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湖底生物
過了哨塔約四十里，地平線盡頭便看見探路小隊扎營升起的炊煙。\\wwｗ.ｑВ５.c0М接近到炊煙上空，越兵讓芙娜變回人形，自己和她一起帶著劍化的陽影一同降落。
突然看見最大的老板從天而降，探路小隊的成員自然惶恐萬分，雖然風路與斥候兄弟告訴過他們越兵很隨和，但小隊中的新丁依然向越兵行了對領(lǐng)主級的禮儀。
下午茶時間早過了很久，看看接近黃昏的陰沉天色，越兵趕著時間就這樣問：“你們路上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探路小隊的小隊將不敢隨便抬頭，低著頭回答：“回稟大人，目前我們只發(fā)現(xiàn)前面五里處有霧，一路上非常安全，林間的野獸種類不足以對安全造成威脅。”
“毒霧嗎？”越兵心想著，是不是臨時做兩只防毒面具比較合適。星際船塢沒有叢林，不過軍校里的求生課本上明明白白寫著，地球上水澤多的叢林會有瘴氣。
“我想應該是迷幻結(jié)界，”芙娜以人形姿態(tài)使用機鎧能力，看上去仿佛憑空從兩手間投射出圖象，“從高空飛艇發(fā)回來的照片看，前面拍攝得很清晰。而且連日降雨，晝夜溫差不大，降霧的可能性非常小�！�
“那個……小隊將�！毙￡犞猩聿淖钍菪〉年爢T惶恐地說，“在霧里接到撤退命令的時候，我?guī)У拇裴樖ъ`了�！�
兇險啊，不知道也就罷了，越兵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差點丟失了一個偵察小隊。迷幻結(jié)界，外加異常的地磁，苦思了很久，他仍想不通動物怎么能夠安然到達湖邊。光從異常的地磁上說，拍到的湖邊照片就不應有鳥。
小隊里另一名隊員又補充道：“幸好在霧里才走了不遠，我們是摸著腳印撤退的。”
動物先不管了，越兵從傭兵們的話中確定結(jié)界只干涉精神反應，沒有對物理現(xiàn)象進行干涉。而進行精神干涉的魔法結(jié)界最棘手，它與絕對禁止型的結(jié)界不同，效果沒有絲毫位列限制，不管你是神是佛，只要進了范圍內(nèi)，統(tǒng)統(tǒng)要受它影響。
不搞定這結(jié)界，單單接近湖也沒有用，根本沒有辦法解決湖底魔力問題，也就無法在湖上建船塢。一個人想了足足五分鐘，越兵才忽然想起自己是個魔法白癡，不由得蹲下身痛苦承認事實，對其他人說：“你們來想辦法……”
明白越兵為了什么事痛苦，芙娜偷笑著說：“少尉，其實只要用你的精神力建出絕對防御，結(jié)界限制的位列如果不超過你的精神力位列，對你根本沒影響�！�
知道的話應該一早說！越兵沒好氣地站起身，唰啦啦展出大堆艾隆之鏡說：“維持這個狀態(tài)，相當耗精神力的啊。光是支撐，精神力就可能在一個時辰內(nèi)耗光�！�
一個時辰！看見艾隆之鏡位列八級探路小隊成員面色早已煞白，再聽見越兵說能支撐一個時辰的時候，他們對大陸傳說著的神話已毫無疑問。
“那就趕快走吧。”芙娜隨即展出與越兵艾隆之鏡形態(tài)相似的魔法盾，催促出發(fā)。她覺得再讓越兵維持絕對防御狀態(tài)，先頂不住的人不是他，而是眼前這堆探路小隊成員。
不過事實就如芙娜所說。到了該有霧的區(qū)域，透過艾隆之鏡看出去仍十分清晰，而取下一塊鏡片則截然不同，前面白茫茫一片，霧濃得恐怕伸出手看不見手指。
