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7. 育英綜合大學(xué) ……嗯,確實沒人能比他……
476. 育英綜合大學(xué) 好歹我也是個會長給點……(1 / 2)
第四百七十六章
拖長的尾音輕易消失在了黑暗中,一連幾秒都沒人再說話。
昏暗的大廳內(nèi)一片死寂,保安室內(nèi)是罕見的空蕩。
陰冷的空氣之中彌漫著一股隱隱的血腥味,明明沒有任何顯而易見的危險存在,但卻令人感到一種怪異的不詳。
在場的每個人都清楚,作為第二學(xué)年只有才被解鎖開放的區(qū)域,不會只有他們一支小隊對行政樓感興趣,在這段時間內(nèi),也一定有不少主播試圖對這里進行探索。
但,“試圖”和“成功”是兩碼事。
殘留的血跡太少了。
更重要的是,保安室是空著的,這意味著……入侵者到現(xiàn)在還活著。
這種人可并不算多。
“呃,也別太擔(dān)心,”
溫簡言回過神來,理性分析道,“我們這次是要進入鏡面內(nèi),真的和其他隊伍撞到的可能性也不大。”
在這種情況下,有第二支隊伍存在,并且能將一樓大廳那位恐怖的保安引開,對他們反而更有利。
……的吧?
溫簡言有些不確定地想。
“管他的,”橘子糖開口了。
她的聲音懶洋洋的,“大不了打一場唄。”
論起PVP,她還沒怕過誰。
“走了。”說著,橘子糖便蹦蹦跳跳地進入了大廳。
其余幾人對視一眼,也邁開步伐,紛紛跟上。
沒有了保安的存在,一行人的動作都因此變得大膽了許多,很快,他們就來到了大廳正中央。
“你說的通道就是這個?”
橘子糖歪著頭,好奇地注視著眼前這面一人多高,長近兩米的巨大鏡子。
鏡子里,她的模糊倒影也跟著歪了歪頭。
“怎么進去?”
溫簡言抬起手,將掌心貼合在鏡面之上——但這一次,他的手指卻并沒有像上次一樣深陷進去。
手掌下的鏡面冰冷平滑,即便在溫簡言的手掌按上去之后也沒有出現(xiàn)任何變化。
十分的平平無奇。
“……”
溫簡言一怔。
【誠信至上】直播間:
“?”
“啊?”
“怎么回事啊,這次怎么進不去了?”
其他人也意識到了些什么不對勁。
“怎么?”
蘇成走上前,也試探性地將手放在了鏡面上。
……依舊什么都沒發(fā)生。
“是進不去了嗎?”
溫簡言:“對。”
上次在行政樓內(nèi)的時候,無論是進入還是離開都很簡單,幾乎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能通過鏡子在兩個世界內(nèi)穿梭了,可這一次……
情況似乎發(fā)生了些變化。
他微微皺起了眉頭。
“你上次是怎么進去的?還是用了什么道具之類的?”田野試探性地建議道,“這次再試試?”
溫簡言垂下眼,沒說話。
的確,他上次使用了死人的眼珠來尋找鏡子。
但是,那雙眼珠的作用是“看”和“揭示”,而不是“開啟”些什么。
他上次之所以一觸摸鏡面就能進入其中,其真正的原因恐怕和眼珠并不關(guān)心,那又是什么呢?
忽然,溫簡言一怔,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
他抬起眼,注視著近在咫尺的鏡面。
鏡子的表面遍布灰塵,在昏暗的光線之下,只能看到自己模糊的輪廓。
或許……是因為開啟通道的條件已經(jīng)被其他人率先滿足了。
“我知道了。”
溫簡言的聲音輕而急促。
“嗯?”眾人扭過頭,疑惑地看了過去。
“都過來,站在這里。”溫簡言向著其他幾人招手,示意他們站到眼前這面巨大的鏡子前。
幾人照做了。
骯臟的鏡面內(nèi),齊齊反射著幾人的身形,但除此以外,依舊毫無變化。
“然后呢?”橘子糖歪頭問。
溫簡言的回答十分言簡意賅:“等。”
【誠信至上】直播間:
“?”
“等?等什么?”
“噢噢噢噢!是這樣啊,我總算明白了!”
