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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 喜訊


  二潤雪汝向話讓在座的除了杜文浩和柯羔!外。\WWW、Qb5。c0m//所有的娜幕住了。

  雪靠兒滿腹疑實問:“身子不便?什么意思啊。”

  龐玉琴看了看柯堯,見柯堯小臉紅的已經(jīng)不行了”里明白幾分,再一想,也清楚為什么這一個月她不愿意出來見人了。

  憐兒雖然不說,心里還是有些吃驚,怎么自己一點都沒有想到呢,莫非二夫人早就知道了?

  王潤雪擔(dān)心柯堯?qū)擂危愕溃骸皼]有什么意思,本來相公走之前曾給我提這件事情,兩情相悅自然是好事,只是初來乍到,大家的事情太多。而且購置藥材的事情也耽誤不得,反正帛晚都是杜家的人,倒是難為柯堯要瞞著大家這么長的時間,相公一日不回,她也不好意思告訴大家”

  柯堯感激的看了王潤雪一眼。

  雪靠兒道:“哦,原來是這樣。那早知道在走之前先簡單地辦一下也好。”

  王潤雪道:“哪里有辦兩次的道理。我們柯堯明理知道家事大過天。這才讓相公先去購辦藥材的。反正明后兩天選一天給辦了也沒有關(guān)系的。”

  大家都以為真是王潤雪說的那樣,只有龐玉琴心里清楚,王潤雪不過是給柯堯一個面子,免得這個丫頭尷尬。

  喜兒將黃歷拿來。憐兒翻來細瞧,高興滴說道“還真是巧了,明后兩天都是好日子呢。”

  王潤雪道:“擇日不如撞日。那就明天吧,大家現(xiàn)在吃飯,吃完之后,我們就去布置。”

  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柯堯小這時才說道:“不好意思,讓大家因為我的事情受累了。”

  龐玉琴笑著說道:“什么話,我們是一家人,還客氣什么呢,只是你之前我們都不知道。也沒有給你好好的補一補,這個時候千萬馬虎不得。回頭吩咐廚房以后六夫人的飯單獨做,一天六頓,頓頓都不能重樣。”

  柯堯急忙說道:“不用的,之前大夫人都沒有這樣,我就更加不能這樣這樣了。”

  龐玉琴道:“你不一樣,你還年紀越是頭一胎越要小心,聽話。”

  王潤雪道:“大夫人說的是,就這么定了,英子,廚房的事情就由你去吩咐安排好了。”

  一旁站著的英子馬上回答說是。

  大家歡歡喜喜地吃完了飯,因為要布置柯堯院子,所以晚上柯堯就和杜文浩住在了書房。

  第二天杜文浩吃過早飯,帶了禮物去拜望楊千戶。

  楊府大廳。

  楊千戶見杜文浩紅光滿面,便知此次出行一定是有所收獲,他知道這個年輕人不簡單,有一股子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勁頭。

  “賢侄此次出行應(yīng)該是收獲不菲吧?”楊千戶笑著說道。

  杜文浩道:“托您的福,一切還算順利。”

  楊千戶道:“就憑賢侄的聰明睿智,遠山縣那一干人等哪里是你的對手,老夫沒有看錯你。”

  杜文浩謙虛道:“還是老爺子的主意好。”

  兩個人正說著話,門外忽聞一個女子大聲說道:“聽說是恩人來了!”

  楊千戶偷笑道:“還這樣大大咧咧的,真是受不了。”

  才說完,就見羅四娘帶著小翠走了進來,先給杜文浩施禮然后給楊千戶施禮。

  杜文浩笑著說道:“身子恢復(fù)的可好?”

