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你莫名其妙
林汝行也不再勸,正好鋪子里有個伙計來問道:“這位小姐,請問你是來錢莊辦什么事務(wù)的?”
“哦,我是來存銀票的!
“是這樣,敢問小姐大概要存多少銀票?”
林汝行警惕地了看了這人一眼,他立馬解釋說:“小姐勿要擔(dān)心,我正是這錢莊的伙計,若是小姐存銀過千兩,那便是我們錢莊的貴客,可優(yōu)先到這邊包廂里辦理。”
林汝行于是就跟隨他去了一個包間,那人將銀票一一查看過,然后又錄在簿子上,讓林汝行核實過又按了手印,林汝行將銀票留著,將錢莊給她的銀契小心納入袖中。
陳番起在廳里略等了片刻就見林汝行自包間內(nèi)出來,于是兩人又一起出了門。
一路上,陳番起覺得林汝行面色凝重,忍不住問道:“四小姐可是有什么心事嗎?”
林汝行突然問他:“陳公子是不是覺得沒等我多久,我就出來了?”
陳番起想了想:“嗯,是很短時間四小姐就出來了,在下以為四小姐存銀太多,會耽擱一段時間呢!
“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林汝行茫然地?fù)u搖頭:“跟我之前存銀的操辦沒什么不同,可我就是覺得哪里不對勁!
陳番起提議:“牽扯銀錢過多,在下覺得小姐還是再去柜上問問的好!
林汝行沒聽他說完已經(jīng)大步流星地往錢莊趕了。
進到錢莊,她左右打量里邊的人群,想再找一找剛才那個伙計,可是越看心越慌,剛才那個收她銀票的伙計,哪里還有影子?
“四小姐恐怕被騙了,若真是錢莊的伙計,怎會這么快就不見人了,之前我們過來時,他就在門側(cè)候著的!
林汝行慌張地又跑去剛才那個包間,屋內(nèi)空無一人。
拽住一個鋪子里的伙計,林汝行問道:“我這里有三千銀票,去哪里存?”
那伙計生硬地回說:“去柜上存啊,沒看見都排隊呢?”
林汝行心里涼了半截,又不甘心繼續(xù)問了一句:“方才有個伙計說,存銀大戶可以去那個包間單獨去辦。”
伙計朝包間看了一眼:“哎呀,那包間確實是我們東家跟大客戶談事才去的,但是存銀還得到柜上!
“那你們東家呢?”
“我就是個伙計,東家在哪兒我怎么知道!闭f完急忙走開。
陳番起在旁邊聽了林汝行跟伙計的對話,立馬奔了出去。
林汝行想先去跟掌柜說一聲,奈何掌柜根本不聽她說什么,只讓她去排隊。林汝行無法,只好在鋪子里排隊,心里卻急得火燒火燎的。
陳番起氣喘吁吁地跑進來,林汝行趕忙迎上去:“怎么樣?”
“沒、沒看到,今天是集日,街上人山人海,那人只要脫掉錢莊伙計的馬甲,隨便換件衣服混入人群里,要找到太難了!
林汝行握拳砸著掌心:“這可如何是好?”
“我在半路看到了殿下和史大人,史大人的舅父是京兆尹裴琢,我已委托他差人去跟京兆尹打招呼了,若今天找不到那賊人,肯定還要四小姐親自去報官!
林汝行趕忙道謝:“今日的事真是麻煩陳公子了!
陳番起擦了下頭上的汗又問道:“我在街上時,好像看到四小姐帶了一個家丁過來,可是這半天怎么沒見他呢?”
林汝行也猛然想起來:她是帶了個叫小勤的小廝來的,可是進了錢莊后,人多眼雜,她一直忽略了小勤,對啊,他人呢?
林汝行正四下張望著找小勤,柜里邊的掌柜喊她:“這位姑娘,你有什么事要辦?”
林汝行趕忙將事情說了一遍,還未說完,那掌柜就不耐煩地?fù)]揮手:“銀錢之事都是當(dāng)面交易,姑娘你根本沒來過柜上,卻說我店內(nèi)伙計收了你的銀票,若人人都來跟我編故事坑銀子,我們錢莊豈不是成了冤大頭了?”
林汝行急得直跺腳:“我知道這事不怪掌柜,但是那人有錢莊的印章!
說完遞上她的銀契,那掌柜的看過一眼,直接扔出來說道:“假的!
“可是那人穿著你店里伙計的衣服,我跟他也是在你店內(nèi)交易的,掌柜不能一句假話就將責(zé)任推脫干凈吧?”
