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巴蜀篇第十一章全面改革

　　李雋回到座位上，沖門外喊道：“都進來吧。//WwW、ＱΒ⑤.c0ｍ\\”

　　房門打開，一干文臣走了進來，這些文臣自然是是應李雋之召趕來的。李雋先開的是軍事會議，這涉及到軍事機密，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現(xiàn)在把這些文官叫進來自然是要安排內(nèi)政方面的事情了。

　　這些文官主要是各部大員，比如刑部，吏部，戶部，禮部大臣，依著官職大小走了進來，向李雋行禮道：“臣參見皇上。”

　　“都起來，坐下吧。”李雋擺手要他們起來就坐。群臣謝過之后坐了下來。

　　李雋環(huán)視了一眼群臣，道：“朝庭目前的情況是冗官冗員極多，官員們是拿錢不辦事，辦事效率低下，貪官污吏橫行，任意侵吞朝庭的銀子，律法敗壞，綱紀不存，多有不合適宜的律令，朕很是不滿意，經(jīng)過思慮之后決定進行一次全面改革。只有修好了內(nèi)政，朝庭才能國富兵強，才能北伐中原，光復故土！”李雋雖然不想說朕之一字，但是這么多的臣子也不能不說，要是只有李庭芝他們這些股肱之臣的話，說我還更親近些。

　　“臣等躬聆皇上圣訓！”群臣忙道。

　　李雋深有感觸地道：“歷朝歷代都在為軍令與政令傷腦筋，軍權(quán)過重，將領不好節(jié)制，可能會坐大，造成尾大不調(diào)之勢，進而更可能謀逆。我朝承唐之制，充分吸取了唐朝節(jié)度使權(quán)力過重的弊端。對將領地權(quán)限重新進行分配，勿庸諱言，出發(fā)點是好的，就是操作上有些問題，把將領的權(quán)力賦予得太小了，反而造成將不知兵，兵不知將。在戰(zhàn)爭中無法順利地進行戰(zhàn)爭，更不能應付突發(fā)事件。”

　　宋朝在軍政方面的弊端確是如此。這一弊端一直延續(xù)了兩百多年，并非沒有人指出過，文天祥就曾為此慷慨陳詞，可惜沒給采納。

　　群臣中不乏明智之士，早就認識到這問題，只是這話從李雋嘴里說出來，仍是具有很強的震撼力。群臣張大了嘴巴都不知道說什么，吃驚地看著李雋。

　　李雋很是理解他們的震驚，沖他們善意地笑笑，道：“要想便于節(jié)制將領，又要賦予適當?shù)臋?quán)限，讓他們能夠靈活地處理戰(zhàn)事，這是必須要達到地目標，經(jīng)過考慮。我決定施行軍政分離：將領不再過問行政事務，只管防務；地方官員無權(quán)過問軍事，專心處理好地方事務。”

　　在古代，封疆大吏集軍政事務于一身，時間長了難免不出問題。可以想象一下，一個封疆大吏手中既有軍隊。又有可以使用的錢糧，還可以征兵，那樣地話他要擴張自己的勢力是多么的方便。

　　實行軍政分離實是一個具有重要歷史意義的一種措施，將領不再干預地方事務，地方官員又控制不了軍隊，有軍隊的沒有錢糧，無法征兵，有錢糧的又沒有軍隊，他想謀反要是不是沒有機會的話，也是很難地事情。

　　要是南宋實行好的話。既能保證在對外戰(zhàn)爭中取得勝利。又能很好地節(jié)制軍隊，不再怕將領造反。

　　軍政分離是后世采用的辦法。宋代哪里有，群臣驚訝得張大了嘴巴，都不知道合攏。

　　李庭芝是一個擁有敏銳政治眼光的政治家，略一思索立即明白其中的好處，佩服之極，一下站起來道：“皇上圣明！開盤古開天地以來未有之先河，此舉必將為后世所仿效。秦廢分封而立郡縣，千年以來未有能改者，皇上推行的軍政分離措施也必然是無人能改的良法。”

　　秦始皇統(tǒng)一中國以后，很多人想著學周朝分封，秦始皇以敏銳的政治眼光察覺要是再分封地話他統(tǒng)一了中國和沒有統(tǒng)一沒多大區(qū)別，要不了多久又會陷入列國爭霸的惡性循環(huán)中，并不想分封。后來，庭尉李斯給他建議，要他采取郡縣制，秦始皇采納了他的建議，推行郡縣制，兩千多年了，都沒有人能改。

