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難看的董事
“喬治!你做得很好,現在給我保持住,我們很快就要到那個地方了。
你們大家都給我聽著,我們一定能平安脫困。只要能保我過了這一關,你們想要什么我都答應!”
為了給這四個手下打氣,安東尼奧也是真豁出去了。他許下各種各樣的好處,把司機和保鏢刺激得雙眼通紅。
今天那個名叫喬治的司機也的確是表現神勇。在他的操控下,安東尼奧的雙r防彈轎車硬是跑出了超跑的速度。
為了阻止后面的車超過自己,喬治瘋狂的扭動方向盤,用最危險的動作封堵著路上的空隙。
也不知道喬治究竟是走了什么狗屎運,迄今為止他已經連續把4輛試敵人的汽車擠下了路基,所以安東尼奧給他開出的賞金也就更高了。
好不容易拉開與那些汽車的距離,剛才的那兩架直升機卻又追了上來。
因為那些偵察型無人機的緣故,安東尼奧的這輛車始終未能甩掉追兵,所以他們再次被包圍了。
直升機如一陣風般掠過安東尼奧的車,然后它們就在前方調轉機頭。
看來那兩架直升機是打算搶占最佳的攻擊位置,用一波集火射擊直接送安東尼奧上天。
“快!離開路面!快!快沖下去!”
看著那兩架直升機就快要完成調整姿勢了,保鏢隊長拼命拍打著司機喬治的座位。
離開路面就是他們唯一的選擇,也是最后的機會,喬治也明白這一點。
隨著他大力扭轉方向盤,黑色的勞斯萊斯一頭沖下公路,直接沖進了路邊的綠化帶。
在汽車躍下公路后,安東尼奧就記不太清楚發生了什么。
他的愛車剛才至少飛越了20米,然后才重重落到地上,超過4米的落差把車里的所有人都快震散了架。
就算這是世界上最安全的汽車,就算他們都系著安全帶,這也無法完全抵消牛頓三大定律的影響,所以安東尼奧很不幸被蹭破了腦殼。
因為受到了劇烈的碰撞,他耳中轟鳴作響,已經無法聽清外界的聲音。
等到他好不容易恢復了聽力之后,他這才發現自己的那三個保鏢歪歪斜斜地躺倒下來,已經死得不能再死。
就在安東尼奧的勞斯萊斯躍下路面的同時,那兩架直升機發射的槍彈就沖后面追上了他們。
子彈射穿了勞斯萊斯的防彈鋼板,將車里的人射成了血葫蘆,但是安東尼奧卻奇跡般的安然無恙。
由于被保鏢們前后夾著,所以安東尼奧活了下來。而那三位保鏢則是用他們的身體擋住了子彈,就此送了性命。
更為幸運的是喬治現在還控制著勞斯萊斯,而且這車居然還能走。所以沒等那兩架直升機再開火,勞斯萊斯就鉆進附近的涵洞,消失得無影無蹤。
“喬治!你正是好樣的。再堅持一會,我們馬上就要到了。
今天這事完了以后,我給你在南美弄個2萬畝的大莊園。以后你就是那里的皇帝,我保你過得比皇帝還威風!”
一邊看著手機上的導航軟件,安東尼奧一邊做著現在他唯一能做的事。
只是這一回他的許諾卻沒有像之前那樣起效果,他不但沒有得到喬治的回應而且勞斯萊斯的速度變得越來越慢。
還沒等安東尼奧反應過來,他的車就偏離了便道,一頭撞到了路邊的樹上。
“喬治!你tmd想干嘛?”
