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

　　“殿下，外人未經(jīng)陛下準(zhǔn)許不準(zhǔn)進入皇宮。”門口的龍血護衛(wèi)攔住艾玫希絲和提恩。

　　“可迭戈每天都帶人進進出出。”艾玫希絲指著提恩，“而且這個人是要帶去給父皇看的。”她撥開護衛(wèi)的手，扯著提恩直接走進了皇宮。

　　現(xiàn)在龍血護衛(wèi)聽到二皇子的名字就頭皮發(fā)麻。

　　“他們聽二皇子的？”提恩回頭看了眼守門的龍血護衛(wèi)。

　　“全部龍血護衛(wèi)都聽他的，包括那個統(tǒng)領(lǐng)。”

　　“保護的五十個也是？”

　　“他們一直都是迭戈的人。”

　　“你不會真的要帶我去見皇帝吧？”

　　“當(dāng)然是真的。”艾玫希絲瞥了他一眼，“怎么，你不愿意？”

　　“有點太早了……”提恩動了動眉心，然后把眼鏡推緊。

　　“騙你的。”艾玫希絲吐了吐舌頭，在他耳邊說道：“不過我要帶你回我的城堡。”

　　“這被其他人看見會不好吧？”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艾玫希絲挽住他的手，這個動作似乎已經(jīng)成了她的習(xí)慣。

　　提恩趕緊擺出一副自然的樣子，指著一座高大的城堡：“那是誰的城堡？”

　　“我大哥卡洛斯的，不過他常年待在北方訓(xùn)練，很少回來住。”艾玫希絲心情似乎不錯。

　　又走了一段路，提恩指著一座同樣大小的城堡：“這座呢？”

　　“二皇子迭戈的。”艾玫希絲反應(yīng)平平。

　　“這座是我最小的哥哥——四皇子丹恩的城堡。他總是在外當(dāng)游俠，也很少回來，不過現(xiàn)在他應(yīng)該在城堡里練劍。”走到一處城堡，提恩還未問，艾玫希絲便主動介紹了。

　　“那座旁邊種滿花的是我姐姐三公主伊絲塔的城堡。”

　　最終，兩人到了目的地。

　　“噹噹，這里就是我的城堡！”艾玫希絲驕傲地說。

　　“……”提恩沒有說話。

　　“怎么了？你不喜歡嗎？是不是因為太小了……”

　　她這間矮得只能算是石屋。

　　“不，我當(dāng)然喜歡了！”提恩迅速表態(tài)，“東西不是越多越大就越好的，我就喜歡這種溫馨的城堡。”

　　“那我們快進去吧。”

　　“里面沒人嗎？仆人之類的。”

　　“沒有啦，快進來。”

　　……

　　皇帝的書房內(nèi)。

　　“陛下，東城門外的卡多索軍隊不知何故已經(jīng)撤退了。南城門外的瓦爾加斯軍隊被人攻擊過。西城門的烏納蘭軍隊已全殲。所有飼料正運往龍骨原。”一個黑衣人單膝跪地。

　　萊納負(fù)手而立：“還有其他消息嗎？”

　　“艾玫希絲公主帶了個男人進宮。”

　　“嗯，”皇帝陛下點點頭，“你退下吧。”

　　“是！”黑衣人退進了黑暗中。

　　“謝謝。”皇帝轉(zhuǎn)身。

　　“Ⅵ階劫掠者就算來了一群你也能應(yīng)付。”來者從暗處拖出一個死相怪異的尸體。

　　他的右手插進了自己的胸口。

　　“不完整了啊，心臟都捏爆了。”皇帝陛下打量了尸體一眼，“效果會差很多，歐內(nèi)斯特一定很失望。”

　　“這不關(guān)我事，他自己捏的。”

　　“你特地來這一趟就是為了幫我殺這個Ⅵ階劫掠者？”皇帝陛下一副詫異的樣子。

　　“差不多，是來告訴你你家里還有一個Ⅵ劫掠者，我找不到他。”

　　“快到你都找不到？”

　　“我本來就不擅長找人。”

