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秦家下聘
日子總是過的很快,轉眼便到了鎮南王府下聘的日子,許府今日格外熱鬧,大紅綢緞鋪滿了府邸,各式各樣的喜慶窗花貼滿了窗戶。
“時間過的真快,沒想到我家二妹妹都快出嫁了。”
今日府中喜事,太子妃許云芝特地回了府,與自家妹妹一行呆在祖母院中談笑。
“二姐也嫁了,以后府里就只剩我一個了,人家以后都沒有人可以說心事了。”許云笙一想到姐姐出嫁后,府里便只剩下自己一個,心里竟然有些難過。
“你這丫頭,要不然讓父母親盡快給你說一門親事,讓你也嫁出去,這樣你就不孤單了。”許云瑤一邊給祖母倒茶一邊打趣著許云笙。
“大姐,你看二姐,一貫就愛取笑我。”許云笙說著,委屈的跑到許云芝身邊,搖著她的胳膊告狀。
許云芝握著她的手,看著祖母和許云瑤說道:“三妹妹放心,大姐定然會給你做主的,我會讓爹娘給你尋一門好親事的。”
“大姐~”許云笙沒想到向來護著自己的大姐,這次竟然也跟著二姐取笑自己,更加覺著委屈了。
“行了,你們兩個丫頭就別再逗弄你三妹妹了,看她委屈的,你們三個自小便這般打鬧,如今都是為人妻子的人了,還這般胡鬧。”
許老夫人看著自家孫女們打打鬧鬧心里十分高興,仿佛回到了她們小時候。
“鎮南王府秦家,攜主禮赤色鴛鴦血玉佩一對,及無數副禮,為秦家嫡子秦戰,禮聘許家嫡女許云瑤,望主家應允。”
門廳的小斯,高聲呼叫著,鎮南王家還真是下了大手筆,這血玉本就難得,更何況是一對鴛鴦玉佩呢。
許相爺與許夫人對視一眼,兩人面上都帶著笑,“允。”
小斯立馬跑出門外,對著車馬一行回復著:“鎮南王府秦家求娶許家嫡女,主家應允。”
前來送禮的人一聽立刻下了馬,攜夫人一同上前,入了府中,這次送禮前來的是鎮南王的胞弟夫婦,小斯也將人引入前廳。
隨即也開了宴席招待下聘禮的人以及來賀禮的眾人,前廳這時好不熱鬧,許明禮夫婦也是忙的轉不過身來,這還是他們夫婦第一次操辦這種事,沒想到竟然如此累人。
“祖母,我可聽云瑤說了,您在給她做嫁衣呢,祖母真是偏心,當年云芝出嫁您可都沒給云芝做嫁衣呢?”許云芝聽了這事,也擔心自家祖母的身體,想讓她把這事放下呢。
“你這丫頭,當年你大婚可是皇上御賜的鳳冠霞帔,哪里用得著祖母替你做嫁衣。”許老夫人看著自家孫女,想著這丫頭都是做娘的人了還這般喜歡吃味。
“祖母,您身子不好,不如還是交給繡娘做吧。”許云瑤見自家大姐提起這事,想著再次勸勸她。
“你們幾個丫頭就放心吧,祖母自己心里有數,用不著一個個的來勸我。”
依許老夫人的意思,這是做定了,別人是勸不住的,那還不如就讓她做吧,至少她心里高興不是。
“祖母想做,那就做吧,只要別累著自己就行。”許云芝深知自家祖母的性子,說多了只怕惹她不悅,那不如順著她的心意。
“云芝啊,近些日子可還好,那個側妃,沒敢做什么出格之事吧?”
