)急遽驟減,加上黑暗勢力的日漸龐大,最后一代的“狩魔人”竟在四十年前慘遭滅門,這件事曾震驚整個教廷,當(dāng)時教宗就非常憂心,少了“狩魔人”的制衡,黑暗力量將會再次造亂,人們的心靈又將面臨一次浩劫。
丙然,在邁入二十一世紀(jì)的今天,人們心靈中的貪、恨、愛、欲、兇、殘…都日益彰顯,道德的淪喪,在在印證了教宗的預(yù)言,人心的黑暗面正好成了妖魔的能量,在生活的壓力下,人們逐浙向惡魔的蠱惑屈服,互相殘殺、彼此斗狠,地球變成了一個**的戰(zhàn)場,人類則成了最無辜的犧牲品…
就在教廷為人性**而大傷腦筋之際,紅衣主教赫雷斯卻意外地在美國華埠的小教堂中巧遇了一個以能量替人治病的少婦,那名中歐混血的美麗女子擁有圣潔的力量,多年來一直免費為華埠的人們祈福除災(zāi),赫雷斯見到她后,開始追溯其血源,赫然發(fā)現(xiàn)她正是狩魔人僅存的后裔!
可惜他才發(fā)現(xiàn)這個事實,那名女子及其華裔丈夫卻莫名地死于一場鱉異的意外,只留下一名三個月大的男嬰。
女子似乎已預(yù)測到自己的死期,早將男嬰托給教堂的神父,請神父將男嬰轉(zhuǎn)交給赫雷斯,要求赫雷斯將孩子撫育成人,她確信,孩子將來必能對教廷有所貢獻(xiàn)。
那個男嬰就是光見。
赫雷斯將光見帶回教廷后,奉教宗之命將他帶大,訓(xùn)練他成為“狩魔人。”
十八年來,赫雷斯帶著他走遍世界各地,讓他熟悉他的任務(wù),然后再從旁輔導(dǎo)他,訓(xùn)練他判斷是非善惡,光見的吸收力及學(xué)習(xí)力都特強,至今已獵捕過上千個魔界惡人,他與赫雷斯兩人關(guān)系密切,雖然赫雷斯嚴(yán)格不假辭色,但光見依然視赫雷斯為父為師,極為敬重他。
“嗯,可是據(jù)我所知,黑暗界正在蠢動,我甚至聽說他們已出動所有的黑魔法師,正在找尋一個能綜合他們的魔王…”赫雷斯緩緩地道。
“魔王?”光見警戒地抬起眼。
“是的。經(jīng)占卜頂言,即將會出現(xiàn)一位領(lǐng)導(dǎo)魔界的領(lǐng)袖,他若出現(xiàn),勢必讓整個魔界異教團(tuán)結(jié),形成一股更棘手的超強惡勢力!”赫雷斯老眉深鎖,這個預(yù)言中的未知者著實讓人擔(dān)心。
“你認(rèn)為那未來的魔王就在圣安中學(xué)內(nèi)?”光見細(xì)細(xì)回想著在學(xué)校見過的男孩們,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者。
“很可能,因為近來有不少魔法師頻頻在那里現(xiàn)身,所以我才派你進(jìn)去查一查。”
“我會再仔細(xì)巡狩看看。”光見道。
“把那里做個徹底的清查我比較安心,記住,干萬不能讓那群烏和之眾找到他們的王。”赫雷斯盯著他。
“是,我懂你的意思。”光見當(dāng)然聽出赫雷斯話中的含意,殺了那個未來的魔王便是他這次的任務(wù)。
安靜在一旁聆聽的左笑山終于開口,“需不需要君薇的幫忙?她是學(xué)生會副主席,學(xué)校里的學(xué)生她幾乎都認(rèn)得。”
“嗯,也好,就讓左小姐協(xié)助你吧!扁見。”赫雷斯看了光見一眼。
扁見有點詫異,狩魔人的工作向來是不讓外人參與的,為何赫雷斯這次會破例要他與別人合作?