那掌柜的也說道:“今天店內(nèi)忙碌,有人做件假衣裳穿著也不是難事,至于帶你去包間,那間包間是我們東家招待客人的,平時門都未鎖,肯定是那賊人趁人不備帶你們進去的!
林汝行分辯說:“道理不是這樣的,人在你店內(nèi)騙錢,還能隨意進入你們東家的房間,貴莊怎可說一點責(zé)任都沒有。”
后邊排隊的人開始催促:“你到底是存銀還是取銀,這半天怎么光顧說話?后邊還有人等著呢!
掌柜被催得著急,就說了一句:“那姑娘隨意吧,我柜上太忙,還請姑娘不要耽擱我們的生意!
林汝行氣得大聲斥道:“本姑娘懷疑你這錢莊跟賊人里應(yīng)外合,騙我三千兩銀票,如今掌柜的你屢次推諉,可見心虛!
由于她音量頗高,錢莊內(nèi)的眾人都聽得秦楚,一時間大伙議論紛紛。
那掌柜急得不行:“臭丫頭你少在這兒造謠,你以為憑張假銀契就能坑我們錢莊的銀子嗎?”
林汝行干脆走到人群中間,大聲將剛才的事又與眾人說了一遍,果然鋪子里頓時人散了大半。
錢莊掌柜的怒道:“來人,將這個丫頭給我綁起來!
陳番起站出來:“誰敢?”
掌柜見陳番起一副官家子弟做派,不敢過火,但是讓伙計圍住林汝行不給走。
林汝行說道:“放我離開,我要去報官,若是不敢讓我去,就證明你們勾結(jié)騙子,騙我的銀子。”
那掌柜也寸步不讓:“你無憑無據(jù)就在我錢莊內(nèi)說我們行騙,這事說不清楚,我們還要報官呢。”
“我開始找你商量,你說是我誆你,絲毫不聽我解釋,若你真是冤枉的,何必怕我報官?”
“我也沒說不讓你報官啊,你當(dāng)時自去報官就可,為何非要攪合我的生意?現(xiàn)在想拍拍屁股走人,門都沒有!
陳番起在旁說道:“這樣吧,我留下給你錢莊做人質(zhì),讓這位姑娘去報官,掌柜覺得如何呢?”
掌柜搖搖頭:“不行,得等我們東家來過才可,說得好像京兆尹府是你家客廳一樣,隨你來去!
無巧不成書,這話剛落地,就從門外跑進來一個衙役模樣的人,立正在廳內(nèi)先唱喏了一聲:“京兆尹大人到!
掌柜的驚得眼都直了,趕忙跪地迎接。
林汝行也見了禮,起身一看京兆尹后邊還跟著祝耽。
難怪京兆尹來的這么快呢,原來有祝耽這尊佛去請,能不快么?
裴琢先讓了祝耽坐了自己才坐下,打眼一看旁邊還站著一位陳大學(xué)士家的公子,臉上一時現(xiàn)出好幾種神色,不過終究還是端好了官威,問道:“這位姑娘先說說怎么回事兒!
林汝行趕忙將事情經(jīng)過說了一遍。
裴琢又問掌柜的:“你先自報家門,再來說說當(dāng)時的情況!
那掌柜的苦著張臉回話:“草民名叫孫來順,是這家錢莊的掌柜的,就是、就是這什么事草民也沒有親見,都是這位姑娘說與草民聽的。”
“可是這姑娘所言亦有道理,人是在你錢莊行騙,而且穿著跟你錢莊伙計一樣的衣裳,還能隨便進出你東家的客房,你掌管錢莊,卻沒有發(fā)現(xiàn)鋪子里多了一個生人,也不曾發(fā)現(xiàn)他帶著人去了你鋪子內(nèi)的包間,找你理論難道不是正經(jīng)理論嗎?你又為何拒不配合,甚至倒打一耙?”
孫來順嚇得頰額直冒汗,一直點頭應(yīng)和:“是草民的錯,今日錢莊內(nèi)客人頗多,是草民疏忽才讓賊人有機可乘!
裴琢又問道:“那這位姑娘可看清那騙子是何長相?口音是不是本地人?”
林汝行回憶了下說道:“回大人,是本地口音,那人身上穿著聚寶錢莊的馬甲,里衫是件灰白色土布做的,鞋幫上還有些黃泥,長得么……”不知為何,林汝行一回憶起那人的長相,就無端想起了她鋪子里的小廝小勤。
正在琢磨怎么跟京兆尹大人形容那人長相,突然門口跌跌撞撞跑進來一個人,林汝行一見就立馬拉他來給裴琢看:“裴大人,那騙子長相跟我這小廝有幾分相像!
