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又是一個飄雪的日子
個書生跟我說話的時候,皮皮就一直看著我笑。\\WWw、qВ5、coM//
當然我不可能光站在那里陪他聊天,我的職業是“店小二”,又不是“陪聊”。那個家伙倒也還知趣——簡直太知趣了。他一邊跟我聊天,一邊讓我給他拿這拿那,幾乎沒有挑揀,凡是我拿給他的他都說要。
最后結帳的時候,居然結了快十吊錢。他買的東西,皮皮足足給他包成了三大包。所以他走的時候,兩只手各拎了一個,胳肢窩里還夾著一個。
他剛一走,掌柜的就從里屋冒了出來,兩眼都快笑得沒縫了,連連說:“還是桃葉在這里好啊,一下子的生意就頂我們十天了。”
我詫異地問:“大掌柜,您不是睡了嗎?”明明那狗皮椅上沒見人了的。
皮皮笑著說:“有生意上門,大掌柜的夢里都笑醒了,哪里還睡得著。”
掌柜的居然不否認,樂呵呵地承認道:“我本來的確睡了的,又沒生意,你們倆都閑得無聊了,我還守著干嘛?可剛剛那個書生來,你們聊天把我吵醒了,我又聽到他買那么多東西,自然就睡不住了。”
“是啊”,皮皮也一臉欣喜地告訴我:“桃葉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這十多天,有時候我們一天都賣不了一吊錢。”
雖然的確少了點,不過也可以理解,“天氣冷嘛,人們都懶得出門了。”
皮皮說:“才不是呢,有時候也有不少人進來的。可一進門就打聽你,聽說你病了不能來上工,就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隨便問問。看看,就走了,買也只買一點便宜的東西,大概是想等你回來再買吧。唉,這美女地魅力就是大啊,誰叫我不是美女,掌柜地又是糟老頭呢。”
這話掌柜的不愛聽了,虎著臉說:“什么?我是糟老頭?你們再仔細看看,我還是很俊俏的,雖然俊得很不明顯。”
我笑開了。皮皮卻嘴一撇:“那又如何?來買文具的可都是男的!”
掌柜的一嘆:“也是啊,所以我們每天都需要桃葉美女來撐場子。”
我驚訝地看著皮皮,這丫頭,不知道是不是定親的緣故,平時那樣羞答答不善言辭的姑娘,一下子就活潑大方起來了。
皮皮朝我眨了眨眼。然后對掌柜的說:“現在桃葉回來上工了,那些書生還是會來的。他們前些天只是把錢暫時先存著。該用地筆墨紙硯還是非買不可的,推遲了幾天買而已。”
掌柜的聽得直點頭,這樣吉利的話他當然最愛聽了,忙不迭地附和道:“嗯嗯,是這個理。就是這樣的。”
皮皮趁熱打鐵地說:“大掌柜。桃葉剛剛做了這么大一筆生意,你就不要扣她工錢了。她本來就沒錢,病了又要錢治病。她生病的時候跑掉地那些生意以后都會回來的啦。還有。她當選才女后,肯定會變得很有名地,她在你這里站柜臺,你的店子也會跟著出名。以后這里的生意肯定好得不得了,你不給她加工錢就算了,怎么能扣錢呢?”
別說掌柜的反應不過來,連我都愣住了。因為皮皮一貫老實,現在突然這么伶牙俐齒起來,我們都有點不適應了。
呆了一會兒后,我才想起來表態:“扣了就扣了吧,沒來上工,當然扣工錢了,皮皮,你就不要再說了。”
皮皮卻不緊不慢、不依不饒地說:“大掌柜你想想,那才女榜上的才女們,除了桃葉,都是大戶人家地小姐,她們會去當店小二賣東西嗎?當然不會。所以,桃葉就是唯一站過柜臺地才女了,這多稀罕呀,其他店子的掌柜的還不羨慕死您啊。您小心別人花大錢來挖墻腳哦,哈哈。”
我沒有再說客氣話推讓了。既然皮皮這么費盡口舌想幫我討
月地工錢,我又怎么能辜負了她的一片心意?
想不到皮皮一定親,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甚至給我一種很精明很厲害的感覺。訂婚真的有這么神奇的功效嗎?還是,因為我們是兒時的朋友,所以她沒有顯出精明厲害的這一面,讓我還一直保持著她兒時的印象。小時候,也許是家里哥哥多,她在我眼里一直就是一個只會跟在哥哥屁股后面撒嬌哭泣的孩子。我還擔心她遇人不淑會吃虧呢,看來是我多慮了。
掌柜的聽她這么一說,大概也怕出現我被挖墻腳的情況吧,馬上笑著表示:“皮皮說得很對,桃葉的工錢的確不該扣。這樣吧,桃葉,這個月還是按滿月工錢給,下個月再給你漲,至于怎么漲,我們到時候再談,好不好?”
我還沒開口,皮皮又朝我使起了眼色,我也就順水推舟,笑著說:“那就多謝掌柜的了。”
從文具店出來,外面又開始下雪了。
這些天病著,日子過得糊里糊涂的,現在掐指算一算,書法比賽的日子也快要到了。可是我已經有多久沒好好練過字了?要是到時候寫出來的字太難看,不僅不能借此增加人氣,可能還會適得其反。
才女選拔賽的初選也快接近尾聲了。初賽落幕,勝出的二十人在家里過完年后,正月十三就得開拔進宮接受禮儀訓練,正月十六正式入殿,接受皇后娘娘的甄選。
人們把這也戲稱為“殿試”。
邊走邊想,還沒走到烏衣巷口,遠遠地就看見一輛車子駛進巷子,是衛夫人的馬車。
看來,她真的在宮里跟戴貴嬪秉燭夜談,留了一宿。
我特意走慢一點,等她下車進去一會兒后才走過去敲門。
老張看見我,只說了一句:“桃葉姑娘,你回來了。”
“嗯”,我點頭,“剛才是不是夫人回來了?”衛夫人居然都沒有問起我,她知道我已經回來了嗎?
老張點頭道:“是啊,昨天夫人跟你一起進宮的,現在才回來。”
老張知道我跟衛夫人一起進宮了,王獻之遲早也會知道,只要老張多一句嘴就是了。
我快步走了進去。也許,王獻之已經來了,那我就趁還沒開始上課把他找出去,簡短地把這事跟他說一下。具體情節以后還可以再慢慢“交代”。
總之,我要在此事被“揭發”出來之前,先在他那兒備個案。這樣才能避免節外生枝。
我進去的時候,書塾里空無一人。再等一會兒,王獻之來了,卻是跟桓濟一起走進來的。
當我看到桓濟不斷在跟他耳語,不知道在說些什么,而王獻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時,我的心也沉了下去。
抱著最后一點希翼,我趕緊湊過去給他泡茶,研磨,整理書桌。可是他一直不理我,裝著看書,裝著寫字,裝著和別人說話,就是對我的存在視若無睹。
好容易熬到下學,他沒有跟我道別,一句話沒說就急匆匆地走了。
我本來以為,今天我這么不舒服,他一定會送我去坐船的,結果……
走上大堤,遠遠地就看見一個人在雪中當路而立,身姿挺拔,紫色的雪氅被風吹起。
我欣喜地跑過去:“子敬”。喊出口才驚覺,這是我第一次喊他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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