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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下


  展翼拿著書房辦公桌上昨晚已經批閱好的文件,一臉酷相的走下樓去,還沒踏下最后一個臺階,就聽見餐廳一陣男女的説笑聲,而這些聲音他當然熟悉的很!

  一個是他的親生胞弟展翔,而另一個則是害他剛剛“怒氣沖天”的罪魁禍首——莫憂。

  踏進客廳,大老遠的就看見餐廳里的景象,真是好不熱鬧——

  莫憂一臉甜笑的一邊為展翔重新倒滿果汁,一邊聽著那個搞怪到欠扁的胞弟口沫橫飛的説著什么。時不時的還掩嘴嬌笑。

  而那臭小子,竟然還坐在“他”的位置上,雙手拿著該被送進“他”的胃里的食物大口吃著,喝著“他”的咖啡和果汁,朝著“他”的妻子手舞足蹈的瞎白話著什么——正超級愉快的享受著該屬于他的權利!

  展翼覺得剛剛已被成功壓下去的怒氣又竄了出來!可惡!如果早知道會這樣,早同在娘胎里就該把這混蛋小子給掐死!

  氣氛良好的餐廳里,呼的好似吹過一陣冷風。展翔莫憂不自覺的輕顫了一下,突然感覺好冷,兩人兩人同時抬起頭,看見家里那座“千年冰雕”站在客廳里,一臉陰郁的樣子,好像暴風雨前兆。

  “咦——?嫂子,現在是夏天沒錯吧?”展翔滿嘴食物,含糊不清的問站在桌邊的莫憂,莫憂有點不明就理的點了一下頭,她不明白小叔為什么在這個時候,要問這個問題?她現在比較關心的不是現在是什么季節的問題,而是——

  展翼臉色看起來怎么那么駭人?還在為剛剛的那杯咖啡生氣嗎?

  “是嘛,夏天沒錯啊。那么今天氣象臺有預告會有強風登陸嗎?”展翔仍自顧自的問著一些廢話問題,故意忽略掉展翼臉上出現的三條黑線。

  莫憂又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是在不明白展翔現在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那么也沒有暴雨警告嘍?”

  莫憂這次沒有回應,而是一臉困惑的看了看展翔。他怎么了?該不會是三明治吃中毒了吧?

  “就是説,現在應該是炎熱的夏季,今天還陽光明媚,十分的晴朗。而且也沒有任何下雨前兆。那——”展翔又咬了一口可口的三明治,“那為什么我現在會感覺到有一陣陣的冷風吹過我們家?”展翔一邊使勁吧唧著嘴,一邊裝模作樣的打了好幾個冷戰。一副被凍斃了的樣子。

  莫憂這才恍然大悟,噗哧——!的一聲笑了出來。

  這個展翔,真是一個活寶。

  這一幕叫展翼的火氣更大了,整個人簡直就要燃燒起來了。

  “有時間在這里閑逗,還不如早點去公司處理事情!!”展翼一臉鐵青的吼了一句。

  他不懂為什么自己會發火,不懂自己為什么要發這么大的火,更不懂為什么會這么失控,連自己的情緒都掌握不了。

  只不過是展翔坐在他的位置上吃著他的食物,喝著他的咖啡,果汁又在對著他的老婆笑而已嘛,為什么會這么生氣?

  突來的一聲吼叫莫憂本能的瑟縮了一下。

  這一幕看在展翼眼里無疑更是火上澆油——面對著展翔一副快樂極了的模樣,面對他就只會露出膽怯,害怕的神色,像個無助的小白兔一樣!她是不是忘記了他自己的身份,她是不是忘記了她的老公名字不叫展翔,而是——展翼!!!

