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庸人總是自擾
有思想包袱了,也就能思考問題了。\WwW.QΒ5、C0М\\反正桓濟那架I走,一定要親自送我去碼頭.那我就讓他送,順便向他請教一下。
既然才女選拔賽就是變相的美女選拔賽,他們這些世家子弟應該會很關心的吧。
于是我問他:“桓少爺,我以前不是這兒的人,不是很清楚那個才女比賽的規(guī)則和注意事項,你知道嗎?如果你知道的話,能不能給我講講?”
桓濟說:“具體我規(guī)則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上一屆比賽我家有一個親戚參加過,也得到了名次。那個時候家里的女眷們整天講這個,我也聽到了一些,基本情況還是了解的。我就把我知道的都跟你說說吧.”
“嗯”,我點頭致謝。
其實平時在書塾里跟桓濟打交道很少,他今天會出現(xiàn)我很意外,一開始很有些不知所措,聊久了也就自然了。
在這樣寒冷的天氣里,有個朋友陪陪也好,免得我一個人胡思亂想,越想越難過,
我們邊走邊說,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大堤上。
站在大堤上,看著下面依舊人來人往的碼頭和滾滾東去的河水,我才意識到,桓濟已經(jīng)陪我走了很久了。
要在這人世間存活,不管天氣多么惡劣,人們都要出門為生計勞累奔波。桓濟也并非閑人一枚,能陪我走這么久,絕不只是一時興之所至吧。
我猛地擺了擺頭,禁止自己再往深處想,這種事,想多了有害無益。
于是抬首看天,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雪已經(jīng)悄悄地住了。
我還以為它會一直下一直下,直到天地蒼茫。
原來再冷的雪,也有下停的時候。
我含笑向桓濟道別,他看著下面的茫茫河水說:“我還是送你上船吧,你這個樣子,實在叫人不放心。”
我慌了,這怎么行呢?上次王獻之送我過河,就鬧出了一樁人命案。害得我?guī)缀醣淮洗篁?qū)逐出他的渡船,也被一些男乘客視為瘟疫一樣的女人。要是這次又換一個男人送我,那我還不知道會被傳成什么。
一個未婚的姑娘家,過河的時候今天這個男人送,明天那個男人送,傳出去能聽嗎?
可是人家也是一片好意,也不能不領情,我只得委婉地說:“沒關系的,我每天來回兩趟,早就習慣了。再說上下船的時候,船老大會搭把手扶的。”
“你怎么能讓他扶呢?”桓濟的語氣竟然是氣急敗壞的。
我吃驚地看著他,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異樣,趕緊柔聲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一個花朵兒一樣的人,讓那個老匹夫碰你,實在是……”
我暗暗打量他,覺得他今天的表現(xiàn)實在是有點不對勁。就在這一剎那,我想到了一種可能性,然后不動聲色地問她:“謝道蘊來衛(wèi)夫人家的事,你知道嗎?”
“不知道。”
他回答得很快,但表情卻有點不自然:
我心里已經(jīng)有幾分明了了。記得剛剛跟他講新安公主去找小姐的事情的時候,明明已經(jīng)告訴過他,訂婚的消息是謝道蘊來衛(wèi)夫人家說的。他怎么能講出這種低級的謊言,大剌剌地說他“不知道”呢?
這樣,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他心虛,在極力掩飾什么。
莫非,謝道蘊跟我說話的時候,他來過衛(wèi)夫人住的院子了?不會呀,如果那樣的話,仆人會通報的。
要不,就是衛(wèi)府哪個長嘴的下人告訴了他。他聽到消息后,就出來找我。在我被公主審問完后下樓時,剛好遇見了正在四處焦急尋找我的他,所以,他才會一臉驚喜。
其實這事很好驗證。我可以估計得出他的尋找路線。先去碼頭問船老板,再折回我打工的文具店。然后呢?難道一路向行人打聽,才費盡辛苦找到我的?
