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封狼居胥,勒石燕然!(上)
“封狼居胥,你們隨我在狼居胥山之上冊封祭天!!!”
“從今以后,只要我不退,全軍就只能一往無前!”
“誰退.......
誰死!”
長發(fā)披肩,迎風(fēng)招展,項羽單手拿著兵符,剛剛舉起。
穩(wěn)穩(wěn)坐在烏騅戰(zhàn)馬之上,而在他的面前,則是千軍萬馬!
雖然是一人,一道聲音。
但卻比剛才的整只軍隊還要有氣勢,沒有顧忌和畏懼!
重瞳青年的聲音震撼天地,響徹在了每一位“應(yīng)龍”鐵騎的心中!
“好!”
“好!”
萬軍吶喊!
喊聲震天,呼喚了每一個心中的熱血,也喚醒了所有諸夏心中的猛虎!
這一次,他們將要徹底解決匈奴這個千年大敵!
封狼居胥!
“哈哈哈!”
蒙恬看著這一切,嘴角忍不住露出笑意!
掌管長城那么多年,他還是一次看到大秦軍隊如此的激昂!
......
魏地,大梁,或者說開封!
這座曾經(jīng)魏國的都城,除了城墻上那些殘留的刀劍砍痕,以及殘垣斷壁,已經(jīng)看不到任何曾經(jīng)那個戰(zhàn)國雄主的遺留。
魏王假三年,秦王政派遣通武侯王賁率軍圍大梁城,斷糧斷援,并且引鴻溝水灌大梁城,徹底圍困!
這場戰(zhàn)斗前后長達(dá)三個月,最終大梁城壞,根基被毀滅,城墻倒塌!
魏王假絕望之下開城出降,魏國從此滅亡,大梁城不復(fù)存在,后來推行郡縣制,秦朝以其地置開封縣!
這個曾經(jīng)最先進(jìn)行了封建制度改革,并且讓秦國獻(xiàn)公、孝公和商鞅變法都是以之為藍(lán)本的強大國家,就此消失,化為塵埃!
時光帶走了很多,改變?nèi)f物,十二年的時光已經(jīng)可以沖淡一代人的記憶!
比如現(xiàn)在很多大梁的百姓,已經(jīng)不認(rèn)識什么叫做大梁,只認(rèn)識開封。
而這只是開封,放眼更遠(yuǎn)的地方,放眼在這個魏地,魏國的文字都變得模糊,恐怕要不了幾十年就會徹底式微。
這是魏國的現(xiàn)狀,同時也是六國共同的現(xiàn)狀!
作為諸夏歷史上第一個大一統(tǒng)皇朝,大秦改變了很多,同時也毀滅了很多,把所有六國的貴族通通打入了地獄。
歷史就是這般,成王敗寇!
“魏君,魏國還有五千魏武卒,他們都在等待著我們的號召!”
開封城外,數(shù)人起碼來到城門前,但卻不敢靠前進(jìn)入。
這里曾經(jīng)是他們的故鄉(xiāng),而現(xiàn)在卻變成了天機閣的魏國據(jù)點。
一旦進(jìn)入,很可能會被當(dāng)場逮捕!
“等等......”
為首的魏君站在大地之上,雙眸復(fù)雜,看著近前的國度,語氣低迷:
“消息還不知道真假,五千魏武卒是我們最后的底牌了。”
“一旦暴露,我們將再無翻身的可能性.......”
“可我們已經(jīng)等了十一年!”
李河忍不住抱怨,他是李悝的后裔,也是魏國貴族之一。
這些年以來,他一直都想要恢復(fù)祖上的榮耀,不希望魏國就此落寞。
“再等下去......
他們很可能就要老了!”
說到這里,李河沒有再說下去,但魏君也明白他的意思。
留給魏國,留給六國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如果錯過了這一次,下一次很可能就要等待暴君老死。
可誰知道暴君會不會死亡?
在這樣的思想控制下,亡國仇恨傳承不了多少代。
魏君:“......”
雙拳緊握,這位魏國的王室后裔什么話都說出來。
這個決定,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做。
.......
秦地邊緣,無名村落內(nèi)。
馬車奔馳,韓成帶隊歸來。
剛剛一回來,他就得到了大秦派出一只數(shù)萬人軍隊前往長城邊境的消息。
如此大規(guī)模的軍隊調(diào)動,而且還是在咸陽這種,根本就沒有可能隱瞞住。
尤其秦始皇嬴政也似乎完全沒有隱瞞的想法,就這樣坦白展現(xiàn)在所有六國余孽的眼前!
這是一種赤裸裸的藐視,一種毫無遮攔的挑戰(zhàn)!
現(xiàn)在咸陽空虛,你們的機會來了!
這就是嬴政的隱私!
“為何暴君如此自信?”
韓成遙望著遠(yuǎn)處咸陽城巨大陰影,恐懼由心升起,瘋狂彌漫,忍不住打了一個劇烈的寒顫!
“是因為你嗎?”
“王遠(yuǎn)......”
......
