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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帶笑 第一百一十一章 蕩魄處 萬章,GO


  已經是凌晨時分,縱然是春夜,也帶著料峭的寒氣,風吹的冷,皇宮內寂靜一片,絕少人聲。/WwW.QΒ5、com/

  一道人影自后殿門口縱身躍出,飛速地向著宮外方向掠去,身法極快,身后有人著急地叫:“王爺,你不要走那么快!”另有人叫:“快快,叫御醫!跟上跟上!”

  幾道人影相繼縱身出了殿門,放眼宮內空曠的院落,清冷月光照的十分耀眼,卻早就不見春山的身影。望著墨黑色的夜空,不知在想些什么,旁邊跪著一人,低垂著頭,是一副請罪的模樣。

  在他周圍,火把閃爍,發出噼啵的聲音,崔護辰望了半晌,才嘆一口氣,搖了搖頭,正想要回身入屋內,忽地聽到急促而輕微的聲音,正在向著這邊靠近。

  崔護辰劍眉一挺,站住不動,耳畔有人大叫一聲:“小寶!”

  崔護辰一怔,臉上擔憂神情一閃而過,目光望著那邊院門入口,喃喃說道:“來的這樣快……這可如何是好……”

  院門處人影一閃,有人已經現身,當這人乍現的時候,仿佛滿園的火光都照在他的身上,反射出了更為耀眼的光,他凜然在那邊一停,雙目如電般銳利,驀地射向了這邊侍衛叢中的崔護辰身上。崔護辰心底泛起淡淡的惆悵,面上卻絲毫不動聲色。

  那人大袖一揮,身形如行云流水般向著這邊而來。不過一眨眼功夫便到了崔護辰跟前,崔護辰身邊的士兵早就齊刷刷跪了下去,口稱:“見過王爺!”

  春山停了身形,看也不看旁人,只望著崔護辰問道:“人呢?”

  崔護辰看著他皺緊地雙眉,這本來皎潔如玉毫無瑕疵的臉上,額頭處是一個非常醒目的血紫的包,高高的鼓起來,好似一碰就會破裂流出血來。在這么完美的臉上出現實在是匪夷所思。同時我見猶憐。

  只是他的雙眼之中的兇暴光芒未免太盛,縱然心底有些憐惜并服氣,表面卻絲毫不露出分毫,崔護辰眼睛一眨,還未出聲。

  “難道你……”春山身形一晃,厲聲喝道:“本王問你人呢?”伸出手來,一把攥住了崔護辰胸前的衣裳。

  崔護辰目光一垂,看向春山握著他胸口衣裳地手,這只手在微微地顫抖,擔心么?他微微一笑。淡淡說:“王爺稍安勿躁。”

  “你若是動她一下,本王絕對不會與你甘休!”春山氣急敗壞地喝道。

  稀罕。

  崔護辰眼睛一眨,抬眼看他:“本官是奉命行事。”

  春山攥著他衣裳的手一緊:“你說什么?難道你真的……”他停住,剎那目露兇光。

  崔護辰凜然不懼:“王爺你橫行霸道,是想做什么?救人還是搶人?”

  “放屁!”春山厲聲吼道:“本王是領了皇命來要人,人呢?人呢!給老子交出來!”

  他已經口沒遮攔。

  崔護辰目光沉靜。

  心中卻是在擔憂:該怎么告訴他?該給他一個什么樣的答案?

  崔護辰如此,春山卻也更是如此。

  他憂心,如焚。

  這次景天帝好似是有心要給他一個狠狠教訓。

  不像是往日嬉皮笑臉,被他死纏爛打一會兒就回心轉意。

  也難怪他。

  靖太子生死未卜,難怪他憂

  春山理解。卻不能退卻。

  他一直在皇殿那邊跪了足足兩個時辰。

  頭都要磕破了,景天帝卻仍舊不動聲色。

  他無法,只好用出決絕手段,那人才動容了。

  喝一聲:“快給朕滾吧!”如雷聲。

  春山卻不能滾,跪著向前兩步哀聲問:“那小寶呢?”