這一撞實在是來得太過突然,所以安東尼奧的腦袋再次撞到了前方的座位,于是他那剛剛止住血的傷口又飆出血來。
捂著那個足有三厘米長的血口子,安東尼奧伸手去抓喬治。結果他的手才碰到司機的身體,喬治就向前倒下,壓住了汽車的方向盤。
直到這時安東尼奧才發現喬治也是身中數槍。子彈從后方射入,它們先是射穿了座椅,隨后就在喬治的背上開出拳頭大的血窟窿。
剛才勞斯萊斯之所以還能堅持跑了1公里,完全是因為喬治的堅持,而現在他已經失去了這個最后的屬下。
伸手抹了一把已經滲入眼眶的鮮血,安東尼奧咬著牙從后排爬到前排。
他當然很痛,但是他更很怕死,現在就是死亡給了他力量。既然他不想死,那他就不能坐在那里等死。
爬到助手席上坐下后,安東尼奧費力地解開喬治的安全帶,然后又打開了司機那側的車門。
喬治雖然救了他的命,但現在卻是個沒用的死人了。死人不需要體面,所以他毫不猶豫就伸手一推,把喬治丟出了汽車。
在駕駛席上坐定后,安東尼奧檢查了一下勞斯萊斯的情況。
雖然這輛車撞到了樹上,但撞車時速度已經很慢了,所以車損并不嚴重。不過汽車也因此熄了火,不知道還能否打著。
“上帝真主菩薩保佑!不管是誰,請保佑我!”
在默默念了一句這樣的祈禱詞后,安東尼奧腳踩離合器和剎車,手上已經旋動鑰匙開始打火。
隨著鑰匙的旋轉,發動機立刻發出兩聲微弱的轟鳴,再然后他就聽到了那隆隆的正常聲音。
這聲音在以往是那么不起眼,但現在卻仿佛是最為壯麗的交響樂,安東尼奧已經涕淚交流。
“誰也殺不死我的!威廉姆斯,你這個老王八,你休想殺死我!”
一邊這樣大聲叫喊著,安東尼奧一邊把車重新開回車道。
從手機上顯示的位置來看,他現在距離和將軍約好的地方只有2公里了,他絕不允許自己在這時候放棄。
當那輛勞斯萊斯出現在將軍和他部下的視野中時,他們都是嚇了一大跳。
那輛車究竟是遭遇了怎樣的蹂躪,而車里的人又是如何還能活著的?他們都對這兩個問題萬分不解。
黑色的勞斯萊斯本是充滿美感的機械造物,但現在她卻是慘不忍睹。
這輛車的引擎蓋就像是用過的衛生紙,皺巴巴地蜷縮著,隔著老遠就能看到從發動機倉里冒出的濃濃黑煙。
不論是哪個方向,只要是玻璃材質的部件,現在都已經損毀,而這些還不是最觸目驚心的。
最令人揪心的莫過于車身上那一個個足可以插入兩根手指的槍眼,因為它們的存在,現在的這輛車看上去簡直就像是一塊多孔的奶酪。
可就是這樣早該趴窩的汽車,卻居然還能在路上走。雖然它走的歪歪扭扭,速度也堪比蝸牛,但它的確仍然在頑強向前。
駕駛著這樣一輛車的就是轉星董事安東尼奧,現在他和這輛車一樣狼狽。
作為一位擁有世襲爵位的貴族,平日里安東尼奧對自己的儀表甚為關注。
無論是什么時候是么地點,他總會衣冠楚楚,隨時都可以接受國王的召見。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體面的人,現在卻像是僥幸從屠宰車間里逃脫的豬玀。
此刻他的頭發散亂,臉上是快要干涸的血塊,周身上下到處都是紅黑色的可疑液體。
這其中除了有那些保鏢和司機的血之外,自然也有他自己的。
安東尼奧今天已經足夠幸運,但卻沒辦法一直幸運,所以剛才直升機的第二波攻擊也讓他中了槍。
安東尼奧不知道自己中了幾槍,他甚至不清楚自己被打中了哪個部位。
現在的他既沒時間也沒膽量查看傷勢,他很怕自己會因此而失去希望。
雖然只是這短短的兩公里,但安東尼奧卻感覺車里越來越冷,他的視線也越來越模糊。
然而就算如此,他依舊不肯放棄,他就是憑著一口氣硬是撐到了這里。
當安東尼奧努力看向前方時,他一眼就見到了那輛停在路邊的吉普車。
這輛車的出現仿佛是一針強心劑,頓時就讓他振作起來。
自從甩掉直升機后,那些原本追殺在后面的敵人就全都不見了。現在他又看到了來接自己的人,這讓安東尼奧感覺他沒有選錯人。
就在這輛車歪歪扭扭繼續往前的時候,前方的吉普車旁卻有兩幫人正處于對峙之中。
他們中的一方是4個身穿鮮亮制服的軍人,另一方卻只有一個其貌不揚的眼鏡男。
就是這么一個不起眼的男人,現在卻站在那4個軍人和吉普車的面前,讓他們無法向前。
“你是阿諾先生吧?你想干什么?還不給我讓開!”
