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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2


今兮面無表情,把手里的短裙扔回行李箱,拿起長裙。

        賀司珩顯然對她的轉(zhuǎn)變沒多大意見,畢竟不管穿什么,到頭來都會被他脫下來。長裙,無外乎脫的時候麻煩一些罷了。

        “我要換衣服。”今兮提醒他。

        賀司珩應(yīng)得漫不經(jīng)心,隨后往門邊跨了兩步。沒出去,只是背靠著門,防止外面的人推門進來。

        “換吧。”

        “……”

        今兮默了默,“我是這個意思嗎?”

        因為待會要去參加慶功宴,她已經(jīng)把頭發(fā)給拆了,及肩長發(fā)零亂散落,黑的近乎墨色的長發(fā),襯得她露在外面的皮膚白勝雪。

        賀司珩的視線沿著她肩頸往下,雙眼似一泓化不開的深潭。

        察覺到他的變化,今兮立馬開口,闡述直接:“你出去。”

        賀司珩收回目光,“為什么?”

        今兮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理直氣壯:“我換衣服,你出去,這不是很正常的嗎?非禮勿視啊賀醫(yī)生。”

        賀司珩眼梢輕佻,他在外人前都是清清冷冷的,疏冷高傲。孟寧剛才說的沒錯,他一看就不像是普通人。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

        但只有今兮知道,他私底下是什么樣子。

        笑起來有點兒壞也有點兒痞,在某些時候,和其他男人也沒什么差別,會說些不正經(jīng)的話。

        就像現(xiàn)在。

        “昨晚和我一起洗澡的是誰?”他嗓子里低蕩出笑,不急不緩,“不是你?”

        “……”

        今兮捏著衣服的手緊了緊。

        昨晚她排練到凌晨一點,原本想在團里洗個澡再回家的,但時間太晚,團里的熱水都停了,她不得不回家洗。

        高強度的排練下,身體累到極致,又是午夜,她困得眼皮子都在打顫。

        沒想到到家后,發(fā)現(xiàn)洗手間里有人。

        她靠在門邊,說話也有氣無力的,“賀司珩,你能快點兒嗎?”

        淅瀝的水聲停下,回答她的,是打開的浴室門,以及,沾了水汽的手,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整個人往里拽。

        洗手間里水霧蒸騰,熱水氤氳。

        她身上還套著毛衣,來不及開口說話,就被他堵住。

        今兮仰著頭,感受著他的吻從唇邊輾轉(zhuǎn)致頸上,她累的連喘息聲都極小,似喵嗚。

        推他的動作也沒什么力度,不像是反抗,更像是欲拒還迎,“……我很累,賀司珩。”

        他將她整個人抱起,花灑的水淅淅瀝瀝,熱汽在淋浴間上空盤旋,玻璃呈霧面,勾勒出里面交疊的身影,帶著午夜特有的旖旎與浮浪。

        賀司珩開口說話,不知是回應(yīng)她這一句,還是上一句。

        “那我快點兒。”

        具體有多久,今兮也不清楚。

        她只記得第二天,自己是被鬧鐘吵醒的。

        想到這兒,她的耳尖有些泛紅。明明兩個人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偏偏每次提起來,她的心臟總是不受控地跳。

        她想,可能是學(xué)醫(yī)的,對身體構(gòu)造比一般人清楚得多,所以知道用什么方式,能夠讓彼此間更舒服。

        成年人獲得快樂的方式和小孩當(dāng)然不同,小孩子能因為一顆糖、一件新衣服而感受到快樂,但成年人不是。

        物質(zhì)帶來的快樂短暫而虛無,顱內(nèi)高潮才是最重要。

        但:“是我要和你一起洗的嗎?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有多累,今天差點兒起不來,要是演出因為我而搞砸了怎么辦?”

        “演出很順利。”他沒回答前面的,只僻重就輕,選擇最后一個問題回答。

        兩人對視數(shù)秒,到頭來,先低頭的還是賀司珩。

        可他的退讓也是避重就輕的,“你換吧,我不看。”

        今兮:“你就不能出去?”