小勤一頭霧水,見到林汝行稱大人,也就跪地磕頭。
裴琢讓他起來,問道:“你是何人?”
小勤答曰:“草民乃是四小姐鋪子里的跑腿,今日跟隨四小姐來錢莊存銀票來了!
裴琢仔細(xì)打量他一番,然后又問道:“那你不跟著你家小姐,方才去做什么了?”
“草民是去追那個騙子了,不過,也沒看到人。”
林汝行忍不住問道:“你什么時候離開錢莊去追人的?我怎么覺得從到了錢莊就再沒見過你呢?”
裴琢聽聞這話,立馬警醒:“等等,這位姑娘,你的意思是這人是你的伙計,今日跟你一起來錢莊存錢,但是你到了錢莊后就再沒有發(fā)現(xiàn)他。”
林汝行點了點頭。
裴琢又問向小勤:“那你這段時間去做什么了?”
小勤回說:“大人,小人真的一直在錢莊,小人還看到這個店里的伙計將我們東家引至包間,然后走到半路,小姐覺得不對勁,又回來找孫掌柜理論,這期間我一直跟著,直到孫掌柜說銀契上的印章是假的,小人就立馬沖出去尋找那騙子了,這不現(xiàn)在剛回來!
裴琢又看向林汝行,林汝行使勁想了又想:“若是在錢莊里人多我沒留意也算正常,可是我拿了假銀契離開錢莊,也并沒有看到你跟在我身側(cè)……我、確實沒有看到你啊!
“四小姐,當(dāng)時離開錢莊,您就一直跟陳公子說話,眼睛就沒往別處看啊……”
陳番起不自在地“咳”了一聲,祝耽掃了一眼陳番起,又看了一眼林汝行,端起茶不動聲色地飲下一口。
林汝行緊緊皺著眉:若說他在吧,自己確實沒有看到他,若說他不在呢,他對自己的行蹤又知道的一清二楚。
此時陳番起沖裴琢揖了一禮,裴琢立馬還禮:“陳公子有話請講!
“是。在下想問他一句話!
小勤沖他點點頭:“陳公子請問!
陳番起淺笑一下:“正是這句,你認(rèn)識我?知道我姓陳?”
小勤也笑了下:“我不認(rèn)識陳公子,但是聽我們四小姐叫過您,所以就記下了。”
陳番起哦一聲:“其實你出去時我看到了!
小勤先是有些吃驚,隨后又說道:“是么?我走時見陳公子還在錢莊的!
陳番起也接著說道:“是啊,我見你匆忙跑出去,猜到你是去追那騙子,隨后我便也跟出去了!
小勤笑的有些尷尬:“原來是這樣……我當(dāng)時只想著去把人抓到,并沒有看到陳公子!
“是啊,我在你身后一直跑到槐樹街,實在跑不動了,又不放心四小姐一個人在鋪子里,所以又回來了。”
“對,對,槐樹街我也找遍了,沒看到人……”
陳番起臉上浮出一絲意味不明地笑容,小勤看著頗有些緊張。
林汝行插嘴問道:“你來去不過片刻功夫,就能跑到槐樹街了?”
陳番起沒有回答她,而是湊到了裴琢耳邊,不知道說了什么。
裴琢板起臉呼喝衙役:“來人,將此人押到衙門,本官要好好審審。”
小勤一見這陣勢,急忙喊冤,又求林汝行給她作證。
林汝行雖然不知道陳番起跟裴琢說了什么,但是也覺得他方才所言匪夷所思,所以對小勤說道:“你若真是冤枉,想必大人肯定會還你公道,現(xiàn)在你求我也沒用,因為我對你也有很多疑點!
小勤就這么被帶了下去。
祝耽起身對裴琢說道:“勞駕裴大人留下兩個衙役!
“殿下需要人手?”
“方才陳公子隨便一詐這人就上當(dāng),可見他確實可疑,大人帶回去一審自然就知道真相,只是方才四小姐說未曾見他,但是他卻知道四小姐跟陳公子談話,想必是在別處看得到。之前他久未現(xiàn)身,約莫也是跟騙子接頭,所以本官推測,此人就在附近!
裴琢點點頭,留了兩名衙役給祝耽差遣,自己先行去審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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