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酒廠賣給誰?
自古以來,明理的人都說勸賭不勸嫖。
對于情竇初開的鄧耀祖來說,女色的誘惑力大著呢。
一群人端坐在大包房里,菱角眼見父親上火成了這樣,心里就想著小九子,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覺得大頭這小子能想出辦法來。
她沖著鄭母施施然施了一禮,聲音柔柔地說:“伯母,以前我們家很多事都是禮信幫助張羅,眼下投資啤酒廠遇到了麻煩,我們還得依靠他……”
她的意思是趕緊去把小九子找回來,叫他幫助想辦法。
話雖沒明說,也提出了當初攛掇老爹買那個啤酒廠的也是小九子。
否則人家在資金不寬裕,南面場子陷入危機的情況下,不可能再次冒險。
鄭母知書達理,點了點頭,自知兒子少年老成,已經成了商場上的年輕翹楚,加上菱角落落大方,美麗端莊,實在是兒媳的最佳人選,就隨便找了個借口,催著鄭興國回后院休息了。
就在這時,外面大廳里傳來了一陣嘈雜聲。
天色剛晚,正是飯口人多的時候,難免有人喝著喝著就吵起來了。
諸葛良佐叫徐巖出去看看什么情況。
徐巖回來后,臉色有些不對勁,為難地說:“老王爺,和一個日本浪人。”
此時,付英儒坐在桌子跟前,正和對面一個中年日本人抬杠,抬著抬著就氣的破口大罵,老淚縱橫的,氣的胡子一抖一抖的。
日本是叫山野村南,是山野村茂手下的一個管家。
他跟著村茂來過幾次,這回來的時候帶了兩個助手,背著大包,里面裝滿了各種各樣的地圖,還有紙筆尺子什么的。
晚上客人多,他就和付英儒拼了桌,一開始彼此各自打了招呼,吃著自己的菜,禮貌地相互敬了酒,氣氛還算和睦。
后來,山野村南和兩個助手隨口說著拉林河大橋的長度,還有附近山上幾個山頭,什么地方有泉水、河流什么的。
“你們?你們,難不成也要做開馬尿酒廠嗎?”付英儒聽了一會,覺得不對勁,就好奇地問人家。
“不,不,我們已經買下了大洋啤酒廠,其實,那個酒廠無論技術水平,還是設備,都是全世界一流的,就算放在歐洲國家,也算是最先進的,只不過你們的人沒有眼光罷了。”村南管家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一大口酒灌進去,就炫耀起來了。
付英儒以前不得意那個做馬尿的啤酒廠,一直反感著呢,可一聽這人說廠子不錯呢,就有些上火了。
盡管如此,他也只是“哼”了一聲,馬上又想起大事來了,盯著他們三個包裹,追問道:
“各位,你們打探我們大清國土地上的泉水做什么?
作為僑民,你們沒有井水吃嗎?還是……”
“關東沃土,我們大日本帝國非常喜歡這里,在這里投資,在這里經營工農業,自然要了解這里的山山水水,省得以后……”一個日本助手毫無戒備地說著,要不是村南碰了碰他的胳膊肘,估計這家伙得把想法全都交出來。
山野小雄表面上經營著多家實體企業,實際上一直效力于他們國內一個神秘組織,專門投入了大量資金,安排山野村茂等人勘測東北地區的地理情況。
稍有軍事常識的人都知道,他們勘測關東大地的地理、氣象、水文等情況后,形成詳實的資料,一旦發生戰爭,這些資料非常重要。
比如泉水和河流,他們行軍打仗時完全可以作為參考,精準行軍,準確無誤地找到想要的東西,避免走彎路……
這些事,付英儒盡管不是很清楚,可一聽說他們把這萬里大地沃土當成自己家一樣,氣的胸口起起伏伏,像個憋氣的蛤蟆。
終于,他氣咻咻地站了起來,指著山野村南就責罵上了:“該死的鬼子,在本王爺跟前,你竟敢覬覦我大清王朝的領土,今兒本王和你……”
他挽了挽袖子,伸手就要抽山野村南耳光。
只不過,他這個王爺徒有虛名,手下沒人,平時都沒真打過人,難免有些手生,一下子叫人家抓住了手。
要不是山野村南用目光制止,他旁邊兩個助理順手就掏出刀子來了。
村南握住了他的手,鄙夷地瞪了他一眼,又巡視了周圍一圈,眼見眾食客都在看著這里,倏地收回了兇狠的目光,假惺惺地說:“王爺先生,你這是和我較力嗎,咱倆試試。”
說著,他面無表情地用力,一眨眼的功夫,就捏的付英儒手腕像針扎的似得,疼的直咧嘴。
感覺差不多了,山野村南一推,把他推倒在地上,冷哼一聲說:“山泉、河流,我照樣去勘探,那個啤酒廠我們山野先生已經準備買了,定金準備好了,就算是你們嘴里的馬尿廠,也不會落到你這種老朽手里。”
