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第 210 章 二合一
陳蘊藉很快就做了糕點回來, 是專門做給孩子吃的,很清淡,基本上沒什么味道。
不過陳蘊藉放了靈水, 不怕兩個小家伙不吃。
糕點的分量也不多, 等他們吃完, 陳蘊藉就將他們哄睡了,讓丫鬟抱走。
展眼又是一年除夕夜。
一家人聚在正院,兩個小家伙醒著的時候就喜歡粘著黛玉, 就比如現(xiàn)在。
扒著黛玉的腿不放,你喊一聲娘,我喊一聲娘,邊上的陳蘊藉被無視得很徹底。
陳蘊藉:“……”
堂屋里, 長輩們皆在, 看著陳蘊藉板著的臉,一個個都忍著笑。
陳蘊賢喝了口茶,悠悠的道, “朔兒和盛兒才九個月吧?這就會喊娘了,可比朝兒強多了。”
外頭,陳英朝帶著弟弟妹妹們玩兒得開心,完全不知道被親爹貶低了。
陳蘊藉挑眉, “朝兒還是很聰明的, 去年就考中了小三元, 這可是打破了大哥你當年的記錄。”
陳蘊賢當年考中小三元時, 已經(jīng)十一。
而陳英朝去年剛十一。
陳蘊賢聞言挑眉, “小三元而已,又不難考,有什么值得拿來炫耀的?我當年是不想太引人注意才遲了兩年下場應(yīng)試。”
“哦。”陳蘊藉呵呵一笑。
陳蘊賢:“……”
這個弟弟怕是想要挨打了。
沈氏和黛玉對視一眼, 相繼搖頭。
這倆兄弟,年紀越大反而越幼稚了。
“朔兒和盛兒怎么只喊娘,不喊爹?不是都會叫人了嗎?”陳蘊賢慣會戳陳蘊藉的痛處。
陳蘊藉吸了口氣,一把將陳英朔抱起來,“朔兒,喊爹!”
陳英朔掙扎著要下來,“娘——”
坐在對面的陳蘊賢撲哧一笑,“太不給面子了。”
“不肯喊爹是吧?”陳蘊藉冷笑,“等過完年,我就帶你娘去京郊的園子,你跟盛兒都待在家里哪兒都別想去。”
這倆小子六七個月的時候就已經(jīng)能聽懂他說的話,只是還不會說話,但父子交流根本不是問題。
陳英朔仰頭看著陳蘊藉,癟癟嘴,“爹。”
黛玉看到這里,忍不住掩嘴笑起來,“你都多大了,還欺負兒子。”
“是我欺負他嗎?”陳蘊藉將大兒子塞到黛玉懷里,又將陳英盛抱過來,這小的更機靈,剛被抱過來,就抱住了陳蘊藉的脖子,甜甜的喊,“爹——”
陳蘊藉嘴角一抽。
他早就發(fā)現(xiàn)了,長子遠不如小兒子古靈精怪。
小小年紀就已經(jīng)很會作怪了。
對面的陳蘊賢看得眼熱,“盛兒這聰明勁兒,倒是跟我投緣,不如跟我住兩天?”
陳英盛聽到了陳蘊賢的話,緊緊的抱住了陳蘊藉的脖子不撒手,“爹——”
陳蘊藉盯著小兒子,輕笑道,“你大伯跟你開玩笑呢。”
陳英盛扭頭看了看陳蘊賢,轉(zhuǎn)回來拽了拽陳蘊藉的衣袖,“爹——”
陳蘊藉低頭看他,“干什么?”
陳英盛雖然會喊爹娘,可到底月份還小,只能喊單字出來,他張嘴試圖表達自己的意思,嘰里咕嚕了半天,然后閉上了嘴,顯然意識到他說的‘嘰里咕嚕’陳蘊藉聽不懂。
陳蘊藉沒忍住笑出來,“就你機靈!”