上次來行政樓的時候,除了跟著溫簡言一起行動的虎哥阿豹之外,其他所有人都進入到了鏡面世界內(nèi)。
他們之間唯一的區(qū)別是……
一方留在了大廳內(nèi),而另一方離開了。
留下的人里又有什么共性呢?
溫簡言微微扭頭,向著一旁看去。
巨大的鏡子表面骯臟,在燈光下呈現(xiàn)出磨砂般的質(zhì)感,他只能隱約看到自己模糊的、平平無奇的倒影。
它太大了,只要待在大廳內(nèi),就幾乎無法不被倒映在鏡面中。
那么……這或許就是留在大廳內(nèi)的主播被拉入鏡內(nèi)的原因。
【誠信至上】直播間:
“所以,主播是覺得,之前沼澤他們之所以會被從大廳里面拉到鏡子里,就是因為照的時間太久了?”
“很有可能誒,如果不是為了等副校長晚上十二點的頒獎,誰會在一樓大廳里停留那么長時間啊!”
和直播間內(nèi)不同,整個大廳仍舊維持著寂靜。
一行人站在鏡子前,注視著自己在鏡面內(nèi)一動不動的倒影,一切似乎都和三分鐘前毫無變化。
“大概要等多久?”
田野小聲問。
“嗯……”溫簡言眨了下眼,鏡子里的他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無論如何都不會超出半小時的……我覺得。”
根據(jù)上一次的經(jīng)驗粗略計算的話,肯定是不會超出這個時間的。
“——前提是我的猜測沒錯的話。”
溫簡言想了想,再次小心翼翼地補充了一句。
鏡子前的眾人:“……”
所以,萬一猜錯了,他們就相當(dāng)于在鏡子前白白傻站半小時了是嗎?
正在這時,溫簡言忽然覺得自己的手背處微微一痛。
他動作一頓,低下頭看去。
虎口處,那枚青黑色的牙印更深了,發(fā)黑發(fā)紫的顏色在蒼白的皮膚上擴散,幾乎將整個手掌一側(cè)都占據(jù)了,顯得格外觸目驚心,這顏色……
溫簡言眉心一跳,忽然產(chǎn)生了一種十分不詳?shù)念A(yù)感。
正在這時,只聽鏡面后方的走廊之中傳來了“咔噠”一聲響,像是一扇門被從內(nèi)部打開了。
其余幾人都是一驚。
他們沒有想到,行政樓仙子居然還有人在。
“擔(dān)心什么,”橘子糖冷淡地說道,“和我們又沒關(guān)系。”
畢竟,他們這一次可沒有破壞任何規(guī)定。
再說了,聽這打開的門應(yīng)該是一樓,而他們同樣也屬于社團內(nèi)成員,雙方自然也就不會有什么發(fā)生沖突的必要了。
“噠、噠、噠。”
平穩(wěn)的、令人心悸的腳步聲從中傳來,在空洞的走廊之中回響著,似乎正在徑直向著這個方向走來。
“……”
溫簡言緩緩后撤一步,抬起手,猛地拽了一下旁邊的蘇成。
“?”
蘇成疑惑地看了過來。
溫簡言露出一個有些靦腆的微笑。
蘇成:“……”
這個微笑,好眼熟。
溫簡言小聲道:“等會兒幫我掩護一下。”
蘇成:“?”
什么?
還沒有等他繼續(xù)問,兩道身形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大廳之中。
看樣子是一位老師,一位學(xué)生。
明明是人類的模樣,但慘白的臉孔,以及空洞陰冷的雙眼,卻怎么看都顯得十分怪異恐怖。
兩人在走廊和大廳交界處站定,目光緩緩環(huán)視一圈,最終定格在了鏡子前的一行人身上。
“你們幾個,”那名學(xué)生模樣的人說話了,“誰參加了前天的籃球賽?”
幾人:“……”
在他們中間,參加籃球賽的只有一人,那就是——
蘇成緩緩扭頭,看向不知何時已經(jīng)退至最后方的溫簡言。
他媽的,果然是來找你的啊。
“回答我。”
學(xué)生催促道。
在他的身后,那名老師模樣的人一言不發(fā),審視著在場的所有人,視線緩慢地從他們的身上舔過,氣溫像是跟著下降幾分,令人隱隱后背發(fā)涼。
“是我。”一道平穩(wěn)的聲音從后方傳來。
霎時間,所有的視線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預(yù)言家從隊伍后方走了出來。
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蘇成冷靜地重復(fù)了一遍:
“是我,怎么了?”