事情似乎越來越復雜了。
我很快告訴自己,復雜都是人為的。只要當事人力求簡單,淡然處之,就可以裝聾作啞,當什么都沒發(fā)生。
所謂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只要堅持一個一以貫之的原則就好了:要避免傷害,
置身事外。
想到這里,我用很堅決的語氣拒絕了他的相送,然后快速向碼頭走去。
回家后,撐著生火,熬了點姜糖水,熱熱地喝一大碗,然后捂上被子好好地睡了一覺。至于妹妹,在我生病期間,就讓她跟胡大娘過幾天吧。她那么小,要是被我傳染上就麻煩了。上次半夜瘋了一樣找船,連夜去清溪鎮(zhèn)看大夫的事還記憶猶新、余痛猶在。
睡了一覺,捂了一身大汗,醒來后想爬起來抄經(jīng)書,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病情不僅沒減緩,反而越來越嚴重了。剛一掀開被子,居然凍得渾身顫抖,蓋上被子后,也沒好多少,依然在被子里抖個不停。
完了,我閉上眼睛慌亂地想:看這樣子,我好像是得了傷寒。
傷寒病我小時候見過,那是一個鄰居家的女孩。她那次傷寒差點送掉了小命,后來雖然好了,可是頭發(fā)掉了好多,稀薄得連頭皮都快遮不住了,發(fā)髻也挽不起來,只好戴著發(fā)套過日子。記得那時候她娘專門給她買黑芝麻吃,好像我娘去看她的時候還特意買了兩斤黑芝麻送過去。
她的頭發(fā),過了一兩年才慢慢長出來。那一兩年她幾乎天天足不出戶,躲在家里不敢見人,直到頭發(fā)長好后才出門的。
她有娘給她買黑芝麻吃,我沒有;她可以躲在家里一兩年等頭發(fā)再長出來,我不能。我明天就要去上工,我今天可是只請了一天的假。
更要命的是,我還參加了什么變相美女榜的選拔啊,沒頭發(fā)的美女,那還是美女嗎?
我捂緊被子,更加不停地抖索著,一來是因為傷寒,一來是因為對未來的恐懼。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胡大娘的聲音:“桃葉,你在里面吧?”
我從被子里探出頭來應了一聲。
“你要是躺在床上的,就別起來,我?guī)ц匙了。”胡大娘大概也聽出了我的聲音不對勁。
“好的,那您拿鑰匙開吧。”我確實不敢起來。
吱呀一聲,門開了。視線所及處,除胡大娘抱著桃根外,還有一位提著包袱的陌生姑娘。
我忙喊住她們:“你們都別過來,就在門口找椅子坐下。尤其是大娘,您千萬不要抱桃根過來,我好像得了傷寒,這病會傳染的吧。”
胡大娘安慰我:“傷寒還好啦,不怎么傳染。”
我說:“你們還是離我遠點好。大娘,這位姑娘是誰?”
那女孩自己笑著答道:“我是少爺派來照顧姑娘的,我叫香兒。”
“哪位少爺啊?”
不會是王獻之,他根本不知道我病了。知道我病了的只有一位少爺,難道是他?
果然,香兒笑瞇瞇地說:“桓二少爺啊,你們一個書塾的。”
香兒天生一副笑模樣,看著她就能讓人心情變好。
這個女孩確實討人喜歡,我也真的很需要人照顧。可是,無功不受祿,我怎么能平白地接受桓濟派來的丫頭呢?
桓濟他如此這般作為,到底意欲何為?難道,看王獻之要訂婚了,他就想趁機把我弄上手?
“弄上手”,這個詞是我還沒進書塾時他們打賭用的。當時我還只當笑話聽,以為不過是衛(wèi)夫人的惡作劇。如今方信是真的,弄上手,就是弄上手,僅僅只是“弄上手“而已。開恩的話,賞個侍妾當當。不然,弄上手后,就丟下地,大少爺?shù)挠螒颍蟾啪褪沁@樣玩的吧。
我懨懨地躺回枕上,對香兒說:“你回去吧,我不需要人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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