  明知這樣他更怒。

  春山卻只想要一個完整而叫他心底踏實的答案。

  景天帝果然暴怒,望著他的慘狀。銀牙都要咬碎。卻喝道:“都給朕滾!滾回你的王府去,日后若再做蠢事,朕一個都不饒!”

  春山聽出他放人的意思,這才抽身而退。

  他是皇帝,可也畢竟是他的兄長。

  對他的生死還是惦念心上地。

  春山心底有一絲安慰,望著景天帝血紅的眼睛,心底有一絲愧疚:對不住,大哥。

  可還是不敢稍作停留。怕君心無常。更怕那邊小寶出了什么事故。

  身后景天帝低聲:“叫御醫去給他看看!”

  他聽得到,并在心底大叫謝主隆恩。

  卻留不下。

  怕真的被御醫纏上了。耽擱他的時間。

  他的傷無關緊要。

  若要治療,等他看到他心上的那人安然無恙為止。

  他千辛萬苦不擇手段來到這里。

  卻不見人。

  主審者竟是崔護辰,春山萬分欣賞皇帝的安排,竟用了這樣一個奇才。

  他不徇私舞弊,也不會因為跟自己有過節而亂來。

  在見到崔護辰那眼的時候春山想:假如這次,崔大人你護著小寶,沒難為她,我軒轅春山發誓,日后絕對不會再跟你崔大人作對。

  但是崔護辰不答。

  他也沒有看到微寶。

  春山感覺自己攥著的崔護辰的官袍如寒冰般地冷,冷到了他心上去。

  他在等一個答案,是好是壞。崔護辰崔大人給。

  若是好的,從此化干戈為玉帛,他見了他崔大人都會點頭哈腰歡天喜地的走。

  若是壞的,他沒有想。

  大不了今日就再犯他十幾二十個罪名,大不了。

  毆打朝廷命官,斬殺朝廷命官,xx朝廷命官……隨便選擇。

  崔護辰的臉如玉,面無表情,睫毛濃密低垂。不看他。

  春山認他是心虛。

  他心頭一口氣出不了,手上用力,一掌拍在崔護辰胸口。

  崔護辰的身形推金山倒玉柱般向后踉蹌退去,被三兩個侍衛扶住。

  “再問你一次,人呢?”春山踏前,雙目如裂看著這如玉地人。

  崔護辰伸手,摸了摸胸口微微地疼,忽然,手心感覺濕潤,他低頭去看----

  紫色官袍上。一抹深色痕跡。

  這是……

  崔護辰心頭一凜,手指摸過去:手指頭上,一抹深紅。

  血?

  血!

  可是……

  崔護辰挺身,雖然被春山一掌拍出,體內卻無更多異樣,只是覺得胸口微微做疼,怎會有血?

  忽然心動,他抬眼看向春山。方才只懾于他遍體叫人震撼生寒地氣息,只望著他那張妖孽眾生的臉,未曾留心他身上。

  崔護辰望向他地手。望向他胸前。

  春山的手上是血。

  他穿一件長袍,此刻被風一吹掀起來,露出里面月白色的袍子,胸口上一道血花的痕,十分醒目,如驚悚片。

  崔護辰驀地醒悟為何看他的臉色竟是如此的怕人。

  原來竟是受傷失血了。

  不……他雙眉一皺:不是受傷。

  看他額頭地傷。

  看他這一副坦然不懼地神色。這昭王爺……怕是自戕過的。

  像是為了驗證他地想法。院門處接二連三進來許多人。

  中間有兩個侍衛扶著一個上氣不接下氣地長胡子的老太醫。

  “您老人家快點啊!”有人低聲。

  首先上前的那人是昭王府的寧子詹。

  他拉住春山手臂:“不要著急。”

  “子詹……”春山怔怔的目光一轉,看向寧子詹,竟如看見了親人,找到主心骨,“子詹,快點問他小寶在哪里?”

