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壞水
這次招兵工作，陳啟立負責(zé)具體事務(wù)，他按陳海平的交代，把報名的人分成四組：12歲—14歲一組，14歲—16歲一組，16歲—18歲一組，18歲以上一組。//WwW、ＱΒ⑤.c0ｍ\\
分組完畢，首先進行的考核科目是越野跑。
由于大雪冰封，不可能進行真正的越野跑，現(xiàn)在因陋就簡，只能圍著村子跑，但實際上，因為大雪的原因，這種跑也還是要比真正的越野跑更不容易。
越野跑不分組，陳海平交待了，不講速度，能跟下來就好。
一開始，眾人都興高采烈，不講速度地跑，這有什么難的，但慢慢地，人人都知道厲害了，是不講速度，但缺德的是沒說跑多久。
石頭領(lǐng)跑，眾人跟在后面，陳海平則陪著戴定國等人騎著馬綴在后面。
這一跑就是半個多時辰，等到最后一個跪在雪地里跑不動了，石頭這才停下腳步。
最后，陳海平詢問了師傅、大師兄和陳啟立有沒有特別中意的，然后劃定了名單，總共留下了八十三人。
出人意料，這八十三人中大多數(shù)竟然都是十三四歲的孩子。
休息了半個時辰，然后考較力量，舉石碾子，最后是捉對摔跤。經(jīng)過這兩場考較之后，陳海平最后留下了四十七人，其中十八歲以上的僅有十七人，其余的都是年紀小的孩子。
看著徒弟劃定的名單，戴定國不解地問道：“為什么要這么多的孩子？”
陳海平笑道：“師傅，天才不可以量產(chǎn)，但人才可以。我訓(xùn)練這些人可不僅僅把他們當(dāng)戰(zhàn)士用，將來我們的買賣那可是比天還要大，需要很多忠心又有能力的人才，他們就是。”
三爺問道：“那是不是還要教他們讀書？”
陳海平道：“當(dāng)然，但不是教他們四書五經(jīng)，而是教他們實學(xué)。”
三爺愕然：“什么實學(xué)？”
陳海平道：“現(xiàn)在還不好說，總之，讓他們都成為有各種各樣本領(lǐng)的人。”
好的商人沒有不務(wù)實的，三爺當(dāng)然也如此，他點了點頭道：“這樣好。”
沒有入選的人心情之沮喪可想而知，陳海平鼓勵他們，三個月之后再來，不行再來，只要他們努力，就一定可以入選的。另外，陳海平也沒有就這么打發(fā)他們走，而是留下他們出力殺豬，飽餐一頓后，又分別給了每人三斤肉拿回家。
這一次最高興的是那些孩子的家人，他們誰能想到，一個半大孩子竟然能給全家人的生活帶來立竿見影的改善？而且，更激動人心的是陳少爺給他們許下的那個看似飄渺，卻又實在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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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陳海平發(fā)現(xiàn)他這些未來的棟梁幾乎都走不動道了，撐的。
看著這些人，他往往會有一種奇特的心態(tài)，一種感慨、憐惜、戲謔、不真實等等情緒混雜在一起的古怪感覺。
原本，陳海平想訓(xùn)訓(xùn)話，可一看棟梁們都這副模樣，沒來由地，一股壞水就冒了上來，訓(xùn)話免了，這些活先都交給陳啟立好了。
該走的都走了，陳海平又領(lǐng)著眾人去泡堂子。
大冬天的，吃飽喝得，三五親朋好友坐在池子里泡泡熱水澡，那種感覺別說是在這個娛樂生活匱乏的時代，就是在那個世代，這也是極好極好的享受。
一次就會愛上的，陳海平這種人精自然用不著別人提醒，早就吩咐人準備好了。
閉著眼睛享受了一會兒，陳海平對陳啟立道：“叔，明天我和師傅回去辦點事，訓(xùn)練的事就麻煩您了。”
坐直身子，陳啟立道：“少爺想怎么訓(xùn)練他們？”
陳海平道：“從十六開始，讓他們住到一起，叔，我不要求別的，就是兩個字，讓他們知道什么是紀律。”
這哪是招伙計，這分明就是練兵！陳啟立久在軍旅，當(dāng)然明白“紀律”這兩個字的分量，他道：“少爺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還有，叔，這些家伙都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每天都讓他們吃好的，但只要稍有違規(guī)，立刻讓他們從天上回到地下。”陳海平又道。
陳啟立笑了，用這個做懲罰手段，比什么都有用，沒人會不聽話，他道：“我明白，少爺。”
泡完澡，回房睡覺的時候，三爺背著人不注意把陳海平拉到了一邊，然后問道：“海平，這有必要嗎？”
沉吟了一下，陳海平道：“三哥，我要他們盡快地成為符合我們需要的人才，要到達這個目的，就要動用非常手段，而這就是其中之一。”
三爺不解地道：“你什么意思？”
陳海平笑道：“三哥，你想想，人的胃就是人的心，他們一旦習(xí)慣了這些，死都不會愿意離開，那訓(xùn)練再怎么嚴苛，他們?nèi)棠推饋砭蜁鄬θ菀缀芏唷！?br />
三爺不說話，愣愣地看著陳海平。
陳海平笑著問道：“怎么了，三哥？”
微微嘆了口氣，神色復(fù)雜地看著兄弟，三爺?shù)溃骸昂Ｆ剑袝r候三哥真不知道你是十七歲，還是七十歲。”
伸出雙臂，把三爺摟住，陳海平輕聲道：“三哥，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成功的，陳家一定會在我們兄弟手上百代流芳。”
余家盡管很寬敞，但也不可能人人都單獨住一間，這里就戴定國有這個資格，但老頭子不喜歡，最后大家都睡在一鋪大炕上。
睡前，吳昌全開玩笑道：“師弟，你是不是太急了？”
一邊脫衣服，陳海平一邊笑道：“急啊，怎能不急？要是就這個功夫，孫家小姐定親了，師兄你說我到時上哪兒哭去？”
笑聲中，吳昌全似乎談興正濃，他又轉(zhuǎn)向了石頭涮道：“唉，師弟，你有沒有中意的姑娘？”
一瞬間，石頭似乎愣住了，但隨即往被窩里一鉆，悶聲道：“我哪有？”
別人不知道石頭的心思，但陳海平知道，這事兒還真是有些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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