  怒火中燒的展某人現在已經徹底的忘記了他剛剛在書房里做的自我“洗腦”——討厭莫憂,排斥莫憂,抵抗莫憂。現在這位商場上冷靜聞名的“翼翔”總裁正在自己家里吃著莫名其妙的飛醋。

  “倉鼠展翔”顯然沒有被嚇到,仍然一臉悠哉,慢條斯理的繼續將他的兩腮給塞的鼓鼓的,“拜托,老大,現在還沒到上班時間,公事當然重要,可你也得允許手下員工吃飯啊。不吃飯怎么有力氣上班啊?”説著,還翻翻白眼,好像在説“這么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莫憂在桌子下輕輕的踹了展翔一腳,她怕極了展翼現在盛怒時的模樣,比他平時冷漠的樣子要可怕的多。她真怕在她嫁進展家不到三天就發生喋血案。

  這番話叫展翼啞口無言,沒錯,現在確實還沒到上班時間,而他也確實沒有權利去干涉別人的吃飯問題。

  自己搬的石頭到頭來砸到了自己的腳上,那滋味真是不好受。

  “如果你上班敢給我遲到一分鐘,就有你好看的!!”再次獅吼了一句,展翼頭也不回的大踏步走了出去。

  “他——常常都是這個樣子嗎?”莫憂驚訝的看著展翼走出去時的憤怒背影直到消失,又回過頭來看著一臉愜愜然的展翔,覺得自己好像真的不了解她嫁的這個男人,簡直是超級的喜怒無常型。

  而展翔則滿臉無謂,聳了聳肩膀。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也不是啦。通常犯病的時候是這樣的,是間歇性的精神分裂,恢復以后就好了。”

  聽見展翔的回答,莫憂小臉霎時變得蒼白,“你是説——神,神經病!?”

  展翼鄭重的點了點頭,看著莫憂臉上寫滿了震驚,突然——

  “哈哈哈哈——哈哈——被騙了——!嫂子你真逗,這居然都能相信,哈哈——”前一刻認真的樣子無影無蹤,展翔毫不雅觀的趴在桌上,咧嘴狂笑。“你真是太好騙啦!哈哈—”

  莫憂滿臉緋紅,有些懊惱的看著這個愛搞怪的小叔。“真是的,早知道,三明治就不給你吃了。”

  “好啦,嫂子。你不要生氣,我開玩笑的啦——”展翔收起一臉笑意,“不過,嫂子。我想,老大他是愛上你了。”

  “你又在胡説了。再鬧我真的要生氣嘍!”莫憂小臉上故意裝出一副比較嚴肅的樣子。

  “這次説真的,”展翔正經的説道,“雖説大哥一直都極力的排斥著這門婚事,就算同意結了婚,或許也沒有真正的好好帶你。但是不管有愛沒有,看見自己的老婆與別的男人説笑,看著別的男人吃著自己的妻子做的食物,甚至是自己的親弟弟也不行,一臉憤怒的樣子,還莫名其妙的發火找茬。滿臉吃醋的表情。你知道嗎?”

  展翔望著莫憂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楚地説,“我大哥從來都沒有為任何事情而這樣情緒失控過。”

  “可是,我覺得,他不但不愛我,甚至還非常討厭我。”不然,不會結婚第二天就拿著離婚協議書找上她。

  莫憂看著展翔,心里因為他的一番話而泛出一股異樣的感覺,有一點興奮,還有更多的不敢相信。

  展翼愛她?可能嗎?

  “想要一個人一下子就改變多年來一直堅持的思想是不可能的,即便現在他不會承認愛你,那是因為他還沒有看清自己的心。”展翔覺得,眼前的這個小女人,也許真的能夠克住大哥也説不定,一物降一物嘛。“耐心的等一等,給他一段時間。最終他會發現他心里真正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莫憂點點頭,“恩,謝謝你。”展翔平時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其實他也擁有一顆細致的心呵。

  “還有一件事——”展翔嚴肅的口氣仍然沒變,莫憂見狀也同樣保持嚴肅認真的傾聽他的下文。

  突然展翔像變臉一樣又露出了“倉鼠”表情望著莫憂。

  “大嫂,還有三明治嗎?”