這個側妃性子跋扈,偏偏又是突厥的小公主,偏偏還不能輕易處罰,這一年來可是給許云芝添了不少麻煩事呢。
“祖母放心,太子殿下待云芝很好,側妃近些日子也安分不少,沒再做什么出格的事,她本是一國公主,如今被自家父王當做禮物送于他人,自然心中不悅,隨她鬧騰一段,無人理她,也就安靜了。”
許云芝貴為太子妃,卻也得受一個側妃的氣,這也是十分憋屈了,不過好在太子殿下十分寵愛她,她的日子也算過的不錯的,在這時代,夫君的寵愛取決了你在一個家的位置,特別是這種豪門大戶,若是沒有夫君的寵愛便與棄子無疑。
說起這事,許云瑤也不禁想起秦戰與她提過的那個女子,秦戰雖許諾過,她的地位身份不會有人撼動,可是在情愛面前誰又能說的清楚呢,秦戰的心畢竟不屬于她。
次日。
大婚之日在即,有許多規矩等著許云瑤去學,許夫人派遣身邊的齊嬤嬤來教她一些規矩。
“在大婚前一晚小姐要跪請許家列祖列宗,大婚單日要先跪拜祖母,后等著姑爺來接,隨后與姑爺一同拜別父母,再由兄長送您入轎。”
“到了王府門前,待姑爺三踢轎門之后,您才能下轎子,下轎子之后會踏過馬鞍,炭盆,隨后在公婆面前拜天地。”
“拜天地之后便是入洞房,待姑爺······”
“二姐,不好了。”許云笙慌忙的跑進來,打斷了齊嬤嬤說的話。
“怎么了,三妹。”見許云笙進來,許云瑤趕緊詢問她。
許云笙坐在她身邊,拉著她的手,“現在整個上京城里的人都在傳,說是昨夜秦世子策馬出了城,一路朝嶺南奔去,如今都在傳說他棄婚而走了。”
聽了這些話身邊的齊嬤嬤和瑩兒一眾婢女都十分著急,可是許云瑤卻十分淡定,半點沒有色變。
“二姐,你怎么一點也不擔心啊?”許云笙見自家姐姐半點都沒有擔心的樣子,不禁發問起來。
“聘禮已下,策書已定,我與他已經是夫妻,他不會也不敢逃婚,此番回嶺南定然是有要事,我有什么可擔心的?”許云瑤雖然與秦戰相處不久,但她清楚在這件事上他們兩人意見一致。
“姐姐真是心寬。”許云笙看著許云瑤的樣子,也知自己確實心急了,“既然如此,那笙兒便先退下了。”
見許云笙出了門,許云瑤看著齊嬤嬤說道:“繼續吧嬤嬤。”
“哎,小姐!”齊嬤嬤定了定神,繼續到:“送入洞房后,會有一個福祿雙全的夫人,給您挑著蓋頭一角,隨后交給姑爺,待禮畢之后小姐得換下婚服,換上妝容,隨姑爺到堂上跪拜夫家親人,隨后向秦家長輩倒賀郎酒。”
“小姐這賀郎酒十分將就,倒酒時須得斟滿酒杯,不能多不能少更不能溢出杯子,咱們這幾日就學習如何斟酒的禮儀。”
齊嬤嬤說完便讓婢女帶了斟酒的東西,調教其斟酒的各種禮儀。
“小姐,秦家郡主來了。”
聽著門外的報告,許云瑤立刻放下手中的東西,讓人進了屋,順便讓屋里的人都下去了。
“許久不見,姐姐可想我了?”秦靈見到許云瑤便滿臉笑意的看著她,“不對現在該是叫嫂嫂了。”
“郡主又打趣我。”許云瑤被她這一聲嫂嫂叫的有些害羞,“郡主今天來是有什么事嗎?”
“我大哥逃婚了,你不知道嗎?”秦靈雙手按在桌上,面上十分氣氛。
許云瑤輕輕一笑,抬手拍了她的手,“你呀,就別胡謅了。”
“我沒有胡說,整個上京的人都在傳這事,你不知道嗎?”秦靈繼續著,臉色顯得十分著急。
“那不過是百姓們胡亂傳話,飯后談資罷了。”許云瑤看著她,將她拽著坐下,“好好說話,你今天來到底有什么事?”