　　秦始皇這個人，儒家對他的評價很低，李庭芝能如此說話，那是因為他有著敏銳的政治眼光，洞察郡縣制的好處。

　　李庭芝這人在朝中地威望很高，群臣對他很是信服，他都這么說了，那自然是沒有問題，也站起身來道：“皇上圣明！燭照萬里！”

　　“還開先河，真是能說，我來那個時空早就采用這種辦法了。這是千年之后的良法，后人自然是不用改了。”李雋在心里感覺好笑，道：“你們坐下，不要說好聽的，朕可是受之有愧。節(jié)度使不再適應新制度，朕決定廢除。”

　　節(jié)度使一職在唐朝盛行，宋承唐制，也保留下來了。宋太祖本人也是節(jié)度使出身，著名的民族英雄岳飛也當過節(jié)度使。

　　由于宋太祖的關(guān)系，節(jié)度使這一職在宋代可是具有很重要的象征性意義，李雋要廢的話，群臣不免有物議，立即有大臣站起來道：“皇上，臣以為……”李雋知道他要引經(jīng)據(jù)典發(fā)表一通傳統(tǒng)觀點支配的反駁之議，揮手打斷道：“這一點，就不用再議，就這么執(zhí)行了。”

　　李雋不是一個武斷的人，他知道這人要是一開口的話，其他臣子自然是要附和，一通爭論下來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了，不如快刀斬亂麻，直接下結(jié)論地好。如此一來，圣心已決，再也不敢有人再議，只好遵辦。

　　“鑒于我朝目前各路軍隊過于分散，沒有統(tǒng)一指揮，無法把軍隊集中起來統(tǒng)一調(diào)度，必須進行軍制改革，成立華南防區(qū)，江南防區(qū)，四川防區(qū)，揚州防區(qū)，長沙防區(qū)。”李雋走到地圖前，指著地圖道：“華南防區(qū)主要管理嶺南防務。包括福建、廣東、廣西這些地區(qū)；江南防區(qū)主管江南之地地防務，主要是長江三角洲這一地帶地防務；四川防區(qū)主要任務是防守四川、云南、貴州三地地防務；揚州防區(qū)主管淮西淮東的防務，長沙防區(qū)主管湖南、湖北、江西一帶的防務，具體情況將有更加詳細的文書下達。”

　　李雋的話音一落，文天祥一下站起來，贊佩無已地道：“皇上圣明！”

　　他曾經(jīng)力主把南宋現(xiàn)有的地方重新設置，再派都督主管。和李雋這一構(gòu)想有異曲同工之妙。所不同地是，李雋這一構(gòu)想僅僅是給予將領軍事方面的權(quán)力。就是說他們只能處理軍務，無法過問行政事務。而文天祥地辦法是軍政兼管，兩相比較，自然是李雋的辦法更好，既保證了軍隊之間的協(xié)調(diào)，又不致于讓將領坐大，實是不二良策。要文天祥不佩服都不行。

　　李庭芝，廖勝功，柳河子，鄭靜和都是有著敏銳洞察力的人物，略一思索，也是明白其中的好處。李庭芝站起身來，道：“皇上此舉，既避免了由于力量分散而為敵人各個擊破。又可以防止不該發(fā)生的事情發(fā)生。”

　　他說得含蓄，他說的不該發(fā)生地事情自然是指有人謀逆了。

　　李雋之所以把南宋現(xiàn)有的領土分成五個防區(qū)，還考慮到了通訊的問題。在當時，沒有快捷的通信設施，要是分得太大，不便于指揮與協(xié)調(diào)。反而會造成不必要的損失。要不然的話，完全可以學現(xiàn)在一樣，設立大的軍區(qū)。

　　這都是后世采取的辦法，李雋只不過是根據(jù)南宋實際情況進行一些修正而已，并不是他地發(fā)明，受之有愧，道：“你們不要盡揀好聽的說。防區(qū)的事情，會盡快落實。另外，為了更好地治理國家，我還決定成立大宋皇家政務部隊。專門用來處理國內(nèi)事務。維護社會治安。”

　　這一設想類似于現(xiàn)在的保安部隊，職責是維護社會治安。這是給軍隊減輕負擔，便于正規(guī)軍隊專心從事訓練和對外進行戰(zhàn)爭。我們可以設想一下，要是沒有維持治安的現(xiàn)代警察部隊，動不動就把坦克開到大街上，威風倒是威風了，就是會受到指責。其實，也沒必要動不動就出動正規(guī)軍隊，這會干擾正常的訓練，有時可能還會影響到戰(zhàn)爭。

