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謀廢太子 4
辭別了楊素,楊廣夫妻又拜訪了大哥楊勇。\WwW.qb⑤.c0m\\楊勇帶他們夫妻二人到“庶人村”,在這里接待他們。這“庶人村”就是仿照民間農(nóng)舍在東宮那一片巍峨華麗的殿宇中,建的幾間茅舍草房,是楊勇聽術(shù)士之言,為了逢兇化吉而建造的。
從太子的“庶人村”歸來。蕭妃對楊廣道:“大王,依妾妃之見,我們有必要單獨(dú)與母后一見。因?yàn)槟负蟮膽B(tài)度如何,直接關(guān)系到我們的計(jì)劃能否實(shí)施。”
“愛妃,你説到本王心坎上去了。我正在考慮,單獨(dú)拜見母后的最佳時間哩!”
“妾妃以為,最好是在離別之前去。”
楊廣思慮良久,點(diǎn)點(diǎn)頭道:“好,就在回?fù)P州之前去。”
蕭妃道:“這個時機(jī)是最適宜的。臨行前去向母后辭行乃人之常情,順理成章,任誰也不會生出那些無事不登三寶殿的猜忌。再説,母子離別是最易激動和渲泄情感的時刻,平時的清規(guī)戒律和謹(jǐn)小慎微都可以暫且放在一邊,説幾句過分的話也不會引起是非,尤其是在母后面前。”
楊廣頻頻點(diǎn)頭,接著説:“還有一件事需要愛妃幫忙。”
蕭妃道:“大王,你我夫妻之間還生分嗎?有什么事,盡管吩咐。”
“父皇對宣華夫人也很是寵幸,我想讓愛妃送一件禮物給她。”
“這有何難,妾妃遵令就是。”
翌日,蕭妃自己又精心修飾一番,來到宣華失人的寢宮,獻(xiàn)上一只紅色的錦盆。
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只純金鑄造的鳳凰。只見那只金鳳凰,細(xì)喙長頸,姿態(tài)幽雅,栩栩如生。宣華夫人將它立在幾案上,一邊欣賞著,一邊問道:“王妃、晉王送我這么貴重的禮物,我總覺得受之有愧,但不知道晉王為什么要送我這只精巧金貴的鳳凰?”
蕭妃盈盈笑道:“夫人有所不知,晉王説,夫人像美麗的鳳凰一樣,只有金鳳凰才能相配,所以……”
“咯咯咯……”宣華夫人大笑起來,説道:“是嗎?晉王的心思我明白,鳳凰是吉祥之鳥,晉王是要我為他多説些好話,保保吉祥福瑞,對吧?”
蕭妃心中不禁暗想,這宣華夫人不僅美貌聰穎,而且心直口快,是個性情中人。于是施禮道:“夫人聰明絕頂,多余的話就不用説了!”
辭別宣華夫人,蕭妃匆匆回到晉王府。
轉(zhuǎn)眼之間,又過了一個月有余,明天又要返回?fù)P州了。
蕭妃的計(jì)謀果然沒錯。
聽得兒子和媳婦説,明天就要離開京城回?fù)P州去了,一抹愁云漫上孤獨(dú)皇后的臉頰,遮蓋了剛才見到兒子和媳婦時的興奮的微笑。她輕輕地嘆息一聲,自言自語地説:“這才過了幾天,又要走了……”接著又説:“日子過得怎么這么快?”
母后的情深深地打動了楊廣和蕭妃,心底油然升起一股難舍難分的愛憐之情,夫妻二人鼻子酸酸的,眼睛都濕潤了,異口同聲動情的叫了一聲“母后!”
楊廣接著説:“兒臣秉承父皇旨意,鎮(zhèn)守江南,為國家社稷,兒臣義不容辭。只是兒臣遠(yuǎn)在千里之外,不能日日侍奉父皇母后雙親,盡仁盡孝,每逢想起這些,兒臣心中悲傷萬分。明天兒臣又要遠(yuǎn)離膝下,回?fù)P州任上去了,又要去經(jīng)受思念雙親之苦的折磨。母后,正是這種思念之苦叫兒臣不寒而栗呀!天哪,果真是忠孝不能兩全啊!”
