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小烏龍
“制衡?”江泠垂下眼眸想了想這個詞的意思,然后又看向薛玉辭。
薛玉辭點了下頭:“對,并非要徹底清除犯錯之人,而是讓好壞兩方勢力均衡,由她們自己互相牽制。”
江泠倒是能領(lǐng)會他的意思,但是這制衡說得輕松,可是實施起來也是非常不容易的,稍有不慎,豈不就會打破平衡、制造出新的禍?zhǔn)铝耍?br />
“你的想法確實不錯,在很多關(guān)系中都能用上。”江泠一邊肯定地說一邊將手放在了一摞奏折上面,“只是若想制衡,首先就要掌控好雙方的勢力,這點就很難辦到。”
薛玉辭不否認(rèn),因為事實如此,即便有再大的本事,也很難摸透一個人的詳細(xì)情況。
無論是他的故國還是萬夜國,能在朝為官多年的大多都會是一些老滑頭,一時半刻很難查完,就算查了,也不會完全知根知底,誰也無法知道她們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此中最難對付的就是有歹心的官員,她們背后的勢力會有多少,幾乎就像是一個謎。
若是他的事,他定然不會在意事情的難度,而是一定會按自己的想法就這么處理,但女皇畢竟和他不同,他也不能太過強硬相勸。
更何況這些事情也不用她煩心太久了,等他將一切奪到自己手中,自然會大肆整改一番,那時候她好好陪在他身邊就可以了。
江泠見薛玉辭靠在床榻旁邊,一副沉思的模樣,以為他是在努力幫她想主意,立刻勸道:“沒事,這又不能瞬間解決,我之后再慢慢考慮,你快躺下休息吧。”
薛玉辭回過神來,點點頭,聽話地鉆進(jìn)了被子里,但仍是將頭轉(zhuǎn)向江泠這邊,安靜地看著她。
江泠沖他一笑,繼續(xù)翻看后面的奏折。
剩下的大概都是一些關(guān)于申領(lǐng)錢財物資的事情,她把這些都分類放好之后,雙手擔(dān)著下巴拄在了桌上。
江泠垂眸盯著分好的奏折,她總覺得現(xiàn)在這個申領(lǐng)的流程有點太簡單了,保不準(zhǔn)有人渾水摸魚,故意申領(lǐng),拿錢不辦事。
前面的流程倒是可以,呈交奏折等待上級批準(zhǔn)后領(lǐng)取,但是后面的流程必須要完善,她得琢磨著在司財部或者司查部設(shè)立個新的職位,專門負(fù)責(zé)撥款后對于相應(yīng)申領(lǐng)緣由的核查。
無論是官用還是民用,都無例外,全部要落實。
有了主意,江泠終于長舒了口氣,向后靠在了椅子上。
方婉和喬若琥見狀,對視了一眼之后,一起走上前去。
方婉負(fù)責(zé)把奏折按江泠分的各自用紙條標(biāo)注清楚,之后要拿走派人分發(fā)給各個部的部事,而喬若琥則是走到了江泠身后,為她捏肩捶背。
江泠一邊享受著一邊告訴方婉哪些是給哪個部的。
薛玉辭輕聲問道:“陛下這是忙完了?”