　　當然，如此做還有一個好處，就是政務部隊還可以做為預備隊，一旦有必要，馬上就可以升級為正規(guī)部隊。

　　李雋看著群臣道：“兵部正式更名為大宋皇家武裝部隊參謀本部，由廖勝功將軍出任參謀長。盡快打造出一支軍事素質(zhì)高地參謀隊伍，也是這次軍事改革的重要目標，軍事學院可以再開設一個參謀學院，對優(yōu)秀軍官進行培訓，要他們掌握良好的參謀技巧。”

　　這點對于廖勝功來說，根本就不是難事，他本人就是一個非常優(yōu)秀的參謀官，李雋是魂的話，他就是**，會很好地執(zhí)行李雋的意圖，由他來主持參謀本部的工作，不會有問題。李雋相信，在他的努力下，不久大宋皇家武裝部隊就會擁有一支業(yè)務素質(zhì)高錯的參謀隊伍。

　　南宋有參議官一職，算不得真正意義上的參謀軍官。

　　“遵旨。”廖勝功站起來領旨。

　　李雋招呼廖勝功坐下，道：“朝庭現(xiàn)在面臨國庫空虛地困境，究其原因是多方面地，主要原因是開支過大，有太多的不太必開支占用了國庫有限地銀子。冗官冗員多不勝數(shù)，這些人尸位素餐，拿銀子卻不辦事，徒自消耗老百姓的血汗錢，必須把他們清理出去，朝庭的官史、吏員必須是一支精干、高效率的隊伍。這事，就由李愛卿來處理，中書省的日常事務就由李愛卿來負責。”

　　李庭芝擁有杰出的軍政才干，正是靠著他的努力，才保全了淮東地區(qū)。他到淮東之時，淮東地區(qū)境況之糟糕出乎人的想象，路有死人都是小事一樁，最讓人想不到的是就是死人都別想消停，因為饑餓的人們會割死人的肉來吃。經(jīng)過李庭芝的努力，淮東地區(qū)穩(wěn)定下來，生產(chǎn)恢復。李雋對他的措施很有研究，認為此人才堪經(jīng)國，才決定由他來打理中書省。

　　李庭芝是南宋名臣，在朝中地威望很高，他入主中書省沒有人會有異議。只是李庭芝這人德操不錯，站起來推辭道：“皇上，為國出力。臣之職責，臣以為履善比臣更合適。”

　　文天祥忙站起來道：“皇上。祥甫所言，臣不敢茍同。若說到發(fā)宏議，監(jiān)督百官，肅正綱紀，臣自認不輸于人，若要論到處理政務，臣有自知之明。臣不如祥甫。”

　　文天祥也是個明白人，知道自己的缺點，若論到軍政才干，文天祥確實不如李庭芝。

　　“這事，李愛卿就不要推辭了，中書省的事務就有勞你了。”李雋笑言，道：“履善嘛，自有任命。”

　　李庭芝見推脫不得。只得道：“臣遵旨。”

　　“造成國庫空虛的另一個原因就是黑手太多，官員貪臟枉法，把本該屬于國庫的銀子侵吞了。”李雋重重一下敲在桌子上，道：“這些蛀蟲一定不能輕饒，履善就負責御史臺日常事務，成立一個專門的機構(gòu)對百官、地方官員進行徹查。若有違法亂紀者根據(jù)律令依法懲處。”

　　監(jiān)督百官，肅正綱紀，文天祥所愿也，很是興奮地道：“臣遵旨。”

　　李雋接著道：“履善，你要記住，第一件事就是把臟銀追回來，朝庭現(xiàn)在急需銀子，這事刻不容緩，要立即去辦。”現(xiàn)在宋軍正在大規(guī)模更換裝備，銀子象流水一樣流出去。這個數(shù)目用現(xiàn)在的話來說。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非常龐大。追回銀子，把軍隊地戰(zhàn)斗力提升上去，以便應付即將到來的大戰(zhàn)，才是最重要地事務。

　　文天祥不會不明白其中的原委，信心十足地道：“皇上請放心，臣一定盡力。”文天祥這人正直無私，才氣非凡，由他來主持御史臺的事務，自然是會有好的結(jié)果。

　　李雋很是放心地道：“為了配合你的工作，朕決定從各地抽調(diào)精明強干，精通帳務的帳房組成一個一強大的團隊供你調(diào)度，從朝庭開始，在全國范圍內(nèi)來一次徹查，全面清帳。記住：抓大魚，放小蝦。”

