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6 想讓他高興(二合一)
知曉徐長安喜歡阿青姑娘之后,云淺已經(jīng)不知道將那本書翻閱過多少次了……所以,云姑娘很清楚的知曉,自己距離讓他因?yàn)閯ξ瓒裤健烤褂卸嗝催b遠(yuǎn)的距離。
云淺盯著他看,說道:“我那也算是舞?”
“不一定是好看的,我才喜歡的。”徐長安提醒道。
他就是喜歡云姑娘,也無關(guān)于她是否通曉劍舞。
難道舞劍好、修為高、聰明的姑娘他就要喜歡嗎?
這算是什么邏輯。
“這樣?”云淺眨眨眼,有些明白了。
顯然,對于徐長安會喜歡自己這點(diǎn),她沒有任何的懷疑。
雖然一般人會覺得應(yīng)當(dāng)喜歡更好看的、更優(yōu)秀的,但是在她夫君身上這些不怎么好用。
很簡單的一點(diǎn)就是,云淺知曉相比于她穿上華麗的羅裙,徐長安更喜歡她穿那很沒有品味、大紅大綠的花襖。
甚至喜歡滑稽的花襖更甚于她不穿什么衣裳的模樣。
他的審美總是奇怪的。
但是……
云淺還是有問題的,她認(rèn)真的問道:“是相比于我不喜歡阿青姑娘,還是真的不喜歡她。”
徐長安:“……”
聽著自家妻子一口一個“阿青姑娘”是一種什么樣的體驗(yàn)?
只覺得無奈。
但是無奈里,又摻和了幾分對姑娘會和一個虛擬的角色較勁的心動。
真可愛啊。
這樣的云姑娘也讓人欲罷不能,以及她看問題依舊是這樣的一針見血。
“說實(shí)話?”徐長安問。
“嗯。”云淺等待著答案。
“是相比于小姐,不喜歡她。”徐長安如實(shí)說道。
他不會無緣無故討厭一個角色,更不要說是自己的“理想型”——雖然這已經(jīng)上輩子年輕時候的事情了。
“我知道會是這樣。”云淺點(diǎn)頭。
徐長安并不是不喜歡阿青姑娘了,只不過是與自己對比的話,他更喜歡自己。
這里的不喜歡,是相對的,算不得數(shù)。
就好像她在吃午飯時,面對滿桌子的菜肴也會有選擇的去夾菜一樣。
有的菜她只吃了一次,有的卻全進(jìn)了她的肚子。
其實(shí)都是徐長安做的飯,她所謂的喜歡只是相對而言,每一道菜若是單獨(dú)拿出來,她還是喜歡的。
“所以,既然是你喜歡的人,我還是會去在意。”云淺若有所思。
這也是妻子的修行。
阿青姑娘身上有她所沒有的、還可以吸引他的東西。
徐長安喜歡的阿青姑娘,哪怕只有一點(diǎn)點(diǎn)的喜歡,對于她而言也有參考價值,是可以用在妻子修行上的參考資料。
等等。
是這樣嗎?
云淺手指輕輕敲打手邊的劍鞘,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有些東西,人是無法兼得的,她也不一定能從這參考資料上學(xué)到什么東西。
打個比方,徐長安既喜歡不懂得吃醋的自己,又喜歡那會暫時被醋意迷失的阿青姑娘,這就很矛盾。
因?yàn)橐粋人是無法既不懂吃醋,又是個小醋壇子的。
可偏偏這兩個人他都喜歡。
那么站在云淺一切的出發(fā)點(diǎn)——讓他高興的點(diǎn)上,唯一的解決方案只有……
俱收并蓄。
這是花心嗎?
云淺不太明白,她覺得這興許和她喜歡收集徐長安相關(guān)的寶物一樣?
也不怪她想這么多。
讓徐長安高興就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情,所以云淺此時其實(shí)是在想怎么讓他既能喜歡自己、還能喜歡阿青姑娘?
就在這時候,徐長安察覺了云淺發(fā)呆,無奈的說道:“小姐,我喜歡的你,也不用因?yàn)橐稽c(diǎn)小事就去學(xué)什么。”
云淺點(diǎn)點(diǎn)頭,心想他說的對。
有些東西,她是沒有辦法去學(xué)習(xí)的。
她問:“我不會使劍,你喜歡嗎?”
“當(dāng)然。”徐長安能感覺到云淺呆呆的在想什么事情,也就不裝什么矜持了,“小姐拿不起劍、用拎蜜餞袋的手法提劍、還有不小心摔倒的樣子我都很喜歡。”
很可愛啊。
平日里總是面無表情的姑娘,偶爾的蠢笨,自然會讓人很有感覺。
“嗯。”云淺應(yīng)聲,心想果然是這樣。
她無法保持對劍術(shù)的不了解,同時還成為阿青姑娘那樣的劍術(shù)大師。
徐長安是錯了嗎?