“我習(xí)慣一個人執(zhí)行任務(wù),赫雷斯。”他困惑地盯著自己的導(dǎo)師。
“讓君薇小姐幫忙,或者能早一步找出那個魔王。”赫雷斯雖然這么說,不過私底下另有用意。
扁見在小時候就展現(xiàn)了超凡的力量,他發(fā)現(xiàn)他不僅繼承了家族的異能,甚至還可能是歷年來最強的一個“狩魔人。”
他不只能將所學(xué)融會貫通,還能習(xí)一知十,舉一反三,能量隨著年紀(jì)增長而疾速倍增。此外,其純正之氣更讓赫雷斯驚嘆不已,人心多少會存有惡念,但光見卻是心凈如水晶,無欲無窒,心性篤定無波,比靈修的神父們都還要清明自在,即使面對擅于挑撥煽惑的巫者,依然絲毫不受影響。冷血,喜怒愛欲埋得太深,早已對人失去了興趣。
一個對人類不感興趣的人如何能去談愛?又如何娶妻生子?教廷方面并不希望好不容易找到的“狩魔人”就此滅絕,于是他便千挑萬選選上了人品、氣質(zhì)都出色及信仰虔誠的左君薇。并特地安排光見住進(jìn)左家,讓光見與左君薇多接觸,好讓這兩個年紀(jì)相仿的年輕男女墜入愛河…
這如意算盤行不行得通還不曉得,但赫雷斯總得趁著光見停留的這段時間多制造些機會讓他及左君薇相處。
“‘狩魔人’從不牽址進(jìn)不相干的人,君薇小姐最好還是置之度外比較安全。”光見冷然地回絕了赫雷斯和左笑山的好意。
“我們君薇一出生就受洗了,她了解你的身分,也明白你的使命,我想,如果光少爺想找對象的話,君薇是個不錯的選擇…”左笑山只有坦白地毛遂自薦自己的女兒了。
“對象?”光見眉心輕蹙。“我不需要什么對象!”
“光見,你不需要對象,但狩魔人需要傳宗接代。”赫雷斯也不得不挑明了說。傳宗接代!聽見這四個宇,光見霍然明白赫雷斯的用意了,敢情赫雷斯是在擔(dān)心“狩魔人”的傳承問題?
“我會娶妻生子的,但不是現(xiàn)在,目前我在意的只有任務(wù)。你們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他才剛滿十八歲,現(xiàn)在就談他的婚事未免太早了。
“或者,你認(rèn)為我們君薇配不上你…”左笑山故意道。
“左掌事言重了。”左笑山的話中帶刺,光見的臉色更沉了。
“這件事日后再談吧!扁見,你回學(xué)校查吧!魔王的事為重。”赫雷斯太了解光見的個性了,看似恭敬不茍的,事實上,在他那張冷凝的表相下,也有叛逆的一面,把他逼急了只會得到反效果。
“是。”光見朝他行個禮,轉(zhuǎn)身退出。
“光少爺脾氣還真硬。”左笑山忍不住抱怨。
“他從小就很有主見。”赫雷斯轉(zhuǎn)頭看著光見寬闊挺直的肩背,忽然清楚地認(rèn)知眼前的俊逸少年已不再是當(dāng)年那個孤弱無依的男嬰了。
“要是他知道是教宗親自撮合我們君薇和他,不知會怎么樣呢。”左笑山等著看光見如何能反抗得了這項旨意。
赫雷斯沉默地皺起白眉,他懂左笑山的意思,不管左君薇能否擄獲光見那顆緊閉絕冷的心,這場婚事他都得奉命行事,只因這是事關(guān)狩魔人的傳承問題,他不能不接受。
相同的,光見也沒有拒絕的權(quán)利。
夜海棠打了個大呵欠,兩眼無神地盯著教室外的灰暗天空,根本沒把身邊康佳佳說得口沫橫飛的校園大八封事件聽進(jìn)去。
昨晚看著老祖先蘇菲亞的日記看到半夜兩點才睡,此時她的大腦正呈休克狀態(tài),瞌睡蟲不停地爬上她的眼皮,壓得她眼皮又沉又重…
“看看看!左君薇又粘上光見了!真是的,連下課十分鐘也不放過…”康佳佳突然大喊一聲。
夜海棠被她的大嗓門給嚇得精神全回來了,她揉揉眼睛,走到窗邊問道:“又發(fā)生什么事啦?”
