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帶笑 第一百二十四章 傷了他
春山本來目視前方,嘴角噙著一絲冷意,見她伸手過來,忍不住低眉去看,望見微寶一雙小手,略帶顫抖在自己腰間,不由地斜睨了她一眼。全\本//小\說//網(wǎng)
微寶垂著雙眸,手去解春山腰間的玉帶,那玉帶玲瓏,扣子古怪,何況她心有芥蒂,精神不能集中,手在那邊摸來摸去,卻摸不到扣子所在,不由地急出滿頭的汗,她流海重,倒是看不出,小臉卻慢慢地蒸紅了起來,鼻尖也跟著汗津津的。
春山被她摸得渾身發(fā)燒火燎,最終猛地站了起身,一言不發(fā)瞪著微寶。
微寶被他動作一嚇,即刻倒退兩步,茫然無措地望著他。
春山默默看了她一會,終于卻幽幽地說:“你仍舊沒話跟我說么?”
微寶似乎沒料到他會忽然問這個,停了停說:“回王爺,是。”
春山嘴角一撇,一絲冷笑極快閃過:“那本王問你,你下午去了哪里?”
微寶雙眉微微皺起:“王爺。”咬住了唇。
春山走前兩步,微寶后退,春山腳步不停,微寶還要退,卻已經(jīng)退無可退,她急忙伸手,手摸索過去,原來是靠上了墻壁,手邊是旁邊垂落的簾幕,她下意識地緊緊揪住,好似握著救命稻草。
春山走到她跟前,望著她雙眼,一字一頓說道:“看戲看的好嗎?”微寶肩頭一抖。扭過頭來飛快望了他一眼,卻不做聲。
她身子抖抖,似乎是害怕想逃。卻又在遲疑,春山伸出手臂橫在她肩膀一側(cè),抵在墻上,將她去路攔住,微寶望了望他橫在自己跟前那手臂,手腕處繡著金線地袖子,閃閃地晃到她的眼,她驚慌失措地低眉向下看。卻又看到勒在他腰間那盤扣錯節(jié)的玉帶。
“說啊。”春山低低地說。
微寶眼睛微微一閉,控制了一下急促不安地呼吸,顫聲說:“我、奴婢、奴婢不知道王爺在說什么。”
春山見她竟然死硬如此,絲毫不似以前那么乖巧溫順,卻是因為什么?莫非是寧子詹在她耳邊說了什么?莫非是因為下午見了他那么……荒唐癲狂一幕,心中有了什么?
他氣勢十足盛氣凌人,心底卻是前所未有的空虛跟慌張,望著眼前的人,這般柔弱的小人兒,只要他愿意。一根手指也能將她輕易捻死,卻正是因為她太柔太弱,他心心念念只想護(hù)著她不想她受到一丁點(diǎn)傷害,下午的事情,做過之后,已經(jīng)是他無法言說的悔恨,然而再悔再恨,那畢竟是已經(jīng)發(fā)生不可更改的,他雖然心虛害怕,卻不想袒露出來。下意識只想遮掩不叫她知道,然而……
沒想到枉費(fèi)他一番做作,她竟早就知道。
知道,知道……知道也就罷了。她為什么竟不說?
這么冷淡對他,有意隔開距離,卻是為什么?討厭他那么做?覺得憤怒?或者心底難受?到底怎樣她倒是發(fā)話啊,就這么晾著他,當(dāng)他是什么……
她自行這么悶著冷著,心底倒也好過么?這丫頭只是在為難自己吧,這幅冷冰冰不茍言笑的樣子卻是誰叫她做出來地?
“小寶……”他的心慢慢地柔軟下來,柔聲地說。“別這樣……”心底嘆了一聲。將心比心去想,“無論你下午看到了什么。我只想……只想跟你說,那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是……一時之間,”他遲疑著,斟酌著心底要表達(dá)的話,要用什么樣的詞說出來,才會叫事情就這么過去,或者不那么嚴(yán)重,才會叫她原諒,讓她卸下偽裝,不再這樣防賊似的盯著他,“我只是一時之間……犯了……”
“王爺,您不要說了,”微寶忽然出聲。
春山停了話,望向她。
“你……知道我要說什么?”春山問,過了一會又說,“你要說什么?”