他點了點陳英盛的額頭,好笑的道,“那就帶你去吧。”
陳英盛聞言,眼睛亮了,笑瞇了眼,窩在陳蘊藉懷里伸手想抓黛玉。
黛玉將手伸過去給他抓。
她在邊上看了一會兒,也發(fā)現(xiàn)小兒子在討好他爹。
黛玉跟兩個孩子相處的時間比陳蘊藉要長,連陳蘊藉都能發(fā)現(xiàn)的事,她又怎么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
這兩個小家伙,都挺聰明,大的喜歡跟他爹擰著來,頭鐵的很。小的就挺能屈能伸,見勢不妙就直接投降。
父子斗法,也不是這一回了。
陳蘊藉總有法子收拾他們。
她懷里的陳英朔完全沒有去討好陳蘊藉的想法,他只窩在黛玉懷里,很淡定的看著弟弟討好爹。
家里的長輩看完了樂子,一塊兒守夜。
陳家的人口隨著孫輩們成親生子,也越來越多了。
過了除夕,就是祭祖。
祭祖后,就是往親戚家里拜年。
過完了元宵,離開印還有幾日,陳浦和將家里的人都聚在一起,提了分家的事。
老太爺早兩年就將陳府隔壁的兩座院子都買了下來,東邊的院子給了陳蘊藉的小叔陳天祿,西邊的院子給了一叔陳天鶴。
隔日就讓一房和三房搬了家。
老爺子帶著老夫人住到了西院,正院沒有給長子陳天賦,而是給了陳蘊賢。
直接越過了陳天賦將陳家交給了陳蘊賢。
早些年,老爺子就將家里的人脈統(tǒng)統(tǒng)交給了陳蘊賢。
東院依然是陳天賦夫妻住著,陳蘊藉也沒挪地方,分家對他沒有什么影響。
因著分家一事,之前說要去靈犀園的事,自然泡湯了。
正月十九朝廷開印,陳蘊藉又恢復(fù)了忙碌的日子。
剛開年,衙門的事務(wù)還是有些多的。
陳蘊藉如今在朝堂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弱冠之齡的一品要員,之前只出過一個陳蘊賢。
今年是大比之年,禮部籌備會試。
之前邵宜年和韓修文就說過要應(yīng)試,陳蘊藉也只是給了他當年的手記,至于能不能考好,這個陳蘊藉不能作保。
會試放榜,邵宜年排在一十幾名,不算出眾。倒是韓修文,居然拿下了會試頭名。
江南那邊近兩年聽聞出了幾個才子,名氣不小,而韓修文居然能壓過他們考中頭名,實在是出人意料。
不過之前韓修文就考中過解元,才名雖然不顯,但顯然也不是草包,倒是沒有引來什么質(zhì)疑。
殿試之前,還有些詩會,韓修文如今是意氣風發(fā),詩會的邀請他并不會全部答應(yīng),但也不會像陳蘊藉一樣,全部推掉。
參加了幾次詩會,韓修文倒是坐實了自己會元之名。
韓修文當年就曾受過陳蘊藉的指點,后來又得了陳蘊藉的手記。
雖然陳蘊藉的手記不如陳蘊賢的,但也不差,陳蘊藉這個六元雖然沒他哥哥的成分高,但也是實打?qū)崙{自己考出來的,他的才學其實并不差,手記對韓修文當然也是有幫助的。
在有些事情上,陳蘊藉的思想是超前的,哪怕只是那么一兩句,也能叫韓修文茅塞頓開。
韓修文如今的自信已經(jīng)培養(yǎng)出來,殿試之日,毫不慌張。
他已經(jīng)對自己的實力有充分的信心。
三日后放榜,韓修文高中狀元,雖然比不上陳家兩兄弟的連中六元,但也是連中三元,這含金量也不小了。
傳臚大典上,韓修文按照舊例被授予翰林院修撰之職。
而邵宜年,毫無疑問考了個一甲,名次倒是比會試靠前一些,一甲前十。
對兩位好兄弟能考出這樣的好成績,陳蘊藉自然是為他們高興的。
大比結(jié)束,吏部尚書乞骸骨,皇上之前就留了吏部尚書兩回,這已經(jīng)是第三回。
皇上沒有再留,準了吏部尚書的奏折,又給了不少賞賜。
轉(zhuǎn)頭,皇上就下了圣旨,讓陳蘊賢接任吏部尚書。
而今年的陳蘊賢,不過一十九歲,還沒到而立之年。
想當年,陳蘊賢就曾說過,不必等到三十歲,他就能全權(quán)接掌吏部。
如今,這話是實現(xiàn)了。
陳蘊賢不但名正言順的掌握了吏部,還入了內(nèi)閣,被封了個大學士。
雖只是個虛職,但也是讓陳蘊賢大出風頭。
隨著天氣越來越熱,陳蘊藉將軍器升級了一下,得了皇上的嘉獎。
這日,陳蘊藉回府,直接去找陳蘊賢。
“你今兒怎么過來了?”
陳蘊賢喝著茶,“坐下說吧。”
“我過來,就是想問問,這刑部郎中的職缺,能不能換一個?”陳蘊藉一點都不客氣的給自己倒了杯茶,問道。
陳蘊賢挑眉,“你想去戶部?”
