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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異國征途


  大滌山下一小鎮,夜星站在鎮子中心的街口處,仰頭看著面前這座道家三十六洞天之一的圣地,心中思潮起伏。\\WWW.qВ⑤、c0M\他的身后,站在辛追和林依晨。這三個人,不曾理會身邊游人的奇異目光,足足在原地站了約莫十來分鐘。

  夜星的心情很沉重,而辛追也好不了多少,一直陰沉著臉。在這里,最開心的莫過于林依晨了。因為,這絕色而又獨特的女子,吸引了大部分路人的目光。她很開心,作為一個女性,最莫過于的是受到眾星捧月的待遇了。這乃湯加王國的女王,真的越來越像人類了。

  十多分鐘的沉默,彼此間不曾說話。這是他們認識以來,第一次出現了這種特別的情況。到底,為了什么呢?

  忽然,辛追長長嘆息一聲,眉頭緊皺著,看了夜星一眼后,道:「師弟,天下沒有不散之筵席,你又何必耿耿于懷呢?」

  「師兄,我真的很想你和我一起前往吐火羅!」夜星默然說道。

  辛追苦笑一聲,他何嘗不想陪著夜星浪跡天涯呢?他知道,馬光的離開,已讓夜星頗為失落。而現在,自己又即將踏上歸途。可想而知,夜星對這種情況終究是無法釋懷的了。可是,那又能如何?自己畢竟有師命在身。赤松子說,自己必須接任茅山掌門之位。

  「師兄,師傅真的不能通融一下么?」夜星抬起頭來,注視著面前那個老人。

  辛追搖頭道:「不能啊,師弟,你需知道茅山派不再像數十年前了,以前只得我們三桿槍,愛怎樣就怎樣。可現在,門下有弟子將近百人,總得有個人領導吧?師傅已帶著老馬潛修去了,我不得不回去主持大局呀。茅山派,總部能群龍無首吧?」

  夜星聽后,頓臉色黯然,一聲不哼。辛追說的是實情,茅山派不再像以前了。現在諾大的一個門派,是不可能群龍無首的。可是,在感情上,他是無法接受馬光和辛追相繼離去。他早已習慣了三人之間的同生共死,禍福同享的日子了。

  「小星!」辛追拍了一下夜星的肩膀,目中有淚光隱現。對于夜星的想法,他豈能不了解?但師命難違,辛追也沒有辦法。在他心中的,夜星這個「臨時」師弟,那感情幾乎勝過了和他相處數十年的馬光。他欣賞夜星,這是無可否認的。最重要的是,他一直將夜星視作是自己的兒子!

  這世界,每天總是充斥著彼此間的聚聚散散。人類的感情,總是豐富得很。若不是這樣,那世間就不再是那么精彩了。

  「哎呀,小星,你說話呀!男子漢大丈夫,怎么可以這樣婆婆媽媽的呢。」辛追見夜星還是一言不發,不禁有點著急了。

  夜星聞言,搖頭道:「師兄,我在想啊,怎么去你所說的什么巴米揚呢。」

  「哎喲,這還不簡單。諾,給你。」辛追一聽,不禁笑了,從懷里拿出了一張黃紙,遞給夜星。

  夜星訝然,接過黃紙一看,只見紙上畫滿了線條、圖標,還有一些文字,似乎是一張地圖。他疑惑的看了辛追一眼,嘴巴動了一動。

  辛追笑道:「這可是我為你準備好的地圖,你按著里面的說明,就可以安全到達巴米揚的咯。只要找到那座大佛,那大佛下面便是圣尊所說的巴米揚地宮了。以你現在的實力,闖入地宮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了。」

  夜星仔細的看了一下手中地圖,果然如辛追所說,里面標注得非常清晰,就連從這地方到那地方坐什么車,途中需要注意些什么,辛追都在上面寫得非常詳細。他心中不禁感動不已,這師兄還真是一個細心的人。

  「嗯,還有這兩個東西,本來對于你們來說,根本不需要。但是,畢竟這里是人間,需要用到時就用吧,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辛追說完,再遞給夜星幾本小冊子。

  夜星愕然,這不是他和林依晨的身份證還有護照么?