        賀司珩:“懶得動。”

        說完這話,賀司珩雙眼緊緊地合上。今兮還想說什么,但目光觸及到他略泛青色的眼底,想起他來時風(fēng)塵仆仆的疲勞模樣,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誰也沒說話,休息室里只有她換衣服的窸窣聲。

        “好了。”

        今兮換好衣服,將演出服疊好塞進行李箱里。她的東西不多,化妝品、演出服、日常衣服,用袋子裝得好幾個袋子,20寸的行李箱卻剛好裝下。

        晚上九點多。

        兩個小時前還人群涌動的歌劇院,已經(jīng)恢復(fù)空曠寧靜,只有月光隨風(fēng)呼嘯。

        今兮坐上賀司珩的車,手機就自動連上車載。

        她打開導(dǎo)航,輸入地址,“去這里。”

        賀司珩斜睨了眼,眉頭微蹙起,“不回去?”

        今兮說:“團里慶功宴。”

        深冬的夜,城市街頭沒什么行人,只剩霓虹燈絢爛,紅綠燈交替。

        賀司珩在前方的路口將車停在實線內(nèi),他放在方向盤的手指輕扣皮質(zhì)方向盤,繼而若有所思地轉(zhuǎn)過來,“讓我給你挑衣服,原來是為了慶功宴?”

        “那不然呢?”暗紅色信號燈透過擋風(fēng)玻璃落在她的臉上,她眼尾翹起,滋生無邊媚色,“你不會以為我是穿給你看的吧?”

        賀司珩毫無波瀾地收回眼,綠燈亮,他一腳油門踩到底。

        突然加快的車速,導(dǎo)致她往后倒,安全帶勒在她鎖骨,她輕嘶了聲。

        之后的路上,再沒對話。

        賀司珩將車開到酒店的停車場,今兮低頭解安全帶,正要下車時,手被他拽住。車子停在暗角,從里看出去,只能看到井然有序停泊的車輛,空曠的停車場,只他們這輛車亮著車燈。

        他的手掠過她的上半身,按下座椅調(diào)控。

        副駕駛座緩緩?fù)笠疲瑑A斜弧度明顯。

        二人間的距離拉得越來越近,鼻息糾纏,交融,雙唇貼合——

        今兮突然伸手,抵在二人的唇間。

        她提醒:“我要參加慶功宴,還有十分鐘就遲到了。”

        賀司珩將她的手拿開,近在咫尺的距離,他抵著她唇說話,“那就陪我十分鐘。”

        他說的陪,不是簡單地在車?yán)锪奶欤且粋略帶侵略氣息的吻,強勢、蠻橫,濃烈的占有氣息,瞬間,車廂內(nèi)暗流涌動。

        連著車載的手機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催促的消息不斷。

        沒人在意。

        直到電話鈴聲通過車載,響在整個車廂。

        今兮艱難地推開他,“要遲到了……”

        “要不別去了。”

        “這怎么行,首席還特意叫我去。”

        賀司珩手指摩擦著她腰間軟肉,“我給她打個電話。”

        他語氣稀松尋常,仿佛推拒上司是很簡單的事,不過對他而言,首席陳凌不是他的頂頭上司,是他的小姑姑。

        他一個電話打過去,陳凌當(dāng)然會點頭答應(yīng),只是今晚之后,芭蕾舞團的人會怎么看她?

        今晚演出的所有人都參加慶功宴,陳凌也再三叮囑要她過來。

        原本獨舞的事兒就有一些人在底下議論,同批進來的人里就她一個獨舞,再加上她和首席認(rèn)識,都覺得她是走關(guān)系當(dāng)上獨舞的。這些話她們當(dāng)然不敢正面說,但是流言蜚語轉(zhuǎn)了幾個彎,還是落入她耳里。

        有的時候就是很奇怪。

        實力好,長得漂亮,得到的卻不是認(rèn)可而是猜忌。

        就因為那一層說不上多親的關(guān)系,所有都被否定。

        陳凌是賀司珩的小姑姑,賀司珩和她都不甚親密。更何況,在陳凌眼里,今兮不過是自己哥哥好友的孩子,因為當(dāng)年藝考才和她有幾次交集。

        團里也有不少人上過陳凌的課,但她們從不會被說成“關(guān)系戶”。

        今晚要是不去。

        估計“關(guān)系戶”之后,她還會被冠上“耍大牌”這個頭銜。

        “不要。”她拒絕,“賀司珩,這是我的慶功宴。”

        賀司珩抵著她的額頭,克制地在她唇邊吻了吻,沒有之前的熱烈,這個吻一觸即離,“我在車上等你。”