  寧子詹望著他如瘋魔的眼神,心頭一酸:“好。”

  轉頭使了個眼色,那兩個侍衛扶著老太醫上前。要給春山診治。

  春山一跺腳。胸前鮮血激射而出,他竟毫不在意。怒道:“都給本王退后!”

  寧子詹嚇得也是一愣,見這狀況,只好先擺平崔護辰。

  “我們小寶姑娘呢?”他問。

  崔護辰望著他,又看看一邊等答案而瀕于暴走邊緣的春山。

  他嘆了一聲,說道:“其實本官也想問這個問題。”

  春山腦中一昏。

  寧子詹簡直想大哭又想大笑:“崔大人,你問誰?這案子你主審的,人都在你這里,你想問這么荒唐的問題?”

  崔護辰靜靜看他:“本官說的是實話。”

  春山忽地仰頭一笑:“好好好,你說地是實話?本王看你是對小寶做了什么不敢交人了是吧?”他邁步上前,殺氣十足。

  寧子詹急忙挺身攔住他。

  崔護辰望他一眼,十分鎮靜:“王爺若是不信,可以搜,此事的確是本官失職,本官自會向皇上請罪。”

  “你這混蛋!”春山見他振振有辭,兀自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真想一掌將他打死。

  旁邊所站的從人之中,有崔護辰的貼身文書,見狀斗膽說道:“王爺,此事小的們都親眼見到,小寶姑娘剛被一個神秘人帶走了,不然我們眾人就不會都在這里站著了。”

  春山目光發怔。寧子詹擔憂看他一眼,轉頭問:“被一個神秘人帶走?自這么防衛森嚴地禁獄?”

  “是地寧公子。”那人回答,深深低頭。

  寧子詹心頭苦笑:這真是禍不單行。雪上加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王爺,我們還是派出兵馬四處找尋吧?”寧子詹望著春山,輕聲地問,“現在對這幫人發火也無濟于事,還是盡快將小寶姑娘找回來地好。”

  “嗯。”春山慢慢地答應一聲,看人的眼神終于緩和了下來,他望著崔護辰,問。“現在本王再問你一句。”

  崔護辰將從人推開,雙手一拱:“本官靜候。”

  春山望著他,問:“你對小寶做過什么沒有?”

  崔護辰目光輕轉,看向旁邊跪在地上那人身上,略微猶豫,終于說:“本官并沒下令傷害小寶姑娘。”

  春山冷笑一聲:“你這回答機敏的很啊。”

  寧子詹知道不好,崔護辰這么說,雖然表明他沒有親自動手,但是不排除小寶受傷的可能性,而對于春山來說……

  崔護辰難得的竟不言語。

  “崔護辰。”春山仍望著他,說道,“你最好祈禱,小寶能安然回到我昭王府。”

  他后退兩步,忽然一伸手,沾血的手指向著旁邊跪倒地上的那人身上一指:“帶此人走。”

  寧子詹心頭長嘆:“是。王爺。”

  那人見狀,嚇得癱倒在地,大叫:“崔大人救命……王爺饒命。”

  崔護辰看他一眼,垂眸無語。

  春山看也不看,旁邊侍衛上前。將那人架上,跟在春山身后向外走去。

  那老太醫戰戰兢兢,也跟在后面出門。

  “王爺是一時情急,得罪大人了,”寧子詹拱手垂頭行禮。

  崔護辰看他一眼,說:“也沒什么。此事本官地確有錯。”

  寧子詹抬頭。望著崔護辰,終于說:“崔大人可有話要對寧子詹講?”

  崔護辰看他,驀地一笑:“果然是強將手下無弱兵……”

  寧子詹不動聲色:“若是有關小寶地事,還請崔大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王爺也是擔心情切,請崔大人莫怪。”

  崔護辰揚眉:“王爺已經將人都帶走了,自然會知道一切,你何必替他道歉。”

  寧子詹看他:“大人看到地東西。想必會比那人更多些。”

  崔護辰沉默片刻。才說:“本官也沒看到多少,只是……覺得那人并沒多少惡意。因為他……當時可以用小寶來當擋箭牌地,但是本官看出他猶豫了分毫,卻終于沒有,寧可自己受傷。”

  “多謝崔大人告知!”寧子詹心頭松了一口氣,這次卻是誠心誠意道謝。

  崔護辰嫣然一笑:“你可是替昭王爺歡喜么?”

