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太子也摻合進來了
見車里的那個人,我驚訝地張大了嘴,“太子殿下?
“噓”,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后伸手就要拉我上車。/wwW。qb5。c0М\\黑頭急得一把拽住馬韁,我笑著安慰他:“沒事的,你跟在后面慢慢走回去就行了!
黑頭只好松開手說:“七少奶奶,那你自己小心點!
黑頭一直跟在王獻之身邊,從小就是他的家仆,跟著進宮都進了無數回了,自然認得太子殿下,也大概知道太子跟我之間的糾葛,所以既擔心,又不敢輕舉妄動。直到我親自發話,才敢放手讓車繼續前行。
“七少奶奶!”太子冷哼著吐出這個詞,突然湊近問我:“經過昨夜,這個稱呼名副其實了嗎?”
我偏著身子努力避開他:“微臣關心的是,太子殿下您輕車簡行,又打扮成這個樣子,到底意欲何為?”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我再回答你的問題!
“昨夜微臣跟公主住在一起的!
他哈哈一笑:“我猜也是,不然我會讓她留下么!
“卑鄙!”故意破壞人家夫妻團聚。都火燒眉毛的節骨眼兒上了,當太子的人,理應心系社稷,頭懸梁,錘刺骨,時刻操勞軍政大事才對。居然還在琢磨這種小眉小眼的爛招數,說出去,不嫌丟人么?
“你說什么?”他的聲音中隱隱含著威脅。
可惜我早就不怕他了,不過,還是不直接起沖突的好。
“我說您好英明。”
“聽起來明明就不是這這兩個詞!
“車趕得這么快,風呼呼的,您聽錯了啦!辈幌朐偌m纏那些無聊的事。我趕緊轉移話題!澳恢馈D菐屯练瞬粌H還回了原來搶去的軍糧,還額外多拖來了十幾車糧食呢。可見他們打苻堅地心有多么堅決,已經準備背水一戰,不成功便成仁了!
人家這么誠意十足,又幫了朝廷軍隊解決了這么大地難題,你該不會再動殺機了吧。
誰知他依然不屑地冷笑道:“成什么仁?他們是土匪,有什么仁可言?多余的那十幾車糧食,也是從我國百姓那里搶去的。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試問他們在大晉占山為王這么多年,可有種過一粒糧食?虧你還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真是婦人之仁!
一番話,把我噎得眼翻白。好吧?茨闶翘拥姆萆稀N乙膊桓銧。但有一點必須事先問清楚:“您這個樣子去,是不想讓那幫土匪知道您的真實身份吧?”
他點頭。
這樣也好。他的身份暴露,那邊勢必得調集許多人手保護他。無形中會增加許多負擔。
那!澳b成普通武官的樣子,是想就近去打探他們地底細?”
這次他沒有任何表示。但也不駁斥我的說法,我就當他默認了。
既然不以太子身份出現,也就不好濫施淫威發號施令殺人了。我心里暫時安定了一些。
可是他馬上冒出了一句話:“要是讓我發現他們有任何異心,立即殺無赦!”
我忙擺手道:“沒有啦,人家連家底子都搬來了,擺明是不給自己留后路。他們這樣,估計也就是怕你們疑心,所以索性傾囊貢獻出來,好讓你們徹底釋疑!
太子盯著我問:“你知道他們有多少家底?他們多年來打家劫舍,足跡遍于十幾個州府,早已富比王候,這些糧草算什么。還有,他們來的這個什么燕國皇子也只是個小嘍羅,真正的山大王是那個叫‘八百斤’地匪首,他還潛伏在山寨里未露面呢。”
我忍不住嘀咕道:“要我,也會留一手。您這樣時不時喊著要打要殺地,他們又不傻,難道猜不到?”
“你到底幫誰?”他不悅地低吼:“搞清楚你的立場!你是我晉國地子民,是本太子的人!”
又來了。我毫不客氣地提醒他:“對不起,桃葉是大晉地子民沒錯,但不是您地人,桃葉已經嫁人了!
“別笑死人了”,他一揚手:“就那樣過一下家家酒,又沒拜高堂,又沒宴賓客,連洞房都沒入,嫁個什么××人!”
居然連罵街的粗話都出來了,這是一個太子該說地話嗎?我的臉一下燒紅了,但還是硬撐著說:“那個儀式我們自己認同就可以了,至于洞房么,以后有的是機會。”
“不要臉!一個女孩子怎么能說出這種沒廉恥的話。”
“我跟我自己的相公,什么不要臉。你覬覦臣下的妻子,才是不要臉。”又羞又氣之下,我也有點口不擇言了。
他一把捏住我的手腕,眼睛里
射:“很好!敢跟我頂嘴了哦,有出息!都是我平日你才這么沒大沒小的!