“你瞧,左君薇啊,一副光見是她的財產(chǎn)似的,緊巴著不放!”康佳佳朝樓下呶呶嘴。
她往下探頭,果然看見光見和左君薇兩人并肩走著,左君薇還頻頻向他微笑放電…
也許她真的被康佳佳和其他女生感染了,也或許她對自視甚高的左君薇向來沒什么好感,她竟然也覺得他們經(jīng)常粘在一起的樣子實在有點礙眼。
“別生氣,佳佳,我想,她就要跌一跤了。”她食指偷偷往左君薇一指,頑皮地笑了笑,朝康佳佳眨眨眼。
“真的嗎?”康佳佳呆了呆,就倏地聽見樓下傳來一聲驚呼。
“啊喲!”左君薇的腳被絆了一下,往前跌落。
夜海棠和康佳佳正等著看好戲,不料光見很快地出手扶住左君薇,并且抬頭準(zhǔn)確地瞪向夜海棠的位置,一臉了然。
夜海棠趕緊轉(zhuǎn)身避嫌,心陡地多跳了好幾下。
“光見在看我耶!”不明所以的康佳佳開心地大喊。
餅了幾秒,夜海棠又偷偷回頭瞄一眼,光見的手搭在左君薇的腰上,似乎要帶她上醫(yī)務(wù)室,那親密的模樣,莫名地讓她心頭煩躁起來。
“哼!左君薇一定是假裝受傷,氣死人。”康佳佳捶著玻璃大罵。
“氣也沒用,人家說不定早就是男女朋友了。”她悶悶地說。
“哇!為什么好男人都一下于就被訂走了?”康佳佳頓足道。
“你覺得光見是‘好男人’?”她眉一挑。
“你不這么認(rèn)為嗎?又酷又帥又…”
“我倒覺得他只是裝酷裝帥而已。”她哼道。
“咦?海棠,這是我第一次聽你批評男生耶!以前你對男生連提都懶得提…”康佳佳好奇地坐到她前座,回頭看著她。
夜海棠很有男人緣,可是她的注意力從來不放在男生身上,唯一能吸引她目光的,只有她書包里那些奇怪的書。
“那又怎樣?”她聳聳肩。
“會不會…你也對光見有感覺?”康佳佳低聲地問。
“拜托噢!你扯到哪里去了?”她怔了怔,馬上大笑。
“我只是突發(fā)奇想,那天看見你和光見站在一起,不知道為什么,我就覺得你們兩個好相配哦!氣質(zhì)和頻率都很雷同…”
她被說得心思微動,想起那三個噴嚏,馬上緊張地斥道:“什么叫相配?你別胡說!”
“喝,你臉紅了…”唐佳指著她的臉,吃吃地笑了。
“哪有?”她摸了摸臉頰,睜大眼睛。
“有有有!難不成被我說中了?你喜歡光見?”康佳佳笑鬧著。
“神經(jīng)!不理你了!”她急忙從座位站起,走出教室。
說她喜歡光見?康佳佳一定是瘋了!
才見過幾次面就喜歡他,她又不是二姐玫瑰,見了男人就愛。
大步穿過走廊,轉(zhuǎn)下樓梯,她正在心里頭嘀咕,忽然一陣陰寒的風(fēng)揚起,接著校園中就飄來斷斷續(xù)續(xù)的呢喃:“王啊…醒來吧…我們的王啊…”
是誰在校園里念著這種什么鬼臺詞啊?最近又沒什么話劇表演…
她站定,瞇起眼,不斷尋找聲音的出處,倏地,一抹黑影在她前方花圃中閃過,她微怔,不管上課鐘聲已響,舉步倒追了過去。
幾分鐘后,她來到了西邊教學(xué)大樓后方的偏僻林園,小心翼翼地左顧右盼,但那道可疑的人影卻平空消失,陰郁的林木中不見任何人蹤,她正低頭納悶,一轉(zhuǎn)身,一雙黑亮的皮靴頓時躍入她的眼簾!