“好吧,真是什么都騙不了你。”秦靈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許云瑤,“這是大哥讓我交給你的,我原本還想試探一番,沒想到你竟然不上當。”
“你這丫頭。”許云瑤笑著,接過她遞過來的信。
信封上沒有一個字,打開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紙,上面的字下筆有力,筆鋒犀利,沒想到秦戰竟寫的一手好字。
“軍中有要務待我處理,望許小姐切勿憂心,我定會在大婚之日趕回。”信上只有這簡單的幾個字,卻讓許云瑤感到安心,她原先是猜到了,沒想到秦戰會特地讓秦靈兒來給她送信,為的就是讓她心安吧。
“依我看,大哥根本就不用讓我來傳話,我看嫂嫂根本沒有半點擔憂的樣子。”秦靈吃著桌上的糕點,嘟著小嘴,吧啦吧啦的。
“是云瑤禮數不周,勞郡主辛苦一番,多謝郡主了。”
見許云瑤的模樣,秦靈噗呲一下笑出聲,“我看好你,絕對可以把我哥拿下,就莫紫鴛那個······”
“你知道她的事?”許云瑤記得秦戰所言,他家里的人并不知道他將莫紫鴛藏在嶺南啊。
“我大哥與你提起過她?”秦靈有些驚訝,沒想到秦戰竟然和許云瑤提起莫紫鴛。
“嗯,說過一些。”許云瑤提起莫紫鴛,臉色也是有些不太好,不過并沒有過多的表現出來。
“不管我哥與你說了什么,你別太把我哥的話放在心上,依我看這個莫紫鴛遲早會拖累我大哥。”秦靈提起莫紫鴛就不高興,但是卻也是無法。
許云瑤不解,依秦靈的意思,她是知道她哥私下把莫紫鴛藏起來的事,可是他從未提起過,“那王爺王妃知道你大哥他這事嗎?”
“若是讓我母妃知道了,非得打斷大哥的腿不可,怎么可能讓他們知道啊。”秦靈知道許云瑤想要問什么,于是自己將話說了出來,“我是先前去軍營,偷偷跟著大哥看到的。”
“郡主,不如你與我說說你大哥與這位莫姑娘的往事可好?”許云瑤想著既然王妃與靈兒都不喜歡她,這個莫紫鴛莫不是個厲害角色。
“莫家與我家本是世交,莫紫鴛與我大哥也算是青梅竹馬,原先兩家也是有意結親的,可后來這莫家和晉王越走越近,甚至將莫紫鴛許配與他,私下商討了多次。”
“晉王?可是那個反叛被斬殺的晉王?”許云瑤竟然不知這個莫紫鴛竟然與他有過婚約。
“沒錯,便是他。”秦靈應許云瑤的話,繼續說道:“后來晉王謀反,莫家因支持晉王而備受牽連,莫家男子滿門斬首,女子貶為賤籍,這莫紫鴛便憑著自己的武功從青樓跑了出來,便立馬找了我家大哥。”
“所以你大哥便收留了她?”許云瑤想著以秦戰對她的癡情定然是會照顧她的。
“嗯,大哥將她偷偷藏在府上,以婢女的身份,母妃知道后大發雷霆,將大哥狠狠責罰,說大哥不明事理,這樣做會害死全家。”
“隨后莫紫鴛便在大哥面前裝委屈,哄得大哥在城郊替她買了院子,我母妃對她很是不喜,原先許給晉王時便與大哥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如今獲了罪,便對大哥各種訴說自己的深情苦楚。”
秦靈提起莫紫鴛就一肚子怒火,十分不喜歡她。
“所以王妃出手了?”許云瑤心想,她若是沒有出手,這秦戰也沒必要把人偷偷藏起來了。
“娘親讓人將她趕出了京城,大哥一氣之下,與母妃大鬧一場,便再沒有回過京城,一直待在軍營,由于娘親擔心大哥,便讓我到軍中看看,誰知發現這賤人竟然隨著大哥去了嶺南。”
“大哥要我提他保密,我想著若是母妃知道這事,兩人定會大吵一番,傷了母子感情,所以也沒戳破。”秦靈看著許云瑤再次停頓了一下,喝了一口茶水,繼續說著。
“大哥說是在回嶺南的路上遇見她的,當時她被一群土匪包圍,所以救了她,依我看這根本就是她設的局,可大哥這個一根筋,偏偏就一顆心全在她身上······”
秦靈說到這,想著有些不妥,于是看了一眼許云瑤,她倒是沒什么,“無妨,繼續吧!”
“依我看,若她真心喜歡大哥,就不該留在她身邊,一旦被其他人知道了,豈不是害的大哥落了一個私藏朝廷逆犯的罪名。”
秦靈這話說的沒錯,若是真心為秦戰就不該出現在她面前,這個女人果然不是個讓人省心的。
“雖然我哥一根筋在那個女人身上,但是我是站在嫂子你這邊的,我相信嫂子你肯定能讓我哥浪子回頭的。”秦靈摟著許云瑤的胳膊,靠在她肩上親昵的說著。
“你就不怕我沒這本事?”許云瑤還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讓秦戰愛上自己,但是至少不會讓這個莫紫鴛給自己添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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