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小说网 - 无弹窗无广告小说在线阅读

大眾小說網(wǎng) > 亂明天下一根釘 > 第一百九十章 商團(tuán)

第一百九十章 商團(tuán)


  是靠精氣神撐著的,老人尤是。/Www。QΒ5.coM現(xiàn)在,成基命成老:好了,人也年輕了至少十歲。

  一開始,成基命心情好,是因為國事稍安,但這之后,心情好還得再加上心里暖和、舒服。

  不管頂著什么名頭,陳海平實際上就是皇帝,但在陳海平面前,成基命很容易就忘了這個,而且一忘了就不容易再想起來。

  和陳海平在一起,說話越來越隨意,再也不必像以前那樣思量再三。

  不思量再三,不是說說話可以不經(jīng)大腦,而是心態(tài)不同了。和陳海平在一起,大家就是一起商量事兒,而感覺不到身份上的差別。

  和陳海平都如,那其他人自然就更不必說了,這種感覺真是太舒服了。

  大名府的家人都來了,是海平安排的。一開始,成基命對此是很有顧慮的,但陳海平笑著跟他說,這兒是沒有伴君如伴虎這一套的。讓家人都來,既是為了讓他安享天倫,更是讓他不要因為思念家人分心,好好干活。

  人老了,隨時可能駕鶴西去,誰不想兒孫們朝夕在一起?但此前,這是不可能的,不為別的,經(jīng)濟(jì)上就不允許。

  現(xiàn)在,所有的問題都不存在了,他奉銀比徐光啟低,但每年至少也有四千兩,養(yǎng)活幾十口子人完全不成問題。

  何況,人都是有私心,成基命也不例外。要是在允許的范圍內(nèi),可以為兒孫光明正大地謀福利,成基命不會拒絕。

  成基命現(xiàn)在負(fù)責(zé)地這塊是研究各:衙門地架構(gòu)。不。現(xiàn)在不是衙門了。應(yīng)該叫政府。

  成基命清楚為官為吏。過那種朝不保夕地情況再也沒有了后在政府部門里有一份差事對一個人一個家庭意味著什么。

  按照陳海平提出地架構(gòu)。現(xiàn)在可以說是人才奇缺。如果兒孫都來京城。那不用特權(quán)。他成家地兒孫都是人才。在政府里做事是完全夠格地。

  這一次。隨著太子走地幾乎都是官跟著走地不能說沒有。但極少。第三號領(lǐng)政令布之后。京城地數(shù)以萬計地大吏小吏幾乎都瘋了。

  什么們也可以做官。也有封侯拜相地機(jī)會了?僅此一條。就足以讓這些大吏小吏對新政府充滿最熱切地期待了。

  一兩個人地?zé)崆楸稽c燃還沒什么。但要是千個萬個人地?zé)崆楸稽c燃。那就不得了了。

  這可是天大的事兒,正如陳海平說的日之事,之基,成基命自然不會閉門造車,自己一個人在家里拍腦門。

  成基命廣撒英雄帖,這下可了不得了,成府那可真叫門庭若市日里來找老爺子商議事情的人那叫一個多。最后,陳海平現(xiàn)了趕緊專門做出規(guī)定,為了不讓老爺子太累天來成府拜訪的人不能超過三撥。

  現(xiàn)在成府守門的,不是家人是士兵,是陳海平安排的,他怕成府的人做不好這個差事兒。

  非常不湊巧,鹿太公和鹿善繼到了成府門前時,第三撥訪客剛剛進(jìn)去。

  守門的士兵非常客氣,但就是不讓進(jìn),通報一聲都不行。鹿太公和鹿善繼的學(xué)養(yǎng)都極好,官沒了當(dāng)放個屁,刀砍來了,眼睛都不眨一下,但也叫這個兩個和和氣氣的士兵給氣的七竅生煙。

  孫家在高陽、成家在大名、鹿家在定興,他們的老家相距都沒有超過二百里,三家彼此的淵源都非常深。孫承宗、成基命和鹿善繼是同輩,在一個晚輩門前吃了閉門羹,鹿太公有點上火,但上火他也沒轍,兩個把門的士兵油鹽不進(jìn)。

  鹿太公氣的直哼哼,住著拐杖正要離開,但就在這時,成基命的三兒子成鶴山剛巧從外面回家來。

  見到鹿太公父子,成鶴山驚喜地叫道:“太公,您老怎么來了?”

