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亭不知道劉書記這個時候約自己干什么，劉書記是雖然兩家關(guān)系不錯，平常見面的機會也不是很多的。

　　“晨耕雨讀”是他們會面的一個據(jù)點，這家茶館實際上也是孟偉亭的產(chǎn)業(yè)。里面長期保存有孟偉亭的一個包廂。

　　孟偉亭在老地方剛坐下不久，劉書記就匆匆進來了。

　　“劉書記，妳今天怎么有時間啊。現(xiàn)在妳應(yīng)該還在為了國家大事奔忙吧。”孟偉亭嘻嘻哈哈地說。

　　“忙？是挺忙，不過再忙也得要看看朋友嘛。”劉書記坐了下來，看了看茶單，“喝點什么？今天我請客。”

　　“妳請客？又要慷國家之慨？算了吧，還是我這個納稅人來招待妳這個公仆。”

　　“小看人了不是，以我的工資請妳喝一壺茶還是沒關(guān)系的。服務(wù)員，我記得高市長在這里存有茶葉吧。”

　　“有的。給您拿過來？”服務(wù)員恭敬地說。來“晨耕雨讀”喝茶的都是些達官貴人，劉書記和高市長經(jīng)常過來，何況劉書記還是孟家的朋友，服務(wù)員對宜陽市的這個一把手還是非常熟悉的，孟偉亭在“晨耕雨讀”開辟了幾個特殊的包間，設(shè)有專人服務(wù)。

　　“老孟，高市長比我有錢。他的茶葉肯定差不了。”

　　“我對茶不講究，是好是壞都一樣。”

　　“孟剛這孩子怎么樣了，在北京讀書還習慣吧。”劉書記說。

　　“還行吧。這孩子比以前懂事多了。”

　　“有女朋友了嗎？大學談戀愛是很時髦的事情。”

　　“還沒有。”

　　“不會吧，以孟剛那孩子的相貌、才學、家世，身邊不得有一大幫女孩子纏著他啊。是不是眼界太高了？我記得他喜歡張家那個小姑娘嘛，跟他同班同學的那位，后來又在一所大學里念書。”

　　“是啊。以前孟剛心念念的要追求張家地那個小姑娘，不過人家對他沒有這個意思。孟剛受了點挫折，不是壞事，年輕人不能太順利了。現(xiàn)在孟剛成熟多了，每天知道在學習上花費時間了。這個家業(yè)最后還是要落到他的手上，沒有點真才實學怎么行。現(xiàn)在的年輕人太厲害了，孟剛也看到了自己的差距，所以我說這是好事。”

　　劉書記心念一轉(zhuǎn)，耳聞的一些事情閃過他的腦海，正愁怎么把話題望這邊轉(zhuǎn)呢。妳自己就送上門來了：“莫非，張曉楠的妹妹，我記得叫張曉芙吧，她喜歡上別人了？怎么可能嘛，還有比孟剛還優(yōu)秀的？張家和孟家本來門當戶對，張曉芙和孟剛這兩個孩子蠻般配的，簡直是天作之合。”

　　“什么天作之合。只不過是孟剛的單相思罷了。”

　　“天涯何處無芳草，天下之大，與張曉芙差不多，甚至比她要強地女孩子也不少，妳這個做老子的著什么急嘛。難道想等孟剛大學畢業(yè)妳就能抱孫子？我記得那一年宜陽考了不少的人去北京。”

　　孟偉亭低頭喝了一口茶：“不錯，不錯，挺香的。”心想，這個老狐貍今天把我找來到底是想做什么，東拉西扯。半天沒有吐露主題。話題總是圍繞著孟剛打轉(zhuǎn)，莫非他想給孟剛介紹對象？劉書記倒是有一個女兒，可惜年齡比孟剛大了不少啊。

　　劉書記件孟偉亭不接話，咳嗽了一聲說：“老孟啊。現(xiàn)在宜陽地區(qū)最大的企業(yè)就是妳們家的吧。擁有數(shù)家上市公司。另外還有張曉楠的張氏企業(yè)，妳們是宜陽經(jīng)濟界地兩大支柱，另外還有什么知名的私人企嗎？”

　　“還有一家夢幻珠寶，董事長是李暢。這家公司前不久吞并了上市公司帝王珠寶，規(guī)模越發(fā)龐大了。”

　　“我知道李暢這個人。他和孟剛差不多年紀吧。”