  “崔大人看的自然是極準的。子詹不能多留,告辭了。”

  “不送。”崔護辰點頭。

  寧子詹再度一拱手,轉身極快地向前掠去。

  崔護辰目送他自夜色中消失,站在原地久久不動。

  雙眸凝望天上月,只覺得今夕何夕,如夢似幻。

  “大人,夜寒露重,還是回房吧。”旁邊人勸。

  崔護辰輕輕搖了搖頭。過了一會,才問:“剛才……是昭王爺帶人來過吧?”

  那人心底驚愕,卻回答:“是的大人。”

  他本有心告知春山那些事的……只是他不給他機會,可見是真的擔心到失控抓狂了。只不過寧子詹實在很討人心喜,他也正好將自己所見告知給他,賣個人情也罷。

  微寶雖然受傷,卻的確不是他的原因……若是昭王爺清醒過來,當會明白,也不至于遷怒給他。

  可是……心底到底是覺得怪怪的。

  崔護辰目光望著那一輪明月,喃喃說道:“可是……那真地是他么?驕橫跋扈是他,兇狠霸道是他,孔雀自戀也是他,薄幸多情是他,然而這情深一往……是他么?”

  旁邊那人不懂,自顧自撓撓頭,回答:“可屬下看的清楚。的確是昭王爺啊。”

  “嗯……”崔護辰淡淡一笑,“是他吧。”

  微寶望著面前這個臉色白地嚇人的人。

  那人兇狠地瞪著她。

  她害怕地縮回墻角去。

  那人看了她一會,終于恨恨地說:“每次見到你這臭丫頭老子就很倒霉,每一次都會放血,真他媽的。”

  他伸手扯開自己胸前衣裳,微寶驚叫一聲,看到他胸口有一道猙獰的傷。

  “叫什么!”那人喝一聲,“給我住嘴。”

  微寶委屈地看著他,緊緊地閉了嘴。

  那人拿起旁邊一瓶酒。在嘴里喝了一口,才低頭,向著胸口一口酒噴過去。

  “啊!”他哇啦哇啦大叫起來,一剎那疼得額頭上冒出汗滴來,臉也變得通紅。

  “你在干什么?”微寶見他自己這么做,卻又疼得受不了似的,忍不住好奇地問。

  那人疼得臉紅如煮熟的螃蟹,見微寶縮在一邊的模樣,本想破口大罵,忽然望見她肩膀上破損地衣裳。露出一點血跡,忍不住哼了兩聲,說:“臭丫頭你別得意,一會老子也這么弄你。”

  微寶先是吃了一驚,后來就說:“你那是噴了什么上去,很疼的嗎?很疼地話我不要。”

  那人見她如買菜似的討價還價,忍不住笑道:“臭丫頭懂什么,好啊,沒試過正好,等一會叫你試試看。”

  微寶害怕地伸手拉起一床被子遮過來:“說了不要了。”

  那人見她這么無知。終于哈哈大笑起來,看微寶不解望著他的眼神,卻又裝出兇狠的樣子:“不要都不行!”

  微寶嘴一撇,無聲地抗議。

  那人看她一眼,哼了兩聲,低頭看胸前地傷。方才噴出地那口酒將旁邊的血跡都沖走。露出被箭傷了的傷口,他咬了咬牙,恨道:“他娘的……老子肯定是頭昏了,才會去救你這臭丫頭。”自顧自罵了一會,才發現自己竟忘了傷口的疼,伸手拿布條擦拭地時候才想起來,忍不住又看了微寶一眼。

  微寶縮在被子里,聽他說卻反駁:“你是誰。為什么要去救我。我要在那里等王爺。”

  那人一聽到“王爺”兩個字,好像中箭的兔子一樣從椅子上彈起來:“給老子住嘴。不要提那個該死的王爺!”