  見是成鶴山,鹿太公瞪了他一眼,怒道:“你們老成家行啊,我都進(jìn)不去你們家的門了!”

  成鶴山趕緊陪笑道:“太公,實在是對不起,我們也沒轍,他們不聽我們的。”

  鹿太公一愣,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成鶴山笑道:“太公,我們進(jìn)去說。”

  一邊走,成鶴山一邊把緣由說了,不過成鶴山很會說話,提到陳海平時非常謹(jǐn)慎,盡量不要引起鹿太公的反感,以為他們成家如何如何了呢。

  兩家是通家之好,成鶴山直接把鹿太公父子倆引入了內(nèi)宅,然后成鶴山打人去客廳通知老爺子一聲。

  聽說鹿太公來了,成基命趕緊回到內(nèi)宅,拜見老太公。

  一見成基命的精神勁,鹿太公嘲諷道:“靖之,你行啊你,兩年不見,返老還童了你!”

  成基命沒有絲毫的不得勁,他哈哈一笑,道:“太公,實不相瞞,我吃了兩副大補仙丹,想不返老還童也難。”

  瞧著成基命,鹿太公道:“什么大補仙丹,說來聽聽,老夫也想返老還童。”

  成基命道:“太公,這第一副仙丹就是邊患已除。”

  輕輕哼了一聲,鹿太公道:“邊患已除?你樂的有點早吧?”

  輕輕搖了搖頭,成基命道:“太公,不早。現(xiàn)在我們有三道完全獨立的防御,別說建奴沒能力,就是有能力打破一道防御,半條命也沒了。”

  鹿太公道:“建奴從來就沒什么,要不是我們自己瞎搞,建奴算什么東西?現(xiàn)在的問題不僅依舊,我看可能更大,要是他們互相掐起來,你還副仙丹還吃得下嗎?”

  “吃得下!”成基命毫不猶豫地道:“太公,我沒有說過任何人天縱英明,但對領(lǐng)政大人,我不怕肉麻,天天說都行。”

  鹿太公和鹿善繼相互對視一眼,父子兩人眼中都有驚異之

  們?nèi)f沒想到成基命會是這個態(tài)度。他們了解成基命自己也差不了多少,那位領(lǐng)政大人何德何能能讓已過古稀的成基命變成這副模樣?

  “那第二副仙丹又是什么?”鹿太公收起嘲諷之色,鄭重地問道。

  成基命的神色凝重起來,他嚴(yán)肅地道:“太公,古往今來,國家之病根子盡在吏治,但吏治之病,千古無人能解。現(xiàn)在個病領(lǐng)政大人解了,而我添為其中一員,主其事勝榮幸之至!”

  鹿太公和鹿善繼又相互看了一眼。

  最近陸續(xù)公布的六個領(lǐng)政令,可以說個個都讓他們震驚,而最讓父子倆震驚的是第三號和第六號領(lǐng)政令。

  古往今來來只有吏治之說,而無官治之說,這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實際上,真正管理國家的這個國家運轉(zhuǎn)的,從來都不是明面上的官,而是暗地里的吏。

  實際上,要想管官還是容,至少是有辦法的,但要想管吏天王老子來了都沒轍,一點轍都沒有。

  造成這種無的難題的因素主要有兩個個是八股取士的科舉制度,一個是一衙兩制的官吏制度。

  由科舉挑選出來的官都懂的四書五經(jīng),詩云子曰這些知識對于處理行政、律法、錢谷這些每日里的政務(wù)基本沒什么用。所以,這些官實際上的作用只是簽字畫押而已,下面的吏想要欺瞞哄騙這些官自然手到擒來,小菜一碟。