“把東西交出來。”
學(xué)生緩緩上前一步,一雙可怕空洞的雙眼緊緊注視著對方,他伸出手,命令道:“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蘇成:“……我不知道。”
某種意義上說,他確實沒說謊。
“你最好照做,”對方面無表情地緩緩道,“如果你還想活著離開的話。”
蘇成頓了頓,轉(zhuǎn)而問道:“你們要它做什么?”
“和你無關(guān)。”
社團學(xué)生回答。
“從我手上拿東西怎么和我無關(guān)?”
蘇成反問。
“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學(xué)生的表情幾乎是立刻就陰沉了下來,他再次緩緩上前一步,“你到底給不給?”
蘇成:“恕我拒絕。”
“看來只能給你一點苦頭嘗嘗了。”
那學(xué)生冷笑一聲。
空氣中似乎有什么微妙的存在改變了,陰冷的空氣如利刃般切割著皮膚,無形的恐怖預(yù)感在累積——
眾人俱是心口一跳,下意識地向著蘇成的方向看去。
蘇成站在原地,連眉頭都并未動一下,似乎并未受到任何影響。
但是,他像是很快意識到了什么,皺眉捂住了胸口,做出了十分痛苦的表情。
“……?”
社團學(xué)生的動作一頓。
他低下頭,看了眼自己的手,露出狐疑的神情。
【誠信至上】直播間:
“啊啊啊笑死!”
“NPC:嗯?這反應(yīng)是不是不太對?”
“我尋思我也沒捏你心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蘇成你這……真是學(xué)好不容易,學(xué)壞一出溜啊。”
忽然,從剛剛開始就一言不發(fā)的老師毫無預(yù)兆地開了口:
“夠了,蠢貨。”
他緩緩走上前來,一雙冰冷的雙眼緩慢地在人群中掠過,強大的壓迫感頓時撲面而來,就連橘子糖都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繃緊了身軀。
“現(xiàn)在還而沒發(fā)現(xiàn)嗎?”
老師的視線越過蘇成的肩膀,向著他的身后看去:
“你找錯人了。”
一只蒼白修長的手搭在了蘇成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
蘇成臉上那做作的痛苦神情頓時如潮水般退去了,他頓了頓,側(cè)過了身子,為身后的青年讓開了位置。
溫簡言邁步走了出來。
“你們確實找錯人了。”他的聲音很冷靜,但臉色卻呈現(xiàn)出一種不太正常的蒼白。
說著,溫簡言輕轉(zhuǎn)了下自己已經(jīng)完全變成青黑色的右手,齜牙咧嘴道:
“說實在的,可真疼。”
“……”
顯然,雖然他們找人找錯了,但“吃苦頭”的對象可沒錯。
“不過……”溫簡言話鋒一轉(zhuǎn),尾音拖長,“也多虧了你們給出的提示,不然,我估計一時半會兒還真的猜不出這玩意兒是什么。”
只見他的手掌一翻,一枚血紅色的,紐扣大小的人臉徽章出現(xiàn)在了他的掌心里。
“!”
見此,眼前的兩個NPC再不似剛剛那樣陰冷鎮(zhèn)定,他們身體前傾,那個學(xué)生模樣的社團成員更是控制不住地上前一步。
見此,橘子糖也像是小豹子一樣弓起了身。
她雖然從剛剛開始就始終一言不發(fā),但卻從未放松過警惕,而是在靜靜等待著對方發(fā)難的一瞬。
“沒關(guān)系。”
溫簡言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然后扭過頭,再次向著眼前的社團成員看去。
476. 育英綜合大學(xué) 好歹我也是個會長給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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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天前
“首先,讓我猜猜……”
溫簡言瞇起雙眼,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除非我主動交出來,否則的話,你是沒辦法主動搶奪的,對吧?”