畢竟讓她陷入這樣苦難問題的是他的“花心”。
云淺很清楚的知曉,如今的他是怎么樣專一的人。
所以他沒有錯,是貪心的、想要他獲得一切自己的錯。
那么,若是回歸初心,云姑娘……應(yīng)當(dāng)怎么樣才能在他專一的前提下,讓他既能得到一個不會吃醋、笨拙的妻子,還能得到一個阿青姑娘般的人呢。
看起來也許是個死局。
看……起來?
云淺整個人忽然僵住了。
“……?”
在徐長安的視角中,云淺身子十分輕微的顫了一下,一瞬間指節(jié)捏的發(fā)白,不過很快她就放松了下來,讓徐長安不太明白。
“怎么了?”
“沒什么。”云淺垂下眼簾。
是了。
云淺偏著頭,驀得明白失去記憶為什么是一件好事了。
想要解開這個死局,其實(shí)非常簡單啊。
只要這輩子保持他喜歡的模樣,然后下輩子再遇見時,只要云姑娘變成一個“阿青姑娘”那樣的人,再做他的妻子……一切就都解決了啊。
“小姐?”徐長安狐疑的看著云淺,總覺得她此時在想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他很認(rèn)真的問:“你想什么呢,說給我聽聽。”
“我?”云淺回過神來,輕聲道:“我在想……如今的我,是不是你以前喜歡的模樣。”
如今的“云姑娘”,會不會是上一個“阿青姑娘”?
如今她的性子,會不會是以往他喜歡的性子?
云淺不知道,這個問題也找不出答案。
“你說什么呢。”徐長安卻糊涂了。
什么叫如今的云姑娘是不是他以前喜歡的模樣……
以前?
多以前?
上輩子嗎。
他站起來,撿起被云淺扔出去的長劍,又拾起她身邊的劍鞘,將長劍放在云淺的腿上,說道:“不管我以前喜歡什么樣的人,現(xiàn)在都沒有意義。”
徐長安也不需要怎么去解釋。
他對云淺的感情已經(jīng)到了可以輕而易舉拋棄一切過往、記憶,只為了能夠?qū)⒁活w完整的心留給她的地步。
早就不需要去證明什么。
一切言語、稱謂、情話……在事實(shí)面前都是蒼白的。
更不要說,是與一個并不存在的人證明自己對她的愛。
云淺看著自己腿上的劍,緩緩說道:“我知曉,可是我想要你高興、更高興……才會去多想。”
“你會這樣想,我就很高興了。”徐長安勾著嘴角:“小姐,我是很沒出息的人,沒出息的特點(diǎn),大抵是容易知足。”
“嗯。”云淺怔怔看了徐長安一會兒,再次低下頭。
他是什么樣的人呢。
知足的人。
云淺比任何存在都要清楚,自始至終,貪心的只有她一個。
“我是不知足的。”云淺平靜的說道。
“所以小姐會比我有出息。”徐長安說道:“也沒有什么不好,我們的時間還長……琴學(xué)完了學(xué)劍,劍學(xué)完了還有其他的……”
他沒有必要刻意在琴與劍上分出個高下來。
反正……
云淺就算喜歡劍,還是會聽他的去學(xué)琴,他還糾結(jié)個什么勁。
被偏愛的有恃無恐,徐長安覺得自己有時候也可以任性點(diǎn)。
為了姑娘好嘛,這個理由屢試不爽。
這時。
“我以往是不是說過,若你是花心的,我會高興。”云淺忽然問。
“說過,不止一次。”徐長安點(diǎn)頭,言語里帶著幾分無奈。
“那……我再說一遍。”云淺看著他的眼睛,認(rèn)真的說道:“若是你能花心,我會很高興。”
以往她不太清楚高興的理由,現(xiàn)在卻想明白了。
“理由。”徐長安可不明白。
“想要你高興?”云淺歪著頭,說道:“你說不相信下輩子,所以還是這輩子讓你得到都喜歡的好一些?”
比如,這輩子他花心后將喜歡的人都變成妻妾,下輩子她就不需要變成什么阿青姑娘了。
“???”
徐長安腦袋上飛起幾個問號。
他怎么聽不明白云姑娘在說什么,不過想來什么花心……估計(jì)還是和之前的話題有關(guān)。
“小姐,我說的你是聽不進(jìn)去了,那……你說叫我花心,可天底下也沒有阿青姑娘啊,我去哪里花心?”徐長安無奈的說道:“她還能從書里走出來不成?”