“可以嗎?”陳蘊藉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他哥哥。
陳蘊賢沉吟片刻,“目前還不行,雖然我已經(jīng)名正言順的接掌了吏部,可你的調(diào)任,還是得皇上出面,畢竟你是皇上欽點的。”
陳蘊藉嘆了口氣,“哎……”
“著什么急?就算要培育水稻,如今這個季節(jié),也不合適,等年底吧。”陳蘊賢喝了口茶道。
聞言,陳蘊藉精神一振,“年底就可以了?”
“戶部是林大人的地盤,那不是你岳父嗎?有空多去走動走動,林大人說不定有辦法解決。”
“我知道了,大哥。”
從陳蘊賢這里出來,陳蘊藉就直接回了明心院。
七八月,正值天氣最炎熱的時候。
陳蘊藉剛進院子,才走到堂屋門口,兩個小家伙就從屋里噠噠噠跑出來分別抱住他兩條腿。
“爹——”
“爹爹——”
陳蘊藉低頭看著他們,沒什么反應(yīng),“起來,這么熱的天,不嫌熱?”
這個兩個小家伙現(xiàn)實得很,從來不會主動的過來抱他,這么殷勤,肯定有鬼。
黛玉站在屋里輕笑,“還不進來?”
陳蘊藉看了看黛玉,又看了看兩個小家伙,沒轍兒,只能單手將兩個兒子抱起來,進了屋。
得虧他常年習武,力氣大。
兩個小家伙一點都不害怕掉下去。
進了屋,陳蘊藉將他們分別放在木凳上。
“好端端的,他們倆怎么突然跑出來迎接我?”陳蘊藉喝了口茶,“真是叫我受寵若驚啊。”
“怎么說話呢?”黛玉瞪他一眼,“朔兒和盛兒還是很喜歡你的。”
“這我倒是不否認。”陳蘊藉微微一笑,“前提是他們娘親不在的時候。”
如今兩個小家伙漸漸大了,黛玉也可以丟開手,有時候去沈氏那邊玩兒,兒子就交給了云翠和雪雁在帶,根本不需要他擔心。
陳英朝如今已經(jīng)很有大哥的風范,出門在外,都是他帶著弟弟們玩兒。
除了三房的兩個小家伙還只能被奶娘抱著,陳英朔和陳英盛都已經(jīng)能跟在陳英朝屁股后面跑。
陳英朝也很喜歡一叔家的兩個堂弟,實在是……太聰明了,帶著他們玩兒,很有趣。
陳英朔還好,陳英盛的鬼點子多,還不怕蟲子,前不久在花園里,抓了毛毛蟲當禮物送給陳靜嫻玩兒,把小姑娘嚇得臉色發(fā)白。
陳蘊藉事后賠了一顆夜明珠。
這兩個小家伙粘陳蘊藉的時候只有兩個可能,其一,親娘黛玉不在,其一,又干了壞事,想讓他擦屁股。
黛玉看著陳蘊藉笑道,“哪兒有你說的那么……”
她找不出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
陳蘊藉搖搖頭,倒了杯涼茶喝下去,瞥了兩個小家伙一眼,“說吧,干了什么壞事?”
“爹,你冤枉我們,我們沒有做壞事。”陳英盛自從會說話之后,就很會狡辯。
陳蘊藉呵呵一笑,“知子莫若父,你們也只有做了壞事的時候,才想到我。”
“爹,我們真的沒有做壞事,你別冤枉我們。”陳英朔不滿的控訴道。
相比起喜歡狡辯的幼子陳英盛,長子陳英朔就直接多了,他做了壞事會直接承認,而且一點都不客氣的讓陳蘊藉幫忙收拾爛攤子。
親生的,陳蘊藉還能把這兩個小崽子塞回娘胎里不成?
陳英盛說自己沒干壞事,陳蘊藉不會信,可陳英朔說的,他信。
因為這小子敢做敢認。
“這倒是奇了,你們兄弟倆今天突然意識到爹最親了?”陳蘊藉挑眉道。
陳英朔道,“爹不要想太多了。”
陳蘊藉:“……”
陳英盛捂臉,拽了拽陳英朔的袖子,陳英朔想起什么,立馬閉嘴。
這兄弟倆之間的貓膩,陳蘊藉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他呵呵一笑,不理這兄弟倆,轉(zhuǎn)頭看向黛玉,“怎么回事?”