  “你怎么可以罵王爺!”微寶憤憤地說。

  “老子就罵他!怎么了?”那人嘎嘎笑了兩聲,“那該死地王爺,天打雷劈,老子祝他早死早托生。”

  微寶吃驚地看他:“你可真壞。”

  “這還不算太壞地。”那人看他一眼。本來還想再說兩句惡毒的話,對上微寶地雙眼,卻只是嘴唇掀動了兩下,沒有說下去,悻悻地坐回了椅子上,一邊處理傷口一邊想:老子怎么跟這丫頭較勁,又有什么用……上次弄不死那王爺反而中了他的計,差點逃不了……又因為此事被流主追殺,唉……沒想到老子也有混到這地步的時候。

  他看了微寶一眼,又想:如果把這小丫頭弄出來可以讓流主消氣的話,那老子受這一箭也值得了。

  微寶卻不知道他心底在想著什么,悶悶地縮在被子里想事情。

  春山叫她不要說話等他去接她,卻不料這怪人從天而降,硬是將她從那里救了出來,不知道王爺看她不見了會不會很著急。

  她惆悵地嘆了一聲,雙手抱著膝蓋,忽然覺得左邊手臂上一陣劇痛,伸手去摸了摸,忽然痛地大叫一聲。

  她想事情想得太投入,竟然忘了自己也受了傷,在這怪人來抓她離開的時候,那先前帶自己去受審的家伙居然射了一箭過來,射傷了她的胳膊,射中了怪人的胸膛。

  微寶不知道的是,本來這怪人可以用她來當擋箭牌而毫發無傷地,可是間不容發之間卻將她向著自己身旁一移,肩頭才擦過她地肩膀射中了他。

  不然的話若是他不救,這一箭就已經要了她地小命。

  先前同他斗嘴,她只是在生氣。又想著春山,忘了自己受傷。

  手在傷口上抹過,頓時疼得叫起來。

  那人正將自己的傷口上敷了藥,一眼看到微寶小臉煞白,眉毛一皺問道:“傷口疼了?”

  “疼……”微寶叫著,眼淚在眼睛里開始打轉。

  那人霍地起身,**著半邊身子來到床邊。

  微寶膽怯地看著他。

  他望著她的大眼睛,故意說:“丫頭,這次也叫你嘗嘗疼的味道。”說著作勢將那酒瓶子拿在了手中。

  微寶害怕地縮了縮身子:“我不要!”

  那人才笑著說:“好了。你也沒受多重的傷,敷藥了就好了,給老子看看。”

  微寶不動。他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將她地身子向著他身邊一拉,簡直是輕而易舉。

  那人一愣,旋即伸出雙臂,抓住她左臂,那邊地袖子被箭頭劃開了一道長長裂口,他不耐煩,伸手一扯。已經將微寶的袖子從那裂口處扯了下來,露出了大半個胳膊。

  “你干什么!”微寶見他居然撕破了她地衣裳,這衣裳可是衛大哥做的。她氣憤地伸手想推他,卻忽然發現自己左臂動不了了。

  “怎么會這樣……”耳畔傳來那人的驚呼聲,嘶嘶地似乎在倒吸冷氣。

  微寶一愣,右手是推在那人的胸膛上了,觸手是鐵硬的肌肉,她用了用力又垂下手來,因為他的傷口正在手旁邊,她忽然怕碰到那裂開的口子。沒有包扎,看起來還是有點嚇人。

  那人的目光卻只定定地望在她的左臂上,微寶看他的雙眼直勾勾地,心底好奇,也跟著轉過頭看,一看之下。頓時也驚得愣住。

  被那人將她的衣裳袖子扯落了。露出了**的細小胳膊,而原本細細的胳膊上臂上,有一道長長的口子,此刻腫脹起來,整條的傷口烏黑發青,沒有流多少血,只是剛才被她毛手毛腳地碰到了才流出些血來,這血卻不是紅色的。而是有些烏黑的。加上傷口腫起來,簡直是原先胳膊的一倍粗。煞是怕人。