  羅四娘咯咯地笑著,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小腹,道:“好了,好了,全好了,我逢人便說恩人是個神醫(yī)呢,就連王神醫(yī)聽罷,都不好意思再稱自己為神醫(yī),已經(jīng)將門口的匾額給摘了。”

  杜文浩道:“我哪能算行么神醫(yī)啊。倒是你以后行事一定要仔細。不要總是這樣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

  羅四娘道:“行,我就聽恩人的話,別人說的我還要想一想呢,呵呵。”

  楊千戶道:“好了,你們?nèi)グ伞N液唾t侄好好說說話,你一向沒大典卜,說進來就進來了。”

  羅四娘道:“老爺子您千萬不要責(zé)怪我了,以后四娘改了就是,那你們說吧,我讓廚房準備一些可口的小菜,恩人中午就留下吃飯。”

  楊千戶道:“這個主意不錯。那你趕緊叫人準備去吧。”

  杜文浩連忙說道:“這個就不必了。這次來就是給老爺子說件事,吃飯真的不必,來日方長,家中瑣事繁多。”

  羅四娘還要說什么,楊千戶道:“那也好,年前每家都很忙,再說賢侄也才回來。以后再說吧。”

  里四娘遺憾地點了點頭,再給杜文浩鞠了一躬,就退下了。

  杜文浩小聲問道:“楊管家和小翠的事情怎樣了?”

  楊千戶道:“這個四娘固執(zhí)了一些,還沒有應(yīng)允,不過小翠還真是一個不錯的姑娘,對了,你方才說找我有事要說,有什么事情你就說吧。”

  杜文浩將遠山縣的事情一一講給了楊千戶聽,說完道:“這件事情我擔(dān)心影響楊睿和江懷遠的關(guān)系,故而”

  楊千戶大手一揮:“你休要管這些了,你沒搶更沒有偷,人家愿意賣。睿兒還有什么話,你放心,回頭我與他說去。”

  杜文浩拱手說道:“麻煩老爺子了。”

  楊千戶道:“說行么麻煩。你可是我們楊家的恩人,如今楊光一提到你,那臉上笑得跟花兒似的,不過不是什么好看的話,頂多也就是一個狗尾巴花吧。”

  兩個人大笑起來。杜文浩又道:“不知柯堯姑娘老爺子還記得否?”

  楊千戶笑著說道:“就是那個長的十分漂亮,但是嘴不饒人的姑娘?記得,怎么啦?”

  杜文浩道:“其實她并不是在下的親妹妹,而是認的一個干妹妹,我準備今日和柯堯成親,因在秀山郡并無親人,于是想請老爺子去坐一下,吃個喜酒。”

  楊千戶一聽,高興了,道:“好事啊,我是說怎么柯堯姑娘怎么看不上我家睿兒呢,這個姑娘眼光不錯,我們家睿兒確實不能和賢侄你相提并論,就算拍馬也追不上的,呵呵。”

  說到這里,楊千戶神情一黯,輕輕”與!”唉!亂世佳人,早點成親的好,泣世道凡經(jīng)天取尺譏,誰知道明天會發(fā)生什么

  杜文浩心頭一動,低聲問道:“老爺子是擔(dān)心時局變動?”

  “嗯!老朽新近得到消息,說女真已經(jīng)建國,國號大金。大金鐵騎揮師南下,已經(jīng)打過江了。大宋北面的曹王已經(jīng)被大金所滅。東面和南面的倒是有一些自封為王的軍隊在抵御,只是,大金國兵勢很猛,特別是騎兵,簡直所向披靡。”

  杜文浩怔怔道:“大宋兵多將廣,不會如此不濟吧?”

  “兵多將廣又能如何?一盤散沙而已!沒有主心骨,人心是散的啊。

  唉!如果大宋不能抵御大金。大金一旦攻占大宋,我大理只怕難以保全啊。”

  杜文浩想了想,道:“大宋南面都是高山,不適宜騎兵作戰(zhàn),加之都是煙瘴之地,大理也是高山深谷。大金要攻克大理,只怕也不容易。”

  楊千戶點點頭:“你這話也有些道理,但愿大宋能多抵御一些時日。讓我大理能多些時日準備。唉!只是大宋現(xiàn)在皇室男丁在連續(xù)兩場大地震中,都死光了,雖然有幾個嬪妃僥幸逃脫大難,卻都是些婦孺。又能有什么用?沒人聽她們的呀!,小

  杜文浩驚喜交加,顫聲問道:“老爺子刊才是說,大宋皇室還有嬪妃活著,是嗎?”

