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朱珠的婚事 二
我什么人？干嗎要聽妳的？”石磊一腳把椅子踢開：知道妳變心了，到了大城市，看不起我們農(nóng)村人了。ＷWｗ、ＱΒ⑤.cOｍ\\親事妳們家同意了，彩禮妳們家也收了，現(xiàn)在想反悔，沒門！事情不能這么就完。我這次來北京，本來想勸妳回去成親，要是妳不聽勸，妳公公婆婆都說了，綁也要把妳綁回去。妳是我的老婆，就要聽我的話。妳看看妳，背著男人在外面勾勾搭搭像什么樣子。傷風(fēng)敗俗！”
朱珠氣得說不出話來，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拼命忍住沒有流下來，哽咽地說：“這門婚事我根本就沒有同意，妳和我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彩禮我可以退給妳，不就是一萬元錢嗎？我給妳，馬上還給妳！”
趙基見朱珠委屈的樣子，也站了起來：“姓石的，這里不是妳村里那一畝三分地，想怎么來就怎么來，這里是北京，容不得妳放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二十一世紀(jì)，包辦婚姻那一套早就行不通了�！�
石磊一見趙基站了起來，兩步就竄到趙基的面前：“妳這個小白臉，是不是看上我老婆了？我一進(jìn)來就看妳不順眼，一雙賊眼總是往我老婆身上瞟，老子今天把妳的眼珠子摳出來！”說著一拳就擊了過去！
趙基一個文弱書生，哪里擋得住石磊，急切之間沒有躲過，這一拳堪堪就揍在他的眼眶上，趙基踉蹌幾步，倒在地上。石磊還想沖向前對躺在地上的趙基乘勝追擊，李暢站了起來。抓住他地手順勢一擰，反背了起來。石磊使勁掙脫，沒能掙脫開，李暢把他輕輕一推，石磊噔噔噔后退幾步，一張黑臉憋出了黑紅色。李暢扶趙基起來，他的眼眶上已經(jīng)有烏青地一個印記。
陳陽不動聲色地打了個電話。沒過幾分鐘，門外進(jìn)來了兩個警察，為首的是一個高個子警察，后面的一個稍矮些，在場的除石磊外都認(rèn)識，高個子姓吳，矮個子姓于，兩人都是這一片的片警，也時不時到酒吧坐一坐，維護(hù)治安。
大家都默契地沒有打招呼。吳警官嚴(yán)肅地問道：“剛才是誰打電話報警？”
陳陽裝模作樣地站起身來：“警察同志，是我報警。他。”陳陽指了指石磊，“打傷了我們的員工，還叫囂要綁架我地員工�！�
石磊見兩個警察進(jìn)來，有點(diǎn)發(fā)慌：“沒有，我沒有。”
吳警官指著趙基問：“他臉上的傷是怎么回事？”
“是我揍的�？墒�，他調(diào)戲我老婆�！笔谟仓^皮說。
“老婆？哪個是妳老婆？”吳警官臉上掛著嘲諷的笑容。
“就是她。”石磊指著朱珠。
“我不是。”朱珠幾乎是同時說道。
“結(jié)婚證拿出來�！眳蔷僬f。
“沒有結(jié)婚證。我們還沒有登記�！笔趪肃榈�。
“拿我們開涮啊。沒登記是什么夫妻？”吳警官嚴(yán)肅地訓(xùn)斥道。
“可是我們兩家都已經(jīng)講好了，彩禮都送了�！笔诘馈�
“她同意了嗎？”
“在我們那地方，父母同意了就成。她同不同意沒關(guān)系�！�
“法盲！”后面于警官冷哼一聲，跨上一步，堵住石磊可能的逃跑路線：“剛才是妳說要把她綁回去？”
“我的老婆。我愛怎么樣就怎么樣？我管自己的老婆又犯了哪門子罪？我也沒有說綁架朱珠�！�
陳陽把錄音機(jī)從口袋里掏了出來，按一個鍵，里面?zhèn)鞒鍪诘穆曇簦骸啊瓓吂牌哦颊f了，綁也要把妳綁回去�！�
“妳知道綁架罪是什么罪嗎？法律規(guī)定，犯綁架罪最低要處以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妳想坐十年牢嗎？”吳警官厲聲地呵斥道。
石磊低眉順眼地站在一旁不敢吱聲。有警察出面，自己這番京城之行注定是討不了好的了。可是偷眼瞟一眼朱珠嬌好的面龐，石磊吞了一口口水。又有點(diǎn)不甘心，心想，這次在北京沒有能把妳綁回去，回到老家，讓妳父母來綁妳回去，我看妳還叫不叫警察。
吳警官彷佛看透了石磊地心思：“跟我回一趟派出所吧，把事情調(diào)查清楚�！�
