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 三天之后
在希望之樹舊址以北不遠的小山谷樹林內,漆黑的夜色伴著濕冷的濃霧終年盤踞與此,此時在死寂的小樹林中,隱約傳出了一些靜謐低語的詭異聲音。\\wwW.qВ5、com\()
那聲音非是鳥啼獸吼,聲音極低且密集,似乎是從周遭的樹上發出的。
可是要想尋找那發聲源,任人怎么仔細也找不到那說話的生物,宛若鬼魅似的憑空出現,讓人不禁背脊發涼。
在山谷中心的一顆三百年生的大樹之上,那聲音尤其的頻繁,撇開怪異的腔調不談,似乎像是一些人在為什么事情爭論著。
“三天了,已經過去三天了,族長我們還是走吧!”大樹上的一截不長枝葉的‘樹干’終于還是忍不住了開口說道。
“奧蘭德隊長說的對,貝兒族長啊,沃倫大人不會回來了,他的弓弦已經斷裂了,恐怕……”有單膝跪坐在樹梢時刻注視著周遭風吹草動的暗精靈補充道。
此刻癱坐在大樹中央樹杈上的精靈少女貝兒,呆滯的看著手中斷了弦的長弓久久沉默不語,只是喃喃的在嘴里呢喃的說:“不會的……不會的……父親是十階的元素法神他絕對不會死的……”
聽見他的呢喃之聲,大樹之上幾十人的暗精靈戰士都不禁黯然神傷,可是現在的形勢太過險惡,大家都知道不是可以悲傷的時候。
終于還是奧蘭德當了出頭鳥,不顧身份嚴肅的向貝兒告誡道:“貝兒!現在不是感傷的時候,沃倫大人已經死了,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哪怕有神之秘藥也無法救助被命運女神召回的沃倫大人!”
高個子的奧蘭德頓了頓,接著又道:“眼下距離大戰已經過去整整三天了,當日血戰死傷無數,諸多魔獸們的氣息已經散去,只剩下一地的尸體,雖然短時間內不會爆發瘟疫,可是你難道沒有察覺到空氣中遍布著血腥的氣味兒?這兩天從四面八方聚攏而來的獵食的魔獸已經是往日的數倍,我們還留在這里只能是等死!你現在是族長,你必須要為大家考慮,而不是僅僅因為你一個人的固執害的族人們一起為你陪葬,沃倫大人的死,我們都很難過,可是我想沃倫大人活著,看見你這個樣子也一定會生氣的!”
奧蘭德與貝兒同輩,還年長十多歲,一直以來都以大哥哥自居,在族中青年一輩中更是佼佼者,頗受族人的賞識,被認定是個可以挑大梁的年輕人,在沃倫還在世的時候,便認命了他做為族中斥候隊長的職務,統領了近兩百人的斥候隊伍。
因為這次慘烈的大災難,大多暗精靈族中老一輩的精英和成名的戰士們都死傷殆盡了,除卻被沃倫遺言欽點為族長的貝兒,就屬他最有發言權。
如今潛伏在山谷中的暗精靈族人死傷過半,已經不足一千五百人了,其中大多不是婦女老幼就是受了傷的傷殘,可戰之力滿打滿算也不過五百人的青壯年。
若是家園希望之樹還在,憑借天然的屏障保護,暗精靈們還有些安全感,能夠尋得一絲心靈的慰藉,如果發生了大變故,希望之樹總會不遺余力的保護他們。
但是當希望之樹倒塌,前任族長沃倫隕落,所有人都失去了心靈的寄托,第一次離開希望之樹的保護,孱弱的暗精靈們都感覺到無比的恐懼。
現在放在暗精靈面前的有幾大急需要考慮的不容忽視的難題,第一個首要的問題就是找個安全的地方落腳,盡早的離開這危險之地。
其次是傷員的問題,大戰之后暗精靈一族不但減員了一大半,殘存下來的族人們還有許多輕重傷員,放著不管的話性命堪憂。
然后還有不得不提的食物來源問題,三天了他們靜候在這里已經足足三天了,除了斥候隊曾經在附近找了些野果勉強一人分了一口杯水車薪,幾乎所有人都顆粒不進,僅從濕潤的枝葉上石頭上嘬飲了些許只能沾濕嘴唇的水分。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更何況是三天不吃不喝的。
以前希望之樹在時,暗精靈們借著從希望之樹上結出的果實,和從地脈中吸收了養分分泌出多余了樹汁,他們幾乎都從沒有為食物的來源擔心過,就算有人傷亡,族里以沃倫村長為首的幾位元老們都是精通木系治愈魔法的元素法師,以自然之力很容易就使傷口痊愈,即便不勞煩他們,希望之樹中分泌出來的樹汁也有祛病強身治療頑疾的功效,只要沐浴在原汁中用不了幾天就能完好如初。
只是希望之樹倒塌了,他們一直以來所擁有的福利全都化為烏有了,早已習慣成自然的暗精靈們,在當下的逆境中,或許還必不得那些從疾苦中打滾出來,以吃口飯為目標以賺點小錢養家的獸人或是人族都有些不如。
像極了活在象牙塔中那些空有好高騖遠妄想,其實連飯都不會煮,睡覺都要人疊被鋪床的天之驕子有的一拼!