泗水郡,沛縣。
一間吵鬧的木屋之內(nèi),幾個大漢正在彼此飲酒對賭,腳下是一群公雞。
雖然秦時并沒有酒館這種東西,但私下賭博卻是非常的泛濫,就比如現(xiàn)在的斗雞。
在任何的時代,都有人會為了刺激而不顧一切。
“阿嚏!”
為首的一名長相寬厚,坦胸露乳的中年男子猛地打了一個噴嚏。
“奇怪......”
“大哥你在干什么?趕緊下注啊!”
“陛下派兵咸陽,聽說現(xiàn)在咸陽各個部隊都缺人。”
“如果我們現(xiàn)在趕過去,沒準(zhǔn)能夠混一官半職。”
身后,一名濃眉大漢開始催促。
“太危險了!”
“我們就在這個沛縣待著就可以了。”
劉季搖頭拒絕。
只是心中一直沉甸甸的。
總覺得未來會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但卻想不到緣由,僅有一種莫名的預(yù)感,脖頸涼颼颼。
甚至都不敢說出來,惹人笑話。
其實不只是他們,這一天,大秦不少別有用心人都仰望著夜空,等待著最終的變局。
.......
咸陽城外,重泉縣。
正在摸魚摸到顛倒黑白,不亦樂乎的王遠(yuǎn)。
今天中午,迎來了兩個很奇葩的客人。
一人是大秦的皇長子扶蘇,一人則是扶蘇的奴從。
兩人一來到重泉縣,就被明叔引到客廳。
王遠(yuǎn)被迫解除“午睡”狀態(tài),只能起來迎接。
【真是的,怎么還沒半個月,他們又來了?】
讓人倒好茶水,開始接待。
王遠(yuǎn)有氣無力,但他的客人去很奇怪。
“扶蘇,這位是誰?”
扶蘇沒什么異樣,除了滿頭大汗之外,那股子傻勁還是沒有一絲絲的改變。
只是這個奴從打扮就很是奇怪,不但帶著面具,肥肥胖胖,全身都隱藏在黑色風(fēng)衣之下,看不清具體的情況。
按照扶蘇的解釋,是此人面孔受了墨刑,所以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
【那就沒事了,原來是一個丑逼。】
【知丑不露,善莫大焉!】
黑袍人:“……”
“歡迎兩位!”
沒有看到嬴政,被迫起來的王遠(yuǎn)下意識松了一口氣。
只要政哥不在,那就是好事。
【奇怪,怎么感覺這個肥佬的肚子,豐滿程度都快和政哥有的一拼了?】
驚訝過后,王遠(yuǎn)又看著黑袍人的肚子,眼中閃過了一絲迷惑。
這個噸位,似乎似曾相識。
【但也不應(yīng)該那么離譜吧?】
【嗯~應(yīng)該是某個和政哥一樣的油膩中年男人,哎!太凄慘了!】
【高血壓,高血脂,高膽固醇,典型的棺材潛在顧客!】
黑袍人:“......”
“王縣令...我這一次前來,其實是一些...事情想要和你談?wù)劇!?br />
來到縣衙,扶蘇很是緊張,到處張望。
似乎想要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手心全是汗水,語氣都是結(jié)結(jié)巴巴的。
他在害怕,或者說是在心驚膽顫!
一下想起來之前自己受到的囑托和命令,他的身影就忍不住顫抖!
這都是什么魔幻的事情啊!
為什么最近什么倒霉事都讓自己撞上了?
“扶蘇,你在害怕什么?”
王遠(yuǎn)無法理解,看著扶蘇,完全摸不著頭腦。
“政哥那個損色又不在這里,你為何要如此擔(dān)心?”
政哥?
損色?
聽到這兩個詞語,扶蘇一陣頭破發(fā)麻,下意識看了看身后,看著那個帶著面具的黑袍人,心神俱裂!
天呀!
王縣令怎么就那么敢的說啊!
難不成他其實已經(jīng)看出來了?
那自己豈不是成了笑話?
“怎么了?”王遠(yuǎn)再問。
“沒什么......”扶蘇艱難點頭,賠笑道:
“的確,陛下又不在這里,我為何要緊張兮兮?”
既然黑袍人沒有出聲阻止,那就代表著還要繼續(xù)。
扶蘇表示,自己真的很心累!
為什么不找胡亥!
“我這一次前來,主要想要問問王縣令,你對接下來匈奴之戰(zhàn)有什么看法?”
“什么看法?”
王遠(yuǎn)一愣,隨即搖頭:
“此戰(zhàn)牽扯太大,不可妄言。”
【當(dāng)我是傻子嗎?】
【如果我告訴你,萬一你告訴政哥怎么辦?】
雖然彼此很熟悉,但王遠(yuǎn)可不敢相信扶蘇,畢竟這個孩子雖然傻了點,但對于嬴政還是言聽計從,是大孝子。
不然也不會因為一道假的圣旨就原地自殺。
“王縣令你單說無妨。”
扶蘇真切要求:“我只是想要知道這一戰(zhàn)會如何進(jìn)行,有沒有一種可能性是我們大秦輕而易舉就獲得勝利?”
