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er 30
那晚之后,陶樂搬回了自己家,確切地說是逃回家。WWw.QΒ5、C0m/()父母自然是問她為什么,陶樂隨口敷衍說是那宿舍濕氣重,待久了人也喘不上氣。
陶家二老到底是心疼女兒,沒有像之前那么態(tài)度強硬,他們見陶樂臉色確實不好,索性也讓她搬回來。
可即便如此,工作還是照舊,她不可能不去檢察院。也就是說她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她總會碰見那個人。
蘇易文這個名字,儼然成了陶樂的惡夢!
“小陶。”
于科長拿著一沓文件過來,“你把這些送到公訴科去。”
陶樂一顫,去公訴科?她現(xiàn)在最怕的就是這個科室,連上廁所她現(xiàn)在都不敢去四樓,寧愿多跑兩層去六樓上。
“于姐,我這兒還有事兒沒做完呢……”陶樂指著電腦,小心地推脫。
于科長自然是不樂意了,“大伙兒都忙著呢,你快去送一下,別耽擱了。”
科長的話她不敢不聽,陶樂認命地接過文件夾,深深嘆氣,算了,見面是遲早的事,她總不能永遠這么躲下去,這也不是她陶樂的風格。
好,蘇易文,老娘就不信你能在科室里造次。
上了四樓,陶樂心怦怦直跳,看著公訴的牌子,她莫名的緊張,腦海里全是那晚的畫面,男人的唇舌和溫度,而她也差點迷失。
不行,蘇易文是人面獸心的敗類,他這么對你,應(yīng)該生氣而不是猶豫!
深呼一口氣,陶樂敲了敲門,便大步邁進科室。
還是她姨父先發(fā)現(xiàn)了陶樂,“小樂,你怎么上來了,有事兒嗎?”
陶樂剛想回答,卻見姨父身邊站著另一個人,他轉(zhuǎn)過身,看著她,金邊眼鏡下的眼眸情緒太多,以致分不真切。
陶樂別開眼,忽略蘇易文的存在,笑了笑,“姨父,于科長讓我送資料過來。”
“哦,擱那兒就行。”姨父指著遠處的辦公桌說道。
陶樂一直低著頭,她能覺察出蘇易文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可偏偏現(xiàn)在她就是無法與他對視,在經(jīng)過那天的強吻后。
趁這間隙,陶樂無心聽到姨父說話了,當然對象不是她。
“易文,這事兒我都跟你提了那么多次了,你好歹給我個面子不是。”
蘇易文先是沉默,后來聲音很淡,“那您安排吧。”
“就這么定了啊,明天我聯(lián)系你。”
聽姨父的聲音似乎很愉快,而蘇易文再也沒有開口。陶樂不去在意,整理好文件打算出門,卻被姨父叫住。
“小樂,晚上咱們兩家吃個便飯,我都跟你爸媽說了,待會兒下班別急著走啊。”
陶樂覺得稀奇,平時姨父應(yīng)酬多,他們兩家一年也吃不了幾次飯,今天這是怎么了。不過,說起來他們吃飯不就要見到許綾那女人?
心情一下就跌落谷底,陶樂也只能點頭應(yīng)聲。
她走出辦公室,不忘回身時那匆匆一瞥,蘇易文目光灼熱,黑色的瞳仁深不見底。內(nèi)疚?或是自責?她不懂,唯有落荒而逃。
……
晚上,陶許兩家人全體成員難得到齊,飯桌上不外乎那套親戚見面的虛禮。
當然,陶樂沒有意外地瞅見了許綾,丫永遠是把官架子先端起來,點菜的時候也是領(lǐng)導(dǎo)風范,在長輩面前做足了功夫。嘖嘖,官場上打滾的人就是不一樣,陶樂自愧不如。
好在她和許綾隔著大半個圓桌,不用直接接觸,要不然以她倆的性格吵起來,保不準會把這桌菜給掀了。
姨媽先開的口,“小樂,在檢察院干的怎么樣啊?”
陶樂承認,對姨父姨媽是打小就尊敬,可唯獨這大表姐她是怎么都不能和平共處。也許是爸媽從小拿她和表姐比,心理上總有些陰影,她那點小自尊在父母眼里就是一文不值的東西。
陶樂還沒回話,姨父便說了,“于科長可是好幾次夸她了,你說她能怎么樣,咱家的苗子能差到哪兒去。”
姨父的話無疑是為陶樂漲了把氣勢,起碼在爸媽面前也能抬起頭,畢竟她沒有他們說的那么不如許某人。
可一旁的陶媽媽還是潑了一盆冷水,“說到底小樂這編制也沒有,這么下去能干出啥事兒。”
“她不是打算考公務(wù)員嗎?”姨父接道,轉(zhuǎn)頭問陶樂,“對了小樂,我還沒問你呢,打算報哪個部門?”