　　“也對，不過沒關(guān)系了。”皇帝走到門前敲了敲。

　　“你心真大。”那人說。

　　“彼此彼此。”皇帝陛下坐了下來。

　　“陛下。”一個仆人推開書房的門。

　　房間里只有皇帝和一具姿勢怪異的尸體。

　　“不用跪了。刺客，處理一下。”皇帝陛下指了指尸體。

　　……

　　“這是什么？”提恩抬頭。

　　“晨曦果，西方奧杜諾的特產(chǎn)，是不是很亮？”

　　“確實很亮，看太久眼睛疼。”提恩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皮。

　　“那我給你換一盞。”艾玫希絲爬上桌子，干脆利落地把掛在天花板的晨曦果取下來抱著跑到了一個大箱子前。“這顆黯一點。”她從箱子里拿出另一顆晨曦果，把先前的那顆裝了進去。

　　“我來吧。”提恩爬上桌子，伸出了手。

　　“嗯。”艾玫希絲把晨曦果遞給他。

　　“你餓了嗎？”艾玫希絲貼近他。

　　“還行。”提恩把光源掛好，從桌子上跳了下來。

　　“那我們吃飯吧。”艾玫希絲把在門口旁的餐車推到桌子旁邊。“女仆每天都會準(zhǔn)時把飯送過來。”

　　“噹噹，好看吧？”她打開一個餐盤蓋。

　　“嗯，好看。”

　　確實很好看。

　　“那這個呢？好看嗎？”

　　“也很好看。”

　　……

　　這頓飯和那兩顆晨曦果應(yīng)該是這座“城堡”里最貴的東西了吧。

　　夜半。

　　微光下，艾玫希絲緊貼在他身上，蔥白的手指輕按住他眼鏡的鏡框。“可以嗎？”

　　提恩呼吸變得急促。

　　艾玫希絲微微一笑，緩緩摘下他的眼鏡……

　　……

　　提恩似乎比剛才更開心了。

　　路德翻了個身，慢慢睡著了。

　　……

　　“陛下，有人求見。”一個侍衛(wèi)敲門報告。

　　“是誰？”皇帝正從飛龍騎士萊諤的手里接過點鋼手。

　　“查爾斯·卡多索。”

　　“讓他進來。”皇帝把點鋼手放在了桌上。

　　弗萊諤悄然后退。

　　少頃，一個憔悴的年輕人提著個袋子走了進來，他單膝下跪：“陛下。”

　　“速度很快。”陛下擺擺手，“起來吧。”

　　“陛下，父親的頭顱已經(jīng)在這。陛下能否放過我的其他家人還有河丘谷的百姓？”查爾斯把袋子里的東西抖出來。

　　“你親自砍下來的？”皇帝看到了頭顱凹下去的額頭，微微詫異。

　　“是的。”

　　“為什么？”

　　“因為父親威脅到了全體人類的安全。”

　　“查爾斯，”皇帝陛下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你會成為一個英雄的。”

　　“那我的家人……”查爾斯不敢直視皇帝溫文爾雅的笑臉。

　　“噢，他們當(dāng)然沒事，河丘谷的人民也不會有事。”皇帝陛下把這個孩子扶起來，和藹地說：“不過你帶回去的那支軍隊要交給我一半。”

　　查爾斯欣喜若狂，他再次跪下：“多謝陛下，多謝陛下。”

　　“對了，點鋼手在這，正好冊封。”皇帝陛下拿起點鋼手。

　　“念誓詞吧。”皇帝雙手捧著點鋼手。

　　弗萊諤提醒道：“陛下，您應(yīng)該先……”

　　“無需那么麻煩。”皇帝示意弗萊諤停下，他對查爾斯說：“開始吧。”

　　查爾斯朗聲念著剛剛背熟的誓詞。

　　“好，我萊納·瓦爾特現(xiàn)在正式冊封你為河丘谷公爵。明日即昭告全國，請起吧。”皇帝扶起查爾斯。

　　“多謝陛下。”

　　“你回去吧。”

　　“是。”查爾斯行禮告退。

　　門被打開又關(guān)上。

　　“大學(xué)士怎么說？”皇帝問弗萊諤。

　　“大學(xué)士說他早已和烏納蘭家族脫離了關(guān)系。”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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