　　按照李雋地要求去做的話，這是一個非常龐大的工程，南宋的吏治敗壞，沒有貪臟枉法的官員不會太多，會有很多官員會被廢除，追回的銀子肯定是個天文數(shù)字，固然可喜，但也會造成一個非常嚴重的后果，就是大量的職位空缺，大量地事務無人來處理，可能會造成局勢失控。正是從此點考慮，李雋才不得不采取大抓魚，放小蝦的策略。

　　在歷史上，因為貪污而把成片成片的官員拉下馬的事例不少，有些皇帝一怒之下殺得太多，造成這些地方官員不夠，事務無人處理，百姓無人管理，更有造成民變的可能，康熙大帝就曾犯過這么一個錯誤。

　　懲治貪官，對他們不留情，李雋也能做到，但他是務實的人，不得不考慮這些方面。不過，李雋還準備了一手，絕不會僅僅停留在這上面。

　　文天祥也是一個明辨利害地人，明白李雋的意思，道：“臣明白，臣會把握好分寸。”

　　“貪官畢竟是貪官，讓朝庭蒙羞，為老百姓痛恨。歷朝歷代不是沒有懲治，而是懲治了又會滋生，滋生了又會懲治，然后再滋生，再懲治，進入一個怪圈。”李雋很是有感慨，道：“為了防止這一怪圈出現(xiàn)，我決定把全國的經(jīng)濟數(shù)據(jù)統(tǒng)一核算，統(tǒng)一審計。成立會計部和審計部，這兩個部門不隸屬于任何一個部門，直接向朕負責，由朕來指導他們的工作。這就需要一支高效率、高素質(zhì)的會計隊伍和審計隊伍，朝庭會撥出銀子設立會計學院和審計學院，在全國抽調(diào)經(jīng)驗豐富的帳房來講授會計和審計知識。”

　　歷朝歷代并非沒有懲治貪官，實在是懲治了一個又會滋生一個，或許會滋生兩個，真的是讓皇帝們傷透了腦筋。對貪官最舍得下手的可能要算以猛政治國的明太祖朱元璋了，都到了扒皮實草的程度，貪官依然是不絕。

　　李雋這辦法是借鑒后世地做法，用統(tǒng)一地會計方式來統(tǒng)計全國的經(jīng)濟數(shù)據(jù)，避免官員為了面子、為了升官而做假帳，虛報數(shù)目。再通過審計部門進行審門，進行查處，效果會明顯提高，但是，并非沒有貪官。

　　再完美地制度也不可能杜絕貪官，只能是控制在一個危害不大的范圍內(nèi)。沒有貪官那是理想化的狀態(tài)，不可能實現(xiàn)。

　　李庭芝的政治嗅覺又一次發(fā)揮了作用，贊道：“皇上此舉可令貪官們不敢再有非份之想，他們?nèi)羯斐龊谑郑�必然會給斬斷。”

　　他的話音一落，又是一片頌揚之聲響起。

　　等群臣的頌揚聲停下來，李雋接著道：“另外，還要官員們每年進行一次工作匯報。為了監(jiān)督官員，在各地選出一些德高望重，精明強干的人組成監(jiān)督組，聽取官員的匯報，若有異議，官員必須做出解釋。當然，機密不得泄露，但要向朝庭稟報。”

　　這又給官員設立了一面鏡子，要他時刻都得提醒自己給人用鏡子照著，不能貪臟枉法。

　　要官員向老百姓匯報工作，實是開了先河，就是李庭芝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但是細想一下，這確實是監(jiān)督官員清廉的一個好辦法，又不得不佩服，道：“皇上圣明！”

　　“這就要求朝庭的律法要適應新的需要，朝庭現(xiàn)在的律法有好多已經(jīng)不能再適合了。這事就由陳宜中牽頭，找一批精通律法，精明、智識淵博的人來制訂一部新的法典。在這部法典中要求官員處理事務要依法、要便民、要規(guī)范施政。”李雋對陳宜中道：“廣州的事務就由陸秀夫去處理。福州的事務就由孟贄接管。”

　　李雋第一個提出了“規(guī)范施政”，在中國歷史上具有重要的意義。苛政不僅僅是苛捐雜稅、多如牛毛的徭役，還在于施政不規(guī)范、不便民，讓老百姓感到不方便也是一種苛政。

　　在李雋的推動下，南宋進入了有序、有重點的全面改革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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