  “是的。聽說有那么幾個還活著。但婦人家又能有什么用呢?。

  “都是誰?”杜文浩發(fā)覺自己的失態(tài)。急忙收斂心神,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再顫抖。盡力把語速放慢。問道。

  楊千戶捋著胡須想了想,道:“聽說好像是他們的皇后、還有淑妃、捷好、才人啥的。十幾個呢。對了,還有她們的太皇太后”。

  滴滴!滔詣沒死!她還活著!

  杜文浩心里狂叫著,歡喜得一顆心都要炸開了,使勁咽了一聲口水。兩手抓緊椅子,緩緩問道:“老爺子可知道她們現(xiàn)在在哪里?。

  楊千戶道:“這個老朽就不知道了。只是聽說大宋的那太皇太后領(lǐng)著嬪妃們想重振大宋,號令各路諸侯聽命,一起抗擊大金,卻沒人聽她們的。這倒是,人家當初聽她的。那是因為她是垂簾聽政的太皇太后。有皇上在哪里,現(xiàn)在她直接發(fā)布號令,豈不是亂了規(guī)矩,又有誰會聽呢。再說了,當初她有一個寵臣。掌握天下兵馬,只是后來曹王幕位,兵權(quán)丟了。否則大宋倒還有些希望對了,這寵臣聽說名叫杜文浩,跟賢侄還是家門呢!也是醫(yī)術(shù)很高的,號稱大宋第一神醫(yī),也不知是胡吹大氣,還是真有本事,不過老朽看來,他的醫(yī)術(shù)就未必能蓋過賢侄你!”

  杜文浩心頭一凜,他可不想暴露行跡,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人對自己的醫(yī)術(shù)注意了,以后得更加小心才行。故作輕松,訕訕道:“老爺子謬贊了。我這點醫(yī)術(shù),治個傷風(fēng)發(fā)熱跑肚拉稀啥的還行,如何能跟人家御醫(yī)相提并論啊

  “呵呵,聽說這杜神醫(yī)擅長華俏破腹療傷神技,當時還一路傳授醫(yī)術(shù)。教了不少徒弟,只是沒一個會的,有的大著膽子動手術(shù),結(jié)果肚子剖開了,病人也死了。都說這神技是神醫(yī)才會,普通郎中,那是學(xué)不來的。若貿(mào)侄不會這門絕技,只怕說實話是比不上這杜神醫(yī)的。”

  “那是那是”杜文浩一顆心還在太皇太后高滴詣身上,禁不住又問道,“老爺子這些消息,是如何得來的?”

  “老朽有好些生意在大宋境內(nèi)啊,好些個地方傳來的消息都說了這件事,說實話,老朽也希望大宋太皇太后能號令天下,組織起有效的抵抗。至少能把大金擋住,也能保住我大理平安啊,只是現(xiàn)在看來,大宋各路諸侯各自為政,沒人聽她的話。號令不動啊。”

  杜文浩又使勁咽了一聲口水,低聲道:小侄有個不情之請,不知老爺子能幫忙打聽一下太皇太后的消息?”

  “行啊?杜老弟打聽這做什么?”

  “嗯,,剛才聽老爺子說太皇太后身邊有個杜神醫(yī),擅長華傷神技。嘿嘿,你也知道,這學(xué)醫(yī)的只要聽說別人醫(yī)術(shù)高明,那是想法設(shè)法都要去拜訪的,若能把那華住剖腹療傷神技學(xué)個一招半招的,終身受用啊

  “哦!原來如此,行啊,那杜神醫(yī)兵權(quán)丟了,也不知道還是否跟著那太皇太后,這樣吧,我?guī)湍愦蚵牬蚵牎!?br />
  “關(guān)鍵是要打聽到太皇太后的下落。”

  “那是自然,他是太皇太后的寵臣,按理應(yīng)該是會跟著太皇太后的。不過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呢。你放心,這件事交給老朽了,這就吩咐下去,派人各地打聽那太皇太后所在,一有消息就告訴賢侄你!”