  辛追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們兩個都是沒有身份證的,所以當日在w市找茅山弟子幫你們用最快的速度辦理了,可惜還是遲了點,今日才送到我手里。另外,弟子們也替你們辦理了前往中亞的旅游護照等一些出境證照。你可別小看了這些東西,在異國時一定要具備的哦。」

  夜星連聲道謝,將證照交給林依晨,讓她妥善保管。

  「好了,小星,千里送君終須一別,你從這里往東北方向而去,那就是國境了。過了國境,就是吐火羅的領地了。反正,只要你按照我的地圖走,保你萬無一失呢。在路上,一切務必小心,別泄露自己的一些本領。畢竟,我們和凡人是不同的。」辛追拍著夜星的肩膀,再三叮囑著。

  夜星點了點頭,道:「師兄,我會注意的。」

  「好啦,我要走了,小晨,替我們照顧好師弟哦。」辛追說完,輕輕握了一下林依晨的手后,已邁開大步向前走去。

  夜星和林依晨目送著辛追的身影,漸漸融入到人潮中,直至完全消失后,才收回了目光。往東北方向而去,夜星再次看了一下手中的地圖,便拉著林依晨的手,前往小鎮的車站。途中,林依晨再次回頭看了辛追消失的方向,自言自語的道:「星哥,你有沒有注意到辛老道似乎和以前有點不一樣?」

  夜星十分茫然的看了林依晨一眼,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于是問道:「怎么不同?我覺得沒什么區別呀。」

  「我是指他的脖子上啊,怎么會出現了一條黑線的。這黑線好奇怪,一時出現,一時消失。」林依晨指著自己的脖子說道。

  夜星大感愕然,訝道:「黑線?脖子上?怎么我沒注意到的?」

  「那黑線出現的速度很快,消失得也很快啊!我也是碰巧看到的。好奇怪啊,我看著那黑線時,感覺它很邪惡,也感覺到它在看著我,仿佛能看透我的內心。真的很奇怪。」林依晨說道,最后還特別的加重了「奇怪」這兩字的語氣。

  邪惡?夜星心中一驚,連忙回頭看去,可茫茫人海中,那里還有辛追的身影呢?這是怎么回事?辛追脖子上有一條充滿著邪惡氣息的黑線?怎么自己沒有感應到呢?夜星的腦海,不停在轉動著這幾個問題。

  林依晨見夜星露出擔憂之色,連忙說道:「星哥,或者是我看錯了。以辛老道的本事,估計這條黑線奈何不了他。」

  夜星點了點頭,的確,以辛追現在的本事,確實沒有什么東西能難倒他。這么一想,夜星懸著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然而,世事無絕對,就在當夜星以為辛追不會出現什么問題時。剛離開小鎮,準備趕回w市的辛追,忽然感到體一股森冷的氣息飛快的在全身各處彌漫著。在寒風中疾走著的他,打了一個激靈后,便感到一陣暈眩……

  吐火羅,與我國東北角接壤,邊境全長僅有91公里。位于塔什庫爾干縣以西的邊境小鎮克克吐魯克,離吐火羅國境相距只有21公里。「克克吐魯克」在塔吉克語「開滿鮮花的地方」之意,很可惜,事實上并非如此。這邊境小鎮,非常之荒涼,別說是鮮花了,尋常樹木也十分罕見。或許,「克克吐魯克」只是寄托了人們的一個美好愿望而已。

  夜星和林依晨,在辛追所描繪的地圖帶領下,十多天后終于來到了邊境小鎮「克克土魯克」。由于現在正是冬季,天空正下著鵝毛大雪。在小鎮各處,均堆滿了厚實的白雪,映入眼中盡是白茫茫的一片。鎮上屋子不多,行人更是。當然了,在這深寒時節,誰也不愿意出門的。