看他這么激烈的反映,我也有點后悔方才言語出格,只顧逞一時口舌之快,忘了眼前這個人的身份和惡劣的品行。但要我開口道歉求饒,又張不開嘴。
他把我另一只手也捉住,幾乎貼著我的身體說:“我不要臉是吧?那就讓你看看我到底是怎么不要臉的。告訴你,這個詞說你,是罵你;說我,是夸我!因為,對于一個皇子而言,不要臉是必備的品質。要臉,最后可能連命都送掉,只有不要臉的人,才能在皇宮里生存。你說,是要臉重要呢還是要命重要呢?不光皇子,皇妃也一樣。你以后要想在我身邊長久地生存下去,也要選擇不要臉,越不要臉越好。不要臉,是人生的一種境界啊,唯有真正徹悟的人,才能達到這種境界!
我聽得目瞪口呆。他的這番謬論,乍聽覺得不可思議,細想卻又不無道理;蕦m生存哲學,說到底,的確就是厚黑二字,通俗的說法,就叫‘不要臉’。
當你只能在“不要臉”和“不要命”之間選擇時,也等于沒得選擇了。
謝天謝地,我已經嫁給了王獻之,今生再也不會進入那個可怕的地方面對這道沒有選擇的選擇題了。
但太子顯然不這么想,趁我低頭出神的當兒,他也不知那根筋不對了,竟然湊過來想親我。情急之中,我抓傷了他的臉,他越發激動不已,喘息聲越來越粗重。
我不敢高聲叫喊,怕此事一旦傳出去,丟的是我和王獻之的臉。至于太子,他怕什么呢?他剛剛還說,說他“不要臉”等于是夸他,那是真正徹悟,達到了某種境界的表示。
人至賤則無敵,宮里人的是非觀是扭曲的。
而最糟糕的還是,一旦有什么不好的風聲傳到了王家人的耳朵里,他們正好有借口不讓我進門了。
唉,我這樣想進王家門,連皇妃都不當,在太子眼里,是不是也是至……賤?
說到底,我和他也不過是一路貨色?
心里五味雜陳,還要閃避他公然的騷擾。兩個人一路像打太極一樣,你推過來,我推過去。我煩躁至死,太子卻像小孩子玩游戲一樣,越玩越上癮,興奮到不行,眼睛賊亮賊亮的,手熱得發燙。
好在車子終于放慢了速度,然后緩緩停了下來。駕車的護衛在外面報告:“太……公子,新兵營到了!
我們趕緊住手,看太子一臉的意猶未盡,臉上一道明顯的手指抓痕,可還在那兒傻笑著。我有點不好意思地囁嚅道:“殿下,您的臉……糟了,這樣怎么出去見人?”他不是代表個人,他是大晉的太子殿下,丟的可是我們大晉的臉,我是大晉的子民。
他不在意的伸手一摸,“沒事,你已經很溫柔了,在我意圖強要你的情況下,都沒讓我掛重彩。傻丫頭,對付我不能這么斯文,下次再遇到我變采花賊的情況,就往死里打!
這都是什么人啊,要人往死里打他。
“如果對方不是太子的話,看我抓不死他!”我沒好氣地說。
“對方是太子,也不要手下留情。無論是誰,只要他敢侵犯你,你都要拼死保護自己的貞操,明白嗎?所以你不管怎么對我,我都不會生氣的!
聽聽這口氣,居然是嫌我太溫柔太斯文,抓得太淺了,抓得不夠痛,不過癮。
真是變態,徹頭徹尾的變態。我在心里嘆息。
我們下了車。因為太子昨天來過,轅門口的幾個人還是認出了他,正準備跪下覲見,被他伸手制止了。
他的手下從車里提出幾個大食盒,跟著他走進議事廳。那里已經擺上了酒食,謝玄他們正在款待慕容悠一行。
我正好奇太子打扮成這種中等武官的樣子,準備進去要怎么說,卻見他從隨從手里拿過一個食盒,和他一起走到議事廳門口,然后由那個隨從高聲通報說:“謝大將軍因為有事纏身,不能親自過來歡迎慕容少主一行,特命手下送菜過來,以示大將軍愛惜之情!
里面的人趕緊站了起來。慕容悠躬身致謝道:“多謝大將軍厚愛!
太子走過去,把食盒放在慕容悠面前的桌子上,并親手打開食盒。
一股濃郁的香味傳了出來。
“好香啊,這道菜叫什么名字?”慕容悠拿起筷子就嘗。
太子臉上又出現了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我站在外面急得一頭汗,天那,這菜里,不會有什么名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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