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收藏家的故事 二
,現(xiàn)在回家嗎?”李維境的學生,某博物館的館長袁輕聲問道。\\wWW.qΒ5、c0m\
李維境從沉思中驚醒過來,怎樣才能不露聲色地看到羅繼文家里的藏品呢?想了想,他對袁峰說:“妳到拍賣大廳找一下羅繼文,讓他到這里來一趟。”
袁峰不認識羅繼文,但知道***里有這么一號人物。他找到了人面較廣的吳老六。
“羅繼文?認識,太認識了。妳找他?”
“是老爺子找他。吳老板,妳帶我過去引見一下。”
“老爺子有什么事會找他?”吳老六嘀咕幾句,沒好細問,把袁峰帶到了正在充當啟蒙老師的羅繼文跟前。
羅繼文聽說是李維境找自己,也有點吃驚,自從上次找李維境鑒定溪山行旅之后,羅繼文就再也沒有見過他。羅繼文自家人知自家事,身份與李維境相差太大,個人交情又不熟悉。他能有什么事找自己?
羅繼文來到休息室,李維境熱情地站起身來,伸出一雙細膩的手與羅繼文握手。一個七十歲高齡的老人,還有著這樣一雙保養(yǎng)極好的手,非常難得。羅繼文伸出雙手恭敬地握著李老的手,想起了李暢那雙曾讓他驚嘆不已的手。兩雙手都有著許多相似的地方。
“羅老板,上次一別,怎么也沒有來找我啊!”李維境招呼羅繼文坐下。
“李老,您太忙,一般的小事我哪里好意思上門打攪妳?”
“哦。這么說最近沒什么大事了?那吳老六損失了六萬塊錢算不算大事?”李維境笑道。
羅繼文也笑了起來,看看四周。沒有外人。李維境彷佛看穿了他地心思,道:“這事除了妳我,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這句話一下子把羅繼文和李維境的距離拉近了不少。好像雙方在分享同一個秘密似地。
“不過,我很佩服羅老板的眼力啊。老實說,那件雞頭壺做得非常不錯,別說普通的收藏者。就是專家大師級別的人物也很難看出來,所以連吳老六這樣的老油子都栽了跟斗。我倒是能猜出是誰做的,不過這話現(xiàn)在不好講,只能說在這件東西上栽跟斗也不是一件丟人地事。聽說妳當時懸崖勒馬,避免了與吳老六一起栽進去。妳是怎么看出來的?”
“我這點水平哪里看得出來,是我兒子的同學,他眼尖,發(fā)現(xiàn)那個家伙神態(tài)非常可疑。猜他可能是騙子,于是,就把我救了。”羅繼文把李暢那天對吳老六說的話依樣葫蘆地搬了過來。
“那個小家伙叫什么名字?很有意思啊!”李維境意味深長地說。
“他叫李暢。在北京打工,一個酒吧的服務生。”
“哦。酒吧服務生?”酒吧服務生似乎與古玩鑒賞差了點距離,李維境虛晃一槍,把話題又轉移了:“羅老板,咱們說正事吧。我今天找妳來呢,是我看上了妳的一件藏品,跟妳商量一下能否割愛?”
“我有什么收藏能入得了李老的法眼?”
“羅老板謙虛了。在潘家園這個小***里。羅老板還是名頭很響的人物。”
“李老看中了什么藏品?我曾經跟李老說起過嗎?我怎么不記得了。”羅繼文不知道李老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很警覺地說。
“妳肯定有的。沒根據我不會亂說話,至于我怎么知道地,請容我暫時賣個關子,哈哈。只是不知道妳是否舍得?不過,我也不會讓妳吃虧,作為代價,妳可以參觀我的收藏,在我地收藏中任意取一件相當的藏品作為交換。或者,我會給妳一個滿意的價格。”
話說到這個程度。羅繼文想不出來自己還有什么理由不答應。擺明了是只賺不賠的買賣。并且能夠與李維境進行收藏上的交流,這個誘惑太大了。羅繼文根本無法拒絕。
于是,第二天李維境就在羅繼文的家里看到了他想看到地東西,那副唐人宮樂圖。
再三把玩之下,李維境根本看不出來與先前送來鑒定的那副畫的差別。也就是說,李維境根本無法判斷哪幅是真品,哪幅是贗品。在他四十歲之后,這種事情就再也沒有發(fā)生了。沒想到在他70歲的還碰上這種事。
世上竟然有如此神奇的贗品!
根據他對羅繼文的了解,知道他根本沒有能力制作出這種水平的贗品。他背后一定另有其人!
一想到這里,李維境的手都有點顫抖了。
羅繼文看見李維境異樣的情形,心想,他莫非看中的就是這幅畫?不過是一幅普通地畫吧,就算再珍貴,也比不上那件元青花云龍紋梅瓶,李老怎么這么激動?莫非他與這畫之間有些故事?
“這幅畫妳能肯定是真品?”李維境激動地抓住羅繼文的手。
羅繼文機械地點點頭,他被李老先生地話大大地打擊了一下。要是這幅畫還是贗品,自己就不要活了,從這個十八層跳下去,干脆。可是,難度李老先生判斷不出來這幅畫的真?zhèn)危?br />
“妳是否制作過這幅畫的贗品?”