  夜星兩人在鎮中找了一家旅館,便住了下來,等候大雪過后,便越過邊境,前往吐火羅。旅館老板是一個塔吉克族的老人,頗為熱心。當夜星告知老人自己想到吐火羅,讓老人介紹一下吐火羅現今的情況時,老人先是吃了一驚,連連勸說夜星,現在這時候不要前往吐火羅。

  夜星感到奇怪,連聲追問為什么。老人向他解釋,吐火羅現在再度內戰了。在停戰數十年后,國內各族又開戰了。現在去吐火羅,那等于是送死呢。夜星恍然大悟,原來吐火羅在打仗。但打仗和自己沒什么關系,于是便不再詢問了。

  次日早上,夜星告別老人,帶著林依晨在克克吐魯克的市集中,買了兩匹馬,準備穿越國境。這里,一向是以馬代步,沒有現代化的汽車,也沒有汽車能穿越邊境。本來,林依晨提議不如夜晚出發,讓她帶夜星飛離國境。可夜星遵從了辛追的話,如無什么意外,千萬別使用自己的力量,以免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煩。

  故而,他拒絕了林依晨的建議,決定像常人般,騎馬越過邊境,前往吐火羅王國。

  邊境之地,風雪更大。一路前往,皆是大雪茫茫,幾乎無路可走。夜星和林依晨兩人,騎著馬按著辛追所說的方向,一路緩行。他們選擇的是一段小路,按辛追說,這樣就可以避開駐守邊防的軍人。果然,一路上,幾乎是遇不到一個人。

  大約至晚上,夜星終于看到了一塊碑石。他心里清楚,過了碑石,那就是吐火羅國境了。此時,風雪更加大了,漫天都是斗大的冰雹,劈頭劈腦而來。兩匹壯馬,在經過一日的艱苦旅途后,早已累得吐著熱氣,嘴角已有白沫隱現,似乎快要支撐不下去了。

  夜星見狀,于是便提議在一大巖石后休息,讓馬匹好好休息一下,明日早上再越過國境。兩人在巖石下生火,稍候便將馬匹喂飽。兩人現今早已不再是凡人,對于食物是無所謂了。夜星憑著體內源源不斷的和氣,一點也不覺得饑餓。而林依晨,則是拿出了一些新鮮的水果,當作是晚餐了。

  兩人在火堆旁,相擁相偎,小聲談著話。不久,林依晨躺在夜星懷里,發出了輕微的鼾聲,已是沉沉睡去。

  夜星抬起頭來,看著無盡的雪白蒼穹。大雪仍然不止,星月隱去不歸。然而,到處都是無盡的白色,想這種無法想象的無邊無際,這種浩渺和深邃,夜星忽然生出一股不曾有過的感覺。那就是,在這白色的世界中,自己是多么的渺小。

  小鏡!夜星忽然想起了小鏡,不知她現在怎么樣了。很久,很久沒見這個女子了。不知,淺淺讓她修煉真靈之體,現在到什么地步了?想著想著,夜星便閉起雙目,抱著林依晨盤膝坐在火堆中。

  風聲蕭蕭,白雪飄飄而下,多么安靜的白色世界。

  當夜星被馬匹嚎叫聲吵醒時,便感到不妥了。他睜開眼睛,看著面前出現的數十個黑洞洞的槍口。一群軍人,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這群軍人,看身上服飾的標志,應是國內的邊防駐軍了。一個個軍人,在嚴寒天氣下,仍然精神抖擻,持槍對著兩人。而馬匹,正被其中兩個軍人牽著。