微寶聽他問,沉默片刻,說:“那是成親了之后應(yīng)該做的事。”聲音悶悶的,輕輕地,似乎是有點(diǎn)不開心,可是卻沒有更多的惱怒跟傷心。
這個反應(yīng)跟這個回答統(tǒng)統(tǒng)出于春山意料之外:“成親之后?”他緩慢地想,自事情發(fā)生之后他的頭腦就一片混亂,思維也處于緩慢地停滯狀態(tài),而現(xiàn)在,卻忽然于停滯之中,微微地一動。
“我……奴婢知道的,”微寶點(diǎn)點(diǎn)頭,“王爺不必多說。”
“是……子詹告訴你的?”春山聲音一變。
“奴婢……自己知道的。”她的眼睫毛在動,目光向著旁邊游弋,是典型撒謊之下的躲避動作。
春山看著她,仿佛他跟她都同時處在一個密閉的空間之內(nèi),他有點(diǎn)呼吸不能,望著她微微地動著的粉色櫻唇,他的手指不聽話地抬起來,按上去,輕輕地摩挲了一下。
她的頭向著旁邊一躲,他著了魔一樣,緩緩地湊過去,想親她一下。
“不要!”微寶低聲地叫。
“別動。”他低聲地勸慰,仿佛往常一樣用著蠱惑地調(diào)子。最一開始抱她,開始親她的時候,她也不是沒反抗過,不過他欺她年少無知,才哄得她最終一一妥協(xié)。而這次,他想……如果耐心夠一點(diǎn),仍舊是可以叫她回心轉(zhuǎn)意的吧,畢竟這孩子的生性不是這樣冷地,笑面如花天真爛漫,才是她真正一面。
更何況,她身上散發(fā)著如此誘人的氣息,也說不上為什么,在她跟前,他就會浮想聯(lián)翩的想到很多很多,跟個禽獸一樣……可是卻不夠膽真正對她做什么。不是不想,而是她畢竟還太小,一不小心就會傷了她。他知道該以何種地方式叫她慢慢地習(xí)慣,逐漸依賴或者臣服于他,而現(xiàn)在卻不是時候。
下午在夏妃那邊的時候,他狂暴的方式,肆無忌憚地宣泄身體的**,而至今記得清清楚楚地是,無論是哪一種姿勢哪一次地**降臨,他滿心滿腦。都是她的輕顰淺笑,都是她地一舉一動,都是她的回眸她的嬌羞,逗引著他,指引著他,叫他地獸性越發(fā)喧囂咆哮,一發(fā)不可收拾。
縱然他現(xiàn)在都不知他為什么竟在那個時候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但是他明白,之所以那樣的肆無忌憚荒唐到底,放縱之中。因為腦中想著她所以才會那么盡情盡興是不可抹殺的一大原因。
只是面對她的時候,始終不敢就那么果斷下手。
但是那是遲早的事情,不是么:她是他的。
跑也跑不了都是他的。
春山嘆一聲,伸手去摟微寶的肩,心底柔情緩緩滿溢。
“別碰我!”微寶大叫一聲。
春山一怔。
微寶抬頭瞪他一眼,眼中掠過一絲奇異的神情,春山對上她那頃刻消失地表情,剎那之間從頭到腳都僵住了:那是,什么表情。
心底柔情蕩然無存。
她嘴上沒說出,眼底卻袒露無疑的那是什么。
“你想說什么?”在有所反應(yīng)之前。春山問。
他牢牢地望著她。
微寶不語,扭頭固執(zhí)地看向別的地方。
春山心涼身涼,執(zhí)著地伸手,堅定握住她肩頭。嘴唇一咬,向著她臉上湊去。
“臟!”微寶出聲,使勁一推,推上他胸口。
舊傷幾乎痊愈,她的力道也是微不足道小而又小,絕對不足以構(gòu)成傷害,然而卻就在剎那她的手碰到他的時候,他有種心膽俱裂的感覺。
因為那個字。
臟?經(jīng)被他燒成了灰燼的妓院之中。被那人抱著的時候,她的臉上同樣是露出這樣地表情的。
他救她回來。她很嫌惡地擦著臉,就是現(xiàn)在這種表情。
他問她為什么要這樣,臉都快擦破了,她只回答:“那個人……臟。”就是現(xiàn)在這種表情。
然而……
為什么會這么說他?
