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約看比基尼
盡管輕易不相信,沈大人一聽說這事就發(fā)生府上,趕忙四處看看,就像什么地方潛伏著大量病毒似得。
鄭明達(dá)畢竟在京城待過很多年,早就知道山西、熱河等地發(fā)生過規(guī)模不算小的疫情,當(dāng)時死了不少人,不由沉思起來,心里暗道:“如今哈爾濱開埠很多年,中東鐵路持續(xù)發(fā)展,火車整天呼呼響,帶來了不知道多少外國人,
西方國家曾經(jīng)發(fā)生過黑死病,聽說當(dāng)時遍地死尸,多少人常年不敢洗浴。”
小九子口氣平和,就想說別處的故事一般,只講事實(shí),絲毫沒夸大其詞。
在他看來,講這種事,其恐怖性不亞于告訴兩位大人,大街上出現(xiàn)了幽靈鬼怪。
“此事事關(guān)重大,是不是按照聞風(fēng)奏事規(guī)定上報朝廷啊……”沈文庸猶豫了好一會,才遲疑地說了起來,他還沒說完,小九子輕聲制止說:“大人,萬萬不可,眼下朝廷需要處置的大事要情非常多,咱這里要是沒人病倒就上報了,怕是上面容易怪罪下來。”
沈大人不由地“噢”了一聲,信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臉色倏地凝重了起來。
這兩個下屬沒看到,他后背已經(jīng)濕了起來。
按照小九子的想法,道臺府和其他公職機(jī)構(gòu)必須做好防范,至少暫停和各國人員的接觸,另外抓緊摸底當(dāng)?shù)氐降子卸嗌籴t(yī)生大夫,以防不測。
回到了店里,小九子半是激動,半是好奇,叫來了幾個老少伙伴,開始研究起來了。
當(dāng)時,大鼻子、老狐臭他們幾個是在圣約翰站所最后治的病,那里很有可能留有病毒。
“小東家,咱去中國大街頭上演戲多好,邀請梨園戲班子,弄幾場。”劉大錘憨乎乎地說。
這家伙聽出來了,小九子老夫子他們是想叫那地方人少點(diǎn),省得去的人多了,趕上有病菌,真要是有人感染了,一傳十,十傳百,越穿越多,就麻煩了。
“這個辦法有點(diǎn)意思,光是戲園子吸引力沒那么大,誰要有個頭疼感冒的,尤其有錢的,免不了還是要去西洋診所的。”小九子沖他一笑,算是獎勵他的好點(diǎn)子了,隨即又提出了關(guān)鍵問題。
“瘟疫是天敵,大廈將傾豈有完卵,趕明我找杜大夫商量商量去,醫(yī)者仁心是一種境界,治未兵,拯救萬民于災(zāi)難之前,他就能萬古流芳了。”老夫子想起了杜圣春那張慈祥的面孔,蠻有信心地說。
他們這種辦法不錯,小九子想的更遠(yuǎn),他抬頭看了眼門口的大牌匾,長長地嘆了口氣說:
“要是沒有瘟疫,自然是全城之幸運(yùn),真要來了,這些黎民百姓只怕是難逃一場生死災(zāi)難啊,保持遠(yuǎn)距離既然能有效,那就從明天開始,咱們兩家酒樓先堅持下來,理由嘛……”
他也是個凡人,一個有點(diǎn)責(zé)任心的酒店老板。
想法是今后臻味居和老都一處兩處酒樓包房里的食客,都要隔開距離吃飯,無論哪國人不得相互擁抱、握手,更不能相互加菜。
至于原因嗎,他們幾個想了半天也沒想起。
“張不凡,這事就交給你了,聽到了嗎,行就行,不行上大街上要飯去!毙【抛涌礈(zhǔn)了張不凡。
若非到了關(guān)鍵時候,他是不會向好兄弟板著臉發(fā)號施令的。
“這個好辦,就說老太太在極樂寺許愿了,要是這么做,三年內(nèi)就能報上三四個大胖孫子了。別說極樂寺傳來的消息了,就是南面那個關(guān)帝廟,你不也哄得孫大山媳婦整天磕頭上香嗎,她可信了。”正沉思中的徐巖,慢慢抬起頭來,大膽地提出了想法。
這個辦法不錯,但是沒有叫人眼睛一亮的感覺,正想鼓勵他繼續(xù)想辦法,噗嗤一聲就笑了:
“還三四個大胖小子,這話要是菱角聽到了,你耳朵明兒就得腫成豬耳朵!
“我想想,容我點(diǎn)空!睆埐环驳椭^,愁眉苦臉地說。
當(dāng)天下午,店里來了一個俄國大兵,一副冰冷的面孔,扔下一封信就走。
昨晚熬到了很晚,這會他和老夫子都躺在宿舍里歇著呢,眼見上面寫著鄭禮信先生收。
徐巖手捏著信封角上,記得剛才看著一個什么圖案了,這會怎么沒了呢,趕上小九子打著哈欠下樓,就晃了晃手里的信封,喊道:“九子,鐵路局來了的,沒準(zhǔn)是訂包房,咱剛要弄新式吃法,咋辦?”
小九子就算是睡覺也在思考怎么實(shí)行新酒菜辦法呢,一聽說這事,一下子就當(dāng)真了:“咱正月里盡量晚點(diǎn)開張,放著吧!