警告完了,他端起一碗酒痛快地干了,抹了抹嘴,就要走人。
“把飯錢交了,少一分……”眼看這人要走,劉大錘恰巧從茅房里出來,瞪著他警告了起來,
他話還沒說完呢,村南這邊一個助理順口說:“這是那個他奶奶滴……”
山野村南平日里身份是管家,向來對人客氣,這會偶然露出了真實的面孔,唯恐回去后上司發火,趕緊交了錢,才出了門。
包房門口,鄧弘毅、老夫子等人看了個差不多,鄧弘毅差異地小聲說:“難道,難道日本人也要買酒廠,那他們……”
和切實利益相比,什么日本人的勘探,那都不重要,關鍵是聽說了日本人也要買大洋啤酒廠。
山野村茂要是插一杠子,鄧弘毅光是交了錢,還沒徹底接手啤酒廠呢,那樣就容易成了人家的了。
他陷入了矛盾中,要繼續接了啤酒廠,眼看著連沈文庸大人都痛斥這種酒難喝的要死,受他的影響,誰還會對啤酒感興趣。
光指望那些外國僑民捧場,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這邊他糾結著,那邊付英儒開始作妖了,他老人家沒想到日本人這么不講理,再加上自己出手就叫人家教訓了,又想起了南方列強正在逐步蠶食大清朝利益,不由地鬧醒成怒,氣呼呼地到處找繩子,要上吊。
好不容易,他從后廚里拽出來一根麻繩,劉大錘跟在后面,心疼那根繩子。
“給……”趙滿升站在門口,眼看著付老爺子朝著中間那張大桌子走去,就悄聲叫著劉大錘,扔給他一把牛耳尖刀。
這是叫大錘把繩子先割個口子,省著這老頭真死在這里了,生意受影響不說,誰都覺得晦氣。
眾人目光隨著那把尖刀移動,只可惜劉大錘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伸手完了,刀子落在了地上。
那頭,老頭拽著呢,都走到桌子跟前了,踩著凳子就要上去。
徐巖腦子浮現出了馬上要發生的可怕場景:付英儒吊死在了臻味居里,脖子勒出了可怕的印記,伸著吊死鬼般長長的舌頭,慘烈無比。
他急的問諸葛先生:“夫子啊,他不能死在這里啊,老頭挺好的,關鍵以后咱咋辦呢。”
諸葛良佐長長地嘆了口氣,他和別人不一樣,滿腦子都是敵強我弱的場面,想起了南方那些各國列強簽署不平等條約的消息,覺得心里壓上了一塊大石頭,叫人覺得沉悶、壓抑。
似乎,他聽到了徐巖的擔憂,不解思索地脫口而出說:“青山遮不住,碧水東流去,唉……”
徐巖哪有什么文化,根本就聽不懂這話里什么意思,還尋思是叫劉大錘快點救下來付英儒呢。
他們倒是想過去救,現在老王爺絕望著呢,誰要是貿然沖上去了,一刺激,老頭很容易一下子就撞死在桌角上。
臻味居的桌子都用厚實的松木做的,做工精細,有棱有角的,沉重的一個人都搬不動。
付英儒一臉垂死相,踩著凳子就上了桌子,伸手就把繩子掛在了房梁上,劉大錘站在旁邊,小聲地勸著,看樣一點作用都沒有。
付英儒似乎有些留戀地看了眼桌子上的酒碗,劉大錘懂事地端了起來,遞上去,勸慰著:
“王爺啊,您,您舍得臻味居的飯菜嗎?我們,我們……”
都這時候了,劉大錘沒問他還有什么話捎給家人,家里的錢款怎么處理,反倒問起了飯菜。
這話說的老頭有些動情,大口喝了酒,磨叨了句“本王受不了這口氣,士可殺不可辱,只可惜了臻味居和老都一處的飯菜了。”
說吧,他喝完了酒,就要摔了酒碗“上路”。
劉大錘趕緊攔住了,把酒碗生硬地拽了下來,憨憨地說:“他……那個,王爺啊,我們,還有這里的什么東西都沒得罪您呢,都敬著您這個長者呢,碗碎了補不上,就得扣我工錢。”
這個憨人一番話說得似乎目中無人,又都是肺腑之言,聽得老頭有些不想死了。
可這么多人都看著呢,他瞅了眼日本人留下的那三副餐具, 又不甘心了,敲著腳后跟伸長了脖子。
他和很多人一樣,這種事以前沒演練過,上去就下蹲,雙手拽著繩套,省得一下子勒不死,那樣更遭罪。
這一剎那,他心一橫,身子朝下一墜。
他心里覺得自己要死了,萬念俱灰,什么都不想,只可惜繩子噗嗤一下子斷了。
老頭踉蹌地摔在了地上,劉大錘上去接他時,又叫他砸了下。
眾人蜂擁而來,都在勸著老頭,付英儒眼見沒死了,氣的破口大罵,劉大錘在一句話就把他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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