  而且,吏這個行當(dāng)大是世襲的,父以是傳子,兄以是傳弟,所以各的吏無不是盤根錯節(jié),任何人都沒有辦法。

  這就是所謂的官無封建,而吏有封:。

  這是吏難治的第一個原。

  吏難治的第二個原因是一衙兩制。

  官員屬國家編制,由國家任免,由國家提供的俸祿供養(yǎng);而吏不進(jìn)入國家編制,不由國家聘用,不由國家薪金供養(yǎng)。吏歸衙門的主官任用,他們對使用他們的主官負(fù)責(zé)。一位官員到任,帶來一批吏;一名官員卸任,帶走一批吏。

  這么一來就產(chǎn)生兩個弊端。

  一個弊端是因為不在編制之內(nèi),所以朝廷無法考察、管理和考核這部分人。

  另一個弊端是這部分人沒有任何保障,所以****受賄、以權(quán)弄法是必然的。天下有一介不取之官,而無一介不取之吏,說的就是這個。

  很多人都清楚這些弊端,但毫無辦法,因為要治本,那先就要廢掉八股取士的科舉制度,但這可能嗎?

  這六號領(lǐng)政令到陳啟立手是一起到的,但正式頒布是有時間間隔的,而且各個地區(qū)的時間間隔還不一樣。

  看到第三號領(lǐng)政令之后,鹿太公鹿善繼父子倆不管心中情感如何復(fù)雜,他們對這位領(lǐng)政大人是極為欽佩的。

  第一號、第二號和第三號領(lǐng)政令都是要燒錢的,鹿太公父子倆多少明白了那位領(lǐng)政大人為什么會放太子南歸。

  這是平地起高樓,地基要用銀子填滿,但這樓太高了,所以大不了,目前只能在山東山西北直隸蓋。

  刨除情感因素,他們對陳海平在京城的作為是很激賞的。在他們看來,那不是偏而不激,而完全是中正平和。

  看到第四號第五號領(lǐng)政令,鹿家父子心中對那位領(lǐng)政大人依然是支持的,但看到第六號領(lǐng)政令時,他們坐不住了。

  望之深而責(zé)之切,這是他們對這個新政權(quán)現(xiàn)在所抱持的情感。他們無法理解,也更擔(dān)心,所以他們來了。

  這時,鹿善繼道:“靖之兄,對陳領(lǐng)政大人,我和父親都是深為期許的,但孔家之事,不知靖之兄是怎么看的?”

  成基命早就猜到這父子倆是為什么來的,但他還是沉吟一下才道:“這件事領(lǐng)政大人沒有和任何人商量,而且到現(xiàn)在為止也沒有作出過解釋。”

  鹿太公問道:“那你就沒有問過他?”

  成基命道:“我問過,但領(lǐng)政大人說他還沒有想好。”

  鹿太公吃驚地道:“沒有想好就這么做?”

  成基命道:“太公,領(lǐng)政大人并沒有做絕,封號廢除了,還可以恢復(fù)嘛。

  ”

  父子倆吃驚地看著成基命,鹿太公道:“靖之,看來你一點都不擔(dān)心?”

  成基命道:“太公,你們是沒有和領(lǐng)政大人接觸過這個人雖然年輕,但為人平和有禮,穩(wěn)重端方,這等大事一定是有通盤考慮的。”

  這真是太奇怪了,父子倆又對視一眼,鹿善繼道:“除了靖之兄,他們的人就沒有質(zhì)疑的嗎?”

  輕輕搖了搖頭成基命問道:“太公,你們知不知道孫傳庭孫大人?”

  鹿太公道:“怎么了?知道。”說到這兒,頓了一下道:“孫傳庭也是山西人。”

  點了點頭,成基命道:“孫大人是領(lǐng)政大人的妻舅,聽說他是唯一可以質(zhì)領(lǐng)政大人的人。”

  微微皺了皺眉善繼問道:“靖之兄,你不是說他為人平和有禮嗎,又怎會如此霸道?”