江泠點點頭:“也沒有拿過來特別多奏折,剛回來還有些累。”
薛玉辭撐起身子:“是啊,你身上還有傷呢。”
話音剛落,江泠“嗷”的一聲就躥起來了。
喬若琥給她按摩得起勁兒,一不小心就按在了她的傷口上,江泠眼淚都被喬若琥捏出來了。
“啊!我忘記了,陛下!”喬若琥瞬間一臉慌張,縮起雙手不敢碰江泠。
方婉急忙放下手中的奏折,上前查看情況,見江泠哭了,轉(zhuǎn)身就要去找太醫(yī)。
江泠一把拉住了她,倒吸著冷氣:“不至于不至于,我也忘了,就是疼而已,不至于找太醫(yī)。”
雖然這么說,但她的五官明顯已經(jīng)扭曲了。
薛玉辭快速下床,一把就將她抱了起來。
“誒?你做什么?”江泠嚇了一跳,過兩秒后已經(jīng)被薛玉辭放在了床上。
雖然現(xiàn)在她和薛玉辭相處得不錯,可是一旦接觸太親近,她的腦袋里就會蹦出來初次見面的場景。
也是在這種時候,江泠會感受到一種別樣的滋味。
最近這些日子以來,因為天天要作為女皇去應(yīng)對各種事情,漸漸都快忘了自己原本只是個普通的女孩而已,但在和薛玉辭相處時,卻又好像有種能被保護(hù)的感覺了……
薛玉辭喊小枝拿來藥箱,要親自給她處理。
江泠估摸了一下傷口的位置,不會被看到什么,也就沒有拒絕。
一旁的喬若琥已經(jīng)被方婉訓(xùn)了好幾句,既愧疚又擔(dān)心地瞟了江泠好幾眼,然后被方婉拉到屏風(fēng)后繼續(xù)挨批去了……
江泠疼得也顧不上她們,皺著眉,一臉痛苦。
薛玉辭輕輕將她的衣服拽下一點,只露出來傷口。
這要是放在從前,可能接下來完全會演變成另外一種場面了,但是現(xiàn)在他知道,眼下這樣才是雙方都喜歡的距離。
他一直有在懷疑女皇失憶的事情,但是一天天下來,即便仍然懷疑,卻同時感到無比慶幸。
他越來越感謝這次失憶,讓他與她能夠重新相處。
這次,他一定牢牢把握住。
江泠的傷口滲出了一點血,雖然算不上大事,但薛玉辭的心還是一揪。
“傷口有裂開嗎?”江泠忍著痛,咬牙問道。
“有一點。”薛玉辭動作輕輕的,“重新上藥包扎一下吧。”
“……嗯。”江泠也是服了自己了,心里暗暗發(fā)誓今后一定要萬分小心,自從穿過來都受多少傷了,啥人也受不住這么頻繁的出問題啊。
薛玉辭一邊上藥,一邊輕輕吹氣。
江泠頓時覺得好了不少,笑著說道:“謝謝你啊,自己生著病還要幫我處理傷口。”
“陛下怎么和臣這么客氣。”薛玉辭給她包扎好后,將她的衣服拉回原位。
江泠立刻整理好衣服,轉(zhuǎn)過身來。
薛玉辭有一絲不悅地說道:“你這個小侍衛(wèi)有時候有點迷糊,居然能忘記注意你的傷口。”
江泠搖搖頭:“沒事,我不是也忘了,再說,她就是這個性子。”
這時,喬若琥一臉愧疚地從屏風(fēng)處探出了腦袋:“陛下消消氣,卑職罪該萬死……”
“哪有那么嚴(yán)重。”江泠笑了起來,“若是朕因為這個就生氣,你恐怕早就不在這里待著了。”
方婉該說她的已經(jīng)都說了,現(xiàn)下看著喬若琥的模樣,也替她難受,但方婉知道,女皇對她們真的很好,現(xiàn)在說不氣,定然是真的。
她拍了拍喬若琥的肩膀,示意她走過去。
其實喬若琥也知道女皇對她們十分寬和,可越是這樣她就越愧疚,自己任職以來,因為粗心都讓陛下受了好幾次傷了,罰她幾十大板都是輕的。
薛玉辭還是有一點生氣,他低聲道:“你日后必須多加小心,女皇的身體最為重要,知道嗎?”
“是,卑職謹(jǐn)記在心。”喬若琥用力點了點頭。
一場小烏龍算是結(jié)束了,江泠忽然想到了盈世郎,皇兄讓她找機會試探一下,現(xiàn)在正好可以先問一句。
“盈世郎是在你宮里吧?”
薛玉辭一怔,她怎么突然問起了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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