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不夠
江泠覺得薛玉辭現(xiàn)在有點奇怪,所以只是模棱兩可地說了一句,畢竟沈時那孩子只是不小心,也沒必要指名道姓地講清。
薛玉辭的眉頭蹙起:“為何這么不小心?”
“我已經(jīng)很小心了。”江泠趕忙說道,“只是有些時候會發(fā)生什么你也想不到嘛,就比如這個。”
江泠指了指自己的胳膊。
薛玉辭臉色有些不好,幾乎一字一頓地說:“不要再亂動了。”
“哦。”江泠乖乖將手放下。
雖然事情表面上是在按照他的打算按部就班地進行著,可是江泠這里卻讓他的內(nèi)心越來越波動。
本以為她過幾天才來,可是現(xiàn)在卻冒雨來了,這確實是讓他很高興,但當(dāng)下的情況卻更深了一層,江泠除了冒雨,還不顧自己的身體。
薛玉辭的目光落在了江泠臉上,其實以此來說,這是好事,證明她非常在意他,可是不知為何,現(xiàn)在他心里卻十分復(fù)雜,既有欣喜又有些氣悶。
“對了。”江泠想起來小枝說的,“聽說你加重是因為心里憂慮,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
江泠方才以為是自己做了什么,本來想直接問的,可是腦袋一轉(zhuǎn),還是想先聽一聽薛玉辭怎么說,萬一是自己會錯意了呢。
薛玉辭輕輕嘆了口氣,狹長的雙眼透著一絲憂傷。
從剛接觸薛玉辭開始,江泠就覺得他整個人的模樣和透出的氣質(zhì)與眾不同,讓她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就類似于那種一舉一動都在他的計量之中一般。
再加上剛見第一面的那個事件,也是讓江泠覺得他十分危險的原因。
他所透出的危險氣息與顧風(fēng)清那種因劇烈矛盾而氣勢沖沖的大不相同。
所以此時看著他憂郁的模樣,以及今天的表現(xiàn),都讓江泠倍感意外,難道是自己不在的期間又出什么事情了?
薛玉辭嘆氣,沒有說話,只是拉著她的那只手微微用了一點力。
江泠自然知道后宮那些人有多么不讓人省心,便勸著說道:“你不用這么吞吞吐吐的,是不是后宮之中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你放心,敢趁機傷害你的人,我定然不會姑息。”
薛玉辭稍稍抬眼,因為憂郁,讓他本就邪魅的臉變得更加誘人。
“陛下多慮了,從上次陛下為臣出頭之后,就沒有人敢招惹臣了,倒是偶爾有人送過來一點東西。”
江泠點了點頭,看著他,示意他繼續(xù)往下說。
薛玉辭:“臣是因為陛下。”
看著他的雙眸,江泠心里一顫,還真是因為她?可是她確定以及肯定自己沒有做過什么啊。
雖然是問心無愧的,但江泠的身子還是不由自主地朝著床邊移了一點。
看著被薛玉辭抓住的手,江泠頓時有點后悔,真是大意了,這被抓著,一會兒豈不是不方便跑了。
薛玉辭低聲道:“陛下從前與臣在一處的時間頗多,可是最近少了許多,又忽然出宮這么多天,臣的心里總是隱隱作痛。”
江泠眨眨眼,原來是因為太想她了?
雖然這原因自然是比找出她的什么毛病強,但是江泠覺得他也不至于這么快就對她產(chǎn)生什么相思之情吧。
不過,即便不信,該裝也還是得裝一下。
江泠故作十分愧疚地模樣,用哄人的語氣說道:“現(xiàn)在事務(wù)繁多,朕必須一一處理,陪你的時間確實因此少了許多,但你可以在空閑的時間里做一些你喜歡的事情啊,等朕有了空,一定會過來陪你的。”
薛玉辭有點不滿意地說:“可是陛下這些日子不只是陪著凌世郎去修琴了嗎?”
“這確實是出行的理由。”江泠如實說道。
不過她是一直有微服私訪的打算的,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此次借著時機,也算是初步去外面看了看,這一趟也有所收獲。
薛玉辭卻并不滿意她的答案,微瞇起眼睛盯著她。
江泠把胳膊提起來了一點:“但是也有解決事情啊,要不然能受傷嗎?”
細(xì)節(jié)上江泠并不打算多說,點到為止。
因為沒有解釋,薛玉辭自然有了自己的想法,最開始他沉溺于她的寵愛,可是后期就醒悟了,自己力量日益壯大,后來他也就知道了這萬夜國存在的諸多弊端,如今出行受傷,也是民意所趨,他早就料想到女皇在出行的時候,一定會危機四伏。
只是如此種種想法都是因為他那時對女皇已經(jīng)不是好感,而是想要奪得她的天下,所以心里早就盼著那么一天了。
雖然那日他忽然起了同時要女皇和江山的想法,但其實也沒有心軟,覺得女皇就算真的是失憶了,也該嘗嘗自己曾經(jīng)所作所為導(dǎo)致的后果。
他也懶得派人去跟著,因為女皇為人不行,但是武功很強,所以即便到時候出了什么事情也不會受傷,因此派人看不看一眼無妨。
可是現(xiàn)下看到了她的傷,以及聯(lián)系到她對自己的關(guān)心,心里甚是難受。
見薛玉辭沉默了半天,江泠趕緊又說道:“好啦,我還以為是多大的事情,你生病期間就不要胡思亂想了,最近有空我就來看你,如何?”
不夠。
薛玉辭此時此刻好希望自己的計劃已經(jīng)實現(xiàn)。
他看著江泠:“陛下難不成有什么秘密的事情要做嗎?”
這話簡直嚇?biāo)纻人,江泠差點就慌了,盡可能淡定地問道:“怎么這么問?”
不對啊,江泠心中疑惑,她雖然腦子不太行,但可以確定的是最近的事情都很保密啊,這個薛玉辭再怎么也不會發(fā)現(xiàn)的。
薛玉辭:“如果只是批閱奏折,臣希望陛下可以在臣身邊。”
“……啊?”江泠有點發(fā)愣,然后搖搖頭,“你還是靜養(yǎng)比較好,要不然這病什么時候能好?”
可是薛玉辭不依,他又怕扯著江泠,只能帶著一點撒嬌的語氣:“陛下都知道臣是因為什么病重的,而且臣只是希望陛下陪著,不會打擾的。”
江泠有點為難,雖然有些事情已經(jīng)處理了,可是在薛玉辭身邊還是會不自在。
可是薛玉辭又像是有一種別樣的魔力,吸引著她不能說出自己的想法,等江泠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jīng)點頭了。
但她還得再去看看顧風(fēng)清,畢竟兩頭都是惹不起的人。
江泠把顧風(fēng)清受重傷的事情說了,薛玉辭也沒有不講道理,只是讓她看完之后過來便可。
等江泠離開之后,薛玉辭嘆了口氣,有些懊惱。
小枝上前來:“主子,你到底是真病了的,快點躺下吧。”
薛玉辭站在窗邊,只披了一件薄薄的黑色絲綢外衫。
“你找時間去通知暗衛(wèi),派出一隊守在她身邊。”
“啊?”小枝嚇了一跳。“這不太好吧,萬一被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
“找最厲害的。”
“可是你的安危呢?”
薛玉辭的眸子閃了閃:“她更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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