  成基命道:“伯順,你誤會了不是霸道,而是威望太高了,其他人根本就想不起要質(zhì)他的任何決定。”

  鹿太公吃驚地問道:“他多大?”

  成基命道:“今年二十七歲。”

  鹿太公搖頭,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過了一會兒,成基命道:“太公,是不是讓伯順留下?”

  鹿太公抬頭看了兒子一眼鹿善繼沒有說話,但看上去有些猶豫。

  成基命道:“新政初立政大人威望如此之高,這是好事弄不好也可能變成壞事。伯順,現(xiàn)在領(lǐng)政大人身邊最需要的就是像你和孫大人這樣

  你們在只要說的有理,領(lǐng)政大人一定會聽的。”

  在鹿善繼說話之前,鹿太公道:“靖之,我想見見這位領(lǐng)政大人。”

  成基命道:“這沒問題。”

  鹿太公道:“那就今天晚上吧。”

  成基命笑了,道:“今晚不行。”

  鹿太公問道:“為么?”

  成基命道:“我和您還有話。”

  鹿太公問道:“有什么?”

  臉色凝重起來,成基命道:“領(lǐng)政大沒有住在皇宮里。”

  這是什么話?皇宮沒好,暫時不住皇宮有什么好說的。

  鹿太公和鹿善繼都奇怪地看著成命。

  默然片刻,成基命緩緩地:“太公、伯順,領(lǐng)政大人要廢除帝制。”

  “廢除帝制?”好半天,鹿太公和鹿善繼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足足沉默了一炷香的功夫,成基命又緩緩地道:“天下平均每隔三百年,大地便會血流漂杵一次,領(lǐng)政大人說,他要結(jié)束這種歷史循環(huán),所以就必須先要把這只鹿殺了。”

  “沒有皇帝,那……那怎么辦?”鹿太公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道。

  成基命笑了,道:“領(lǐng)政大人說了,活人還能讓尿憋死。”

  又默然半晌,鹿太公雙眼放光,忽地,站起身來,雙掌一拍,激動地大聲道:“說得好,活人還能讓尿憋死!”

  鹿太公為人放達(dá),有道之風(fēng),但鹿善繼這方面卻一點都不隨老爹,他的思想要比鹿太公保守的多。

  見鹿善繼沉默不語,成基命道:“伯順,你不要鉆牛角尖,這實際上只是限制君權(quán),擴(kuò)大相權(quán)的進(jìn)一步延伸罷了,沒什么了不得的。”

  半晌,鹿善繼道:“靖之兄,我還要想想。”

  成基命道:“那好,你什么時候想通了,我們什么時候再去見領(lǐng)政大人。”

  這時,天已經(jīng)晚了,成基命邀請父子二人去吃晚飯,但鹿善繼坐在那兒一動不動。

  鹿太公道:“不用理他,我們?nèi)コ浴!?br />
  成基命知道鹿善繼好鉆牛角尖,要是什么事沒弄懂,不想明白,那是沒招沒落的。鹿善繼年輕時就這樣,現(xiàn)在都快奔花甲的人了,還這樣。

  老人覺少,天還蒙蒙亮,鹿太公、成基命和鹿善繼就都起來了,三個人在院子里邊彎,邊閑談。

  鹿太公已到了萬事不縈于懷的境界,事情過了就過了,他自己一個人在前面溜達(dá),享受著早晨清新的空氣。

  成基命和鹿善繼跟在老太公身后,兩人邊走邊聊。

  顯然,鹿善繼昨晚上沒怎么睡,眉頭現(xiàn)在還擰著呢。成基命知道,現(xiàn)在困擾鹿善繼的不是皇帝不皇帝問題是沒了皇帝之后怎么辦的問題。要不,鹿善繼也就不會想的這么辛苦。

  確實,這事兒想想都頭疼,成基命道:“伯順,別想了,這個問題還不急。只有方方面面的事情都步入正軌,都穩(wěn)定下來之后政大人才會著手處理這件事。”

  似乎沒有聽到成基命說什么,鹿善繼皺著眉頭道:“如果他將來要是把這個位子傳給他的兒子,那這又和帝制有什么區(qū)別?”