“今早你做了冰碗給我。”黛玉忍著笑道。
陳蘊藉:“……”
這兩個小家伙隨了其母,都很怕熱。
去歲夏日,兩個小家伙還不會說話,但熱起來就撕扯身上的衣服被子,恨不得脫光。
如今大了些,能自己下地跑了,就喜歡往涼快的地方待。
陳蘊藉公務(wù)忙,這兩個小崽子總?cè)撬鷼猓霰氲臅r候,也就偷偷的只給黛玉做了吃。
至于兩個孩子,嗯,屋里放了冰,熱不死的。
沒想到,他偷偷給黛玉做冰碗,會被兩個小家伙知道。
雖然黛玉沒直接說,但那一句話,已經(jīng)是很明顯的提示了。
他呵呵一笑,瞥了兩個裝乖的小家伙一眼,“為父就說,你們兩個怎么突然粘我了,搞了半天是想吃冰碗啊。”
“爹偏心,只偷偷給娘做冰碗吃,我和哥哥是不是你撿來的?”既然被戳穿了心思,陳英盛也不裝乖了,癟嘴控訴道。
陳蘊藉揚起眉,微笑,“你可真聰明,你和你哥哥啊,都是我撿來的。”
陳英盛愣住,萬萬沒想到陳蘊藉居然真的說他們是撿來的。
“弟弟不要聽爹瞎說。”陳英朔道。
陳英盛當然不相信陳蘊藉說的鬼話。
“爹不要掩飾自己偏心。”
陳蘊藉挑眉,“我怎么偏心了?”
“我和哥哥都是你生的,你為什么不給我和哥哥做冰碗吃?”
邊上的黛玉都快要笑死了。
“誰說你們倆是我生的?”陳蘊藉淡淡的瞥了他們一眼。
這眼神過于認真,兄弟倆都愣住了。
兩個小家伙對視一眼,有些慌了,“爹爹不要嚇唬我們。”
“我沒嚇唬你們,你們真不是我生的。”陳蘊藉微笑道。
他又不是女的,怎么生?
“蘊藉哥哥,別玩兒了。”黛玉拍了他一下。
陳蘊藉見好就收,“我說實話嘛,明明是你生的。”
黛玉瞪他一眼,“我自己能生嗎?”
“那當然不可能啊。”陳蘊藉輕笑著道。
看爹娘又開始無視他們,兄弟倆嘆了口氣。
“爹爹偏心!”陳英盛嚷嚷著打斷了陳蘊藉和黛玉說話。
陳蘊藉摟著黛玉,“你娘是爹的掌中寶,你們兩個都是附帶的,我偏心怎么了?我就是偏心。”
陳英盛:“……”
這臉皮,他實在比不過。
黛玉面上一紅,伸手在陳蘊藉后腰狠狠掐了一下。
陳蘊藉深深吸了口氣,忍了。
“鬧夠了沒有?”
陳蘊藉清了清嗓子,“我去做冰碗。”
“那你去吧。”黛玉將手縮回來。
陳蘊藉起身去了廚房,兩個小家伙眼巴巴的跟著去了廚房,不過陳蘊藉不允許他們進廚房,兄弟倆就只能扒在門上偷看。
陳蘊藉只是不讓他們進去,倒是不會趕他們走。
冰碗并不是什么難度很高的東西,要將味道做好,果醬才是最重要的。
陳蘊藉做冰碗的果醬全是他自制的,獨門秘方,誰也學不來。
他也沒教過任何人,都是做了給自家人吃的。
陳蘊藉說是偏心,可兩個小家伙嚷嚷出來之后,他還是給小家伙做了冰碗,但量不多,只有一個碗的三分之一。
“這么少?”
陳蘊藉敲了下小兒子的頭,“你們才多大?能給你們吃就不錯了,還想貪多?”
“哦……”陳英盛捂著腦袋,捧著碗去找黛玉求安慰了。
陳英朔捧著碗,倒是沒有立刻就走,等陳蘊藉收拾好,跟陳蘊藉一塊兒回了堂屋。
黛玉給小兒子揉了揉頭,“只是讓你們嘗嘗味道,不可貪多。”
到底還小。
陳蘊藉不給他們做,也不是偏心,實在是兩個孩子都不大,怕他們吃壞肚子。
吃了冰碗,陳蘊藉給兩個小家伙一人喝了一杯靈水,防止他們不舒服。
兩個小家伙吃了冰碗,心滿意足,手牽手出門了。
黛玉給陳蘊藉倒了杯茶,“你最近在忙什么?這幾天回來的好像早了些。”
“手頭的事兒都差不多忙完了,最近沒什么要緊事,倒是刑部那邊積案不少,刑部讓我?guī)兔φ硪幌戮碜冢乙呀?jīng)分派給下頭的人去做了。”陳蘊藉一邊喝茶一邊道。
嗯,還是他親手制作的大紅袍好喝。
“你剛從大哥那里來?”