  ********

  眼前的辦公桌上平攤開著一份文件,展翼從大一早進公司以后就一直盯著它看,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視線所及的仍然還只是這一頁,同一行。

  不是他理解能力突然喪失,看不懂面前文件里的字,而是,他其實并沒有在“看”,而是在思考。

  思考自己今天早上莫名奇妙的舉動。

  怎么會這樣?這么多年來,這樣的事情從未發生過,他自己都覺得詫異極了,為什么看見展翔與莫憂説笑,自己會有那么大的反應?為什么?雖然現在莫憂的身份仍是他太太沒錯,可他并不愛莫憂啊,那么她與誰,在什么場合里,做什么事,都不關他的事才對。

  反正遲早他都會與她離婚,分道揚鑣。

  可為什么?為什么在看見她對著別人巧笑言兮的時候,內心像是被什么狠狠的刺了一下的感覺,那感覺,就像,就像——突然看見自己心愛的東西被別人抱在懷里一樣。

  心中隱約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為什么會這樣?

  展翼低下頭,用右手按了按眉心,覺得此刻真是頭痛極了。即便在商場上面對再難纏的對手,他都不曾有過這種頭痛欲裂的感覺。

  不過,劉秘書的咖啡怎么泡這么久?

  ********

  而此刻劉秘書端著展翼交代的“特濃”黑咖啡,小心翼翼的打開總裁辦公室的門,慢慢的探進頭,眼光悄悄的瞄了室內一眼,隨即又縮回腦袋,一臉緊張的在心里小聲嘀咕著——

  到底要不要進去啊?

  進去吧,室內可是狂飆著“零下一百二十度”的超低冷風耶,總裁從一大早進到辦公室內以后,就始終保持著同一個姿勢——滿臉凝重的盯著桌上她送進去的企劃方案。好像有什么大事要發生了一樣。

  那份企劃她先前有看過,應該沒有什么問題才對啊。

  剛剛只是一個開門的動作,她明顯的感覺到了耳邊“嗖嗖”的冷風刮過。不知道一腳踏進去,會不會馬上就被“速凍”掉?

  可要是不進去,那后果——可能會更慘!

  劉秘書想想都覺得可怕,真是,總裁昨晚是不是沒睡好?

  正當劉秘書端著快要冷掉的咖啡戰戰兢兢的站在門口左右為難時,一只有力的大手“啪”的一聲拍在了她的肩膀上。

  “啊!”精神過度集中的秘書小姐顯然被嚇的不輕,手里的咖啡灑了一半,差點濺到裙子上面,一回頭就看見展翔一張放大了的俊臉出現在她面前,害她心臟突然狂跳了幾下。

  “嗨——,親切可人,工作負責,端莊大方,性感迷人的劉秘書一大早的在玩偷窺嗎?”展翔一臉不正經的笑容,“老實説,你是不是喜歡我大哥啊?你倒是早説啊,真是,看在這么多年你肯賣命的為我提供許多‘獨家新聞’的份上,我一定會全力的幫助你的。”

  劉秘書心中無奈的對天翻了一個大白眼,心里奇怪的很——怎么一個娘胎里出來的兩兄弟性格會相差這么多?一個簡直“冷漠陰沉”的過了頭,而另一個卻“不正經”的過了頭。

  “獨家新聞”?——他不提倒還好,一提就叫她氣不打一處來,上次因為她偷偷叫展翔上樓看戲而差點被總裁“下放”到社刊部的事她現在想想還心有余悸呢!

  所以——以后真是有多遠就要離展翔這個“掃把星”多遠。切記!切記!

  “哈哈——親愛的劉秘書,不用你開口,我完全了解你現在的心情。”展翔一手搓著下巴,裝模做樣的皺起眉毛觀察道,“你心里一定感動壞了對不對?”