看著眼前這微笑不語的攔路者,德懷特準將感覺自己的耐心已經消失殆盡。
就在幾分鐘之前,他收到了安東尼奧的求救。因為事情太過緊急,將軍來不及請示金伯利,所以他就只能先斬后奏了。
作為慣于平衡力量的中間派,軍方是很樂意看到方舟會內部出現不同聲音的,這一回同樣也是如此。
金伯利的派系之所以這么做,其實不能怪他們。要怪就只能怪威廉姆斯太過狂妄,誰讓他屢次食言,讓將軍們對其萬分失望。
當然這也不等于說金伯利他們就會真的下決心要改朝換代了,為轉星更換總裁可是非常大的工程,金伯利他們最不喜歡的就是動蕩。
因為是這樣的心態,所以金伯利現在定下的基調是大膽接觸、小心試探。
德懷特將軍就是這樣的面試官,他負責對安東尼奧做出最基本的評估,衡量這人是否夠格。
不管安東尼奧最后是否能夠讓金伯利滿意,這人都會作為反制威廉姆斯的力量而繼續存在,這是中間派已經認定的事情。
也是因為如此,德懷特將軍就不能看著安東尼奧被人干掉。所以他雖然只有三個人,但卻來救人了。
就像德懷特將軍說的那樣,今天他們的制服就是最管用的武器。將軍相信只要自己能夠及時趕到,就能保住安東尼奧的性命。
在趕來的途中,將軍抽空向主席先生進行了簡短的匯報。
金伯利在電話中也支持了將軍的做法,主席先生答應會馬上調動人手趕來增援,而他本人也會聯系威廉姆斯,做出直接干涉。
就在將軍他們焦急等待某人到來時,這個眼鏡男就突然從樹叢中走了出來。
隨后他就緩步向前,擋住了將軍的去路,現在更是把安東尼奧隔在了身后。
德懷特將軍不會認識這是誰,但他身邊的那位少校卻知道。
作為將軍的情報參謀,少校又怎會不認識目前威廉姆斯眼前最紅的阿諾,所以他立刻提醒自己的上司。
聽到來的是這位后,將軍決定暫時還是不要引起沖突。
阿諾是威廉姆斯現在最得用之人,這么說阿諾就極有可能是今天這次行動的指揮者。
現在這個人就這樣露面了,這很突然,但也是很難得的機會。因為將軍只要能用自己的威勢壓服此人,他就能夠順利帶走安東尼奧。
“德懷特將軍,既然你知道我是誰,那就好辦了。
首先請你不要沖動,因為沖動是魔鬼。”
看著將軍胸口那整整齊齊的幾排勛標,又看了眼將軍身后那幾名躍躍欲試的軍官,阿諾露出了人畜無害的笑容。
他一邊說話一邊彎下腰,用手指在地上劃出一道線。
此地雖是荒郊野外,但他們的腳下卻也是柏油馬路。阿諾竟然就憑著自己的手指,硬是在上面劃出一道非常清晰的橫線。
看到這一幕的將軍和他的部下心中不由抽搐了一下,普通人可沒有這樣堅硬的手指,就算給他們一把刀也無法輕輕松松劃出這么筆直的紋路。
所以阿諾不但是威廉姆斯面前的紅人,而且還是個非常強大的肉體強化者。
德懷特將軍是受到邀請,來這里與安東尼奧進行接洽的。所以他帶了司機、情報參謀和談判專家,卻沒有帶真正有威懾力的戰斗人員。
好在將軍也是吃過見過的主,所以這樣的示威舉動還嚇不住他。
所以將軍不但沒有往后退,相反再次提高了嗓門,繼續重復剛才的問題。
“阿諾先生,你知不知道你們正在做很危險的事情?
我勸你趕緊給我讓開,別給自己找麻煩!”
