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與福林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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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安全是一個有錢人,是一個有人生追求的有錢人,是一個凡事一定要做到完美的有人生追求的有錢人,是一個有自知之明的凡事一定要做到完美的有人生追求的有錢人。
同時,他也是一位辦公室里掛滿了錦旗,光榮、著名、優(yōu)秀的心理醫(yī)生。
從事這個行業(yè)的原因, 并非是他對心理學、救死扶傷感興趣。相反,他沒看過任何心理學著作,也不在乎任何人的死活。選擇成為心理醫(yī)生,是因為他發(fā)現(xiàn)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人的煩惱都可以拿錢來解決,而他又剛好極其有錢,只要簡單粗暴地給病人的卡上打一筆足夠讓其滿意的錢,心理問題便基本上都能解決掉了。
于是在他意識到自己生來就應(yīng)該干這個后, 便從完美的、無可挑剔的紈绔搖身一變, 成為了完美的、無可挑剔的心理醫(yī)生。
“說說你的情況!鞭k公室里, 江安全與一名病人相對而坐。
“我是做程序員的,前段時間被裁了,然后一直找不到新的工作……就焦慮、失眠,每天打不起精神,甚至都感覺產(chǎn)生幻聽幻覺了……”一名三十多歲的地中海發(fā)型男子說明自己的情況。
江安全雙臂環(huán)胸,刻意地沉吟一聲:“說白了就是錢的問題。”
“是……”
“你覺得你有多少錢,就可以不這么焦慮了!
“可能……一百萬?車貸房貸就都好說了,我也有充足的時間去找工作,或者試著創(chuàng)創(chuàng)業(yè)!
“一百萬……”江安全拉開辦公桌的抽屜,在里面翻騰了好一會兒,找出了張銀行卡,“這是張一百萬余額的卡,拿去用。”
男子愣住。
“噢對。”江安全想起了什么,又拉開另一個抽屜, 拿出了兩份合同,“拿完錢把合同簽了!
“這是什么……”男子先接過了合同。
江安全把卡放在了男子跟前:“就是個保密合同。簽完合同拿完錢,你要是把這件事傳了出去,就得反過來賠我一百倍!
“但是這、這,哪有這回、您是在開玩笑吧?”男子嘴上說著不相信,身體卻很誠實,順暢地拿起銀行卡塞進自己的錢包。
“我哪有功夫和你開玩笑,不信的話可以自己去查!苯踩。
“這……”男子想起江安全的家世和履歷,“您之前的那些病人都是這么解決的嗎?”
“是的!
“那您這也太……相當于專門給人送錢啊……”
“也沒幾個錢!
男子猶豫片刻簽下字,起了身,頓時覺得渾身清爽,之前的各種不適感一掃而空:“您真是個好醫(yī)生……我可以送您一面錦旗嗎?”
江安全轉(zhuǎn)動椅子,雙手攤開,掃了一圈錦旗掛得滿滿當當?shù)霓k公室。
男子明白了江安全的意思:“懂了,您的意思是已經(jīng)很多了,不差我這一面了。”
“我的意思是我不介意再多一面!苯踩馈
把恢復(fù)生龍活虎狀態(tài)的中年男子送出門,江安全來到窗前,大力扯開窗簾,享受上午最為溫和的日光的沐浴。
“完美!彼砹艘幌乱骂I(lǐng),為自己從醫(yī)生涯零差評一事感到驕傲。
“來電話啦。”
手機鈴聲響起,江安全瞥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江正義’打來的,不耐煩地接起:“我的工作非常順利非常完美,我是不會接手家里產(chǎn)業(yè)的,你就不要勸我了!
“還接手啥呀傻兒子,咱家破產(chǎn)啦。”
“哈哈哈哈……小老頭子還是那么幽默。”江安全咧開嘴笑了幾聲。
“老爸啥時候騙過你?打電話就是通知你一下,看到你做醫(yī)生做得這么好,老爸也就放心啦!
“你把話說清楚啊,咱家那么大的家業(yè),怎么就這么草率的破產(chǎn)了呢?你和我媽有什么打——”
“嘟……”
“喂?”
“咚咚咚。”
就在江安全想給江正義打回去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先前來的那位地中海男子不由分說地錘開了。
“你敢騙老子!”男子進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張銀行卡扔向江安全,“卡根本用不了!”