  劉秘書現在簡直想一頭撞死算了,他哪只“天眼”看出來的她很“感動”的!?!深呼一口氣,她努力的叫自己保持好嚴肅端莊的表情。

  “展總經理,這個時候您不再‘自己’的辦公室里認真努力的工作,怎么有空來這里?”劉秘書覺得對付展翔最好的辦法就是馬上轉移話題,不然説不定他一會兒還會説出什么讓人噴血的話來。

  “我嗎?那是因為我剛剛正工作著,突然心里一陣難過。”展翔一手捂胸,一副難過極了的樣子,“我仔細的琢磨了一下,才明白是因為思念劉秘書你的緣故,因為想你想的胸口疼痛難忍,所以不得不上來看看你一解相思之苦啊。”説著,還趁人不備的把右手臂搭在了劉秘書的肩上。

  叭!叭!——劉秘書直覺得自己的血管已經開始崩裂。

  “你——”剛想發作,劉秘書突然感覺身后刮過一陣冷風,“呼——”的一下子吹得她身體一僵。

  “你們兩個在做什么!!”冰冷嚴肅又隱含暴怒的聲音像一道無形的厲劍,一下子“穿透”了兩個人。

  “我,我——總裁,我,他——”劉秘書一臉灰白想開口解釋,可無奈舌頭卻極度打結。

  ——玩完了!這是劉秘書此刻心里唯一的想法。

  “morning!老大,大清早的你的氣色有些不對嘛?”展翔反應快的沖上前去,一手樓上展翼的肩膀,使勁的把他往辦公室內帶,“我知道原因的,你不要不信嘛,不信咱們打個賭,看待會我説出令你心情不好的原因對不對,俗話説‘知兄莫若弟’嘛,哈——”

  被展翔勉強糊弄過去,打消了展翼剛要迸發的怒氣,剛剛才大出一口氣的劉秘書這才看到,展翔右手打在展翼肩膀上,而左手上拎著一個——

  呃——?

  一個帶有HELLOKITTY圖案的粉紅保溫便當盒???

  ********

  “你來這里到底是要做什么?”關上辦公室的門,展翼怒視著展翔嬉皮笑臉的樣子。就是這副欠扁的嘴臉,在不久之前的早餐桌上,他才剛剛見過。

  一想到早上,就又勾起了展翼不愉快的記憶。這使的他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哦,當然是處理完了手頭的一些公事,順道上來看看你啊。”展翔仍是一臉的不知死活。

  “我記得你的辦公室在三十七樓,而這里是三十八樓,你順的是哪門子的道?”展翼微瞇著眼,壓著心里想要海扁展翼一頓的沖動,奇怪,做了二十多年的親兄弟都沒覺得怎樣,怎么今天這小子看起來這么不順眼?

  “哈——我説老大,一大早的就大動肝火可不好哦——況且,你早上好像還沒有吃早餐耶!空腹生氣更是有損健康的。”展翔賊賊的一眼瞄見展翼又有發怒的跡象,連忙見風使舵,一臉諂媚的舉起左手,“所以,老大,你看這是什么?”

  展翼瞟了一眼展翔手中外觀看起來超級可愛的保溫便當盒,像極了幼稚園小朋友手里拎的那種。雙眼掃過展翔故意露出的一臉“無害笑容”的面孔——這小子不會惡劣到要去搶幼稚園小朋友的便當吧?

  看出展翼眼中懷疑的目光,展翔馬上大叫起來,“喂!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又不是變態!”

  搞什么?他大名鼎鼎的展翔即便再有“特殊癖好”,也不至于會是去搶小朋友便當的“變態叔叔”吧?真是!想想都叫人惡心。

  看著展翔一臉叫屈的癟樣,展翼覺得持續了一上午的陰郁心情稍稍有所緩和。

  “我來是給你這個。”將手中的粉紅色可愛便當放在展翼寬大的辦公桌上,展翔這才説出前來的真正目的,“是大嫂啦,見你早上沒有吃東西,怕你餓壞了身體,特地做了這個愛心便當,叫我在午餐時間拿給你。還吩咐我一定要看著你吃光才可以。”