在副本內(nèi),身份不同的壓制十分可怕,如果對面只是兩個社團成員的話,使用“談判”作為手段很正常,可問題是,對面還有一個老師在。
可是,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在面對可能攜帶徽章的蘇成的時候。他們選擇的方法,卻是“威脅”,而并非“搶奪”。
“……”
對面沒有說話。
不過,這不重要。
他們的安靜反而證明了溫簡言的猜測。
畢竟,在【育英綜合大學(xué)】這個副本之中,NPC雖然能夠給出他們錯誤的引導(dǎo),甚至是殺死挑釁自己的主播,但它們唯一不能做的,卻是“說謊”。
“那么,這個道具可真是特別。”
溫簡言用沒有受傷的那只手把玩著那枚徽章,猩紅的顏色和蒼白的手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令人控制不住地將視線投注于其上。
“不僅需要副校長作為比賽獎勵特意頒發(fā),并且只有社團成員才能佩戴……”
徽章在他的指間轉(zhuǎn)動,反射出耀眼的血色。
“甚至?xí)屛耶a(chǎn)生錯覺,它會為人賦予一個特殊的身份了,比如……籃球社團社長之類的。”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溫簡言的目光始終緊緊黏在對面兩人的臉上,捕捉著他們臉上的細微變化。
他忽然眨眨眼,微微一笑:
“——哈,看來我猜對了。”
“!”
聞言,所有人都是一驚,下意識地扭過頭,向著溫簡言的方向看去。
溫簡言像是并未感受到眾人的視線似的,繼續(xù)往下說道:
“不過,如果只是一個籃球社團的社長,畢竟,無論如何都只是一個社團而已,不至于讓老師出動才對——你們?yōu)槭裁磿@么緊張呢?”溫簡言歪了歪腦袋,露出了一個分外困惑的神情。
“直到剛剛,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他看著眼前眾人,說道:
“據(jù)我所知,這所學(xué)校的所有社團,都沒有社長吧?”
溫簡言的手指忽然一收,指間的徽章發(fā)出“叮”的一聲響,被牢牢攥在了掌心里。
青年眸光里有暗潮微微涌動,他緩慢地勾起了嘴角:
“如果我戴上它,我豈不就是所有社團成員里,唯一的社長?”
【誠信至上】直播間:
“?”
“???”
“我去??等一下,我沒有緩過來,怎么回事???”
眾所周知,在【育英綜合大學(xué)】這個副本中,“身份”是重中之重。
普通學(xué)生的地位最低,是能任人宰割魚肉的被害者,稍微好一點的,是社團成員,他們雖然在絕大多數(shù)場景下與普通學(xué)生無異,但在選修課上,卻能以加害者的身份出現(xiàn)。
再往上,就是社團指導(dǎo)老師、學(xué)生會、以及學(xué)生會指導(dǎo)老師,只不過,這三者之間的權(quán)力地位較為模糊,并未像之前幾方一樣涇渭分明。
再高層的,自然就是一些“秩序維護者”。
行政樓保安、升學(xué)辦公室老師、副校長。
在他們已經(jīng)“宣誓”過的狀態(tài)下,對于這一類的NPC,只會越來越無法抵御。
在身份等級制度如此嚴格的副本之中……是哪個社團的社長并不重要,但是,“社長”的這一身份卻很重要。
更何況,想要成為社長,就必須要滿足三個條件:
1、本身已經(jīng)是社團成員
2、在相關(guān)社團內(nèi)容的對抗中贏得勝利
3、副校長的頒獎
而迄今為止,在這個副本內(nèi)完成三個前置條件的人,只有溫簡言一個。
也就是所……
他是整個學(xué)校之中,唯一一個獲得這一身份的存在。
“……”
四下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面前兩人臉色陰沉,一言不發(fā),但卻并沒有再像剛才一樣邁步上前,雙方陷入了僵持。
溫簡言手握徽章,唇邊的笑意盈盈,輕飄飄地向著身邊掃去一眼——
不遠處,是一面一人多高的鏡子,鏡子表面布滿灰塵,顯得十分骯臟,但是,在那模糊的鏡面之中,卻能看到幾道清晰的倒影。
鏡子里,青年站在人群中,笑吟吟地側(cè)過臉,和自己在鏡面內(nèi)的鏡像對視一瞬。
緊接著,他收回視線,輕聲說了一句:
“……現(xiàn)在。”
像是早已排演過千百倍似的,明明沒有提前通過氣,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已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千錘百煉的主播,僅僅只是電光石火間的對視,他們就已經(jīng)明白了溫簡言的意思。