她愣了愣,目光慢慢往上移,是一雙又直又長的腿,越過深黑的高領(lǐng)毛衣,一仰頭,對上了那雙再熟悉不過的清冷黑眸。
“光見!”她脫口低呼,直覺地往后躍一步,雙手掩著鼻子。
“你在做什么?”光見看著她可笑的姿勢,眉毛高高一挑。
“你又在這里做什么?”她馬上反問。他不是帶左君薇去醫(yī)務(wù)室了嗎?
“是我先問你的。”他雙手交叉在胸前,直視著她靈黠俏麗的小臉。
“好吧,我來這里…散步,你呢?”她隨口謅著。
“上課時間散步?”
“喂喂喂,你是該‘回答’,而不是‘發(fā)問’吧?”她不悅地皺起眉。
“我來…看人散步。”他說得像在開玩笑。
夜海棠發(fā)噱地白他一眼。“別人散步有什么好看的?該不會是和誰約會不好意思說吧?我剛才還看見一個人影往這里跑呢!”
“我不做約會這種無聊事。”他看了消失在圍墻外的那道邪氣,不動聲色。
方才感應(yīng)到魔物在校園中現(xiàn)身,他才跟蹤而來,可惜對方逃得快,沒讓他逮到。
“噢!難道你和你女朋友也不約會?”她刻意問。
“我沒有女朋友。”
“沒有?左君薇呢?”她試探地瞄了瞄他。
“她和我沒關(guān)系。”他冷淡地道。
“誰相信哪?沒關(guān)系還親密地扶著她…”她一不小心說溜嘴,連忙用手堵住嘴巴。
“這還得感謝你,不是嗎?”他嘲諷地盯著她。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被他發(fā)現(xiàn)了嗎?她心里打了個突。
“不懂就算了,因為我也不懂你干嘛要整她。”他淡然地道,并不想知道她和左君薇有何過節(jié)。
“左君薇老是跟你走在一起,早晚要引起公憤。”她撇撇嘴。
“為什么?”
“為什么?哼,我不相信你自己會看不出學(xué)校里有多少女孩為你瘋狂。”她挪揄地冷哼。
“那么,那些為我瘋狂的女孩里頭,包括你嗎?”他側(cè)著頸子,嘴角一勾。
“當(dāng)然沒有!”她沒想到他會問這種問題,差點忘了怎么回答。
“那真是太可惜了。”他的眼里全是捉弄人的竊笑。
“你…”盯著他可惡的表情,她發(fā)覺自己里是太低估他了。
“聽說你叫夜海棠?”他又問。
“是啊!怎樣?”她皺眉,他和在舊金山給她的感覺真的差很多,那時的他看來深沉又冷峻,可是此刻她卻覺得他有點高傲輕狂…而且欠扁。
“很美的名字。”他由衷贊美。
“謝謝,你的名字也很…獨特。”她本想說他的名字很奇怪的,姓光名見,光見,倒著念倒很像“見光死!”