  “這……這……”微寶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臂,有些不大相信,她試著舉起手臂來,那左臂卻好像麻木了一樣,不聽自己地使喚,一動也不動。

  “我……我動不了了!”她終于能說話了,說出這一句之后,眼淚嘩啦嘩啦涌出來。

  完了,手臂動不了了,以后都動不了了嗎?那怎么給王爺鋪床,端茶,怎么伺候王爺……

  “哇……”微寶想的害怕,終于大哭起來。

  那人本來正在發怔,也有些不大相信,聽微寶大哭才反應過來,見她哭得傷心,傷口又十分嚇人,也沒了脾氣,只好低聲說:“不用怕,不用怕,一會就好了。”

  他手忙腳亂,慌忙中將放在了桌上的酒瓶子又拿了起來,微寶哭得淚眼朦朧,見他拿著酒瓶子的樣子,想到他疼得滿臉發紅,她怕疼,哭著說:“我不要這個。”說完了之后,忍不住哭的更大聲了。

  那人也算是經驗老到,只是最初沒料到她的傷口竟惡化到這種地步,以為不過是小小箭傷,敷藥了就好,可是沒想到箭上地鐵銹擦過微寶地肌膚,她的皮膚又是幼嫩異常,剎那跟血交融一起,立刻惡化。

  那人一時大意,沒有先給她處理傷口,又給了傷口惡化的時間,最終導致血液毒化,將整條手臂都弄得麻痹起來。

  她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哪里遇到過這種情形,而這人向來都跟一幫男人廝混一起,稱兄道弟,也沒有過跟小姑娘相處的習慣,見微寶大哭,他只好一會哄一會威嚇,奈何微寶只是怕,當下也不講他的話放在心上了。

  他握著酒瓶子想了一會,終于憤憤地將瓶子放回了桌上。

  處理傷口他是有經驗,但是現在對象不同,微寶不像是那些皮糙肉厚的大老爺們,經得起胡亂折騰,如果按照他以往的經驗。大不了將傷口弄開,先將毒血都吸出來,然后噴上酒消毒,再上藥。

  可是這將被毒血凝結了地傷口弄開,再折騰著吸血地過程,就已經足夠一個大男人昏厥過去了,換了微寶,恐怕會昏死過去……甚至更壞吧。

  他想來想去,六神無主。微寶哭的淚了,上氣不接下氣,只好在一邊抽噎,臉上淚痕滿布,蹲著地樣子十分楚楚可憐,他沒了脾氣,趁著她沒大聲只抽噎的時候說:“你別再哭了,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他會幫你的,好不好?”

  微寶吸了吸鼻子。感覺了一下自己的手臂還是不動,眼淚滾滾落下,不大相信地說:“誰?……誰?你別……騙我……我……我要找……”

  她想著春山,想叫這個人送她回昭王府,她要找王爺,只是哭的太厲害,說話也不成句子,那人不等她說完,便接著說:“我送你去見衛紫衣,你覺得怎么樣?”

  微寶聽到這個答案很意外。可是衛紫衣三個字卻不陌生,更有些療效,頓時叫她一怔,雖然仍舊長睫毛上掛著淚,到底是生生地停止了抽泣,那人見狀。急忙又說:“你是不是跟他認識的?想不想見他?”

  微寶呆了呆。才點了點頭。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淚。

  那人心頭有些高興,說:“那好,你別哭,我立刻帶你去見他,知道了么?”

  微寶抽了一下鼻子,說:“好地。”

  那人見她終于乖了,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忽然見自己還沒穿衣裳。急忙回身將衣裳胡亂套上。傷口也顧不上了,走到床邊上將微寶抱起來。

  微寶縮在他的懷中。手在臉上輕輕地擦著淚痕,那人低頭看她一眼,猶豫了一會,終于說:“你……你是不是叫小寶?”