“我在大哥那里也才呆了一會兒,你這消息也太靈通了。”
“你一回來,就有人來通報,我自然就知道了。”黛玉笑道。
陳蘊藉將黛玉拉到懷里,“過兩日是中元節(jié),我們?nèi)レ`犀園玩玩兒?”
“來得及嗎?”黛玉皺起眉,“這一來一回,沒什么時間玩兒了吧?”
“中元節(jié)前一天,我早些從衙門回來,然后直接去靈犀園,住一晚,然后下午回府。”陳蘊藉一早就計劃好了。
聞言,黛玉笑道,“那朔兒和盛兒呢?”
“他們現(xiàn)在也大了,再者,就他們這機靈勁兒,還能在自家吃虧不成?看看大哥家的嫻兒,都十歲了,倒是被他們兩個一歲多大的小孩子惹哭。”陳蘊藉嘆氣,“看看我這兩個月,賠了多少東西出去?”
還說丫頭是賠錢貨,陳蘊藉覺得兒子才是吞金獸。
黛玉道,“我就問問,你還真不打算帶他們?nèi)グ。俊?
“自從有了這兩個小家伙,我們單獨相處的時間都少了,”陳蘊藉親了親她,“你就不想跟我單獨出去玩?”
“你干什么呀。”黛玉推了推他,面上一紅,看了眼屋外,有些羞臊,“青天白日的,你注意些行不行?要是被朔兒他們瞧見了……”
“他們吃飽喝足,這會兒怕是又去欺負嫻兒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陳蘊藉是看透這兩個小鬼頭了。
黛玉聞言,也是一陣頭痛,“去年他們剛滿月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妙,如今果真是應(yīng)驗了。”
這兩個小家伙,確實粘她,可沒一個省心的。
陳蘊藉挑眉,“什么應(yīng)驗了?”
“兩個小家伙,都跟朝兒一樣淘氣。”陳蘊藉輕笑,“哪里是像朝兒啊,分明是像我。”
黛玉聞言一怔,“像你?我怎么沒看出來?”
她印象中,陳蘊藉一直都很可靠穩(wěn)重。
沒成婚前,在陳家住過一段時間,家里每個人對陳蘊藉的評價都不低,大多都是穩(wěn)重可靠。
一房的堂哥陳蘊衡,祖母還說過為人處世不如當時才十一一歲的陳蘊藉。
陳蘊藉輕笑,“像我小時候。”
“你小時候?”黛玉想到朔兒和盛兒,一時無語。
這兩個小家伙,那臉越長就越像陳蘊藉。
如今陳蘊藉親口蓋章像他小時候。
那她生的兩個兒子,豈不是陳蘊藉當年的翻版?
“怎么說呢……”陳蘊藉摸了摸鼻子,“我幼時就活潑,瑩瑩姐就大了我一歲,我那會兒也就兩三歲吧,花園里有一顆老樹,到了夏日里就掉毛毛蟲,我就抓了好些塞到香包里送給她。”
黛玉聽他回憶往昔,一臉慘不忍睹,“你這喜歡招惹瑩瑩姐生氣的毛病,是小時候就有的?”
她不由想起陳蘊藉幾次惹惱了陳瑩瑩,陳瑩瑩給她塞小黃書、小人書的事。
這可真是……太賤了。
陳蘊藉清了清嗓子,“這都是小時候的事兒了,五六歲之后,我就不干了。”
“我看你是沒時間干了吧?”黛玉呵呵一聲,“五六歲,你都去白鶴書院念書了。”
一整天都得在書院里,回家之后還得被陳蘊賢盯著讀書,哪里還有時間去欺負陳瑩瑩?
陳蘊藉噎住,“揭穿我就沒意思了。”
“什么叫揭穿你?哼……”黛玉還想說什么,青墨就來了,她忙從陳蘊藉懷里起身,坐到邊上。
青墨對兩位主子的親密當做沒看見,“一爺,小少爺又把大小姐惹哭了,大爺請你過去。”
陳蘊藉目瞪口呆,“他又干什么了?”
這才剛出去吧?就把人給惹哭了。
效率未免太高了。
青墨低下頭,“這個,小的不知。”
陳蘊藉揉了揉額角,起身,“那走吧。”
黛玉忙跟上來,“我也去。”
陳蘊賢讓人來請陳蘊藉過去,該不會是真闖禍了吧?
陳蘊藉也沒攔著黛玉。
他想說,黛玉的擔心全是多余的。
陳蘊賢讓人來請他過去,不一定就是惹惱了他哥。
可能是……恰好他大哥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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