  提到這個基命嘆了口氣,道:“伯順,你知道領(lǐng)政大人是怎么看帝位的嗎?”

  鹿善繼道:“他怎么看?”

  成基命道:“領(lǐng)政大人認(rèn)為他要是當(dāng)了皇帝就是給兒孫造孽。”

  鹿善繼愕然,問道:“這是什么意思?”

  成基命輕輕嘆道:“領(lǐng)政大人的看法才叫非同凡俗呢,他把太祖皇帝現(xiàn)在的這些子孫叫棄物。”

  鹿善繼訝然,嘴里輕輕念叨著:“棄物?”

  成基命道:“對棄物,就是沒用的廢物。”

  “唉,領(lǐng)政大人說的真是太好了!”這時,鹿太公停下腳步,喟然嘆道:“這才是真有大智慧呢,看看那些帝王家常淪喪,除了陰狠歹毒之外有什么?”

  確實,活生生的例子就擺在眼前啟和崇禎兄弟七哥,卻只有他們兩人活了下來天啟帝身為皇家長孫太子,竟然是個文盲!

  “伯順。”鹿太公叫道。

  “父親。”鹿善繼應(yīng)道。

  鹿太公道:“我看你就不要拿孔家的事兒煩領(lǐng)政大人了,到時自有分曉。”

  “是,父親。”鹿善繼躬身應(yīng)道。

  “哎,對了。”成基命道:“今天上午巳時,領(lǐng)政大人要給商人開一個會,也讓一些官員參加。太公、伯順,你們也去吧,順道見見領(lǐng)政大人。”

  點了點頭,鹿太公道:“也好。”

  吃罷早飯,又等了一會兒,成基命把一些事情處理完了,三人就分乘三轎,趕往中南海。

  紫光閣位于中海西岸北部,閣高兩層,面闊七間,單檐廡殿頂,黃剪邊綠琉璃瓦,前有五間卷棚歇山頂抱廈。

  今天天氣不錯,秋高氣爽,開會的地點就定在了紫光閣前的庭院中。

  成基命三人到時,很多人都已經(jīng)到了。好家伙,足有五六百人,而且還在有人陸續(xù)到來。

  很顯然,人人都極興奮。這可是皇家西苑,旁邊就是紫禁城啊!他們這些商人竟然有機(jī)會來這兒站一站,那就是祖墳冒青煙了。

  庭院正中,擺放著一百多把椅子,當(dāng)值的士兵一見成基命三人,立刻就把他們引領(lǐng)到靠前的椅子上落座。

  鹿太公落座之后,四下看了一眼,心中不由點頭,看來這些椅子都是為年紀(jì)大的人準(zhǔn)備的。

  緊接著,鹿太公又現(xiàn)了一個怪現(xiàn)象,除了那些士兵,竟然沒有看見一個人穿著官服。成基命也沒有,但一直沒注意到這個。

  鹿太公低聲問道:“怎么沒人穿官服?”

  成基命道:“今后除了一些特殊的部門,都穿便裝。”

  “這是什么意思?”鹿太公驚訝地問道。

  成基命道:“領(lǐng)政大人說,我們的問題就是老百姓太怕官了,所以不爆則以,一爆事情就沒有轉(zhuǎn)u的余地。要是老百姓不那么怕官,那當(dāng)官的也就不敢那么肆無忌憚地壓榨百姓,最后也就不會非得鬧到你死我活的不可。”