  “多謝老爺子了!”

  “呵呵,謝什么,你學(xué)好了醫(yī)術(shù)。讓更多病人得以起死回生,是積德行善的大好事。老朽能幫的那一定會幫的,最好把那杜神醫(yī)的華詫神技學(xué)回來,那這神醫(yī)的稱號,誰也搶不走了!哈哈哈”

  “呵斗”杜文浩陪著笑道小心中早已經(jīng)飛到了高滴詣她們身上。尋思著要是找到了高活滔該怎么辦,趕去幫她?還是接她來大理?

  杜文浩現(xiàn)在心里一團亂麻,又是驚喜,又是擔(dān)憂,又是張皇,實不知如何是好。不過這件事暫時還不能告訴龐雨琴她們,她們不知道自己跟高滔詣的關(guān)系,說了只怕會添亂。現(xiàn)在還沒站穩(wěn)腳跟,一切都耍心謹慎才好。

  滴活,詣滴你好嗎?你可知道我在牽掛你?

  杜文浩怔怔地望著窗外白云朵朵。真希望能騎上其中的一朵,去尋找那不知所在的心上人。

  楊千戶捋著胡須問道:“賢侄定的什么時辰成親?”

  瞧見杜尖浩茫然不答,顯然在走神。楊千戶還以為他在神往那杜神醫(yī)的神技,不僅笑著大聲道:“賢侄賢侄?!”

  “啊?”杜文浩這才回過神來。“老爺子說什么?”

  “老朽問你定的什么時候成親吶?”

  “呵呵,定在未時。”

  楊千戶道:“時辰可是要選引…與給新娘子梳頭的婆姑找到了沒有。鋪床的,仰親的,斯代引了嗎?”

  杜文浩原想簡單一些辦了就好,畢竟柯堯現(xiàn)在有孕在身,不能太過勞累,所以這些都是事先沒有想到的,聽楊千戶一說,只有搖頭了。

  楊千戶道:“這個不行,雖說只是納妾,但在我們秀山郡,這都是應(yīng)該要有的。”說完,起身走到門前。將羅四娘又叫了回來,說明了

  。

  羅四娘到是爽快地答道:“這個沒有問題,還有兩介,時辰,雖說急點。但還在人都是現(xiàn)成的,我這就去叫去。”

  杜文浩道:“四娘還是讓別人去忙活,你的身體,”

  羅四娘笑著說道:“不礙事小恩人今日有喜,我們怎能袖手旁觀,只要別忘記請我們?nèi)ズ认簿凭秃谩!?br />
  杜文浩見羅四娘雖看著兇悍小但是卻挺熱心,也不好拒絕,只有答

  了。

  羅四娘果然是魯厲風(fēng)行,等杜文浩到家的時候,羅四娘和小翠還有楊光已經(jīng)帶著五六個婆子提前到了。

  之前想好的一切,都被打亂了。大家?guī)缀跏菦_到了柯堯的房間里,喜娘催促著柯堯沐浴、更衣、換鞋,兼梳妝打扮。

  先是香湯沐浴,這還有講究,丫鬟們備下浴盆,用熱水和五顏六色的各類花瓣兌好了香湯,陣陣香氣。不由得讓人心醉。按照喜娘的吩咐,柯堯脫下身上所有的衣物,好在柯堯本身身體底子就好,而且懷孕才兩個月一點也看不出來,林清黛偷偷吩咐丫鬟們不要在盆中放置對柯堯身體不好的花朵,然后,柯堯翻身躺進浴盆,任由兩個喜娘們細細

