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堂姨的婚事要緊,若譚家和忠順王府賊心不死,一計不成,指不定還有什么下流的招數(shù),我們得早些查清楚,也好防備啊。”陳蘊藉道。
陳蘊賢點頭,“我曉得輕重,待我讓人去查查,你先莫急。”
“有了消息告訴我一聲,”陳蘊藉道。
陳蘊賢眨了眨眼,聽這意思,蘊藉和那位林姑娘還有聯(lián)系?
他裝作沒有發(fā)現(xiàn),含笑道,“有消息我立刻派人通知你,行了吧?”
陳蘊藉笑了笑,看了看陳蘊賢堆積如山的書,不由勸道,“大哥也要適當?shù)男菹ⅲ灰o自己太大的壓力,以你如今的水平,祖父說過,必定高中一甲。”
“即便是一甲,我也想考頭名。”
陳蘊藉微愣,與陳蘊賢對視了一眼,不禁心道,兄長的勝負欲還真重,從前竟沒看出來。
“那我就不打擾大哥看書了。”陳蘊藉之前也知道大哥忙于讀書,但卻不知道他竟然對頭名有如此重的勝負之心,他今天上門倒是有些冒失了。
看出陳蘊藉似乎有些懊惱,陳蘊賢笑道,“蘊藉不必懊惱,大哥知道你手里沒有得用的人,才會來尋求我的幫助,我是你兄長,你有事只管來找我,我自然會幫你解決。而且只是查一查忠順王府和譚家,倒不必我親自去,只需吩咐下去,自有人料理,對我沒有多大的妨礙。”
陳蘊藉眨了眨眼,“謝謝大哥。”
他這位大哥,對他真是好,簡直比親爹還合格。
“大哥才高八斗,此次會試,必能奪魁,我約了秦叔練騎射,就先走啦。”陳蘊藉道。
等陳蘊藉走后,陳蘊賢立刻將奶兄卓嘉木喚來,吩咐他去查忠順王府和譚家,“從榮國公府賈寶玉身邊開始查,看有沒有人利用賈寶玉挑撥林姑娘和我堂姨的關系,若有,便查清幕后指使是誰,拿到實證。”
“是。”
把事情交代下去之后,陳蘊賢就沒有再關注,將心思都放在了讀書上。
過了兩日,會試放榜,陳蘊賢果真考中頭名。
他鄉(xiāng)試時便是頭名解元,如今會試再次奪魁,已是二元在手,只要殿試不出意外,陳蘊賢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臓钤?
陳蘊賢會試奪魁是一件大喜事,但陳家并未大肆慶祝,陳老太爺更是命府中眾人不要打擾陳蘊賢清凈。
三月十五是殿試開考之日。
陳蘊藉下了學回家,就來找陳蘊賢,觀他面色,倒是看不出什么來。
“看什么?”陳蘊賢微笑問道。
陳蘊藉誠實的道,“大哥日前曾說過要考狀元,我這不是來看看大哥考得怎么樣嗎?”
“殿試還未放榜,誰能提前預知自己考得好不好?”陳蘊賢搖頭失笑。
陳蘊藉笑道,“大哥會試便是頭名,只要殿試不出意外,這狀元還不是大哥的囊中之物嗎?”
對此,陳蘊賢不發(fā)表任何意見。
兄弟倆閑聊了一會兒,陳蘊藉問道,“大哥,榮國公府那件事查的怎么樣了?”
“我吩咐了嘉木去查此事,暫時還沒有消息。”陳蘊賢道。
聞言,陳蘊藉皺眉,“莫非是我想多了?”
“再等等吧。”陳蘊賢道,“小心無大錯。”
“說的也是。”
殿試放榜很快,陳蘊賢沒什么懸念得中狀元,可謂春風得意。
跨馬游街之時,更引得不少來看游街的閨閣小姐們傾心,奈何這位新科狀元剛剛新婚,她們早就沒機會了。
陳蘊賢考中了狀元,陳家才大辦了宴席慶祝。
等陳蘊賢授官之后,林家和宋家的婚事,已經(jīng)定下,因宋家姑娘年紀不小,六禮雖然辦的時間倉促,但林家禮儀周全,處處妥帖,倒是不見任何輕視。
六禮已經(jīng)過半,剩下的納征、請期、親迎,就不是大管家能做主的了,只能等林如海入京。
陳蘊藉這日剛考完月考回家,便見陳蘊賢身邊的小廝侍墨在大門口候著,一見他便迎上來。
“二爺,大爺請你過去一趟。”侍墨恭敬的道。
陳蘊藉挑眉,將書箱扔給了自己的貼身小廝,便跟著侍墨去了陳蘊賢的院子,路上他問侍墨出了什么事,侍墨只搖頭,“小的也不清楚,今日卓嘉木來見大爺,不知道在書房里說了什么,大爺很生氣的去見了夫人,夫人又怒氣沖沖的回了娘家,大爺吩咐小的在門口等二爺,說二爺回府就請您過去一趟。”
聽了這話,陳蘊藉心里咯噔了一下,莫不是榮國公府那邊真查出了點什么?
等到了陳蘊賢院子的書房,陳蘊藉進門后,陳蘊賢就讓小廝都出去,還將門關得嚴嚴實實。
這情狀讓陳蘊藉眉頭緊皺,“大哥,出什么事了?”