“很危險?將軍,這一點你倒是說的沒錯,這里的確很危險,但這也不能怪我們。
現在之所以出現這樣的情況,完全是因為有人破壞了游戲規則,所以才把大家都弄得很尷尬。
轉星原來的規矩都被這些人毀了,而沒有規矩又不成方圓的,所以我覺得我們需要新的規矩。
為了你的安全,現在我就給在這里定一條新規矩。
看到這條線了嗎?我的規矩很簡單,今天誰過這條線,誰死!”
在這么說的時候,阿諾還笑呵呵的拍拍手,而他那根瞬間完成異化的手指也再次恢復成人類的形態。
這時候的阿諾看起來就像是個中學的老師,又或者是小公司的職員,他唯獨不像是一個能夠隨時暴起傷人的兇獸。
可就是那人畜無害的微笑,卻讓德懷特將軍的心中隱隱生寒。他寧愿再去伊拉克待上三年,也不愿和這種人在一起聊天。
就在這個尷尬的時刻,安東尼奧的勞斯萊斯終于達到了極限。
在又一次猛烈的抖動之后,它終于壽終正寢,徹底失去了動力,而這時他距離將軍也不過是20多米了。
因為前面的擋風玻璃上遍布裂縫,所以車里的安東尼奧只能隱約看到那些人。他雖然沒法看清楚,但卻看到了那些人肩膀上閃亮的星星。
眼見著自己終于等來了救星,安東尼奧再次找到了力氣。他笨拙的解開安全帶,隨后又推開了車門,然后他的人就向左一倒,摔出了汽車。
這一下雖然讓他摔得生疼,但卻也讓他清醒了一些。
“將軍!將軍!我在這里,救我啊!”
試了好幾次后,安東尼奧都沒能成功從地上爬起來,于是他只能趴在那里,向著那些軍人求救。
他原本以為他們會很快跑過來幫助自己,但不知為何那幾個軍人卻是紋絲不動,就好像他們之間隔著一道看不見的圍墻。
安東尼奧猜的沒有錯,他和德懷特將軍之間的確有一道墻,或者說他本人與生還的希望還隔著一道墻。
雖然那只是劃在地上的一條線,但卻足以熄滅某些人的勇氣。
“阿諾!你不要挑戰我們的底線!你們今天已經做的夠過分了,你們這是在殺人知道嗎?這是犯罪,赤裸裸的犯罪。
那個人我要定了,我一定要帶他走,沒有人能阻止我。我現在就要跨過這條線,我倒要看你能把我怎么樣?”
在沖著阿諾怒吼時,德懷特將軍宛如一頭憤怒的獅子。
因為兩人距離相當近,他的唾沫甚至都噴到了阿諾的臉上。
感覺受到侮辱的準將暴跳如雷,可是罪魁禍首卻依然笑得沒心沒肺。
因為最后一絲的陽光,他的眼鏡片和牙齒同時閃出冷冷的白光。
這樣的阿諾也不用說話。他只要安靜看著德懷特,就讓將軍逐漸恢復冷靜。
也就在這時,他們身后的安東尼奧總算從地上爬了起來。
那些人一直沒有過來幫他,這讓安東尼奧察覺到了危險的味道。他迸發出體內的最后一絲潛能,所以他竟然是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由于安東尼奧弄出來的動靜頗大,所以那些軍人和阿諾都聽到了。他們齊齊轉身,看著那個宛若血人般的可憐家伙。
看著安東尼奧的如此慘樣,阿諾只是撇了撇嘴,而德懷特將軍卻是目光閃爍,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
“將軍?將軍救我啊!”
安東尼奧和德懷特曾有一面之緣,在看清楚那邊的就是德懷特本人時,安東尼奧不由得心中狂喜。
可也就在這時,他終于看到了那個就站在將軍不遠處的人。
“阿諾?他為什么會在這里?!”
阿諾的出現瞬間就讓安東尼奧的心情從頂峰跌至萬丈深淵,驚慌失措的他腳下一滑,然后他就再次摔倒在地。
這一次他時無論努力都站不起來了,但安東尼奧那宛若蟑螂般的堅強求生欲依舊還未熄滅,所以他開始手足并用,竭盡全力朝前爬。
為了躲開阿諾站著的位置,安東尼奧特意調整了方向。他現在只想盡快爬到德懷特的腳下,這樣那個陰惻惻的索命使者就別想再碰到自己了。
“嘖嘖嘖,安東尼奧董事,這實在是太難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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