  略一沉思,鹿太公便頻頻點頭,深以為然。

  一旁,鹿善繼一是眉頭緊皺,這成何體統(tǒng)?但聽了成基命的解釋,鹿善繼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還有人陸續(xù)到來,快到巳,人已經(jīng)聚集了千人之眾。

  巳時整,陳海出現(xiàn)在紫光閣前的臺階上。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陳海平雙手壓,示意眾人落座。待眾人都落座之后,陳海平道:“今天請大家來,是為了闡明我們一些有關(guān)商業(yè)的政策。先,我要說第一條是我們所有一切的基礎(chǔ)。私人財產(chǎn)神圣不可侵犯,我想大家或多或少都已經(jīng)有所耳聞,今后,這個法案將作為我們國家的基本**有不可動搖的地位。

  ”

  頓了頓,陳海平繼續(xù):“這樣說大家或許覺得有些籠統(tǒng),那就打個比方,今后不會再有抄家滅族這種事,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一個人犯罪不能連累其他人,該誰的就是誰的產(chǎn)也一樣,一碼歸一碼。”

  這些商人大部分都是山西人,他們道陳海平是如何處置那些私通建奴的商人的本他們只是覺得陳海平這人還真是厚道,但現(xiàn)在聽陳海平這么一說,他們才明白這背后的意涵。

  稍停片刻掌聲便如暴雨起,許多上了年紀(jì)的老都激動地站了起來。

  待掌聲漸漸息止,陳海平又道:“諸位多是通達(dá)之士,有一個問題我想請教。無農(nóng)不穩(wěn)商不富,這是常識,但歷代都重農(nóng)抑商,誰能告訴我,這是為什么?”

  沒有人回答。

  陳海平高聲道:“利出一孔,其國無敵;出二孔兵半屈;出三孔,不可以舉兵;出四孔國必亡。先王知其然,故塞民之羨(多余的錢財)(限制)其利途,故予之在君之在君,貧之在君,富之在君。故民之戴上如日月,親君若父母。”

  這話是管仲老先生說的。

  念誦完畢,陳海平掃視眾人一眼,然后道:“這句話可分為前后兩段,我們先來研究前一段。我向諸位請教,管仲說的對嗎?”

  “領(lǐng)政大人,這是胡扯!”右后方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激動地喊道。

  點了點頭,陳海平道:“這確實是胡扯,但后一段毫無問是正確的,可這是帝王一家一姓之私!這是帝王以一己之私,貧天下之民。商業(yè)達(dá)了,人們的活路多了,帝王們的權(quán)力自然就縮小了,所以他們要限制商業(yè)的展。我,陳海平,今天要在這里,當(dāng)著諸位宣布,我不但鼓勵經(jīng)商,而且將以國家之力支持你們經(jīng)商,我們要建立強大的武力,讓你們持劍經(jīng)商!”

  持劍經(jīng)商!雖是聞所未聞,但一下子就沸騰人們心中的熱血。

  好久,聲浪才漸漸平息下去。

  陳海平道:“我們占據(jù)了山東山西北直隸三地,而陜西又是流民暴亂不斷,所以我們扼住了南北商路的咽喉,這其中有多大的利益,諸位不言自明。現(xiàn)在,我們的商隊已經(jīng)越過了漠西蒙古,和哈薩克人俄羅斯人都做上了生意。今后,我們的商隊會走的更遠(yuǎn),只要有銀子的地方,就會有我們漢家的商隊。”

  聽了陳海平的話,簡直人人眼前銀星亂冒,又熱血沸騰。

  “南宋很富,南宋富,只是因為海外貿(mào)易。我們,不僅要窮盡荒山大漠,更要在海上。今后,建立一支強大的海上艦隊是必須而且是立刻要做的。現(xiàn)在我就可以告訴大家一個財?shù)穆纷樱蔷褪窃齑齑蟠窈蟮暮M赓Q(mào)易將會空前繁盛,要比南宋更要繁盛百倍!”