  聽罷,展翼的表情驀地一怔,只覺得心里一暖。

  盯著那個粉紅色便當盒子,神色僵硬,卻又叫人看不出他真正的想法,展翔的話使他想起莫憂早上帶有一絲膽怯的聲音——

  ——你就吃一口嘛,一口就好。——

  ——如果餓著,會叫人產生不好的情緒,更會影響工作的心情。——

  怪不得一上午滿心煩躁,原來——原來是自己餓了——

  展翼胡亂的找了一個他自己可以接受的理由來解釋他整個上午的糟糕心情——

  他是餓的。

  沒有發現展翼細微的情緒波動,展翔仍絮絮叨叨的自顧自念著,“真是,這個便當,害得我一上午幾乎都沒有心情工作,因為它不斷不斷的會有香氣飄出來啊,”他一邊夸張的形容,一邊還配合著同樣夸張的手勢,“那味道一會像是宮爆雞丁,一會兒像是醋熘魚,一會而又有種清淡蔬菜香,一會而又變成了濃湯的鮮香味道,真是,搞得我快要瘋了。”

  有多少次,他都強忍著沒有打開保溫便當,他怕自己一但經不住誘惑的打開了,便會不可控制的把那里面的所有佳肴都狂掃進肚子里。

  展翔更沒有發現的是,隨著他念叨出的菜名,展翼的喉嚨竟然不自覺的上下動了動,像是咽下了幾口唾沫。

  “不過,老大,你自己乖乖吃著就好,我就不照大嫂吩咐的‘看著’你吃完了。”展翔滿臉的不甘心,早知道他家老大會是這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還不如他剛剛在辦公室就幫著他“處理掉”了。“你知道的,看著別人吃著美味的‘愛心’飯菜,而自己只能干瞪眼的看著,這是多么殘忍的事情!”

  展翔説完,一臉“心傷”的“奪門而出”。諾大的辦公室里只剩下展翼一個人站在桌前與那個便當“面對面”。

  展翼舉起手慢慢的一層層的打開那個保溫飯盒,伴隨著菜香的熱氣迎面襲來。翔那小子的鼻子簡直比狗鼻子還靈,他説的一點沒錯——

  除了足夠他一人分量的白飯外,還有醋熘魚段,宮爆雞丁,干煸四季豆,而打開飯盒底層旋轉式的螺旋鈕蓋,展現在他面前的竟然是香濃的味增湯!

  “咕嚕咕嚕——”展翼大腦還未做出反應,他的胃率先的發表了意見。

  如果他的胃長了兩只手,此刻肯定會“嗖——”的一下子把整盒的飯菜迅速抓起倒進他的嘴里。

  “叩——!叩——!”結束兩聲敲門,劉秘書端著老早前展翼吩咐的那杯濃咖啡走了進來——她是看見展翔“四肢健全”的走了出去,才敢進來的。

  滿臉“餓”容的展翼因為太過專心的“端詳”眼前豐富的午餐,沒有聽見敲門聲,當發現有人進來時,他像是被燙到似的迅速放下便當盒蓋,火速的縮回手。

  看見劉秘書一臉詫異的看著他,故意清了清嗓子問道,“什么事?”

  “呃,總裁,您的咖啡。”秘書將咖啡送到他面前。

  “咖啡?”大概是過的太久了,展翼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是的,先前您要的‘特濃’的咖啡,就在展總經理進來以前。”劉秘書一臉忐忑的偷看展翼的臉色——

  糟,總裁會不會大發雷霆怪她咖啡送的太慢?

  “不用了,端出去吧。”思索了好半晌,展翼才點點頭。

  劉秘書只能又滿心詫異的端著那杯咖啡出去了,心里奇怪得很——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展家兄弟倆都是怎么了?

  剛剛展翔由總裁辦公室走了出來,什么都沒説,只對她眨了眨眼睛,然后像只偷腥的貓一樣滿臉竊笑的走進電梯;而總裁的行為更叫人匪夷所思,剛才她進去時,他就像是個被人逮到的小偷一樣慌亂,而且當時竟然還有一點點——

  竟然還有一點點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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