一想到這里,她忍不住噗哧笑出聲。
扁見不知她鬼腦子里想到什么,不過他倒很喜歡她的笑容,燦爛、嬌艷,有如一朵盛開的花,看來賞心悅目。
老實說,向來很少去注意女孩的他,唯獨對夜海棠印象深刻得不得了,不只是因為她漂亮深邃的五官。最主要的是她那古怪靈精的氣質(zhì),以及調(diào)皮難纏的性格。真的,有哪個女孩會在男生面前把噴出的鼻涕又吸回去的?每每回想那一幕就讓他一再莞爾。
況且,舊金山那匆匆一瞥,他就看出她不是普通人,一個眼神就能將金剛撂倒,這表示她的魔力也不可小覷…
“沒想到我的名字獨特到會讓人發(fā)笑。”他雙手環(huán)在胸前。
“你說話非得這么尖銳又愛挖苦人嗎?”她也學(xué)他雙手環(huán)胸。
他被她逗笑了,薄唇拉開一道迷人的弧線。“不盡然,得看遇見什么人。”
她有幾秒忘了呼吸,終于了解康佳佳為何對他著迷了,他長得還真是好看,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
可是光好看有什么用?個性奇差無比,再俊都得打折扣。
“原來是我讓一個酷哥話變多了啊!”她送給他一堆眼白。
“可見你多有魅力。”有趣!這女孩真有趣!扁見在心里想著。
她不再和他抬杠,想起了她一直想問的問題。
“喂,你不住吧…為什么會突然跑來這個學(xué)校讀書?”她直覺他會出現(xiàn)在這里必有原因。
“想學(xué)好。”這是金剛提供的理由。
“你說得夠好丁!”她襯著他,不信。
“還不夠好。”
“字正腔圓,比其他同學(xué)好多了,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任務(wù)’在身?”她以手掌攏在嘴旁,悄聲打探。
“什么任務(wù)?”他心一凜,謹(jǐn)慎地反問。
“哎,別想唬我,在舊金山時我聽見你和金剛的對話,那時你們就有提到任務(wù),對不對?”她不只眼尖,耳朵也靈光得很。
他不得不承認(rèn)她很聰明,面對她得特別小心,還是別說太多話,免得被她看穿他的身分。
“嗯,你的表情有點奇怪,這表示我猜對了吧?”她指著他的臉,偷笑一聲。
他像是忽然啞了,緊閉嘴巴。
“喂,你說話啊!是不是來查我們校長是否貪污?還是看看有沒有學(xué)生吸食毒品?還是說你在找個人,而這個人恰好就在圣安中學(xué)里…”她一口氣丟下許多問號。
扁見在聽見她最后的一個揣測時瞳孔不自覺收縮了一下,她的聯(lián)想力委實豐富得驚人!
“你太多心了。”
“你愈不說,我就愈覺得有鬼。”這下子,她百分之兩百的好奇心全被挑起來了。
“我要進(jìn)教室去了。”他拉了拉衣領(lǐng),覺得馬上結(jié)束和她的談話比較明智。
“告訴我嘛!說不定我能幫你耶!”她追上去,賴著他使出她最厲害的本事…追根究底。
他站定,倏地回頭。
“那你先告訴我,巫神教的消失和你有沒有關(guān)系?”
巫神教在一夕之間全毀,教徒四散,總壇被夷為平地,這絕不是一般人辦得到的,
他早就在揣測是誰的杰作,如今再度遇見夜海棠,他馬上就懷疑起她和那件事是否有牽連。
夜海棠微愕,噤聲不語。
為了救回三姐茉莉,她們夜家四個女人與韓奇合力殲滅了巫神教,這又玄又神秘的事她和姐姐們早就說好絕口不提,免得惹來麻煩。
可是,這個光見為什么會問起這件事?
他…究競是什么人?
“啊,是該回教室去了。”她馬上轉(zhuǎn)變態(tài)度,大步跨出,比他走得還快。
這人是個厲害角色哦!她暗忖,他那對精鑠的眸子仿佛會將人看穿一樣,她可以接受同學(xué)們玩笑性質(zhì)地喊她“小魔女”,不過,她可不愿她們夜家魔女的事被抖出來,引起軒然大波。
“白魔女在目前已經(jīng)很少見了。”他好整以暇地跟在她身后,緩緩地道。
夜海棠渾身一震,回頭瞪著他。“我不懂你在說什么。“
他揚嘴一笑。一臉“別裝了,你心里有數(shù)!”的戲謔。
她一怔,酷酷的他寬竟有這么教人氣得牙癢癢的表情,康佳佳果真看錯他了,什么酷哥,不過是個性格惡劣又喜歡充大人的小孩!
她正生著悶氣,倏地又是一陣陣奇異的呢喃聲傳來。
“醒來吧!我們的王…快醒來吧!時刻到了…”仿佛來自陰間深淵的聲音回蕩在整個校園之中。
扁見臉色一斂、轉(zhuǎn)身朝她叮囑:“快回教室去。”說罷,他頭也不回地奔向?qū)W校的后門。
“喂…”夜海棠盯著他匆忙的背影,怔了幾秒,骨碌碌轉(zhuǎn)著眼珠,馬上偷偷跟了過去。
這種時候叫她回教室?哦不!好玩的事也許正要開始哩,她夜海棠是絕不會錯過看熱鬧的好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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