反應(yīng)快的猛地向后退去,順手再拽上反應(yīng)慢的——
本應(yīng)該靠上的冰冷鏡面此刻卻像是空氣一樣消失不見,只是眨眼間,面前的光線就黑了下來,像是被某種暗紅色的恐怖存在吞噬。
下一秒,原本站在大廳中的兩人消失了,面前只剩下一片空地。
漆黑的行政樓大廳內(nèi),回蕩著幾人壓抑的喘息和沉重的心跳。
“這是……”田野吞了吞唾沫,低聲詢問。
溫簡言緩緩后退一步,環(huán)視著眼前的環(huán)境。
熟悉的的大廳,漆黑泛紅的光線,壓得人喘不過氣的陰冷空氣,除了保安室內(nèi)空無一人之外,和昨天晚上幾乎毫無區(qū)別。
他抬起眼,向著右上角看去。
原本還有60點的san值,現(xiàn)在卻變成了50點。
——和當(dāng)初的沼澤說的一樣,除了san值下降之外,這一過程完全不會令人有所覺察。
“對。”
他動了動手指,掌心里汗津津的,點點頭,回答道:
“我們進來了。”
不過,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這面鏡子并未消失,而是仍舊一動不動地矗立在他們的面前。
也就是說,他們完全可以直接離開。
“他們會跟進來嗎?”蘇成看向眼前的鏡面,問道。
溫簡言:“可能性不大。”
除非被主動給出,社長徽章無法被強行奪取。
在他猜出其潛在的規(guī)則之前,還是有可能被威脅交出徽章的,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最后一層面紗被揭下,規(guī)則被清晰昭示,對方接下來自然不敢輕舉妄動了。
嚴格來說,溫簡言并不想戴上這一徽章——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污染的程度已經(jīng)夠深了,倘若真的接受了這一身份,他離開副本的難度恐怕會更大。
而對面也并不想他戴上徽章,取得社團社長的身份。
有了這一前提,對方再追到鏡子內(nèi)的可能性很低。
當(dāng)然,他們也并不會因此而放棄。
最多不再會選擇如此步步緊逼的方式,而是用更曲折委婉的手段來獲取徽章。
但無論如何,他們這次的危機也算是暫時解除了。
溫簡言緩緩后退一步,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剛才鎮(zhèn)定冷靜的掌控力頓時一卸,他握住自己微微抽搐的右手,原本已經(jīng)蔓延至整個手掌的青黑色此刻正在隨著時間推移慢慢散去,就連那枚原本深入皮肉的牙印也開始變淺、變淡,到最后只剩下一枚淺淺的青色印記,不輕不重地留在虎口處。
但是,他的指尖仍舊在微微顫抖著,像是仍在感受著痛苦的余韻一般。
“……什么時候的事?”
云碧藍走過來,視線落在他的手掌上,問。
溫簡言動了動手指,齜牙道:
“之前體育課上的時候……別擔(dān)心,只是一個小標記,一天只會起作用一次。”
剛剛的那次顯然已經(jīng)是今天的份額了。
到今天晚上十二點之前,社團的人都不會再那么輕易地找到他了。
“所以,”云碧藍像是意識到什么似的,抬起眼,探究地看向溫簡言,“已經(jīng)有兩天了?”
溫簡言:“……”
不祥的預(yù)感。
只聽云碧藍冷冷地繼續(xù)問道:
“你都沒打算告訴我們?”
溫簡言:“哈哈……當(dāng)時不是還沒有弄清楚它究竟是什么嗎……更何況,當(dāng)時也是情況不允許——”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云碧藍一怔,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所以這兩天你才一直在獨自行動?”
她上前一步:“為了不拖累小隊?”
溫簡言:“……沒,真沒,只是湊巧——”
云碧藍攥住了他的手腕,溫簡言立刻收了聲,慫頭慫腦地想要后退,對方細白的手指此刻卻如同鐵箍,溫簡言的臉不由得扭曲起來。
云碧藍垂下那雙泛紅的眼瞳,側(cè)臉的荊棘張牙舞爪。
她不知道從背包中取出了什么,緩慢地摁到了溫簡言的手背上。
“誒誒誒!”溫簡言疼的一蹦三尺高。
老半天之后,他才總算緩過勁來,低頭向著自己的手上看去。
那是一個不大的笑臉貼紙,正正好封在了那枚牙印之上。
“哇哦。”
一旁的橘子糖探頭過來,看熱鬧似的吹了一聲婉轉(zhuǎn)的口哨。
“這可是好東西啊。”
——可以用來暫時封印詛咒的貼紙,非常難取得的道具。
“別取下來,”云碧藍冷冷道,“它只能生效一次,頂多幫你拖延一天。”
“謝,謝謝,”溫簡言痛得兩眼淚汪汪,握著自己微微發(fā)抖的手指,可憐兮兮地問,“但是真的有必要貼這么用力嗎?”