隔絕了迷幻結(jié)界影響，理應同時隔絕了魔力感覺，在接近湖邊之時，越兵卻清楚地感覺到一陣陣各類魔力透入絕對防御圈。隨后他才突然明白，勘探現(xiàn)場的機鎧為何突然電子部件燒壞。普通機鎧感覺不到魔力，魔力不轉(zhuǎn)變?yōu)槲锢憩F(xiàn)象之前，位列再高它們也發(fā)現(xiàn)不了。
等發(fā)現(xiàn)之時，已經(jīng)太遲了。想到這里，他不禁感慨道：“要是遇到厲害的魔法陷阱，我們的量產(chǎn)型機鎧會一片片地爆炸啊，芙娜以后你要注意些，坦克就算了，機鎧的自轉(zhuǎn)換能核心造起來傷神�！�
你也不想想從北征路上之后，傷神的量產(chǎn)型機鎧動力核心都是誰在造！雖然嘴上回答著“明白了”，芙娜仍怨怨地看了越兵一眼，心想：你當司令官感覺委屈，其他死命工作的人就沒有委屈嗎？
盡管用飛的，從結(jié)界到湖邊仍然有一段距離，芙娜注意下時間，提醒道：“少尉，我們只有一小時破壞掉結(jié)界，破壞掉結(jié)界，剩下的部份明天干也可以，今天不用急著全部完成�！�
飛行到湖水上空，張開精神領(lǐng)域后，越兵才回答：“你計算的時間有問題，少了前提�！�
需要戰(zhàn)斗？芙娜下意識轉(zhuǎn)化為機鎧狀態(tài)，打開各種監(jiān)測器。發(fā)現(xiàn)到不妥時，她難以相信自己探測到的東西：“娜迦族，怎么可能在這種地方？”
先前在北地遇到的蛇女也可以稱做娜迦族，只要身體一部分有蛇的特征，就能屬于娜迦族。使芙娜難以置信的是：所探測到的大批娜迦族，是海中的娜迦，娜迦族中最強大的海妖娜迦！
對方好象沒有察覺，越兵再慢慢擴大精神領(lǐng)域?qū)ふ耶a(chǎn)生結(jié)界的東西，順便回答芙娜：“一點不奇怪，我沒有輸入，所以你沒有這部分知識�！儒取谖业氖澜缫环N古語言里是龍的意思，就象‘爸爸’‘媽媽’的發(fā)音如何得來，龍在那種古語言里讀作‘娜迦’與人們大腦中殘留的前時代記憶可能有關(guān)。”
“少尉，你的知識比我想象中豐富得多�！避侥仍u價完，繼續(xù)問：“你認為海妖娜迦與神劍有關(guān)？因為龍……”
怕驚動大批海妖，越兵擴張精神領(lǐng)域時需要非常小心，說話成了他調(diào)整精神力輸出的好辦法：“娜迦族應該算龍的一個分支吧，這個世界有魔力，早不在我常識之中，生物進化又有什么新神系統(tǒng)加速，我說不清，不如陽影變回人形給我們說說？”
陰影之刃從芙娜手上消失，既而陽影坐在芙娜肩膀上，十分臭屁地說：“哼，所謂的魔法白癡就是這樣的了。聽好了，娜迦族原本叫龍精靈族。”
“這完全和魔法沒關(guān)系吧！”越兵提高音量戳穿陽影只想詆毀他的意圖。
兩個大小孩又吵嘴了，芙娜夾在中間，苦笑著勸解道：“你們兩個冷靜些�！�
“沒有哦，芙娜，我沒有在意啦�！标栍按蠖鹊財[擺手，全然不認為自己就是引發(fā)爭吵的人，繼續(xù)娜迦族：“因為龍被精靈們視為邪惡，巨龍又滅亡了，所以龍精靈的概念很早很早廢除了啦。其他精靈不承認它們屬于精靈，于是龍精靈被驅(qū)逐出精靈帝國。失去了精靈地位，它們只好自稱為娜迦。”
搜索完一片毫無奇異之處的湖底，越兵喘口氣，順便評價道：“它們倒很委屈。”
“因為它們是從龍的意志中衍生出來的精靈，受到其他精靈排斥很正常�！标栍叭杂浀酶髯寰`與巨龍的漫長戰(zhàn)爭過程。