楊廣説著,竟匍伏在獨(dú)孤皇后膝下嗚咽著哭出聲來。再看那蕭妃早已泣不成聲,如梨花帶雨一般。
望著眼前的兒子、兒媳,獨(dú)孤皇后無不為之動容。她顫微微地一手撫著楊廣的肩頭,一手撫著蕭妃的肩頭,説:“廣兒,你在藩鎮(zhèn)這些年,以自己的才干和為人頗得政聲。給國家社稷作出了貢獻(xiàn),也給你父皇和我的臉上添了許多光彩。我心里真是高興,也覺得光榮。”接著,她又轉(zhuǎn)過臉對著蕭妃,説:“你又納得這么好的一位王妃,這可是你的福氣啊!唉!我老了,身體又漸漸地多病,今天與你們分別,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下一次跟你們見面啊!”話沒説完,滿臉已是老淚了。
蕭妃趕忙站起身,掏出一方絲巾為獨(dú)孤皇后擦拭著淚水,寬慰道:“母后快別説這些讓人傷心的話了。您與父皇健康長壽是我們最大的福分,我們這一輩子全靠您們二老的蔭護(hù)呢!”
獨(dú)孤皇后笑了,她説:“別説傻話了,我與你父皇縱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護(hù)佑兒女一世。有朝一日我與你父皇殯天了,萬事還得全靠你們自己。一輩子的路還長著呢,千萬要珍重,保重才是。”
楊廣説:“母后所言極是,這些道理兒臣心里明白,只是……”楊廣欲言又止,而且是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
獨(dú)孤皇后看出兒子似有心事,問道:“廣兒,有什么叫你為難的事嗎?
“母后,我……”楊廣仍然是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
“説吧,廣兒。明天你們就要走了,難道你還要把什么事憋在肚子里,也讓我整天牽掛在心上嗎?”
“母后!”楊廣又親切地喊了一聲,話語里又有了抽泣的音調(diào),“你最了解兒臣的秉性了。兒臣自幼性情愚笨,見識低下,總是真心實(shí)在地待人處事,從來也沒有玩過什么虛玄的招數(shù)。正因?yàn)檫@樣,兒臣怎么也想不出是在什么地方或什么事情上得罪了東宮的大哥。前些天我去東宮拜見,想不到他對我是那樣一種冰冷淡漠的神情。除了在向兒臣展示他的庶人村時,大哥臉上有一點(diǎn)兒得意的興奮,其余時候都流露著怒氣和怨恨。兒臣百思不得其解,大哥在怨恨什么?怨恨我嗎?可我又有什么值得他怨恨的呢?難道有誰在大哥面前讒言陷害于我?母后,兒臣真害怕有那種事發(fā)生,若是真有人在太子心里埋下仇恨兒臣的種子,兒臣終會有一天死得很慘,而且還會到死也不明白是為什么死的。母后,我真的很為自己時時可能慘遭不測的命運(yùn)擔(dān)憂害怕呀!”
聽了這些話,獨(dú)孤皇后憤怒得竟有些顫抖起來,她恨恨地説:“簡直是豈有此理!這個東宮太子越來越讓人無法忍受了!他究竟想干什么?我給他選取的王妃,他竟根本不以夫妻之禮相待,卻特別寵愛那個云昭訓(xùn)。可憐王妃全當(dāng)嫁給了一只豬狗!這些年來,從沒聽説過王妃有什么病患,卻突然説她暴病而死,我總覺得這里面一定有些故事,只是還沒有來得及追究,沒想到他又對你這樣。我還活在世上他就敢如此蠻橫,要是我死了,他非得把你們當(dāng)作刀俎上的魚肉不可呀!我還常想,堂堂一個東宮太子竟沒有一個正妻的嫡子,若是你父皇百年之后,你們兄弟幾個還要向那個云昭訓(xùn)生出的兒子稽首稱臣。每想到這些,我心里就像刀扎一樣地難受。這算什么皇太子?他能繼承帝位大業(yè)嗎?如果不能,要這樣的皇太子又有什么用?……”
獨(dú)孤皇后一邊説,一邊氣憤傷心地又抽泣開了。
蕭妃接著説:“那個云嫂子,對我也似乎有一種無緣無故的仇恨,而且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得意。我一看那眼神,心里就發(fā)怵,害怕極了,幾次暗中催促晉王快快離開東宮……”
蕭妃説著已是泣不成聲,獨(dú)孤皇后握住她的手,抑制著自己的情緒,寬慰道:“兒呀,別怕,有母后為你作主!”
楊廣也陪著母后、蕭妃現(xiàn)出一臉哀傷,而他胸中卻已是心花怒放。母后對太子的憤怒擔(dān)擾和貶斥,就是對他心中計(jì)劃的贊許和支持,他暗想:該是走第二步棋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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