云碧藍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微笑:“你說呢?”
溫簡言:“……”
“干得漂亮。”
身后,蘇成鼓了鼓掌,涼涼地說道:
“下次建議再狠點。”
溫簡言:“………………”
好歹我也是個會長,給點面子?
*
甚至來不及多修整一下,一行人就再次開始了行動。
畢竟,保安雖然現(xiàn)在被引開了,但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再次出現(xiàn),他們必須抓緊時間。
“所以,第一步先做什么?”
橘子糖一邊上樓,一邊扭頭問。
溫簡言對此早似乎早有計劃:
“先去二樓升學(xué)辦公室,偷畢業(yè)證書。”
“然后我們?nèi)ト龢歉毙iL辦公室,進入柜子里的門,找到校長辦公室,從中取得道具之后,再往畢業(yè)證書上填寫名字,離開副本。”
他說的倒是很簡單,但是,在場所有的人都能聽的出來,這里的每一環(huán)都危機四伏,稍有不慎,恐怕就會尸骨無存。
“行。”橘子糖倒還是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她點點頭,一蹦一跳地向上走。
很快,二樓到了。
和記憶中一樣,這一層樓完全被籠罩在一層猩紅的燈光之中,走廊之上一間間辦公室緊閉著,一時無法分辨究竟里面哪一間里有人。
就連溫簡言,都不由自主地壓低聲音:
“升學(xué)辦公室在最后——”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橘子糖毫無預(yù)兆地停下了步伐。
“?!”
溫簡言一驚,也下意識地停了下來。
“怎么了?”
橘子糖沒說話,只是定定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空無一人的血色走廊,一言不發(fā)。
“嘖。”
不遠處,傳來一聲輕輕的咂舌聲。
“這么長時間不見,你還是這么敏銳啊,橘子糖。”
一道帶著陰冷笑意的熟悉聲音從空中傳來。
“……!”
溫簡言的瞳孔微微一縮。
這是——
下一秒,眼前的空氣泛起一陣波動,像是有什么無形的帷幕向著兩邊散開,幾道身影從后方走了出來。
為首的是一人是中等身材,灰白色的臉孔猶如死人,像是被糊滿水泥的墻面,或是尚未融化的蠟油,一雙漆黑可怕的眼珠定定地看了過來,視線陰冷粘膩,帶著一種令人渾身發(fā)毛的貪婪神色。
是泥瓦匠。
溫簡言:“……”
他縮了縮肩膀,很沒有素質(zhì)地往橘子糖身后躲了躲。
【誠信至上】直播間:
“……”
“剛才是誰說別太擔(dān)心的???”
“是誰說和其他隊伍撞到的可能性也不大的???”
“你個烏鴉嘴!!!”
“沒辦法,誰讓你身上的死尸味道太臭了,我根本無法忽視呢?”
橘子糖笑嘻嘻地說。
“不過我倒是奇怪,你居然還真敢出現(xiàn)?”
少女的掌心之中,一把銹跡斑斑的長刀緩緩出現(xiàn),她雖然笑嘻嘻的,但卻語氣不善: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對我的人干了什么?”
溫簡言:“……”
這話說的,怎么聽上去怪怪的?
他好像跟個小白臉似的?
雖然心里這么想著,但溫簡言依舊很沒有骨氣地藏在橘子糖身后,悄悄告黑狀道:
“隊長,就是他!”
泥瓦匠上前一步,像是要說些什么。
橘子糖的聲音忽然冷了下來:“別動。”
“還是說,你想被剁成兩半?”
泥瓦匠聽話地停下步伐,他抬起手,做出一副好說話的模樣:
“噯噯,別這樣嘛。”
“我這次不是來找你們刀劍相向的。”他的唇邊帶著一絲微笑,攤了攤手,“忘了我發(fā)給你的信息了嗎?我只是想找你談一談。”
他的臉上頂著似乎很陳懇的微笑,視線從藏在橘子糖身后的溫簡言身上掠過,又緩緩收回,再次看向橘子糖:
“不管你信不信,我這次是真的準備找你合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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