江安全閃身一躲,臉正正好好迎上了銀行卡。
“啪!鼻宕囗懥恋囊宦。
“怎么就用不了了?”撿起地上的銀行卡,左臉浮現(xiàn)出長方形紅印的江安全強裝鎮(zhèn)定地問道。
“用不了就是用不了!就你這坑蒙拐騙的還好意思找我要錦旗?你信不信我哐哐兩拳把你揍得滿地找牙?”男子挽起袖子氣勢洶洶地向江安全走來。
“等一下!”
江安全溜到辦公桌前,把抽屜里二十多張銀行卡都拿了出來:“這些你拿去挨個試試,總會有能用的!”
“我拿幾十張銀行卡跑銀行去查?你當我傻子呢?!”男子來到辦公桌前,揮起了拳頭。
“再等一下!”
滿頭大汗的江安全舉起手機:“你容我給我爸打個電話!
“合同可是簽了的啊,這一百萬我反正是要定了!”
“冷先生,咱們先坐下說。”江安全心有余悸地把男子安撫著重新坐下,為其貼心地倒了杯水,“情況比較復(fù)雜,我得先了解一下!
“行,你打,我就坐這兒聽!崩湎壬鷽]喝水,翹著二郎腿,一副要和江安全好好算賬的架勢。
江安全撥通江正義的電話,點了免提后,把手機放在了辦公桌上。
“喂?怎么啦寶貝兒子?”
“江正義你把話說清楚了,咱家怎么就破產(chǎn)了?!明明昨天還好好的!”江安全對著手機氣憤地問道。
“事情是這樣的,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江安全和冷先生對視了一眼。
“這是你爸還是你兒子,怎么這么不靠譜……”冷先生瞇起眼睛。
“讓你見笑了!苯踩冻鰧擂蔚男θ荩а狼旋X一字一頓地問:“江正義,我旁邊有客戶,你給我好好說話。”
“哈哈哈哈開個玩笑,總之破產(chǎn)啦,全完啦!
“你怎么聽上去這么開心的樣子?”
“那破都破了,還能咋辦?”
“那你和我媽……”
“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國外,想趁這個機會好好旅旅游什么的!
“都破產(chǎn)了你還有心思旅游,還不帶上我?”
“兒子,老爸相信你可以把爛攤子收拾好的。好了,不說了,和你媽去買比基尼!
“嘟——”
冷先生冷視江安全,冷冷道:“說吧,怎么辦?”
“……你也看到了,我家忽然破產(chǎn),這一百萬……”江安全是一個力求把每件事做到完美的人,他著實掏不出這筆錢,也不希望看到自己完美的從醫(yī)生涯沾上一個污點。
“……那就算了吧,你現(xiàn)在混得比我還慘,我也不好意思坑你一把!崩湎壬能浟,不打算追究江安全。
“那你的病情……”
“好了,好多了。”冷先生道。
“嗯?”
冷先生聳聳肩:“本來都覺得我的人生一片灰暗了,誰能想到你蹦了出來,搞得我都想給你捐點錢了!
“見笑。”
“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比起來還是你更難一點,希望你能堅持下去。你堅持下去,就是對我最好的幫助了。畢竟那么大的公司破產(chǎn)了,你要是能挺過來,我也沒什么理由被小小的裁員打敗。”冷先生拍了拍江安全的肩膀,“行了,我也不浪費時間了,繼續(xù)去找工作,日子還是要過起來的嘛!
“謝謝你。”江安全很感動。
“加油。”冷先生再次離開。
“呼……”江安全躺在椅子上吐出長長的一口氣,思緒陷入難以接受破產(chǎn)的虛幻感中。
他不知道接下來該何去何從。
他是個力求每件事都做到完美的人,同時也是一個有自知之明的人。這么多年來,他只做自己自認為能做好的事情,現(xiàn)在沒了家庭的依仗,他或許什么都做不了了。
不再完美,不再無可挑剔。
“來電話啦。”很久很久,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閉著眼睛的江安全摸索著接通了電話:“喂。”
“兒子?”那邊是江正義的聲音。
“怎么了?”
“今天愚人節(jié)你不知道嘛?”
“嗯?”江安全睜開了眼睛,“你什么意思……”
“公司好著呢,沒破產(chǎn),就是你媽攛掇著我讓我逗你一下!
“哈哈哈哈……小老頭子還是那么幽默!苯踩珠_嘴笑了幾聲,內(nèi)心穩(wěn)了很多,不過是沒有為此那么開心了。
“你怎么反應(yīng)這么平淡?難不成你知道了?”江正義問。
江安全沉默了幾秒:“早就知道了!