這時候的他,心里惦記著瘟疫的事,對誰來吃飯都覺得撓頭。
萬一要是在這里傳染開了,事就麻煩了。
就在這時,門口停著的馬車上,有人沖著這里喊著什么。
劉大錘正坐在椅子上打瞌睡呢,恍惚地睜開眼,先是看到了小九子,隨即朝著門外看去,隱約看清有架馬車,加上擔(dān)心瘟疫傳播,氣呼呼地罵著“他奶奶滴,煩死了”了,就出了門。
這貨大步流星的,邁過了門檻,都沒正眼看來人,就嚷上了:“打烊呢,沒看著啊,不管是誰……”
聽他開始的時候嗓門挺大的,一下子戛然而止了,都趕緊朝外面看去。
外面情況還沒看清呢,就聽大門咣當(dāng)?shù)囊宦暰揄,劉大錘見了鬼似得沖了進(jìn)來。
整個人進(jìn)來了,又想起了錘子丟在外面了,趕緊抓著門框,伸手把大錘拽進(jìn)來了。
眾人面面相覷,徐巖順手抓起了算盤,看樣是怕有壞人進(jìn)來了,好自衛(wèi)。
“他奶奶地,那個臭屁,不是,是叫我算數(shù)的丫頭來了,來了啊!眲⒋箦N臉色蠟黃,比見了怪物還嚇人。
他說的沒錯,小鶯在外面叫鄭禮信呢。
“去,看看,什么意思?”小九子安排徐巖去看看,表面看臉色平淡,心里煩死了。
他畢竟支持鄧弘毅買下了大洋酒廠,在里面發(fā)揮了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吃了大虧的鮑家不得恨死他了。
就算是朋友,鮑惠蕓也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徐巖去問了下,告訴他鮑惠蕓在馬迭爾商場選衣服,想叫她幫助參考參考。
小九子聽了直接就搖頭了,沖著外面一陣擺手,很不耐煩的樣子。
徐巖眼睛里閃過了一絲曖昧的神色,腦子里飄過了夏天里一個個婀娜的身影,一雙雙叫人忍不住咽口水的大長腿。
哈爾濱這地方在開放程度上,一直在全國遙遙領(lǐng)先,夏天的太陽島江岸上,遍地都是穿著短衣褲游泳沖浪的異國女子,當(dāng)然本土美女也不甘示弱,穿著上充分發(fā)揮比學(xué)趕幫超的精神。
有時候,她們大膽的連上衣都不穿了,直接扣上玫瑰花,叫人看的熱血膨脹。
“九子,去吧,人家這是以身相許了,誰和銀子都沒仇,別看咱倆是好兄弟,你要是送給我一棟酒樓,我現(xiàn)場就給你磕幾個,以后也是感恩戴德的。”徐巖美美地想著美女穿比基尼的火辣場景,說話也變了味。
“徐子,鼠目寸光,志當(dāng)存高遠(yuǎn),位卑未敢忘憂國,眼前咱先應(yīng)對瘟疫,盡管這群魔獸沒露頭,可一露頭只怕是尸體遍地了!崩戏蜃硬毁澇伤@時候約會美女,應(yīng)該好好考慮正事。
正是這句話,就像一道閃電擊中了鄭禮信的腦子,他迫不及地地說:
“你們在家待著,我去一趟,夫子,給我拿鼻罩!
昨晚,老夫子從杜圣春那里拿來了不少口罩,又在中間加了幾層藥棉,都已經(jīng)發(fā)下去了。
只不過,他把這種鼻罩變成了淺顏色,在大冬天里戴著不引人注目,反倒是有一種時尚感。
耐不住他要去幽會美女,眾人用異樣的目光盯著他的背影,不由地小聲討論起來,說小九子竟然也這么喜歡美女。
到了馬迭爾商場,眼見里面滿滿的全都是人,外國人占了很大比例,不少貂皮、獺兔皮的衣服跟前圍著不少人,他著急地問小鶯:“鮑小姐呢,我想請她吃飯,我親手給她做,最拿手的!
小鶯愣了愣,一臉饞相地說:“好吃的啊,都有什么啊,說說我聽聽!
小九子心急如焚,順嘴就說了不少,結(jié)果小鶯壞壞地一笑:“別做夢了,小姐稀罕你的聰明才智和鬼點(diǎn)子,連我家老爺她都忽悠了,還能在乎你那點(diǎn)吃的,走!
她瞬間就變臉了,逼著小九子朝一個試衣間里走。
里面寬敞溫馨,大大的鏡子,兩個服務(wù)員陪著。
估計鮑惠蕓是在等著他呢,還沒開始試比基尼,正穿著一套薄紗的長裙。
見了她,可能是因?yàn)槠【茝S的事內(nèi)疚,小九子知道她的脾氣,打了招呼,就低頭不語了,等她說話。
就是這樣,他目光一下子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薄薄的紗裙里面,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xiàn),唯美刺激,連同她細(xì)密的汗毛都看的清清楚楚。
他只覺得頭皮發(fā)熱,身上血流動越來越快,舌頭發(fā)干,心里莫名地說道:“怎么這樣,為什么叫我看這個,我倆沒約定什么啊……”
“姓鄭的,知道我找你做什么嗎?請你好好回答本小姐的問題,我可以給你點(diǎn)撥下,啤酒廠那事!”鮑惠蕓正盯著鏡子里欣賞精致的衣領(lǐng)呢,扭頭看了眼他,冷冷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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