死了很多很多精靈，她的種族滅亡了，然后巨龍也滅亡了。最后一枚龍蛋，由她親自刺破。在巨龍滾熱的血液中，蛋中流出的粘稠液體發(fā)出令她至今想吐的香味。
看著陽影的表情變化，越兵吞下神復丹，說道：“不想再說下去的話，就只說它們是你的敵人還是朋友好了。”
從回憶中回過神，陽影笑露出八只小牙齒：“娜迦族與古龍族雖然沒有直接戰(zhàn)爭，但它們討厭龍哦。當然了，更討厭精靈。此外，它們對人類也沒有什么好感�！�
聽到一半時，越兵已完全明白了：“你可以不用這么委婉�！�
“很好，芙娜，我就只告訴你它們?yōu)槭裁丛诤铩！标栍巴耆珶o視越兵，單單低頭對芙娜說：“湖底有條水道直接流出大海，芙娜你應該能理解了吧？這是常識呀，常識。”
從地下水道回游到湖里是常識？根本不對……越兵抱手不滿地盯著陽影，這只小東西想說娜迦族某些特點，專門欺他對這個存在魔力的世界理解不夠。
看見越兵面色越來越差，芙娜急忙阻止新一輪爭吵：“少尉，如果湖底有水道就完全說通了。海妖娜迦是高等娜迦族，繁衍后代時和精靈一樣需要大量魔力。這個湖匯集了各種魔力，對它們來說，簡直是完美的產(chǎn)卵圣地�！�
問題逐漸得到解決，越兵表情卻越來越惡劣：“所以這些家伙為了保護自己的繁殖地，建立了迷幻結(jié)界，打壞我三件量產(chǎn)型機鎧？現(xiàn)在我想要它們的繁殖地，你們說，該怎么處理好這件事？不要緊，時間還有，我們慢慢討論�！�
交涉……芙娜雖然很想如此提議，但仔細想想，換了自己是海妖娜迦，事關(guān)種族繁衍大事，絕對不會輕易交出這張湖。可是，任由它們占據(jù)著也不妥，從湖底發(fā)出的陣陣魔力足以說明，它們吸收了湖底本應鎮(zhèn)壓神劍們的魔力，使得神劍們的高位列魔力溢出。
就算取出神劍，問題也沒有得到解決。海妖娜迦繁衍期固定于夏中前后，過了這段時間，卻變成了湖底魔力沒人鎮(zhèn)壓……
前后僅僅兩分鐘，越兵便抽出空間符咒說：“好了，沒有人建議，開打吧，先趕跑了它們。剩下的部分明天干也行。”
“越兵，不說先前對小團體的決定，你這個決定真的很過分！”陽影打開自己的魔法盾，飄入越兵的絕對防御內(nèi)，伸開雙手阻攔：“現(xiàn)在在湖里的娜迦，全都是快要當媽媽的娜迦！有些人類冒險士還不人心捕捉初生的小魔獸，你比人類還惡劣！”
抱著手從上到下打量完陽影之后，越兵伸手把她丟到自己身后：“我不覺得啊�！�
看穿了越兵打什么算盤，芙娜忍不住無奈地說了句：“少尉，你可以不用轉(zhuǎn)個彎子�！�
娜迦族對龍、精靈、人類均無好感，芙娜是半龍半機鎧，越兵更慘，受到娜迦族三倍憎恨。在對方有偏見的狀況下，陽影無疑是最佳的交涉人選。
既然芙娜已經(jīng)點破了，越兵也就把陽影捉回身前，拿出糖果說：“乖，幫我找個誰去跟它們交涉下，就說無雙天下商會想用湖面，問問它們，對我們只用湖面有什么意見。”
喀嚓——越兵手上又多了一排牙印。
看著潛入水中的陽影，芙娜溫和地笑著說：“少尉，你很喜歡她呢�！�
“雖然不夠我家龍芽可愛就是了�！痹奖⒉环裾J，“怎么說，因為龍芽最喜歡我�！�
說到喜歡兩個字，芙娜陡然回想起一件事，隨后在心里由衷感嘆：有些事還是不知道會比較幸福。她相信，此時的越兵最不想回憶起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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