  夜星向林依晨歉意一笑,都怪自己不聽辛追的話,偏要在這里休息。結果,真的惹上麻煩了。不過,這只是小麻煩而已。凡間的武器,絕無可能傷害到他們。

  夜星僅僅豎起了一根手指,看著軍人們在驚叫聲中拋掉了自己手中的槍。那些槍械,未曾跌在地上,已在半空中融化成一道青煙,仿佛被強烈高溫熔掉。夜星向驚呆了的軍人笑了笑,帶著林依晨身影僅僅一閃,便出現在馬匹身邊,躲過壯馬,高聲呼喝,朝著巖石對面沖了過去。

  對面,便是吐火羅國境。

  有槍聲從身后傳來,有子彈從背后呼嘯而來。夜星伸手往后一揮,子彈便被定在空中。那群軍人,再次驚呆了,目送著夜星兩人消失在茫茫白雪中。對面,是別國國境,他們是不能追過去的。但是,夜星給他們的震撼,應是終生不能忘記了。

  甚至于,他們懷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神仙。那有人,能在片刻間,令自己手中的武器變成了氣體。那有人,會隨手將子彈定格在空中?

  夜星的笑聲,從白色世界傳來。那群軍人,忽然身體顫抖,紛紛抱著自己的腦袋蹲在地上。剛才所見到的情景,紛紛在腦海中一一閃過。半晌,軍人們均茫然的站了起來,相互對視著,臉上露出了莫名其妙的表情。

  「咦,我們剛才在做什么?」其中一個軍人奇道。

  「哎呀,我們的武器怎么不見了?」另外一個軍人發出了一聲驚呼。

  一陣紊亂,軍人們四處尋找著自己的武器。剛才所遇到的一幕,已在腦海中蕩然全無,像是短暫失憶了般。

  夜星的笑聲,當中蘊含著一股奇異的力量,將他們適才的記憶,完全抹去了。

  白雪茫茫中,響起了林依晨的聲音:「星哥,這樣抹去了他們的記憶,不會造成傷害吧?」

  夜星放聲大笑道:「當然了,這法術可是辛追師兄教給我的。這個師兄,想得真是周到啊。可惜,他并不能與我們同行。」

  林依晨默然不語,辛追不能和他們一起去吐火羅,這令她也有點不開心。

  突然,空氣中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辛老道不能和你們一起,可我淺淺在啊!你們這兩個家伙,竟然一點都不想念我,真是沒良心呢。」

  「淺淺,你出關了?」只聞得夜星一聲驚呼,跟著便聽到馬匹不停嘶鳴。淺淺的嬌笑聲,同時在遠方響起,同時夾雜著陣陣急促的馬蹄聲。

  漫漫暴風雪,仿佛被人硬生生的劈開了一條裂縫,兩匹馬和三個人在這裂縫急速前進著。

  蘭加爾,古稱連云堡。唐時名將高仙芝,曾率三路唐軍大破連云堡,得以此役留名千古。如今的蘭加爾,居民大約有十來萬人左右,大都以畜牧業為主。數十年前,吐火羅發生內戰。數十年后,此番境況再次出現。但是,由于蘭加爾遠離政治中心,連續好幾次戰爭都沒有波及到這里,得以逃過一劫。

  夜星三人來到蘭加爾時,并沒有察覺出這個國家正陷于戰禍之中。一切,是那么的安靜平和,和國內各個邊境城鎮幾乎沒有什么區別。

  找到一家旅店之后,夜星他們便安頓下來,等待明天早上再次出發。國外的夜晚,似乎和國外的有所不同。僅看冬夜的明月,已比國內清朗不少。或許,這里的現代化,沒有國內的發達吧。這數十年來,國內的空氣污染,越來越嚴重了。

