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變化
三奶奶伸手,想去撫摸兒子的頭,卻又遲著。\\WWW.qВ⑤、c0M\正海平忽然道:“娘,我想把于叔接京里來。”
猛聽兒子提到“于叔”,十三奶奶一驚,差點把水盆蹬翻。
“接……他來干……什么?”十三奶奶結結巴巴地問道。
“我陳海平的老娘大婚,當然要辦的風風光光!”陳海平笑道。
“你讓……讓我們結婚?”十三奶奶吃驚地問道。
兒子不管自己人養漢,十三奶奶就已經燒高香了,至于結婚,十三奶奶是想都不敢想的。
“娘,這些年我一直看著呢,和于叔的感情確實很好。”陳海平道。
“海平,我們也是非……結婚不可,現在這樣就很好了。”十三奶奶有些難堪地說道。
陳海平笑了,他拿過毛巾,一邊給三奶奶擦腳,一邊調侃道:“娘,都這么些年了,您的覺悟怎么一點都沒有提高?”
“提高什么覺悟?”十三奶奶解地問道。
“誰是兒子?”陳海平笑著問道。
“你啊。”十三奶奶道。
“這不結了!”陳海平道:“您不想想。您兒子現在是誰啊?”
十三奶奶低下頭。道:“娘就是知道。所以才更覺得對不住你。”
“娘!”陳海平地臉色凝重起來。
十三奶奶吃驚地抬起頭來。望著兒子那張越來越嚴肅地臉。
“娘,從今以后,不論您做什么,只要您兒子不在乎,那您就不必在乎任何人!”盯著十三***眼睛陳海平一字一句,緩緩地說道。
半晌,十三奶奶笑了,帶著淚笑了。
就像孩子似的,十三奶奶重重點了點頭。
又和母親嘮了一會兒,見母親確實心安了,陳海平這才回到自己的屋里。
這一夜,自然不會有人來和皇后娘娘爭,陳海平回到房里時已經洗的香噴噴的。
沒有了似火的漏*點,但現在是靈與肉的結合。
“真好!”當飛上天的那一刻,孫茜全身繃緊,雙手雙腳死死纏住丈夫的身軀。松弛下來后,孫茜覺得渾身暖洋洋的,舒服到了極點由自主地輕聲嘆道。
稍稍休息了一會兒,精力恢復了過來,陳海平把妻子摟進懷里兩人誰也不說話,靜靜享受著夜色里的溫馨。
“你知道了?”許久,孫茜問道。
“知道什么?”
“娘打一知道你占領了京城,心情就不好。”
沉默片刻海平道:“我讓娘把于山叫到京里來。”
孫茜一聽,立刻吃驚地坐起身來,看著丈夫的臉,問道:“你把于山叫京里來做什么?”
看著妻子周身誘人的曲線,陳海平道:“能干什么?當然是讓他們結婚啊。”
半晌,孫茜鄭重地問道:“你是認真的?”
沒有說話海平微微點了點頭。
稍后,孫茜不解地問道:“讓他們結婚為什么要到京里來?”
又把妻子摟進了懷里,陳海平道:“我陳海平的老娘、孫茜的婆婆、勝男大小姐的姥姥大婚當然得辦的風風光光。要不,那成什么話?”
孫茜有些傻。
緊了緊手臂海平嘆了口氣,道:“茜兒,我這么做既是為了讓娘安心,更是要讓天下人知道,女人寡居再嫁不是什么丑事,更不是罪惡。夫妻之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身為兒女不能僅從自己的感受考慮這個問題。”
說到這兒,陳海平的聲音里多了一絲嘲諷:“儒家講順為孝,但這要是他們的寡居老娘想要找個老伴,這原本滿天下的孝子可能就找不到幾個了。”
想笑,笑不出來,想說什么,卻又不知怎么說好,孫茜把豐腴健美的身子緊緊地偎在了丈夫的懷里。
長垣是北直隸境內的最后一個縣,過了長垣就進河南境內了。
十月十四日,午時剛過,遷徙大軍抵達了長垣。
長垣縣城不大,裝不了多少人,要是換個時候,還可以把城里的死老百姓都趕出去,給這些貴人們騰地,但現在不行,不敢。
別說兩宮皇后準不準許,就是那在周圍游蕩的反賊騎兵,也叫這些貴人們都沒了脾氣,變成了知冷知熱的好人。
未時三刻,孫承宗、秦良玉和盧象升護著兩宮皇后、嬪妃、太子以及少數皇親國戚和大臣進駐了長垣縣城。
至于其他的那些貴人們,那涼快哪兒呆著去吧。
天還早,大軍繼續前行。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么多貴人進城了,當然得要戒嚴。城門得關,守城的兵丁都換成了盧象升的天雄軍。
至于秦良玉的三千
都在城里王元外家的外面守著呢。
佇立在城頭,望著城下滾滾南去的人流,孫承宗和盧象升的表情都極嚴峻。
國破家亡,當年北宋南遷,也就是這副模樣吧!