  “是,是。”微寶說。

  “小寶……”他猶豫一會,說,“以前我綁架你……是迫不得已,現在帶你去見衛紫衣,你心里……會不會還恨我?”

  微寶望著他,想了想說:“你不害王爺,我就不恨你。”

  那人直直地看了她一會,似乎有些憤恨,微寶害怕,不安地動了一下身子。

  他卻說:“那……好吧,不過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微寶看他:“你不害王爺了么?什么事?”

  那人點點頭:“我送你回去見衛紫衣,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金縷衣”之內,后院之中,一燈明滅,室內,高大的身影坐在床邊上,一動不動,手中握著一方雪白的毛巾,衛紫衣望著床上躺著的小小人兒。

  微寶靜靜地睡著,原本**的左臂上包著干凈的紗布。

  “王爺……嗚……”她忽地叫了起來。

  衛紫衣垂了垂眸,不動聲色。

  “不要打!”她的臉上露出焦急表情,小臉熬得通紅,嘴里喃喃地說著些胡話,“壞人,不要打!不要!”

  手腳開始亂動。

  衛紫衣望著她紅紅的臉,心中嘆一口氣: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

  宮中地事情,他略有耳聞,只不過卻沒想到,這處在波瀾之中的人,竟被送到自己手上。

  韓尚啊韓尚,你到底是太笨了還是太聰明。

  自他手中接過微寶的那剎那,衛紫衣心頭的火焰卻剎那被壓了下來。

  因為他看到了她手臂上的傷口,同時也明白了韓尚這般著急將她送來的理由。

  這傷口再不處理,就晚了。

  就算是鉅斷了這根手臂,恐怕于性命上也大有危險。

  他甚至來不及生氣。

  就帶人入靜室。

  天大的事情先放在一邊,救了人再說。

  從凌晨到天放光,今夜注定無眠。

  被送到自己懷中的時候,微寶的意識已經逐漸不清,處于昏迷階段。

  衛紫衣先是喂她吃了顆保命的藥丸,又用了些麻藥將她徹底麻醉過去,才將她手臂扎住,盡力阻止血毒蔓延。又用刀子,狠了狠心,在她那腫地很粗了的手臂上劃了一刀。

  烏黑地血液汩汩流出。

  衛紫衣伸手推拿那細細手臂,向上,讓血液順著傷口流出來。

  一直到流出的血從烏黑變成了正常的紅。

  他命人打了滾熱的水,準備了浴桶,又將她身上衣裳解開,脫得只剩下了內衣。

  這玲瓏嬌小地身子,陳列他地跟前。抱在他的懷中。

  他抱著她走到浴桶旁邊,將她小心翼翼放進去,又小心不讓她傷口沾到水。

  他將外衣脫下,只剩下薄薄的內衣,也跟著長腿一邁,入了桶內。

  他幾乎將她的小小身子都環抱懷中,肌膚相親,呼吸相近,卻心無旁騖,大大地手掌在她周身拿捏。揉搓,將散步的毒血推出。

  低眉時候,她的小臉上已經罩了一層淡淡的黑氣,看地他驚心不已。

  他辛苦無比,要運體內真氣替她驅毒,不一會頭頂也跟著霧蒙蒙地,冷汗滲出。

  逐漸地桶內地水也變了顏色,他才停手,又將她手臂捉住,拿在手中。毫不猶豫地低頭吮上去。

  一連吸吮了數口,感覺嘴里吸出的血液中再無異樣,才停住,微微伸手擦了擦唇角地血。

  衛紫衣將微寶抱起,兩人都**地,自桶內走出。

  不敢耽擱。怕她又著涼。立刻將準備好的被子裹住她的身子,又用干凈地布輕輕擦拭她被水汽蒸的通紅遍布汗漬的臉。

  本來這些事情交給丫鬟做更妥當,畢竟手下的,是個含苞待放的女孩子。在民間,像是微寶這個年紀的女孩子,也有不少已經嫁為人婦了的。

  但是……

  衛紫衣苦笑。

