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一更)
“哈哈哈……”陸永元并幾個同窗聞言笑起來。
邵宜年臊紅了臉, 清了清嗓子,撐開扇子給自己扇風,故作鎮定的道,“正所謂, 窈窕淑女, 君子好逑。難不成你們就沒有喜歡的姑娘?有什么好笑的?”
聞言, 陸永元道,“上個月我就已經定親,什么窈窕淑女都與我無緣, 咱們這群人之中,也就只有你和蘊藉的婚事還沒有定下, ”頓了頓, 又道, “不過蘊藉今年剛十歲,還不到擇配的年齡。”
陳蘊藉見他好端端的,把他拉下水, 橫了他一眼,看著涼亭里的幾位姑娘,眉頭微蹙,“這些姑娘們都是誰家的?出門怎么就帶兩個丫鬟?也不怕出事?”
“領頭的是榮安公主,其余的不是郡主便是縣主, 她們身邊隨身伺候的雖然只有兩個丫鬟, 但這周圍早就被公主的侍衛圍了起來, 若是來歷不明的人根本靠近不了圣清湖。”陸永元解釋道。
陳蘊藉忍不住看他, “你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
“我比你年長幾歲,出門方便,知道的當然多一些, 不比你,以前年紀還小,長輩們不放心你一個人出來。”陸永元道。
這倒也是,陳蘊藉自穿越以來,除了養傷那段時間,基本上就是書院和家里兩點一線,除此之外偶爾還被系統拉去開解黛玉。
陳蘊藉收回目光,“郡主縣主們倒也罷了,公主也能隨意出宮嗎?”
“榮安公主生母德妃很受寵,皇上對榮安公主也很寵愛,將這四周圍起來的侍衛,全都是來保護這位小公主的。”陸永元道。
陳蘊藉對宮中的事情并不了解,聞言并不發表意見。
“宜年非要來圣清湖,是來看誰的?”該不會是那位公主吧?
陸永元看了邵宜年一眼,見他還盯著涼亭,不由搖頭道,“是樂安郡主。”
樂安郡主?陳蘊藉依然沒聽說過,“誰家的來著?”
“樂安郡主是睿王之女。”
睿王是當今圣上的第七子,當朝七皇子。
陳蘊藉呲牙,涼亭里頭這群姑娘,看樣子來頭都不小啊,否則也玩不到一塊兒。
忽然,陳蘊藉反應過來,同陸永元對視一眼。
邵宜年喜歡睿王之女?
雖說順天府尹官職也不算低,但想娶睿王愛女,憑邵宜年這身份,顯然不夠格。
“蘊藉。”
身后突然傳來陳蘊賢的聲音,陳蘊藉一怔,轉過頭,就見陳蘊賢一系青衫站在不遠處。
“大哥?”陳蘊藉走上前,“大哥這是從哪兒來?”
“剛出門會友,路過這里,看到你在這兒,就喊你一聲,這是在干什么呢?”陳蘊賢問道。
陳蘊藉道,“阿元約我去蘭園聽戲,我們剛從蘭園出來,正好沒事,就來這邊逛逛,”說著看了眼陳蘊賢身邊的年輕男子,“這位是?”
“這位是順天府通判,張大人。”陳蘊賢介紹道。
陳蘊藉連忙見禮,“見過張大人。”
張通判看著很年輕,大概二十來歲,他看著陳蘊藉慌慌張張的行禮,不由對陳蘊賢笑道,“方才聽你喚這位小公子蘊藉,可是你那胞弟?”
“正是。”陳蘊賢笑道。
張通判又笑,“你這個弟弟,還真是完全不似你。”
單純得一眼就能看透,哪兒像陳蘊賢,年紀輕輕,心眼兒多得跟篩子似得,著實可怕。
陳蘊賢面不改色,淺笑道,“舍弟年幼,還望張兄日后多多照拂。”
你的弟弟還用我照拂?張朝墉心中腹誹。
真要是有人欺負了你這單純的弟弟,說不定還沒到家,就被你報復了。
“英才,你的弟弟,不就是我的弟弟嗎?何必這么外道呢?”張朝墉笑呵呵的道。
英才是陳蘊賢的字,陳蘊賢當年虛歲十二,在一年內連續奪得縣試、府試、院試的三連冠。回京之后,祖父便為其取字英才。
因為祖父認定了他這個嫡長孫,就是一代英才。
怕陳蘊賢過于出眾會招來禍端,祖父還特意壓了陳蘊賢一屆鄉試,等到陳蘊賢十六歲才許他回鄉應試,而陳蘊賢也果然沒叫人失望,在鄉試一舉奪魁,又在來年的會試和殿試,連連奪冠。
這表字取得確實不能更合適。
陳蘊賢瞥了張朝墉一眼,沒有拆穿他。
他轉頭看向陳蘊藉,“圣清湖剛出了命案,你們這群小子也真是會找地方消遣,倒是真不怕惹禍上身?”
陳蘊藉從大哥的語氣里聽出幾分不妙,連忙道,“不是我要來的,是宜年非要來的。”
邵宜年這會兒已經沒有在看涼亭那邊的姑娘們,他躲在陸永元身后,恨不得挖個洞鉆進去。
天知道,他最怕的就是陳蘊賢。
別看這位大哥和和氣氣,溫溫柔柔,實際上心可黑了。
他沒想到陳蘊藉賣他賣得這么快,心里瘋狂的吐槽,下次再也不邀陳蘊藉出來玩兒了。
“陳大哥,好久不見啊……”邵宜年干笑著訕訕從陸永元身后挪出來,再不見蘭園聽戲時的興高采烈。
陳蘊賢面上還是一貫的微笑,“邵二公子非跑這圣清湖來做什么?”