  看著斗大的明月,夜星想起自己曾在上面停留了一段時間,于是便和淺淺說起這事。本以為,淺淺會興奮不已。誰知,淺淺卻不以為然,并說這月亮她以前不知去過多少次了。

  夜星大感無趣,心想淺淺說的可是事實,畢竟她正是從這宇宙中來的,什么東西沒見過呢?說不定,這小妞還上過天界呢。想到這里,便笑道:「淺淺,那你上過天界沒有?」

  淺淺嫣然一笑,道:「你是說你們人類的天界吧?嗯,我就跟隨圣尊去過一次。那時,還見著你們的三清呢。」

  「啊?你見過三清祖師?」夜星大吃一驚。

  淺淺點頭笑道:「當然了,這三個老家伙,見到圣尊時可是畢恭畢敬的哦。當時圣尊上天界尋找他們,無非都是為了對付邪尊他們。其實,那天界通道被毀掉,也是三清這三個老家伙故意弄的。當時圣尊他們失敗,害怕邪尊會攻到天界中去,損害到他們的利益,才合力讓通道消失的。」

  「什么?」夜星感到非常愕然。

  淺淺剛才所說的話,實在讓夜星震驚不已。那天界通道被毀掉,竟然是三清故意弄的!想到無數仙人因通道被毀,而不得不滯留在人間,夜星突然對三清沒有什么好感了。太狠心了,這三個老家伙。

  「星哥,別以為你們的天界中人,都是正義之人。其實,和這里的人類差不多的,也是骯臟得很的。反而是我們陰陽兩族,一向是不屑于耍些陰謀詭計。哼!」淺淺冷哼一聲,顯然對天界中人沒什么好感了。

  夜星苦笑不已,看來天界并不是自己想象般美好。

  次日中午,夜星為了避免惹人注目,和林依晨均換上了當地人的衣服,繼續騎馬向目的地進發。淺淺見夜星有林依晨相伴,便溜回邪骨里面的世界去,指導小鏡她們修煉真靈之體了。

  一路上,風雪襲人來。天氣,一天比一天寒冷了。夜星兩人幾乎是用衣衫遮蓋全身,僅僅露出了兩只眼睛。夜星不知道自己到底換了多少匹馬了,反正他一見馬兒疲累,就馬上換掉。可見,路途之遙遠了。幸好,辛追為他準備了些許黃金當作是路途花費,否則的話他還不知怎么辦了。

  畢竟,黃金是這個世界的通用貨幣。雖然是語言不通,但憑著手勢,夜星直至到達一名叫「杜希」的小鎮時,仍然是一路暢通無阻。

  一切,看似是那么的順利。

  杜希小鎮,屬于巴格蘭省,離夜星的目的地巴米揚不遠,相距僅一兩百公里。這小鎮有點異常奇怪,幾乎是荒無人煙,看不到任何人影,似乎是一座死城。小鎮不大,到處卻是房屋歪歪斜斜,殘垣斷壁中彈痕累累。

  戰火,在這時隱約可見了。

  夜星兩人在鎮子中轉來轉去,始終看不見一個人。直到夕陽西下,他們才遇到了一個中年人。而且,這是一個說著同樣語言的國人。

  這人,黑黑痩痩,年約三十來歲,名叫丁三才。

  丁三才令夜星感到很奇怪,因為他一看到夜星時便已知道兩人是從國內來的。想起認識丁三才的過程,夜星不禁啞然失笑。這丁三才,在夜星兩人剛一踏入小鎮時,便撲了過來,牽著夜星的馬,嘴里飛快的說著話:「兄弟,你是國內來的吧,來,來,今晚便住我這里。」

  在國外遇到同族人,夜星感到一陣親切感。于是,兩人便隨著丁三才來到了一間陳舊而又簡陋的小旅館中。

  「老丁,你怎么認出我們是從國內來的?」夜星心中奇怪。

  丁三才上下打量了夜星好一會兒,才笑道:「看你們兩人穿著的鞋子。」說完,便指了指夜星腳上穿著的運動鞋。

  夜星低頭一看,自己的運動鞋上,只有一個商標呀。

  丁三才見夜星還不明白,便嘻嘻一笑,道:「這個商標,可是國內特有的啊,他們的鞋子,一般只在國內銷售。看你這鞋子還挺新的,所以我猜想你肯定是和我一樣,到這里淘金來的了。」