“我就說你肯定會知道,你媽非覺得你平時不玩手機,不關(guān)注資訊,能唬好一陣子……”
聽著電話那頭老爸和老媽爭論起來自己是不是很傻,江安全的目光漸漸瞥向了桌子上散落的幾十張銀行卡。他把手機放在了一邊,默默把那些銀行卡收好,又默默把墻上的錦旗挨個摘下。
一個小時后。
“你媽其實說得有道理,只不過是在實行的過程中,我這邊沒太跟得上,扮演得不太像……”電話那頭終于分出了勝負。
江安全也已經(jīng)把原本一眼望去全是紅的辦公室恢復(fù)了原樣:“節(jié)日快樂!
“快樂快樂,逗你玩最快樂了!
聽著那頭熱熱鬧鬧的聲音,江安全掛斷了電話。
“咚咚咚。”過了會兒,敲門聲響起,約好的第二位病人來了。
“請進。”
一名女士走了進來:“請問是江醫(yī)生嗎?我是和您預(yù)約了的那個。”
“張女士對吧?請坐。”江安全坐得端正,一臉微笑看著女士,“說說您的情況吧!
“我最近炒股虧了三十萬,把家里好不容易攢的積蓄都虧沒了……”
“說白了就是錢的問題!甭犕陱埮棵枋龅谋尘扒闆r和自己心理上出現(xiàn)的問題,江安全心里有了答案。
“……是!
他照例拉開了抽屜,只是在挑余額為三十萬的銀行卡時,手停住了。
“啪!背閷媳缓仙。
張安全為看上去飽受困擾的張女士倒了杯水,像是在和張女士說,也像是對自己說:“我想……真正困擾著的,或許不是錢。它沒有那么重要,不會解決掉一切問題,也不會擊垮所有人……”
雨天,現(xiàn)在雨勢尚小,但廣播里說今天晚上會有特大暴雨。
“咚咚咚!庇腥擞弥戈P(guān)節(jié)敲著副駕駛的車窗。
我開了一天的車,正打算回家好好睡一覺,而且看那人也沒撐個傘,身子都濕透了,進來還會把座椅弄濕,所以我擺了擺手,示意現(xiàn)在不接單。
“咚咚咚!蹦侨藷o視了我的擺手,固執(zhí)地敲著車窗。
我耐著性子把車窗降下來:“哥們兒,我現(xiàn)在不——”
“去興云橋。”那人沒等我說完話,就亮出了張百元大鈔。
我本想拒絕,但畢竟順路,看他淋雨也怪不忍心,就收下錢讓他上了車:“去興云橋哪?”
“橋上就行。”那年輕男子道。
我一邊發(fā)動車子一邊打量著他,這年輕人一頭長發(fā),戴著圓框眼鏡,有點兒藝術(shù)家的那意思,可惜沒身上沒挎?zhèn)相機包,應(yīng)該不是專門去拍風景的:“你這是去干什么?”
“沒什么!蹦凶踊氐。
“行,那你把安全帶系上。”干這行這么久了,甚至用不著問兩句,光看人就能看出來健不健談,看這哥們兒不愛說話,我也懶得搭理他,開著車朝興云橋駛?cè)ァ?br />
才開了二十分鐘,雷聲炸響,閃電不斷,雨勢突然就變大起來。
“鬼天氣,趕快下完吧……”我自言自語了一句。
“這雨要持續(xù)到后天……我剛看了天氣預(yù)報!弊诟瘪{駛的男子冷不丁說道。
我緊盯著前方路況,把車速降了下來:“是嗎?咱這地兒就這樣,要么不下,要么往死里下,真他媽的折騰人!
男子看上去有些著急:“什么時候能到?”
“抱歉!
“跟我道啥歉?”我一愣。
“走了。”男子這次下車很快,直接跑了出去。
我懶得追他了,跟朋友通知了一聲不用過來了,就安心等待拖車到來。
第二天,我看到了男子從橋上跳河的新聞。
可惜我那小破傘不頂用,他撐著沒走兩步地就被風雨吹得散了架。
看到這一幕我更過意不去了,從車窗探出腦袋大喊道:“回來!回車上!”
男子沒搭理我,干脆扔掉了散架的傘,淌著積水繼續(xù)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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