遠處,當那三千精銳鐵騎出現在視野里,孫承宗和盧象升都不由把眼睛瞇了起來。
他們都觀察這支騎兵多日了。
“建斗,你看元儀何?”良久,孫承宗問道。
建斗是盧象升的字。
“人才,難得的人才。”盧象升衷地贊嘆道。
默然片刻,孫宗又道:“元儀確是難得的人才,但元儀為人太過忠耿,又太過驕傲,天下間能善用元儀的人屈指可數。”
盧象升一聽來了興趣,他問道:“老人,不知有那些人能善用茅大人?”
孫承宗道:“老夫,元素和你:斗。”
“我?”盧吃了一驚。
點了點頭,孫承宗道:“建,你和元素都是大才,你們的性子很相似,卻又有不同。”
聽到心中最尊崇的老人品評自己,還把自己和袁崇煥相提并論,盧象升受寵若驚,他不由自主地躬身問道:“老大人,象升愿聞其詳。”
孫承宗道:“建斗,我注意你很久了。你和元素為人都極赤誠,都極能鼓舞人,都善于帶兵,這是你們最大的共同之處。”
盧象升暗自點頭,又問道:“老大人,那不同之處呢?”
孫承宗道:“元素的性子跋扈,野性重,而你建斗不同,建斗你忠貞誠厚。”
舉世滔滔,知心幾人?默然良久,盧象升一躬到地,道:“象升謝過老大人。”
伸手扶起盧象升,孫承宗道:“建斗,元儀如我的學生一般,我很擔心他。老夫已是古稀之人,今日不知明日事,所以我就把元儀托付給建斗你了。”
盧象升忙道:“老大人,您春秋正盛,何必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搖了搖頭,而后望著那隊逡巡前行的騎兵,孫承宗道:“國事日堅,如果不圖振作,那十年后,他們就會踏碎一切。”
盧象升道:“老大人不必太過憂心,江南富庶,十倍于北方,只要整頓軍武,我們又有何懼?”
孫承宗嘆道:“難呢!”頓了頓,又道:“太子尚在襁褓,而爭權奪勢眾,現在又有誰能震住大局?”
盧象升道:“有老大人您在,又有什么不可能?”
孫承宗道:“如果監國之人信任我等,那局勢自然會好轉,但若……”
盧象升是聰明人,這一路上又已經耳聞了不少,到現在他終于知道孫承宗和他說這番話的用意了。
默然良久,盧象升道:“老大人,兩宮相爭,非國家之福。”
“是啊!”孫承宗嘆道,這他又何嘗不知?太子畢竟是周皇后的兒子,這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可不爭……
奈何,輕輕搖了搖頭,孫承宗轉身向城下走去。
望著孫承宗蒼涼的背影,盧象升心頭酸。
秦良玉的性子耿直,和誰走得近并不避諱。
和懿安皇后呆的時間越長,了解的越深,秦良玉對這位年輕的皇后就越是佩服。很多時候,秦良玉覺得她才是二十五歲,而懿安皇后則是五十六歲。
安頓好了之后,秦良玉照例又來到了懿安皇后的房間。
見秦良玉來了,太監章程立刻退了出去。
讓秦良玉坐下,張嫣也落座。閑談了幾句后,張嫣道:“秦將軍,以后多去皇后那兒看看太子,我這兒就少來些。”
秦良玉愕然。
看著秦良玉,張嫣嚴肅地道:“我認真的。”
見秦良玉還是不解,張嫣輕輕嘆了口氣,道:“太子畢竟是她的兒子,不是我的。”
這一刻,張嫣眼里有著難以言說的哀傷,想到那個可怕的傳言,秦良玉的心就是一陣抽搐。
傳言說因為魏忠賢和客氏使壞,用極其陰損的法子做掉了懿安皇后腹中的胎兒,而且也讓懿安皇后從此失去了生育的能力。秦良玉也是女人,也是母親,所以她能理解懿安皇后這一刻眼中流露出來的哀傷有多深重。
不知道如何勸慰懿安皇后,良久,秦良玉站起身來,輕聲道:“皇后,那我去了。”
點了點頭,張嫣道:“去吧。”
腿上好像墜著兩座山,秦良玉一步一步向房門走去。
“秦將軍,走好。”
當一腳門里,一腳門外的時候,身后傳來了張嫣輕輕的祝福聲。瞬間,淚水濕潤了秦良玉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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