  「淘金?」夜星愕然。

  丁三才訝異的看了夜星一眼,道:「不是么?冒著戰火,冒著生命危險來到這個國家的人,大多是趁著這機會發戰爭財的呀!」

  夜星終于明白了,一般正處于戰爭的國家,一向是物資短缺得厲害。很多商人,往往就利用到這一點,冒險到這個國家大賺一筆了。不過,這可是一個極其危險的做法。但是,若非如此,便不會有「富貴險中求」這一諺語了。

  「噢,原來你也是來這發財的啊?」夜星見丁三才這么誤會自己,當下也將錯就錯了。

  丁三才笑道:「呵呵,發財算不上了,有本事的人大都往大城市中去了。只有我們這些沒本事的人,就呆在這破鎮子中等死罷了。」說完,一拐一拐的走了出旅館。這時,夜星才發現丁三才原來是一個跛子。

  夜星和林依晨對望一眼后,他正想說話,但丁三才卻很快再次出現在他們面前,手里提著一個軍用水壺,遞給夜星,道:「來,先喝口水。」

  夜星連聲多謝后,接過水壺,指著林依晨道:「老丁,這是我妻子小晨。」

  丁三才向著林依晨拱了拱手,但等林依晨揭開自己的面紗時,頓呆立當場,定定的盯著林依晨。顯然,是被林依晨的美貌所驚呆了。半晌,他才奇道:「嫂子,難道你是混血兒?」

  林依晨愕然,笑道:「混血兒?」

  夜星連忙說道:「對,對,我妻子是混血兒呢。」說完,向林依晨使了個眼色。

  林依晨頓明白過來,向著丁三才笑道:「對,我是混血兒。呵呵,母親是外國人呢。」

  丁三才微微一笑,再次一拐一拐的往外走,邊走邊說道:「今天旅店就你們兩個客人,等下我親自下廚,好好招呼你們兩位貴賓。想必,你們很久沒吃國內正宗的食物了吧。」

  夜星大喜,道:「多謝老丁,你說對了。」

  這段時間,夜星兩人雖然不需要怎么吃東西。可人類的習慣,他始終改變不過來。有時嘴巴饞的時候,就吃點當地的食物。但是,當地的食物大多是肉類,味道實在不怎么樣的,他的嘴巴都快淡出個鳥來了。現在見丁三才說做點國內的菜式,豈有不興奮呢。

  夜幕漸臨,風雪終于停了下來。整個小鎮,荒蕪得很,仿佛是沒有一點生氣,安靜得讓人感到心慌慌。正如丁三才所說,小旅館只有他們兩個客人。

  小旅館中,香氣四溢,丁三才正呆在廚房中,揮舞著手中鍋鏟做菜。夜星和林依晨兩人,則是站在他的旁邊。

  「小星,這道菜叫百鳥朝鳳,嘻嘻,可是我的拿手好菜呀。」丁三才邊說邊抹著額頭上的汗珠。雖然現在是冬季,可能廚房太熱了,他額頭上正冒出一顆一顆的汗珠。從這可以看出,丁三才是頗為用心侍候這兩位來自國內的稀客的。

  夜星當然是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心里頗為感動,于是微微一笑,道:「丁大哥,多謝你了。」

  丁三才露出了他黃黑的煙牙,搖頭道:「別客氣,別客氣,難得在這動蕩的國家中,遇到同族人呀。」

  「對了,老丁,這里總共有多少個國人?」夜星問道。

  丁三才聞言,手中的鍋鏟稍稍停頓了一下,半晌才沉吟道:「以前有十來個,大都是我的同鄉。可是,現在卻剩下我一個了。」

  「哦?他們去那里了?」林依晨訝道。

  丁三才苦笑一聲,并沒有回答林依晨,只是低下頭來繼續揮舞著手中鍋鏟。夜星兩人見丁三才不說話,也不好再次詢問,畢竟這是別人的私事。不久,菜做好了,三人圍著火爐,坐在桌子旁邊。菜香撲鼻而來,夜星咽了一下口水,再也忍不住了,拿起筷子狂啃起來。