這是一場噩夢么,最為荒唐的那種。
他是昭王爺啊,他是軒轅春山啊,他軒轅春山,怎會被人說“臟”。
而……更是被她。
也只有她。
那簡直是最為厲害的符咒,能夠在瞬間殺他千次百次。
從沒有人敢如此,從沒有。
這個詞,無論是對他地身份還是對他這個人而言,如最大的侮辱。
也是最狠的否定。
或者,是太寵她了。
讓她不知天高地厚,忘乎所以,不知此地誰才是真正主宰,以為他----真的不敢動手動她。
是么?!
春山瞪著她,心底怒氣翻騰,他的雙眼都是血紅,驀地伸手,想也不想,一巴掌向著她臉上扇去。
微寶望著他猙獰的臉色,在他的手落下之前緊緊閉上眼睛。
春山望著她半仰的臉,晶瑩粉嫩地小臉,長長地睫毛因驚恐而抖動,嘴唇是他曾經(jīng)肆意親吻過品嘗過的,他記得那滋味,忘不掉。
他地心一痛,就在手落上她臉上的瞬間,硬生生地將手臂一轉(zhuǎn)。
聽到咔嚓一聲響,卻沒有意料之中的劇痛,微寶驚訝地緩緩睜開眼睛,卻見到春山的手拍在身后的桌子邊上,將桌面拍落一塊下來,露出了新鮮銳利的木層。
他的手兀自狠狠按在上面,只是絲絲地在抖。
他的臉色依舊猙獰,雙目血紅,然而臉色煞白,氣急地瞪著她。
“好……你好。”他咬著牙說。
微寶身子靠在墻壁上,望著他前所未有的狠辣神色,怕得不敢說話,也不敢動。
春山逼視著她,是恨,是痛,還有更多無法言說。
最后手一握,他轉(zhuǎn)過身,默默無語,大步離開。
她聽到他一腳將房門踹開的聲音,然后是他迅速離去。
微寶渾身無力,她倒在墻壁上,身子順著墻壁緩慢下滑。
她屈起雙膝蹲在墻角,雙手抱住頭,緩緩地低頭。
驀地目光一動,怔住。
就在她的面前,春山方才站著的地方,地上是幾片碎裂的木塊,木塊叢中,卻凌亂的是一些血紅的痕跡。
微寶一愣,放下手來,凝起目光看過去。
她咬住嘴唇,心頭發(fā)涼,她忽然跟明白什么似的。
她生硬咽一口氣,抬起頭,視線上移,望向春山方才拍過的桌子。
桌子是漆黑色,堅硬的木質(zhì),看不清什么。
但在那新鮮的斷層上,一根突出的木刺悄然而立,木刺的前端,約略半指的距離,是血紅色,醒目的血紅色。
最尖端的木刺頂上,是一小滴凝結(jié)在一起的血滴。
挑在空中,似乎還在顫顫的抖,以一種驚心動魄的姿態(tài)。
“啊……”微寶驚得叫出來,卻不知說什么,“啊……啊……啊……”只是連連驚叫。
她拼命地向著墻上縮著身子,卻動不了,眼淚自眼中滾滾落地,她漫無意識地望著地上的血跡,是王爺?shù)模峭鯛數(shù)模?br />
最后是這樣,他寧可傷了他自己。
也不愿意傷她。。撫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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