  比

  柯堯被升騰的熱水這么一熏。又不免覺得有些頭暈。此匆,眼前的一切都是霧蒙蒙的,昏沉沉的。惟有水中滲出的香氣,還是刺激著她的鼻孔。這究竟是真的,還是在做夢呢?柯堯不由地笑了。

  香湯沐浴完后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更衣。喜娘幫著柯堯穿上紅色的肚兜,紅色的小衣,小衣上還繡著一對鴛鴦,這些都是羅四娘帶來的。說是要紅紅火火,喜娘正要把柯堯腰身束了再束,柯堯唯恐腹中胎兒。連忙說自己最近腸胃不好,一勒緊就想放屁,這個理由雖說不雅,但是喜娘們卻想著總不能在成親的時候丟人,于是就作罷了。

  接著,丫鬟們捧來了一套新娘子穿的大紅龍鳳褂裙。

  喜娘嘴里念念有詞,邊給柯堯穿邊絮叨著,柯堯調(diào)皮氣又上來了,問說什么,喜娘笑而不答。

  衣裙華麗異常,因沒有時間事先度身定做,柯堯穿上稍微有些大了,不過在西娘們靈巧的手上很快就變得合身起來。

  這時,喜娘招呼丫鬟們過來小掌衣的掌衣,系裙的系裙,七手八腳地給柯堯換上了這套龍鳳褂裙。新衣服穿上了身,往鏡子一照,果然艷麗得讓人心動。這龍鳳褂裙上身是一件用金珠銀珠釘綴著龍鳳呈祥、富貴牡丹等華麗圖案的女式褂衣。下身則是一條同樣釘綴著龍鳳呈祥、富貴牡丹圖案的紅繡裙。裙身很長。一直可以達到腳面,裙幅卻相當狹窄。柯堯平日里大步慣了,這一下走路的時候,連稍大一點的步子都邁不開,只能邁著小碎步,小步小步地往前挪動。

  一旁的林清黛見著笑了起來:“這一下我算是見著溫柔的柯堯了。”

  柯堯沖著林清黛扮了一個鬼臉,道:“姐姐出嫁的時候還不是這樣。笑我做什么?”

  喜娘一旁解釋道:“我們大理新釀成親的時候可是和別的地方不一樣。”

  林清黛道:“聽見了沒有,我那個時候的衣裙下擺很暢的,甚至可以飛檐走壁,咯咯咯

  柯堯道:“你就得意吧,等我脫去了這一身再和你理論。”

  喜娘道:“新娘子不能著急,這一身要穿一個月呢。

  “啊!”柯堯慘叫!

  柯堯只有將兩腿緊緊地并攏在一起,方才可以坐下,再試著按照喜娘教柯堯的“淑女步”勉強挪了幾步。不料裙下竟發(fā)出了玲玲的輕響。聽去猶如遠山的風(fēng)鈴一般。原來這龍鳳褂裙的裙子底邊處,還釘綴著一圈垂吊著銀珠的吊穗。新娘子只耍一走路,隨著腳步輕移,那吊穗上的銀珠紛紛擺動,就會發(fā)出如此的響聲。

  林清黛笑道:“這個東西弄得好。你走到哪里,我們都不用找了,聽鈴聲就知道你在哪里了。”

  柯堯道:“真是奇怪了,弄這么多的小鈴鎖做什么啊?”

  喜娘笑著說道:“新娘子有所不知,婆家人也正好可以根據(jù)這響聲的大小來判斷,這新娘子的教養(yǎng)究竟如何,是文雅好靜的大家閨秀,還是好動不雅的小小家碧玉。”

  聽了喜娘的這番介紹,柯堯不由的再將自己的兩腿又向內(nèi)并了并,嘴里嘟囔道:“本來就不是什么大家閨秀!”