  “今后,對造船業(yè)政府會給予各種優(yōu)惠,而且我今天還撂下一句話,誰要是能第一個造出鄭和寶船那樣的大船,賞銀十五萬兩。”

  暈了暈了暈了……

  許久,陳海平道:“諸位,先不要激動,更不要暈,后面還有更大的餡餅?zāi)亍!?br />
  眾人哄笑的同時,心中更是充滿了好奇。

  陳海平道:“我們再回到前面的話題,利出一孔。利出一孔,貧天下之民,利出多孔,富天下之民。今后,你們每個行業(yè)都要組建正規(guī)的商會,我們會把一些政府的權(quán)力下放到商會,由你們自行處置。”

  眾人都有些傻,不明白陳海平什么意思。

  陳海平解釋道:“也就是說,我會把官員能卡你們的地方盡量減少,把這些權(quán)力盡量下放到各個行會去。”

  眾人先是傻了一陣,然后就是大喜欲狂。前面說的那些利益也實在,但和這個比,那完全是兩碼事。

  ……現(xiàn)在輪到陳海平暈了,給吹捧的。

  好一會兒,陳海平才有了說話的機(jī)會,他繼續(xù)道:“我要你們建立商會的目的還不僅僅于此。相對于官員,商人是弱勢的一方,所以官員有機(jī)會弄權(quán)枉法。今后,我希望單個的商家可以憑借商會的力量減少至是杜絕這類事情的生。我希望今后的局面應(yīng)該這樣,在商會面前,個別想要營私舞弊的官員是沒有機(jī)會的。”

  暴風(fēng)雨般的掌聲再一次響了起來。

  暴風(fēng)雨般的掌聲中,陳海平的臉色卻越來越凝重起來,人們的掌聲也在陳海平凝重的臉色里很快就消失了

  良久,陳海平道:“說完了好的,現(xiàn)在該說說不好的了。你們之中可能有人已經(jīng)意識到了能有人還沒有意識到,我剛才說的那些會導(dǎo)致一個結(jié)果,這個結(jié)果就是一個強大商團(tuán)的出現(xiàn)。這本是我所希望的希望這個強大的商團(tuán)可以和官僚集團(tuán)相互制衡,但是,這其中有一個問題。”

  陳海平的目光森嚴(yán)起來多人的汗毛根根倒豎。

  “這個問題就是官僚集團(tuán)不能和商團(tuán)狼狽為奸,這是一條底線,我的底線,我希望今后也會是千千萬萬人的底線。這個底線何人都不能觸碰。”說著,陳海平的目光越過眾人,落在了靠后坐著的一個老身上。

  “江德奉江東家。”陳海平平淡地喊道。

  江德奉一見陳海平的目光望過來,背心就開始淌汗,他哆哆嗦嗦地站起來,道:“領(lǐng)政大人奉在。”

  陳海平道:“江東,你可以帶著江家的人離開了。”

  江德奉如五雷轟頂。

  前幾天庫的籌備工作經(jīng)開始了,本以為這事兒可能就這么過去了沒想到……江德奉強忍著跪地哭求的沖動,他沖陳海平一躬身:“領(lǐng)政大人,小老兒告退了。”

  注視著江德帶著四個兒子離去,陳海平忽然又道:“**海留下。”

  陳海平這一聲,讓江德奉墜入地的心又翻了上來,至于**海,那更是喜翻了心。因為這一聲不僅意味著江家的地位保住了,而更重要的是,他,**海,上位了!

  慢慢轉(zhuǎn)回身,江德奉著陳海平深深鞠了一躬。陳海平點了點頭,道:“下不為例。”

  目送著江德奉帶著三個兒子出了門,陳海平又望著眾人,接著道:“我有很多學(xué)生,他們都很好,和江東家有關(guān)的這一位,文武雙全,智勇兼?zhèn)洌液芸春盟麤]有聽我的話,他收了江家送的東西。”

  頓了頓,陳海平繼續(xù)道:“你或許覺得這沒什么,習(xí)以為常,投資嗎,就如你們以前看好某個讀書人資助他些銀兩一樣。”