“沒有。”羅繼文下意識地回
“對不起,我有點激動。”李維境深呼吸了一口。“請妳務必如實回答我,這對我很重要。妳不用擔心,這事不會對妳有任何妨礙,我以我的名譽擔保,決不會泄漏出去!”
“可是……我……是的,是有一幅贗品。”羅繼文無法面對李維境那雙渴望的眼神,并且也知道今天是躲不過去了,從昨天李維境提出那個建議時,就應該對自己有所懷疑了。那個理由只不過是一個幌子,李維境真正的目地就是這件贗品!
“是妳制作的嗎?”李維境急切地問。
莫非以前賣給周總地那幅畫出了問題?或者。他去找了李老先生了?他知道了那幅畫是贗品?周總托李老先生找自己麻煩來了?不對,李老先生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讓周總支使著來做這種事?羅繼文的大腦飛快地運轉著,馬上猜出了里面的背景情況,只不過還是有一點點誤差。
“不是我,另有其人。”羅繼文哀嘆一聲,看來要第二次出賣李暢了。
“能找到這個人嗎?我有急事找他。”李維境達到了到這里來的第一個目的,就是證實確實存在這樣的贗品!
第二個目地。就是要找出制作這幅贗品的人。
“對不起,李老,我答應過他,對任何人都不說出他是誰。”
“羅繼文,妳放心吧,我不會對他有任何不利的舉動。妳難道不相信我嗎?”李維境急切地說。
憑著李老先生在古玩豐富的知識和超人的地位,羅繼文還真的不敢說出我不相信妳這樣的話。
“李老,不是我不相信妳。可是我已經答應過別人了。”
“求妳了,羅老板!”
“可是……”羅繼文還在堅持,可是在李維境急切甚至有點傷感的目光下。他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
“妳放心,羅老板。妳說出來,我以我的名譽發(fā)誓,我絕對不會對他不利,還可以給他意想不到的好處。妳要是還不信,我可以給妳立下字據,可以公正。只求妳……”
“他叫李暢。”于是。在李維境地威逼利誘下,羅繼文終于把李暢賣了。
“李暢?真的是那個酒吧服務生?”李維境搜遍了腦海里地名字,沒有發(fā)現(xiàn)與之相匹配的古玩界的人物。“他不是這個圈里的人?”李維境震驚了。
“他是我兒子的同班同學。現(xiàn)在在石景山的一家酒吧打工。”
“妳安排一下,我想見他!”
十月八日。
八點多地時候,羅繼文估摸著李暢該起床了,才把電話打過去。電話響了幾十秒才有人接,羅繼文聽到睡意朦朧的聲音,知道李暢又睡懶覺了。
“羅叔叔啊,這么早就打電話,有急事嗎?”李暢先回復了一個哈欠之后才說話。
“還早啊。快點起來,有好事找妳。”
“羅叔叔。拜托啊,以后打電話別這么早成不成?妳老人家基本上是早九晚五,我和妳不一樣,我一個打工者,兩點前睡不了覺的。”說著,電話里又傳來一個大大的哈欠。
“真的有好事,不然也不會這么早給妳打電話。妳還記得前天拍賣會上那個李維境老先生嗎?他想見妳。”
“我和他老人家挨不著吧?”李暢說。
“挨得著挨不著的先別管,妳見是不見?”
“我還是不明白,干嗎要見?”李暢的話好像清醒些了。
“他是收藏界的泰山北大,等閑人想見他還見不著呢。我上次想見他,托了好幾個朋友才得一見。”
“我越發(fā)糊涂了,干嗎要見?”
羅繼文覺得李暢簡直不可救藥了,這么一個神一樣的人要見他,他反而推三阻四的。
“李暢,妳是有些糊涂,李維境是什么人?江湖地位無人能比,他想見妳,說明妳在他心里有點份量,如果能得到他地提點,妳日后在古玩界也不會有人小看妳。”
“羅叔叔,我本來就是一個小人物,我又不想在妳那個***里混,又有誰會小看我?要說小看我還是抬舉我了,可能連李暢這個人是誰都不見得有幾個人知道。哈哈,羅叔叔,妳車轱轆話說了一大圈,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李老手里了?我只問一個問題,李老先生怎么知道我這個小人物的?”
羅繼文轉來轉去,還是無法繞開這個問題,心想李暢這個小家伙,心眼有點多。無奈之下,羅繼文只得把李維境到家里參觀收藏地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李暢,現(xiàn)在只有妳能救羅叔叔了。妳不會眼看著羅叔叔陷于水深火熱之中而無動于衷吧?”羅繼文自嘲地說。
“不會吧,李維境又不是黑社會的。他能把妳怎么樣?”