石磊一聽進(jìn)派出所，腿肚子馬上就有點(diǎn)發(fā)軟，在老家，進(jìn)派出所可不是什么好事，他有幾個狐朋狗友因?yàn)橥惦u摸狗的事進(jìn)去過，出來后警告他，千萬不要惹警察，不要進(jìn)派出所。
陳陽忙出來打圓場：“警官，我看事情也沒有什么大不了地，石磊好歹也是朱珠的老鄉(xiāng)鄰居，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弄僵了回去也不好看，我看不如讓他寫一份檢討，答應(yīng)以后不再糾纏朱珠，再給趙基賠償一點(diǎn)醫(yī)藥費(fèi)就行了�！�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石磊乖乖地寫了一份檢討，抄了兩份，一份給警察，一份給朱珠。吳警官出門后就扔到垃圾桶里去了，清官難斷家務(wù)事，吳警官只是嚇唬嚇唬他罷了。
兩位警官出門后，石磊好像有點(diǎn)緩過勁來，心想莫不是他們故意設(shè)了一個局來騙我，誰知道是真警察還是假警察？這是朱珠的地盤，好漢不吃眼前虧，先忍過這口氣，待回到老家，妳給我受什么氣，老子照樣把它返回到妳老爹老娘頭上。
陳陽察言觀色，知道朱珠的事情還沒有得到最終的解決�，F(xiàn)在關(guān)鍵地是，朱珠的父母在老家生活，她的所有社會關(guān)系都在那里，別把村長不當(dāng)干部，雖然是一句玩笑話，但是，在有些地方，特別是貧窮落后的地方，村長尤其是還兼任族長，他的權(quán)力是非常大的，一個是宗族的權(quán)力，一個是政府賦予的權(quán)力，村長好歹也是一級政府辦事機(jī)構(gòu)。
石磊在朱珠這里受了氣，回去把氣撒在朱珠父母的身上。最終，朱珠還抗不過父母之命。先前地一番努力就付之東流了。
既然要解決問題，就要再來一計狠藥。
于是，陳陽把準(zhǔn)備好已久地一條短信發(fā)了出去。
石磊見警察已經(jīng)走了，偷偷地抬腿想溜，陳陽一把抓住了石磊：“妳等一會，待會有人要見妳�！�
石磊掙扎著想走�？匆娎顣承Σ[瞇地臉，沒敢再使勁，乖乖地坐下了，剛才被他抓住地時候，自己全身一點(diǎn)勁都使不出來，這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沒一會兒，朱胖子帶著五六個人走進(jìn)了包房，不大的包房里一時顯得緊張起來，尤其是朱胖子的身胚，恨不多一個人
據(jù)包間三分之一的地盤。
“妳就是石磊？”朱胖子進(jìn)來一看。在座地只有一個人不認(rèn)識，自然就是朱珠的那個便宜未婚夫了。于是劈頭就問。
朱胖子的身胚太有壓迫感了，石磊不禁往后縮了縮。
“侄子，妳過來，是不是他要和妳搶女人？”朱胖子指了指趙基。
“就是，就是他！”趙基就著義憤填膺的勁頭，想與朱珠親近一會。可是看了看面沉似水的朱珠，終于沒有敢動。
“***，膽子不小啊！居然敢和老子的侄子搶女人�！敝炫肿影岩路涣瞄_，一腳踩在石磊的凳子上，露出了脅下鼓鼓囊囊的一塊東西。身邊的一個漢子掏出一把匕首，啪地插在石磊面前地桌面上。
石磊認(rèn)出了那是槍。跟著這個胖子進(jìn)來的幾個漢子，個個兇神惡煞，自己在村里也見識過幾個流氓，可是跟眼前地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人家才是真正的黑社會。警察威脅幾句，雖然害怕。倒也沒有多大真的要擔(dān)心的，可是黑社會不一樣了。在他們眼中，根本就沒有道理可講，一句不合，就是血濺五步的事情。
“她本來就是我的女人，怎么又變成別人地女人了。再說，我們雙方父母都同意了的�！笔谛÷暤剞q解道。
“父母同意？這都什么時候了？父母同意就行了，妳問過朱珠同意了嗎，妳問過他同意了嗎？”朱胖子指著趙基，然后又指指自己：“妳問老子同意了嗎？妳要是想留著這條小命，就要給我老老實(shí)實(shí)的把婚退了，乖乖地滾回老家去。這里不是妳放肆的地方�！�
石磊有點(diǎn)害怕了，這幫家伙一看就是殺人不眨眼的。把小命丟在這里不值得。朱胖子察言觀色，又加了一劑猛藥。
“朱珠，他老家是哪里的？”
“跟我一個地方的。”