“哎,這次還真多虧了你敏銳,否則真要出大事了。”陳蘊賢神情嚴肅的道。
陳蘊藉有些急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你請我?guī)兔Σ榈氖拢呀?jīng)有眉目了。”陳蘊賢讓陳蘊藉坐下,“我讓卓嘉木去查,起初是什么異常都沒有,只是嘉木辦事素來謹慎,榮國公府那邊沒查出什么來,他就去盯著忠順王府和譚家,忠順王府那邊沒查出什么來,倒是譚家那邊鬧出不小的動靜,引起了嘉木的注意。”
“怎么說?”
陳蘊藉每日里忙著讀書,沒有假期,當真是沒有他大哥消息靈通。
“殿試開考之前,譚家老爺與譚夫人大吵了一架,而后譚老爺住到了妾侍院里,次日譚夫人去見忠順王妃,又是滿臉不悅的回來,倒是安靜了幾日,殿試放榜后,這位譚夫人使人去打聽賈珍,又私底下用重金在黑市里買了催情香。”
陳蘊藉聽到這里臉色微變,“她想干什么?”
“當時嘉木也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他是我身邊的人,素知譚夫人對堂姨的惡意最深,說不定她是在計劃謀害堂姨,于是便找我多要了些人追查,今日終于有了結(jié)果。”陳蘊賢深吸一口氣,不待陳蘊藉追問,便道,“如你所料,她想破壞堂姨的婚事,但林家與宋家結(jié)親之事幾乎板上釘釘,除非某一方突然出意外,否則這門親是結(jié)定了。”
“她花了重金在黑市買了催情香,又派人去打聽賈珍,難不成是想……”陳蘊藉仿佛吃了蒼蠅般惡心極了,“都是女人,她為何能如此惡毒?”
陳蘊賢神情冰冷的道,“這位譚夫人早在他兒子譚逸春死后,就已經(jīng)瘋魔了,否則怎么會像個瘋婆子一樣咬著堂姨不放?連忠順王妃和譚老爺都不想再陪她胡鬧下去了。”
“這話怎么說?”陳蘊藉還以為忠順王妃和譚老爺跟譚夫人都是一路貨色呢。
陳蘊賢好笑的道,“你當忠順王妃是什么人?她是先帝賜婚給忠順王的王妃,德言容功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否則如何當?shù)闷鹜蹂克斈陼䦷妥T夫人,是因為譚夫人乃她嫡親胞妹,即便這位王妃的德行再好,那也是人,是人就有私心,她不幫自己的妹妹,難不成還幫堂姨這個外人?”
“至于譚老爺,譚逸春畢竟是他最得意的愛子,愛子身死,他自然不好受,枕邊人再挑唆,難免會有些拎不清,只不過譚老爺?shù)降资亲x過書的人,即便私心再重,可他更重視子嗣,因此他在兒子死后兩年娶了一房良妾,又生了個兒子,這位姨娘是秀才之女,也讀過書,深明禮儀,又因兒子在譚老爺心中頗有些地位,有這位姨娘開解,譚老爺已經(jīng)沒有再執(zhí)著于讓堂姨守節(jié),一門心思撲在小兒子的身上。”
至于譚逸春,都是個死人了,還能爬出來給他養(yǎng)老送終不成?
今年是譚逸春身故的第八年,他庶弟今年都有六歲了,過去了這么長的時間,除了他母親還會惦記著他,誰還會一直惦記他這個死人?
陳蘊藉明白了大哥的意思,“也就是說,這幾年一直都是譚夫人狐假虎威狗仗人勢,讓外人誤以為忠順王府和譚家還依然不肯放過堂姨?”
“正是如此,”陳蘊賢道,“有件事,你當年尚且年幼,想是不清楚,當年譚逸春死后,譚夫人數(shù)次想要買通宋家的下人給堂姨下絕育藥,只是陰差陽錯未能成功,反倒被二姥爺發(fā)現(xiàn),二姥爺從此對堂姨身邊伺候之人的品行格外重視,譚夫人后來也就再沒找到機會害堂姨。”
陳蘊藉打了個寒顫,“這,這譚夫人當真是瘋了。”
毒婦!
“北靜郡王水溶年已十五,北靜王府的太妃有意為兒子選出一位賢妻,下個月在府上辦花宴,京中大半的命婦都在受邀之列,都是家中有適齡之女的。”陳蘊賢忽然道。
陳蘊藉皺起眉,“譚夫人想在北靜王府陷害堂姨?”頓了頓,“可是堂姨已有婚配,雖然還未成婚,可已經(jīng)是訂了親的姑娘,再者說,堂姨比北靜王大了一輩,應當不在受邀之列吧?”
“但北靜太妃與堂姨的母親是手帕交,想借此機會讓堂姨重新走進命婦圈中,往后嫁到林家也更有底氣。”陳蘊賢道。
陳蘊藉面色變了變,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聽陳蘊賢道,“你莫慌,此事我已經(jīng)告知母親,母親也回了宋家,既然已經(jīng)知道譚夫人打什么主意,我們自然不會讓她得逞,而且還要借此機會,給她一個教訓,讓她往后都消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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