羅繼文知道。李維境在***里地名聲很好,即使這次沒有幫上他。他也的確不能把自己怎么樣,不過不這樣說,李暢就真地有可能甩手不管了。羅繼文決定幫這個忙,有三種考慮,第一,羅繼文看得出來。李維境在這件事上肯定有很深的故事,他有點不忍心老人在他面前的懇求。第二,從
,幫了李維境這個忙,就是結下了李維境這樣一個強也是有好處的。第三,這件事對李暢是有益無害,對他以后的事業(yè)發(fā)展絕對是一個極好的機會,他總不可能在酒吧打一輩子工吧。他有這樣神奇地技藝,早晚會進這個***。只是不明白李暢這小子。為什么放著這么好的條件不用?
“李暢,快給我滾過來。叔叔要妳做這么點事就開始拿捏?妳還認不認我這個叔叔?”羅繼文故作生氣的樣子。
李暢趕緊把手機從耳朵邊挪開,好家伙,沒見他發(fā)過火,發(fā)起火來還真的有點烈,耳膜都快被震破了。
“好好好,我去。我去還不行嗎?我現(xiàn)在就起床,估計穿衣十分鐘,刷牙十分鐘,洗臉五分鐘,吃早紛二十分鐘,擠公共汽車兩個小時,估計中午到妳那里,記得管飯哦!”說罷就掛斷了電話。
擠公共汽車只是在說笑話,九點多的時候,羅繼文開著車接他來了。
“羅叔叔。您是長輩,怎么好意思讓您開車來接我?我腿著去就行了。”
羅繼文拍了李暢腦袋一下。
十點多鐘的時候。羅繼文把車開到東北三環(huán)的新新家園。
新新家園是CBD地區(qū)的一個高檔社區(qū),房價不菲。李.房價的昂貴,但也知道這一套估計有200平米的房子肯定值不少錢地。
李維境的眼光落在李暢地身上時,盡管再三掩飾,還是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他沒想到完成這個驚人制作的居然是一個看起來正讀高中的大男孩。
三人落座后,羅繼文給雙方一一介紹了,保姆端上了茶水,李維境飲了一口茶,沒有急于說話。沉默了一會,倒是李暢忍不住問道:“李老先生,聽羅叔叔說您想見我?”
話題開了個頭,自然就希望李維境接話說下去,李暢坐在這位羅繼文稱之為神一般的人物面前,倒沒有什么不自在,只是希望盡快把事情對付過去。
李維境沒有馬上接李暢的話,而是再次沉默了幾秒鐘,也許是在琢磨怎么開口。“是哦。李暢同學,妳還記得我前天在拍賣會上展示地那件元青花云龍紋梅瓶嗎?”
“記得,當時很轟動啊!”
“那妳也記得我說的那件事情了?”
“記得,好大的手筆,一百萬買一件贗品。”
“妳能不能幫我做這件贗品?”李維境目光炯炯地看著李暢,眼里流露出渴望的神色。
“可是,我不懂怎么做啊!”李暢推諉道。
“妳懂的,只是妳不愿意幫這個忙。我看了妳制作的唐人宮樂圖。完全可以亂真,至少以我的水平,看不出來是贗品。說句不謙虛的話,以我的造詣如果還辨識不出來的話,***里就沒有人能夠辨識出來了,特別是在書畫鑒定這一行。”
“可是,書畫臨摹和瓷器地制作不是一回事,就算我懂得書畫臨摹,瓷器我也臨摹不出來啊!”
“我知道贗品制作各行當不同,手法大異。書畫臨摹和瓷器制作也有著極大的區(qū)別。妳這句話從情理上看是對地,如果不是我發(fā)現(xiàn)妳已經達到了心之復制的階段的話。”
“心之復制?”李暢還真的不懂這個詞。他暗自思忖,古玩界總是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名詞。
“這是***里流傳下來的,關于贗品制作的最高境界。達到了這種境界的人,任何東西在他手里都可以制作出惟妙惟肖的贗品。”李維境解釋道。
“李老,我怎么也沒有聽說過這個詞?”羅繼文插話道。
“別說妳不知道,我估計***里也沒有幾個人知道了。這個詞還是我?guī)煾父嬖V我的,已經好幾百年沒有出現(xiàn)過這樣的人物了。師門本來也有心之復制的心決,但是已失傳了。”
“李老先生,我的確不懂瓷器的制作,也不知道心之復制這個詞。”李暢仍然一口否認。
李維境沉默了良久,方才說:“李先生,”
李暢忙打斷李維境的話:“李老,羅叔叔是您的晚輩,我是羅叔叔的晚輩,在您面前我是晚輩的晚輩,可不敢讓您稱呼先生,還是叫我名字吧,這樣我自在些。”
聽見李暢繞口令一樣的話,李維境嚴肅鄭重的表情也被逗樂了,難得地笑了起來,李暢進屋這么久一來,還是第一次看見李維境笑。
“學無前后,達者為師。以妳的造詣,叫妳一聲先生也不為過。”見李暢還想說什么,,李維境做了個手勢壓住了他后面的話。“李先生,妳先不忙著回絕我,我想先講一個故事,然后再給妳看樣東西,妳再做決定行不行?”
呵呵,講故事啊,李暢擺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
李維境往沙發(fā)上一靠,陷入了回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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