“老二，”朱胖子跟身邊的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說，李暢認(rèn)識他就是汽修廠的工人：“告訴我們在那里地分舵，把這小子的父母監(jiān)視起來，他要是對朱珠有任何不利，知道該怎么辦嗎？”
“知道，老大，這事我們干多了。保證不會留下任何痕跡�！惫と苏f。
石磊既有著農(nóng)民地狡猾，也有著農(nóng)民的倔犟，一聽這些家伙要對自己的父母不利，他生平最是孝順，最聽不得自己的父母受欺負(fù)。本來陳陽他們就是想利用這一點(diǎn)逼他屈服，可是沒想到，這家伙氣頭上來，就和發(fā)狂的瘋牛一樣，誰都不認(rèn)識了。他一把搶過插在桌子上的匕首，猛地退后了好幾步。
“朱珠，妳欺人太甚了。操他娘的，老子今天就是讓人打死在這里，也絕不放過妳。妳這輩子做不了我的老婆，妳也別想做別人的女人。妳們不就是黑社會嗎，殺啊，打啊，往這里來，我眉頭要是皺一皺都不是男人。老子豁出去了，怕個吊。大不了就是一條小命，老子死前也要拉個墊背的。”
朱胖子從腰間把槍刷地掏了出來，對準(zhǔn)石磊：“小子，不要亂來，小心我的子彈不長眼睛�！�
“妳開槍啊，開啊，哈哈，不敢了吧，這里是城市，警察就在附近，妳要是開槍，妳也是死路一條。妳要有膽，就往這里開！”石磊把胸膛拍得老響。
朱胖子古怪地看著石磊，又看看陳陽，有點(diǎn)騎虎難下，他又不是真正的黑社會，殺人越貨的事還做不出來。本來以為嚇唬嚇唬就行了，心想從小地方來的，這點(diǎn)陣仗足夠他喝一壺了。沒想到這個家伙還挺倔，屬驢脾氣的。
朱胖子冷笑一聲，用拇指抵開槍支的保險，陳陽心里明白這幾把槍都是西貝貨，是他從一個劇務(wù)朋友那里借過來的。雖然外觀看起來很像，實(shí)際上是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
“朱老大，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把這個收起來，萬一走火就不好玩了。”陳陽趕緊起身壓下朱胖子的手。
“好好好，是條漢子。”朱胖子把槍收了起來，可是眼前的死結(jié)卻沒有辦法解開。“我看妳手里拿著把刀，就是不知道會不會耍。妳要是真有有膽子，自己把自己的手指頭剁下來，我?guī)е业闹蹲优呐钠ü删妥�，再也不跟妳搶朱珠，朱珠她愛跟誰跟誰，與我就沒有一點(diǎn)關(guān)系了。妳還是個男人嗎？是個男人就把手指剁了！”朱胖子最后兩句突然放大了嗓門。
“這是妳說的哦，我把手指剁下來，妳就不跟我爭朱珠了？”石磊揮舞著匕首對著朱胖子說。
“老子從來不說第二遍。要是沒這個膽量，盡早把匕首丟下，給我滾蛋！”
“好好，老子就剁給妳看看！”石磊把左手貼在墻上，這家伙真的還是一個情種，右手抓起匕首，刀尖向下，朝著四根手指就劃了下去！
李暢開始還以為這個家伙是做給別人看的，自是不動聲色地查看，可是瞬間發(fā)現(xiàn)這個家伙用力的力道不對，完全是真的要這么做，這四個手指一斷，事情就是一個死結(jié)，再也解不開！說時遲，那時快，李暢從座位上彈了起來，欺身而上，一把捏住了石磊持刀的右手。繞是李暢反應(yīng)極快，石磊還是在自己的左手之上拉出了一個淺淺的口子，鮮血刷地流了下來。
石磊一見鮮血，大喊一聲，昏倒在地。
陳陽和朱胖子面面相覷，沒想到事情發(fā)展是這個樣子，這個家伙看起來氣勢洶洶，沒想到居然是見血暈！
朱珠趕忙跑了過來，掏出手帕幫石磊裹住傷口，其實(shí)傷口沒有多大，最多劃破點(diǎn)皮肉。
朱珠的婚事最后還是靠她自己解決的，當(dāng)石磊醒過來之后，朱珠只對他說了如下幾句話：“妳要我嫁給妳，可以，我會在婚禮上自殺，妳知道我的，我說到做到。妳永遠(yuǎn)得不到我的人。妳要讓我在死亡中還要恨妳嗎？”
朱胖子拍拍石磊的肩說：“本來看起來是條漢子，不過，用下作的方法對付女人，尤其是自己心愛的女人，就太齷齪了，我看不起妳。”
石磊撫摸著纏在手指上的手帕，半餉沒有說話。
第二天石磊就買了火車票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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