　　孟偉亭好像一下子敏感地察覺了劉書記的來意，原來是為了李暢而來。肯定是為了孟剛在昌寧投資的那件事吧。看在多年的老朋友份上，我就給妳一個建議吧。

　　“差不多，和孟剛同一年畢業(yè)，成績一般吧，后來不知什么原因沒有參加高考。高中畢業(yè)就去北京打工了。沒想到才短短兩年的時間，就混出了這么大的名堂。夢幻珠寶不比我的任何一家上市企業(yè)差。”

　　“兩年？莫非這兩年內(nèi)他有什么奇遇？”劉書記很驚訝，或者說裝出很驚訝的樣子說。劉書記知道李暢地兩年之間突飛猛進。但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

　　“不知道。劉書記，妳也別吞吞吐吐的了，我知道妳的來意，不就是想從我這里了解李暢嘛。我真的奇怪，我和李暢又不是很熟悉，妳為什么來找我？張曉楠是李暢地干姐姐，她和李暢的關(guān)系比我鐵多了。”

　　“老孟，我能去找張曉楠嗎？我想側(cè)面了解一下這個人。張曉楠一知道我在調(diào)查李暢，那就要正面接觸了。她那個火爆脾氣，我可惹不起。”

　　孟偉亭苦笑了一下，妳惹不起，我就惹得起了？李暢簡直是他心目中永遠的痛。孟偉亭心里閃過無數(shù)個念頭，劉書記對那個投資事件是什么態(tài)度？陳有福是劉書記的人，劉書記會不會護犢？從孟剛的嘴里，孟偉亭也隱隱約約知道陳家和李家的沖突。這次陳有福明顯把自己置于了不利的位置。劉書記會幫著陳有福對付李暢嗎？如果劉書記要對付李暢，自己該持什么態(tài)度？趁這個機會和劉書記、陳有福聯(lián)合，與李暢和他后面的背景干一仗？還是抽身事外，坐山觀虎斗？劉書記代表著地方一級政府，以政府的力量壓制李暢，能起到什么樣的作用呢？如果自己和劉書記聯(lián)合起來，能不能借機搬開壓在自己頭上地一塊大石頭？也許這是個機會？孟偉亭的身體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起來，雙手握不住茶杯，杯中的茶水濺了出來。剛沖開地茶水燙了孟偉亭一下，孟偉亭急忙縮回手，這一燙。把他從幻想中解脫了出來。

　　孟偉亭差點要揍自己一個耳光，枉活了這么一大把年紀，太沖動了。沖虛觀在孟偉亭地眼里已經(jīng)是不可戰(zhàn)勝的所在，可是，李暢連

　　都能控制，這樣的力量過于恐怖了，還有他背后的兩家和蕭家，哪一個都不好惹。蕭家更是深不可測，政界商界都有可怕的勢力。這灘混水還是不要趟的好。弄不好孟家就會毀在自己身上。

　　劉書記是自己的人，在宜陽這個地盤，孟家要依靠劉書記的地方還很多。劉書記吃虧，孟家也落不了好。

　　孟偉亭從商業(yè)的角度又把李暢的投資行為仔細想了想，結(jié)論是，完全是一種不知所謂地投資，更是一個無法收回成本的投資。這種投資。李暢為什么要做？他白手起家，能在短短的兩年發(fā)展到這個規(guī)模，不會不懂商界的這些事。莫非他本來就是沖著陳有福去的？這筆投資只是個引子？

　　劉書記靜靜地喝著茶，不打攪孟偉亭的思索。他知道孟偉亭已經(jīng)看出了自己的來意，也肯定會提出建議。思考地越久，提出的建議越慎重，其份量也就越重要。在宜陽這一畝三分地，劉書記和孟偉亭是相互依存的。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足足過去了半個小時。孟偉亭抬起頭來，他做出了決斷。

　　—

　　就在劉書記給老朋友打電話約出來喝茶聊天的時候，李暢正在他的地下室里做苦工。

　　夢幻珠寶吞并帝王珠寶之后，銷售量大增。特別是高檔珠寶，通過帝王珠寶的國外渠道，取得了極好的銷售成績，夢幻珠寶的品質(zhì)高貴，做工精細，已經(jīng)逐漸成為了世界知名珠寶之一，也成為了上流社會爭相選購收藏的對象。