“走嗎?”
“不……我不能走……”
“要走你們先走吧,我一個人也要留在這里!”
貝兒雖然心中悲痛萬分,可是她的善良不允許有族人再未自己的固執而造成無意義的傷亡,當她終于下定決心帶領族人,另覓一處棲息之地安全的庇護所時,忽然想起了某人的話,讓她在此處等他……
失去了一直作為心靈支柱的父親沃倫,貝兒此刻除了迷茫和彷徨跟其他所有暗精靈一樣,都覺得失去了希望,渴求能找到寄托心靈的臂膀,于是她想到了牛畢,想到了他說的話!
“貝兒你還想著那該死的魔獸嗎?它就是一個騙子,它跟那些可恥的魔獸都是一樣的,沒有本質的不同,它們嗜血成性是為開化的畜生,是全類人種族的敵人……”
奧蘭德見自己說了這么多,還不能說服貝兒離開,頓時明白了她是為什么,難得一次怒氣沖沖的向貝兒發了回脾氣,話鋒一轉開始拿住牛畢魔獸的身份大作文章,大肆批評起來使勁的詆毀數落它的不是。
不可否認其中有擔心貝兒的成分在,可是任誰都聽得出他的話語里充斥著羨慕嫉妒恨的元素,畢竟在族里大家都知道奧蘭德喜歡貝兒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你越是這樣只會越加透支你在我心中一直以來的大哥哥般的好感!”
貝兒聽奧蘭德說牛畢的壞話,雖然她心中也有過顧慮,可是此時沒來由的情不自禁的為牛畢翻案,狠狠的瞪了奧蘭德一眼,嗔怒的說。
“哥哥?貝兒你現在還不明白我對你的心意嗎……”奧蘭德不禁惱羞成怒了起來,卻在這時,破空的聲響暴力的打斷了他的話。
“咻……”
悅耳的唿哨響起,在谷口的斥候發出報警的暗語,提醒所有人警戒有威脅靠近!
說來呼哨聲并不是很強烈,一般不管是魔獸還是常人都不會因為這呼哨聲察覺出什么異樣,但是對于長耳朵天生就對聲音敏感的暗精靈來說,就像是震天響的警鈴鐘聲大作!
聽到呼哨聲,棲身在附近的大樹上的暗精靈們都明顯有些騷動,奧蘭德做為如今唯一有官職在身,是為斥候隊長的小領導職責所在,也顧不得與貝兒再爭辯什么,招手一示意,只留下了兩三個手下留在大樹上照看貝兒族人,領著從四周范圍內樹上跳下的同伴們,迅速向發出預警的谷口增援過去。
直到眾人消失在夜色中,被交錯的樹蔭阻礙了視野,貝兒放眼南邊家園希望之樹的舊址,只用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喃喃自語的說道。
“你知道我在等你嗎……”
……
“怎么回事兒,有魔獸來了嗎,是路過的還是發現了我們,數量和實力如何?”
山谷本來就不打,暗精靈們的運動細胞又十分發達,沒兩三分鐘前來增援的一百來人已經和警戒谷口的十人小隊匯合了,奧蘭德徑直來到預警的暗精靈所在的大樹上,向那人問道。
“稟告隊長,剛才有一些魔電狼從前方四百米處路過,因為怕被發現我們沒敢接近,據我判斷大概有十七、八只的規模,看行進路線應該是嗅到了血腥的味道,一路追蹤向希望之樹方向前進的,現在已經離開了戒備范圍,應該沒有發現我們隱藏在此處!”
不光已經發揮了變色偽裝的天賦,還將滿身纏滿樹葉藤蔓的斥候低聲向奧蘭德報告道。
奧蘭德聽聞只是小股魔電狼而已,不以為意,惡狠狠的說道:“這些該死的魔獸,算你們逃的快,要是被我撞見了定要與你們扒皮抽筋!”
正說著,就在前方不遠的又一處大樹上有隱蔽其中的斥候發出了一聲呼哨聲,并且伴隨了一聲壓低了聲音特別輕微的說話。
這說話的頻率特別隱秘,是在斥候之間隱秘時是用來做交流之用的,不光絕大多數的魔獸都不會察覺,哪怕是本族的暗精靈若非經過訓練也可能錯過。
“隊長,前邊的兄弟說又有敵人靠近了!”那斥候一臉凝重,向奧蘭德匯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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