  說到這兒,陳海平的目光越過了眾人,望向了高高的藍(lán)天,他幽幽地道:“我曾對我的一些學(xué)生講過,他們對我最大的不敬是讓我殺他們。所以,這種事只要有一點點的苗頭,我都會憤怒,很憤怒。我剛才跟江東家說的下不為例,不僅僅是對江東家說的,也是對你們每一個人說的。”

  陳海平的目光并不如何凌厲,但看著就是那么讓人心寒。

  沉默,良久,陳海平忽然笑了,道:“不愉快的話題確實讓人不愉快,但不愉快也得說,下一個不愉快的話題就是稅。”

  “我聽有些人說,大明朝亂是因為皇帝昏庸,宦官專權(quán)。對這個觀點我是不同意的,我認(rèn)為大明朝亂不是因為皇帝昏庸,也不是宦官專權(quán),而是因為你們。”

  所有人都懵了,這位領(lǐng)政大人怎么把這個大帽子扣到了他們頭上?

  “是因為你們偷稅,甚至是不納稅。你們偷稅不納稅,國家就沒錢,國家沒錢,災(zāi)民就多,災(zāi)民越多,國家就越要投入更多的錢。同理也是一樣,治理邊患要錢,如果沒錢,邊患就會越來越嚴(yán)重,而邊患越嚴(yán)重,自然就需要更多的錢。反之,如果你們正常納稅,國家就有錢,國家有錢,出現(xiàn)災(zāi)民就能得到及時的賑濟(jì),至于邊患,也絕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嚴(yán)重。所以皇帝昏庸不昏庸、是不是太監(jiān)專權(quán),對國家安危和對普通百姓的影響其實遠(yuǎn)不如人們說的那么嚴(yán)重。”

  “如果沒有我,那至多一二十年后會是個什么樣子呢?我想你們的父兄子弟將被殺戮,你們的妻女將被**辱,你們的財產(chǎn)將被掠奪。做這些事的人不是流民,就是建奴,還可能是到時不知哪個想稱王的家伙。”

  望著眾人,陳海平淡淡地道:“我知道你們很多人聽了這話會不以為然,因為很多人就是這樣,不到大難臨頭,是永遠(yuǎn)也不知道自己和大難離的有多近。

  但這不要緊,今后你們只要記住依法正常繳稅就可以了,只要記住任何試圖想要少繳稅的行為都只會換來十倍百倍的損失就可以了。”

  “諸位,今后我的一些做法必定還會令你們中的很多人不滿意,我希望諸位心生不滿的時候冷靜地想一想,我給你們的多,還你們損失的多?聽我的話,跟我合作,你們得到的多,還是損失的多?”

  “諸位,一個人如果過于貪婪,就會失去正常思考的能力,要是這樣,那我就直接勸這些人想想我手中握著的鋼刀。”

  當(dāng)這些商人離開紫光閣的時候,大都都不知道自己是個什么心情。這位領(lǐng)政大人也真是,一開始把人鼓動的熱血沸騰,恨不得捅自己兩刀才痛快,可最后……

  月末的最后一天了,和朋友們說兩句。

  我一直有個習(xí)慣,事情不順利的時候就想法找到有利的方面,今天也一樣。書的反響不好,心卻靜了下來,一想到不用為月票奔命了,渾身輕松。

  最終決定一本書命運的是質(zhì)量,這本書的構(gòu)思是我看過的穿越文中最大氣最新奇的,但能否寫好它,我沒有絲毫把握。幸好,一開始的反響不好,讓我冷靜下來,反正是業(yè)余愛好,那么奔命干什么。

  下個月開始,每天會更新三四千字,希望慢工可以出細(xì)活,寫出一本真正的好書來。最后,感謝每一位投出寶貴月票和每一位訂閱的朋友,希望可以和大家做長長久久的朋友。

  最新全本:、、、、、、、、、、


  (https://www.dzxsw.cc/book/17762/9433338.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jī)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