邵宜年不敢說他是來看姑娘的,便扯了之前的借口,“聽說圣清湖鬧鬼,我們就來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鬼……”
“胡鬧!”呵斥的并非陳蘊賢,而是陳蘊賢身側的張朝墉。
他眉頭緊皺,訓斥道,“這是你們來玩兒的地方嗎?”
“可是,張大人,榮安公主她們不也在圣清湖嬉戲游玩嗎?”邵宜年有些不服氣的拿扇子指了指涼亭那邊。
張朝墉面色冷凝,“她是公主,你也是?”
邵宜年被噎住,一時無言。
見事態不對,陳蘊藉忙打圓場,“圣清湖也沒什么好看的,其實我們也準備回去了。”
“時辰不早了,蘊藉你早些回去讀書吧,之前我給你布置的功課,都做完了?”陳蘊賢問道。
陳蘊藉表情一僵,垂下眼,“還……還沒,我正準備回去做呢。”
陸永元和邵宜年都有些同情的看了眼陳蘊藉。
“洗墨,送二爺回去。”陳蘊賢淡淡的道。
洗墨是陳家的家生奴才,打小就伺候陳蘊賢的,行事作風也像極了陳蘊賢。
“二爺,請。”
陳蘊藉只好同陸永元他們道別,然后跟洗墨離開,走遠之后,陳蘊藉就放松了許多,但大街上他也不好多問,直到回到家,陳蘊藉拉住要走的洗墨,“洗墨,等等,我有話問你。”
洗墨面上帶了幾分無奈,可他知道自家爺向來縱容溺愛這個胞弟,他也不敢甩手就走,只得由著陳蘊藉將他拽到院子的小書房里。
“大哥跟那位張通判去圣清湖是不是查案去的?”陳蘊藉問道。
洗墨心道,這位小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嘆了口氣,道,“二爺,要不還是等公子爺回來了,您再問?”
至于問誰,不需要點明。
陳蘊藉揚起眉,“不能說?”
“小的承擔不起這份罪責啊。”洗墨嘆道。
雖然他能力不錯,但終歸只是個下人,有些事情自作主張,是會丟命的。
陳蘊藉也不為難他,因為洗墨是陳蘊賢身邊得用的人,平日里也會幫陳蘊藉做點小事,一旦像今天這樣緘口不言,就證明確實是出事了。
哪怕洗墨不說,陳蘊藉也從他的態度中猜到幾分。
圣清湖那邊剛出了命案,又傳出鬧鬼的消息,偏偏榮安公主這群貴女,竟然一點都不怕晦氣,還整日在那邊游玩。
那位張通判斥責他們胡鬧的時候,邵宜年提了榮安公主他們一嘴,張通判的臉色很難看,想必是榮安公主這群姑娘在圣清湖游玩,擾亂了他們辦案。
大膽些猜測,說不定命案和鬧鬼事件,和這群姑娘們有關。
一個兩個全是皇家貴女,真是惹不起。
“行了,我也不為難你,你回去吧,大哥回來了,你派人來只會我一聲。”
“是,二爺。”洗墨行禮告退。
等洗墨走了,陳蘊藉收拾收拾,讓小廝研磨,準備開始練字。
雖說有了系統獎勵的書法全精,可也要練習才能融會貫通,因此沒事的時候,陳蘊藉都會在書房里練字,這段時間下來,他的字已經初見風骨。
不知不覺時間就過去了,書房門被敲響,門外傳來云翠的聲音。
“公子,大爺身邊的洗墨派人來傳話,說大爺已經回來了。”
陳蘊藉擱筆,讓小廝去打水給他洗手,一邊回話,“我知道了。”
在陳府,書房這樣的地方,丫鬟是不被允許進入的。
因此,云翠在門外得了回應,就退下了。
陳蘊藉洗了手,整理了一下衣擺,便出門去了他大哥的院子。
聽聞陳蘊藉過來,陳蘊賢半點都不驚訝,讓夫人自己休息一會兒,陳蘊賢去了書房見弟弟。
“就知道你一刻也不能安分,字都練完了?”陳蘊賢問道。
陳蘊藉在書房里坐下,倒了杯茶,捧給陳蘊賢,“大哥,你跟那位張通判是不是去查命案的?”
“你聽誰說的?”陳蘊賢喝了口茶,問。
陳蘊藉搖頭,“我就是自己瞎猜的。”
通判本就掌管訴訟,出了命案,也不會事事都勞動長官去查,都是下屬官員先查,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了,再上報。
陳蘊賢無奈的看著弟弟,“你的好奇心未免也太重了,命案是你能好奇的嗎?以后不要去這種剛發生過命案的地方,以免被牽連進去,聽到沒有?”
“哦,我知道了。”陳蘊藉起初見邵宜年興致沖沖,還當不是什么大事,但看陳蘊賢這般鄭重其事的告誡他,想來這事兒并不簡單,因此他也認真了一些,“圣清湖的命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今兒不告訴你,看來你是沒法安心去讀書了。”陳蘊賢沒好氣的道。
陳蘊藉嘿嘿一笑,“大哥,你愿意告訴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好想搞事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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