　　張曉楠還組織參加了香港和國外幾次珠寶拍賣會，夢幻珠寶提供地拍品，無一例外摘取了當場最高交易價格的桂冠。這使得夢幻珠寶的聲譽鵲起。

　　正式在這樣的情況下，李暢以前給張曉楠準備地存貨日益減少。原本能用一年的量，現(xiàn)在只能用半年了。特別是高檔珠寶，消耗速度更為驚人。

　　李暢既然回到了縣里。張曉楠自然不會放過他，按張曉楠的話說，既然公司的經(jīng)營妳不想插手，只好把妳當作生產(chǎn)線看待了，這次妳最好給我準備兩年的存貨。這次苦工，李暢在地下室從早上忙到晚上，把所有見過的高檔珠寶都制作了出來，還得變換花樣，好在李暢的精神力有了極大的進步，手上的速度也更快了。

　　李暢在投資說明會上亮相之后，就閉門謝客，誰也不見，一門心思做他的工匠。謝秘書給劉書記匯報說，李暢已經(jīng)跟江州區(qū)地人接觸過幾次了，純粹是謠言，只不過這種謠言是江州區(qū)的人放出去的，殷區(qū)長想讓競爭對手有一種先入為主地概念，從而起到威懾的作用，最好能嚇退那些競爭對手，雖然這事不可能的。

　　不知為什么，李暢方面對這些謠言并沒有做出澄清，特別還很配合地附和了江州區(qū)的這種謠言。這讓殷區(qū)長很受鼓舞。投資人不反感自己的謊言，說明自己或者江州區(qū)在投資人心目中還是很有地位的。也許真的就是他下一個選擇的地方呢！

　　現(xiàn)在把李暢約出來的價碼已經(jīng)從最初的一萬元錢上升到五萬元錢，并且還是有價無市，一些覬覦者有些沮喪，不出來，不見面，什么工作也沒法往下開展啊。有些人甚至使用了狗仔隊的手段，要不是張曉雷派出了幾個人守在李暢的住宅周圍和進入那幢小樓必經(jīng)的路上，李暢的父母估計也要被吵煩了。

　　饒是如此，李暢的父母還是請了幾天假，不去上班了。不然，那些領(lǐng)導(dǎo)們的關(guān)心就會讓人瘋狂。以前李暢雖然開了一個夢幻珠寶，由于他不常露面，公司里許多人都不認識這個神秘的董事長，李暢的父母單位的人也不知道身邊就有一個億萬富翁的爹媽。這一次，李暢的投資風波鬧得太大，有心人很快就打聽出來了，原來一向低調(diào)的李云生夫婦還有這么一個有錢的兒子。

　　下面的許多人對縣政府的決定還是非常不滿，也有一些人含著仇富的心理幸災(zāi)樂禍。李云生夫婦的單位領(lǐng)導(dǎo)卻是抱著另外的想法，那就是想法從中分一杯羹。這家伙有這么一個有錢的兒子，隨便拿出一兩千萬，也夠單位的人分了。就算不發(fā)獎金，投資總可以吧，辦公樓破舊了，需要修繕，領(lǐng)導(dǎo)的住房不夠?qū)挸ǎ�需要擴建。也有一心撲在工作上的好領(lǐng)導(dǎo)，盤算著怎么引進投資，改善一下生產(chǎn)辦公條件。

　　還有的人是沖著那筆巨額的介紹費來的。想想看，只要把李暢約出來，就有幾萬塊錢入帳，這樣的錢掙起來太輕松，這樣的好事誰不想做。有些人認為自己與李云生夫婦關(guān)系不錯，這點小要求總不至于拒絕吧。

　　李暢還沒有體會到有錢人的煩惱，李云生夫婦就先體會到了。

　　李暢的工匠工作沒日沒夜地持續(xù)幾天后，終于完成了張曉楠要求的定額。李暢這個時候發(fā)現(xiàn)，能夠做出來的珠寶樣式已經(jīng)到了瓶頸。珠寶的質(zhì)地、品質(zhì)也基本上用遍了。需要了解學習更多的東西，才能突破這個瓶頸。要想夢幻珠寶更上一層樓，必須出去見識一下別人的東西。李暢打算忙完農(nóng)莊的事情后，就出去轉(zhuǎn)一轉(zhuǎn)。有幾個因素，一方面，這個農(nóng)莊的投入太大，如果真要做成心目中的理想的農(nóng)莊，二十億的投入還遠遠不夠，暢舒公司也需要繼續(xù)擴大投資，這兩筆錢的出處是個難題，夢幻珠寶處于擴張階段，最好不要動用它的現(xiàn)金。李暢想到了拉斯維加斯，憑著自己的異能，那里簡直就是一個提款機啊。另一方面，也需要見識一下世界上頂尖的珠寶公司，從他們那里可以學到很多的東西。還需要去幾個著名的鉆石翡翠的產(chǎn)地去看看，例如南非和緬甸。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不是自己的閉門苦思可以想象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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