“如果有的話,我想要好好了解一下。”
“你真的那么想要知道?”
王遠(yuǎn)眨了眨眼,看著扶蘇,確定后者不是在說笑后,微微點頭:
“既然如此,那你先對天說一句話,只要說了,我就告訴你!”
“什么話!”
扶蘇好奇,同時內(nèi)心松了一口氣,只要王縣令肯松口,那就是好事。
“很簡單的一句話!”
王遠(yuǎn)露出標(biāo)志性的賤笑,拿起一杯茶水,悠悠喝了半口,才對著困惑不已的扶蘇說道:
“政哥,你媽炸了!”
扶蘇:“!!!”
黑袍人:“!!!”
擦咔!
幾乎是一瞬間,黑袍人腳下的地磚出現(xiàn)了一道道裂紋,只是聲音很微小,除了他和扶蘇,王遠(yuǎn)并沒有察覺。
“王縣令,沒有必要這樣吧?”
扶蘇快哭了,這種話如果說出來,怕不是他離徹底涼涼就不遠(yuǎn)了!
“你這是要玩死我啊!”
“怎么就玩死你了?”
王遠(yuǎn)依舊輕笑,繼續(xù)蠱惑,語氣充滿了誘惑力:
“不過是一句話而已,政哥又不在這里,你為何要害怕?”
【哈哈!】
【小政政,你玩了老子那么多次,這一次我要在你兒子的身上全部討要回來!】
黑袍人:“.......”
“可是這也......”
扶蘇很害怕,下意識看向了身后的黑袍人,后者沒有說話,也沒有做任何動作。
但卻讓扶蘇的臉色剎那間雪白,因為這明擺著就是要繼續(xù)的信息!
完蛋了!
他看著王遠(yuǎn),竭盡最后的懇求。
可惜還是得不到任何的回復(fù),只有一聲聲的“鼓勵”!
王縣令,做人真的不能太心黑!
強忍著崩潰,扶蘇甚至都不敢看向身后,顫抖抬起了手,對準(zhǔn)天空。
“政哥...你媽...
炸了!”
說到最后,扶蘇雙眼一閉!
嘭!
話音一落,就有一道巴掌落下,來自身后的黑袍人,狠狠打在了扶蘇的臉上!
“啊!”
這位可憐的大秦皇長子慘叫,直接撞在桌子上,被打到牙齒都掉快了!
“你在干什么!”
“哪有奴從這樣對主子的?”
王遠(yuǎn)表面上,一臉的不服氣。
自己讓扶蘇喊句話而已,這個連臉都不敢露的家伙,居然還把扶蘇給打了?
【雖然打了蘇大傻,的確讓我很爽!】
【不!應(yīng)該是爽歪歪!】
【干的漂亮!】
黑袍人:“.......”
扶蘇連忙抬頭勸阻:“算了,王縣令就這樣算了吧。”
王遠(yuǎn)憤怒可以,但如果他不阻止,那回去絕對要涼涼。
“現(xiàn)在,你可以告訴我,大秦這一戰(zhàn)的最優(yōu)解是什么了吧?”
扶蘇服軟認(rèn)輸,現(xiàn)在話也說了,打也挨了,如果什么都不知道,那一切就白費力氣了。
“好吧。”
聽到這番話,王遠(yuǎn)果斷放棄表面上的怒罵,重新掛上了笑容。
“既然扶蘇公子你如此想要知道這一戰(zhàn)最好是如何去打,那就聽我好好說一下。”
“當(dāng)然你要記住了,千萬不要告訴政哥!”
【反正事情已經(jīng)變成了定局,一切都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哈哈!政哥!】
【這一波我已經(jīng)在大氣層中提前打出了勝利!】
黑袍人:“......”
扶蘇點頭:“嗯嗯嗯!”
不管了,反正王縣令說什么就是什么。
而且,也的確不需要告訴政哥,因為現(xiàn)在就......
“首先,作為最優(yōu)的解,第一步就是蒙恬把主指揮交給項羽!”
“項羽,接下來除了一萬三千應(yīng)龍鐵騎之外,三十萬秦軍的主指揮權(quán)也交給了你。”
長城上,項羽走下戰(zhàn)馬,和蒙恬一起遙望北方。
聽著這番話,項羽沉默片刻,隨即默默點頭,
“那些匈奴人什么時候會來?”
“已經(jīng)快了,看天邊!”
蒙恬持劍而立,站在長城之上,遙望邊境,如同一尊不朽的雕像。
而在他的視野盡頭,則是一連片的雪原荒漠,以及是一道又一道的細(xì)微震動。
轟隆!
轟隆!
轟隆!
震動愈來愈明顯,項羽拿著天龍破城戟,神色復(fù)雜無比。
“這是......”
還想要說什么,但話還沒有說完,天邊就出現(xiàn)了一道恐怖的黑線!
轟隆隆!
排山倒海般的震動幾乎化為了實際,在項羽的視野之中,在蒙恬的視野之中,形成一道無形的黑線,撕毀萬物,毀滅著面前的一切!
匈奴......
來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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