        今兮低頭理了理被他弄亂的頭發(fā):“可是我不知道慶功宴結(jié)束是什么時候,你明天不是還要上班嗎?要不你先回去吧。”

        賀司珩:“等你一起回。”

        醫(yī)生不像普通工作族,工作和雙休分的并不清楚。

        每個月月底安排值班表,上班和休息的時間并不規(guī)律,白班、晚班交替,休息的時間偶爾是一天,偶爾是兩天,有的時候還能休息三天。

        今兮有賀司珩的值班表,知道他哪天上班、哪天不上班。

        今天他不上班。

        “你今天不是不上班嗎,怎么和我說你在忙?”她也終于意識到這件事。

        “科室臨時有個手術(shù),難度挺高,所以過去看了。”

        “原來是這樣。”

        手機上的催促消息一條接一條,今兮沒再停留,“我走了,要是太晚你就先回去吧,我可以住酒店的。”

        -

        說是慶功宴,更像是借著這個名頭,團里的一次聚會。

        今年最后一場大型表演遠(yuǎn)門結(jié)束,團里從上到下,都松了一口氣,也趁著這個勢頭,訂了柏悅的包廂。

        今兮到的不算晚,找了個位置坐下。

        杯盞相撞,香檳浮沫四溢。

        身邊的人都在討論今晚的演出,人聲嘈雜,今兮坐在角落里,她拿著手機給賀司珩發(fā)消息。

        今兮:【我好餓。】

        賀司珩回得很快:【不是在吃飯?】

        今兮:【我想喝南瓜粥,這里沒有。】

        消息發(fā)出去,手機屏幕里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的字樣,身邊突然人群松動,原本坐在位置上的人都站了起來,她抬頭,芭蕾舞團的副團拿著酒杯過來,“不用站,坐在位置上就好。今晚的演出,辛苦大家了。”

        今兮和眾人一起舉起酒杯敬酒。

        “抿一口就行,不用喝完的。”副團語調(diào)溫軟,“你們繼續(xù)吃,有什么想吃的可以和服務(wù)員說,讓他們上菜。”

        雖說副團這么說,但沒人真會去點菜。

        而且菜也都上齊了,再去加菜,一來顯得胃口大,哪有女孩子會樂意聽到別人說自己“真能吃”的?二來,則顯得太挑剔,這么多菜都沒能滿足,不是挑剔是什么?

        今兮重新打開手機,看到賀司珩發(fā)來的消息。

        賀司珩:【等幾分鐘。】

        今兮莫名:【?】

        五分鐘后,服務(wù)員推開包廂的門,連續(xù)三輛餐車推了進來,有人不解,“這是?”

        胸前掛著經(jīng)理銘牌的人解釋:“這是南瓜粥,這個是焦糖布丁,這個是桃花酥,是酒店免費送給你們的。”

        所有東西,都人手一份。

        今兮眨了眨眼,突然意識到賀司珩說的等幾分鐘是什么意思了,她啞然失笑。

        她拿出手機,在這短暫的幾分鐘里,手機里又躺了幾條消息。

        賀司珩:【夠了沒?】

        賀司珩:【還有什么想吃的,我讓后廚再給你加。】

        今兮拿了一塊桃花酥塞進嘴里,紅豆的香甜在口腔蔓延,她忽地一笑,放在桌子下的手打字,一個字母一個字母,慢悠悠地按。

        今兮:【阿珩哥哥真大方,謝謝阿珩哥哥。】

        她和賀司珩認(rèn)識之初才這么叫他,后來……后來就不怎么叫了。要么叫他賀司珩,偶爾會叫他賀醫(yī)生,心情不好的時候,直接一個“喂”,。

        但賀司珩喜歡聽她這么叫自己。

        尤其是在床上,他會惡趣味地用各種方式,誘哄著她這么叫自己。今兮也是遇到他之后才知道自己有叛逆期的,他喜歡聽她這么叫,她偏不叫。

        可到頭來,還是紅著眼,支離破碎地喊他:“阿珩哥哥……”

        平時她很少喊。

        誰讓他今天來看她演出,又給她點了她想吃的東西,三樣,都是她最愛吃的。今兮禮尚往來。

        賀司珩:【不客氣。】

        賀司珩:【待會當(dāng)面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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