  這風卷殘云般的進食速度,直讓丁三才目瞪口呆。他呆呆的看著夜星,好久都說不出來話來。夜星滿足的拍了拍自己高高鼓起的肚皮,向丁三才投以歉意一笑。

  「這樣也好,這樣也好。」丁三才忽然喃喃自語,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夜星奇道:「什么好?」

  丁三才慘然一笑,道:「小哥,都吃飽了吧?也好,我良心上總算過得去,能讓你們吃飽上路。不瞞你說,這應是你們兩人最后一頓的晚餐了。」

  此話是話中有話,夜星和林依晨兩人一聽之下,目光同時盯著丁三才。

  丁三才苦笑,「嗖」的一聲站了起來,連忙后退了七八步,道:「很對不起,我在里面下了一些藥,名叫『七步斷魂散』。你們不要怪我,我是逼不得已的呀!誰叫我的性命,被別人牢牢的掌握在手中呢。」

  夜星和林依晨對視一眼后,眉毛向上一挑,笑道:「說吧,老丁,你想怎么樣?」

  丁三才沒想到夜星兩人此刻還如此鎮定,不禁心里有點慌了,目光緊緊的盯著夜星,道:「不怕和你說,我是奉了別人的命令,專門在此守候一些過往商人的。本來,我今日不打算出來的,但被逼的沒有辦法了,恰好兩位遇到我,所以……」

  「所以,你就帶了我們回來,對吧?」夜星笑道。

  丁三才無奈的聳了聳肩膀,點頭道:「是的,誰叫你們是這么的不走運呢……」可話未說完,突見眼前一花,夜星的身影已出現在他的面前,伸手緊緊的捏住了他的咽喉了。丁三才只覺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夜星的手傳來,連忙漲紅著臉連聲咳嗽著。

  這時,他雙腳已離地,被夜星一手捏了起來。

  「老丁,和我說,是誰指使你這么做的?」夜星仍然笑瞇瞇的看著丁三才。

  丁三才拼命喘著粗氣,臉色由紅轉青,嘴角在上下蠕動著,喉嚨中發出「咯、咯……」的聲音。林依晨站了起來,道:「星哥,你這樣捏住他,他怎么說呢?」

  夜星「哦」了一聲,將丁三才扔到地上,蹲在他身邊,繼續問道:「老丁,說吧,是誰讓你這么做的?說了,我絕對不會傷害你。我現在有點明白,為何這里這么荒涼了。」

  丁三才躺在地上,胸脯上下起伏著。他看著夜星,眼中露出了驚恐之意。這兩年輕人,到底是什么人?藥效怎么到現在還沒發作?他越想越怕,想一骨碌的爬起來,往外逃命。可是,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束縛著他,令他不能動彈。

  「說吧!」夜星見丁三才默不作聲,再次說道。

  丁三才忽長嘆一聲,非常頹喪的道:「小哥,我說了也沒用,你們是逃不出他們的魔掌的。呵呵,這魔鬼啊,這魔鬼沒有人能對付得了他的。」

  「魔鬼?」夜星愕然。

  丁三才點頭道:「對,是魔鬼!」然后,忽聲嘶力竭的叫道:「魔鬼!沙瑪魔鬼!是他俘虜了我的靈魂,讓我效命于他,是他,啊!他來了,他來了……」說完,便失聲痛哭,一雙手猛捶著地下,臉上露出驚慌之色。

  沙瑪魔鬼?夜星和林依晨一聽,不禁相互對望一眼。這名字,他們從來沒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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