  接下來,自然是梳妝打扮等事。丫鬟們散開柯堯的長發(fā),要為柯堯做一個“上轎髻”

  這時,龐玉琴走了進來,驚訝地說道:“哇,真的是好漂亮呢我都快要認不出來了。”

  柯堯羞澀一笑,正要說話,喜娘連忙說道:“新娘子不能說話了,我們要上妝了。”

  柯堯只要閉嘴,人她們在自己的臉上搽了白粉,點了紅唇,描了眉眼。還用兩根絲線在柯堯臉上夾去了汗毛,疼的柯堯在那里嘰里呱啦一陣亂叫,逗得喜娘們都笑了起來。

  龐玉琴道:“剛才楊老爺子說了,坐花轎這一遭萬萬不能省的,但是想到總不能從這里出去再轉(zhuǎn)一圈回來,于是就讓新娘子先由楊府的轎子抬到楊府,然后由迎親的花轎再去楊府接過來。”柯堯一聽,埋怨道:“不是吧。這么麻煩?”

  喜娘往柯堯的手腕上套了三對金手鐲。柯堯這才明白為什么這龍鳳褂裙的上衣袖比一般女衣要短,看來。就是專門留著給新娘子多戴鐲子

  。

  丫鬟們則為柯堯的兩耳戴了金玉八寶耳墜,在頭上,則插戴了一副五鳳朝陽金釵,又點綴上富貴絨花等等。打扮完畢,柯堯起身往鏡子,雀,不由地自尸都笑了簡直就是一個俊俏的沒話說的公曰!

  柯堯伸了一個懶腰,道:“唉,終于完了,我去找點東西吃,好餓啊”。

  喜娘一把扯住柯堯的衣袖,笑道:“新夫人也太著急了,還沒有換鞋呢

  林清黛戲德道:“等會兒給你帶些吃的在路上,你在轎子里慢慢地吃,現(xiàn)在莫要著急

  喜娘見諸事皆備,便叫丫鬟們?nèi)砹思t繩,蹲下身來綁在柯堯的

  。

  柯堯疾呼:“綁著我做什么,本來這裙子就窄,你們還綁著我的雙腳。真是過分!”

  喜娘道:“綁腳是希望新夫人以后永遠留在夫家,和自己的老爺患難與同,白頭俏老。”

  柯堯嚷嚷道:“你們不綁著,我也不會離開他的。”龐玉琴尖了,道:“瞧你,只見你老實了一會兒,都聽喜娘的。”

  柯堯這才沒有掙扎,綁好之后,另外一個喜娘從外面捧進來了一頂鑲金嵌寶、描龍畫鳳的流蘇紅蓋頭。這紅蓋頭繡的女紅著實是好。丫鬟們見了個個羨慕不已。

  龐玉琴道:“這是慕容姑娘連夜趕制出來的,一宿沒有合眼呢,怎么樣,比起我們的新娘子女紅如何啊?”

  柯堯臉一紅,道:“知道我才學(xué)的,就來笑話我。”

  “來來,低頭低頭。”喜娘張羅著,不由分說,就把這頂流蘇紅蓋頭蒙在了柯堯的頭上。那紅蓋頭實在太厚實了,柯堯只覺得紅光一閃。眼前徒然一暗,就被罩住了。什么也看不見了。丫鬟們都歡呼了起來。

  喜娘湊到柯堯耳邊低聲說道:“新娘子頭要低一些,這樣就不會太累了。”

  過了許久,柯堯才從紅蓋頭晃蕩的金色流蘇底下,看清楚了自己腳下的一小片地面,看見了自己裙子的底邊,還有微微露于裙外的鞋尖。柯堯沒有辦法走動,肚子餓得咕嚕嚕的叫,便嚷道給自己拿吃得來。等的功夫只有盯著自己的腳尖發(fā)呆,這時耳邊又響起了喜娘那沒完沒了的絮叨聲,無非是嫁到人家里,如何做新媳婦的問題。

  柯堯道:“好了,我都知道了,再不給我吃的,我就要餓死了

  喜娘連忙說道:“千萬不要說一些晦氣的字句,而且蓋頭一蒙上,您就不能講話了,直到進了洞房新郎掀開蓋頭該可以說話的。”