  他的金縷衣,竟無一個女子。

  他習慣了單獨相處,整個金縷衣上下。除了前臺掌柜跟小二。府內的常住人口,也不過是一個他。一個管家,一個廚房大叔,另兩個忙碌的小廝。

  好不容易將她身子上地水漬擦干,又找了一套衣裳替她換上,衛紫衣守在床邊。

  第一關是過了,而最怕的就是余毒未清,或者有其他癥狀。

  他看到天快亮,看的目不轉睛。

  韓尚只以為將她帶來,可以平息他的怒氣,既往不咎。

  可是卻不知道,他給他帶來多大的麻煩跟難以面對。

  若是他人家的孩子,被他看光了身子,肌膚相親地事,也相親過了,少不得要給人家負責了。

  然而衛紫衣卻知道,這孩子,不比別人。

  負責地事情,就算他愿意,恐怕有人會高舉“反對”大旗。

  衛紫衣苦笑著,聽微寶喃喃地叫:“王爺,王爺,不疼,不疼……”

  不疼?

  她在昏迷之中,只喚軒轅春山的名字,是真的為了那浪蕩王爺動心?

  只是心底到底是有些不服的。

  軒轅春山。

  那人,不過只是身份地位不同些罷了。

  衛紫衣起身,彎腰,將微寶抱起來,摸摸她的小臉。

  燙。

  莫非是著涼了?可是方才他的動作已經夠快了。

  在懷中摸索了一會,又找出一粒藥丸,拿在手中,硬生生塞到她的嘴里去。

  她試著舔了舔,似乎覺察到了苦,于是固執地不吞,反而想將藥丸子吐出來似的。

  他無奈,只好努力地伸出手指將藥丸向著她嘴里推。

  不知不覺手指已經探到了口中深處。

  停了停,抽出來。

  緊張地握在了手心。

  平靜了一下心緒,這才轉身拿起旁邊桌上準備了地熱水,倒了一杯子,轉過身來喂給她。

  微寶“嗚”地叫了一聲,似乎不滿。

  說你乖,你竟這么難辦。

  衛紫衣握著杯子發怔。

  從最深地黎明前的黑暗,到天光。

  衛紫衣頭一低,醒了過來。

  第一眼看到地,是依偎自己懷中睡著的人兒。

  他急忙伸手摸上微寶的額頭:正常。

  松了一口氣。又看她的臉色:正常。不是昨夜籠著淡淡的黑氣,也不是因為疼痛而慘白,更不是因為發燒而滾燙。

  他這才吐了一口氣,手向下,將滑落到她胸前的被子向上提了提。

  非常簡單的動作。

  他卻忽然又愣住。

  想起昨夜情形。

  她穿著**的衣裳,十分不便。

  他只好親手替她解衣,脫下,目不斜視君子樣,而后又用干凈的毛巾擦干她的身子。

  此刻他望著她胸前小小突起的蓓蕾,砰然而有些心動。

  昨夜他做的一絲不茍,就好像完成一件新的高難度的繡品、精剪衣裳。

  而此刻那些記憶卻全盤涌起,而幕幕場景都有些難堪而叫人無法自持。

  昏暗的燈火下,那叫人驚到魂飛意蕩的嬌艷粉紅。

  那將起未起顫巍巍的引誘。

  那腰間細細,柔若無骨的線條,跟柔美的觸感。

  白日來長長的衣袍遮擋,全然看不清她的內里竟是這般……這般……這般……無法形容。

  那堪稱完美的雙腿筆直。

  她躺在他的面前,身下是長長的濃濃墨似的長發,越發是襯的這具身子有驚人的吸引力。

  墨的發,黛的眉,朱的唇,粉的櫻,還有……還有……

  一抹春光自窗口射入,自她合著的領子入內,依稀可見,依稀可見他不能見的,那些。

  衛紫衣閉上雙眼,不能看,不能看。

  同時……

  不能亂,不能亂。

  題目是取“**蕩魄”的意思,還夠蕩漾吧……起碼最后……咳咳,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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