阿青姑娘從書里走出來,那不得讓云姑娘熏出來一身的蜜餞味?
“……”
云淺想要解釋,不過徐長安說的對。
這個世界上也沒有阿青姑娘,似乎他就算想要花心,也沒有地方花心?
但是將阿青姑娘從其他地方拽進(jìn)來這件事,她始終還有猶豫。不然就云淺的性子,在聽見徐長安喜歡阿青姑娘、喜歡邀月的時候早就讓她們來陪他吃酒了,還需要在這里想有的沒的?
能讓她猶豫要不要做的,當(dāng)然會和他有關(guān)。
怕他不高興,所以盡量不會去壞了規(guī)矩。
畢竟,這時候他對阿青姑娘的喜歡,在日后某一天得知自己壞了規(guī)矩、干的壞事后都會重新報應(yīng)回來……
云姑娘不是這么蠢笨的人。
半晌后,云淺說道:“能降低些條件,和阿青姑娘相似的人可以嗎?比如溫姑娘,她就是練劍的。”
“……”徐長安望著云淺,很難理解她是怎么一本正經(jīng)、面色平靜的說出這么奇怪的話的。
但是在云姑娘鉆牛角尖的時候不能與她講道理也na是他的經(jīng)驗(yàn)。
得從她的角度說服她。
“小姐,你也看了書了。”徐長安反問:“阿青姑娘出場便是容貌秀麗,弱質(zhì)纖纖,溫師姐呢?她可不是這樣軟弱的人。”
徐長安覺得用柔弱這個詞來形容溫梨就是對她的侮辱。
那個師姐絕對不需要依靠任何人,她就是所有人憧憬的對象,是所有劍修心中未來的希望,是背負(fù)希望之人。
“也對。”云淺認(rèn)可了。
同時,她在想,若是溫姑娘出場的時候不是這樣厲害,而是人如其名,弱質(zhì)清麗如一朵梨花,那真的就符合徐長安的理想型了。
他一定會喜歡吧,畢竟是活著的“阿青姑娘”。
……?
欸。
云淺忽然發(fā)現(xiàn)一件事。
難道如果她沒有出現(xiàn),那位溫姑娘在他面前會逐漸變成……會依靠、柔軟纖細(xì)的模樣?
仔細(xì)去想,溫梨以他為鏡,最近的變化肉眼可見,比如會穿裙子,頭發(fā)留的比以往長了一些,也會走出門了。
這朵高嶺之花,正在潛移默化的朝著少女的方向行走。
如果自己沒有插手這一切,那么按照原來的命運(yùn)軌跡……
云淺明白了。
原來,就如同李知白正妻地位,溫梨會是他的“阿青姑娘”。
又是因?yàn)樽约旱某霈F(xiàn),這一切才沒有發(fā)生。
不過現(xiàn)在說這些也晚了。
但是云淺浮出了一個念頭。
總是破壞他因緣的自己,難道……其實(shí)是會吃醋的姑娘?
云姑娘罕見的開始懷疑人生。
沉默了一會,云淺繼續(xù)說道:“我知道溫姑娘她替不得阿青姑娘,不過還有另一個,她……”
“小姐,不許說石師姐。”徐長安提醒云淺:“我與師姐算不上熟悉,會得罪人的。”
“哦。”
云淺將‘石青君名字里也帶個“青”,可以當(dāng)妾室’這句話給收了回去。
“……”
“說說吧。”
徐長安看了一眼天明峰壯麗的風(fēng)景,聲音隨著風(fēng)掠過云淺的耳畔。
“為什么……這么想要我做花心的人?”
姑娘就差將想要他納妾寫在臉上了。
云淺聞言,眸子閃爍了兩下,“想讓你高興。”
“實(shí)話呢。”
徐長安的聲音像是起風(fēng)前的壓抑。
“這就是實(shí)話。”
云淺心想自己不會對他撒謊。
“那……另一部分實(shí)話,我想聽這個。”
云淺:“……”
夫君的話讓姑娘水潤的眸子里蕩起了連漪。
夫君是個很聰穎的人,自己這般追問與無謂的小事,他怎么可能細(xì)想背后的意義。
“另一部分實(shí)話……是想要你貪心一些。”云淺牽住了徐長安的手。
十指相扣。
這是另一部分實(shí)話。
她不想他知足啊。
容易知足的人,也是最容易、最知道應(yīng)當(dāng)在什么時候“放手”的人。
反而是花心的人,因?yàn)樨澬模瑫胍獙⒁磺卸剂糇 ?br />
所以……她才希望自己夫君是個花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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