  哎呀!怪不得今天這些女人都這么囂張呢,原來是欺負我不能動。不能講話啊。柯堯心里憤憤不平。

  原來這紅蓋頭是有講究的,新娘子一蒙上紅蓋頭,就不許講話了。

  如果是別人問話,只能用點頭表示答應(yīng)。

  正想著,那喜娘發(fā)話了:“新娘字,您記下沒有?”這次,柯堯不敢怠慢,忙點點頭。喜娘喜得夸了一句“乖。”就和哄笑著的丫鬟們一道出去了。

  “好妹妹,我問過了,等會兒在轎子里不能吃東西了,我給你拿了一些糕點,趕緊吃點,馬上就要有人送你先去楊府。”

  說著,一個碟子送到了柯堯的手上,柯堯三下無去二地將碟中食物全部干掉,還來不及擦嘴,就聽見林清黛說道:“可以了,背著她出去吧。”

  柯堯趕緊自己的身體騰空了起來。一個膀大腰圓的女人將柯堯背了起來,迅速地走出門去。

  柯堯用舌頭添去嘴角遺留的糕點的碎渣,一臉的意猶未盡。

  上了轎子,柯堯瞌睡來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不知何時,聽見一個聲音,睜眼一看,自己蒙著紅蓋頭。除了腳下一小片地面,什么都看不見。細細一聽原來鼓樂喧嘩的聲音。

  正想著,聽見一個女孩子的聲音,拿腔拿調(diào)地念道:“滿路祥云彩霧開,紫袍玉帶步金階;這回好個,富貴妻,馬前道聲貴人來。”

  柯堯心想這詩寫的真是爛,連韻都錯了!

  果然聽見有人發(fā)話了:“好姐姐,杜老爺一看便知是個才華橫溢之人。你就拿這么一首詩來搪塞嗎?不行啊”。

  眾人忙打圓場:“好妹妹,融通融通。”聲音又雜亂起來,聽不清楚了。

  又不知過了多久,傳來兩個少女咯咯的笑聲:“六夫人,您久等了。我們來了。”我蒙在紅蓋頭里。不能說話,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柯堯之前聽喜娘說過,知道這兩個女孩應(yīng)該是選出來的“攙客。”所謂“攙客”就是專門在婚禮上攙扶新娘子的女子,又叫“娶親姑娘。”她們的屬相、八字必須與新娘子相生,而不能相克。攙扶新娘子的時候,也必須講究技巧。因為新娘子蒙著紅蓋頭,看不見路,所以。一路上都需要她們照應(yīng)著,免得摔倒。

  很快地,兩個娶親姑娘扶著柯堯的手臂,將她攙扶了起來。

  柯堯頂著紅蓋頭,邁著小碎步,亦步亦趨地跟著兩個姑娘下了轎子,柯堯自己看不見路,一切都靠她兩個照應(yīng)了。

  “新娘上花轎”一個中年婦人的喊聲。

  柯堯心里暗暗叫苦不迭,感情睡了一覺才到楊府。

  “新娘占花轎”又喊了一遍,兩個娶親姑娘扶著柯堯倒退著上了花轎。

  “起轎嗎一。還是那個婦人的聲音。隨著轎外呼哧哧的喘氣聲。整個花轎都升了起來,然后就開始一顛一顛地向前抖動了起來。

  也不知走了多遠,柯堯覺得好像還離得很遠。大概過來的時候是睡著了,便不覺得,眼前的晃蕩還在繼續(xù),那流蘇紅蓋頭也一搖一晃。柔軟的流蘇不斷地拍打著柯堯的臉。好象很多小蟲子在爬,連呼吸也覺的不那么順暢了。

  柯堯很想掀開紅蓋頭,看一眼外面的景色,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怎奈雙手都是花生和瓜子還有花生,柯堯輕輕嘆了口氣,只得向這塊紅布屈服投降。

  “到了,趕緊去給老爺說,花轎到了”。

  柯堯聽見這一聲,仿佛聽見了天簌一般,搖來晃去的,柯堯都想噓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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