陶樂知道現(xiàn)在全家人都齊刷刷地看著自己,公務(wù)員對她來說是可望不可及的東西,而她打心眼里不是很喜歡。
只不過……
“呃,我想去反貪。”她隨口說了一句,目標越高,競爭越大,她只是公務(wù)員考試大軍中的小蝦米,這失敗機率大大增加。
“反貪好啊!”姨父激動了,“你這丫頭還真有眼光,話說咱們反貪局這陣子人事調(diào)動的厲害,你爭取把筆試過了,面試就包在姨父身上。”
陶樂冷汗直冒,她怎么覺得又押錯寶了,剛才要是說反瀆職就沒問題了。
果然陶家二老也像是打了一劑強心劑,尤其是陶媽媽,“她姨父,有你這句話我心里有底了,小樂要是能進反貪局,我提早退休得了。”
只聽笑聲一片,大人們舉杯客套,而陶樂卻盯著眼前的小瓷碗發(fā)愣,什么時候爸媽能聽聽她的想法呢?
正想著,陶媽媽又突地冒出一句,“小綾,你那對象的事兒咋樣了?”
話題終于轉(zhuǎn)移,陶樂吁了口氣,每次聚餐許綾的終身大事總要被提上議程,丫就是大齡剩女的杯具。
“還沒準呢,最近這陣子忙,沒空考慮。”許綾有些不好意思。
陶樂胃里一陣翻涌,丫裝什么淑女羞澀,平常快抵上一個男人了,也沒見過她這樣。
姨父搶白道,“我還正要說這事兒呢。我那科室里有個不錯的同事,人長的倍兒精神,學(xué)歷也高,現(xiàn)在還是檢察官,我都跟他說好了,要不見個面?”
“真有那么好的人?”姨媽問道。
“放心,人特好,你可是沒見過,人家那工作效率可比我這種老家伙強太多了,跟咱家閨女簡直絕配。”
“要不就見見吧,小綾這事兒也不能耽誤了。”
“哎,她姨父,你這么說是不是上次來咱們家接小樂的那位?”陶媽媽問。
“對對,就是他,小蘇,叫蘇易文。”
一聲清脆的聲響,杯子碎了,談話聲也斷了。
陶樂愕然地看著一地的玻璃渣子,心里突然被人抽走了什么東西,無措迷茫,連起碼的理智也不復(fù)存在。她其實早該猜到了,在姨父說到科室里的同事,她想不會是蘇易文吧,只不過真的聽到這個名字時,她終于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
“小樂,你怎么了?”陶爸爸過來,見她臉色慘白。
陶樂搖搖頭,見眾人都關(guān)切地望著她,勉強笑笑,“沒事,剛才手滑了。”
“我看你臉色不好,是不是這空調(diào)對著吹的緣故?”陶爸爸擔心女兒,前幾天回家也是病怏怏的感覺。
“可能吧。”陶樂起身,“我先出去透透氣。”她不顧在場的所有人匆匆走出包廂,這個話題她也無法再聽下去。
顯然她的步子都沒邁出門檻,姨父的聲音又響起,“我都跟小蘇說好了,你倆明天見個面,好好談?wù)劇!?br />
許綾居然一改往日強硬的作風,“那就見見吧,爸的眼光我相信。”
陶樂只頓了三秒,沒有猶豫,終于離開。
是蘇易文答應(yīng)的嗎,他愿意和許綾相親,然后他們會在一起,年歲相仿,一拍即合馬上就結(jié)婚,而他以后就是她的大姐夫了?
可是她怎么辦?
陶樂承認自己天生就是小鴕鳥,起碼在對待感情上,她根本做不到坦承。蘇易文雖然總是惹她生氣,或者以欺負她為樂,可并不表示她真的討厭他。她受傷,他掛急診;她論文不過關(guān),他幫著改;她復(fù)試,他透的題;她吃壞肚子,他給藥;她進局子,他匆忙趕來;她餓了,他做飯……
種種過往掠過腦海,蘇易文不知不覺為她做了好多。
如今這個名字已經(jīng)深深刻在她心房,揮之不去的時候,他居然要跟別人相親了,還是她最厭惡的大表姐。
陶樂心中五味陳雜,她是喜歡蘇易文,而她也以為他做那么多事,是因為他心中也有她,可現(xiàn)在又怎么了。
為什么是許綾,世上那么多女人,為什么是許綾!
陶樂走出飯店,忍不住撥了那個黑磚的號,她只想問清楚,蘇易文真的愿意相親?然而,手機卻是無人接聽,她重復(fù)地按著通話鍵,卻還是沒有回音。
蘇易文到底在哪里,還是故意不接她的電話。
突然想起下午她去公訴科時,他和姨父的一番對話,他說‘您看著安排吧’,或許已經(jīng)接受了。
陶樂失望地掛斷電話,轉(zhuǎn)身瞥見不遠處的那輛帕薩特,夜光下的黑色車身也是光彩晶亮,是許綾的,和蘇易文的一模一樣。果然要配成情侶車嗎,還是不久的將來這兩輛車都會停她家樓下……
緊握著手機,陶樂的眼中閃現(xiàn)異光,她說過誰要是敢搶她的東西就不會讓那人好過,許綾想搶她的男人簡直找死,這相親她一定把它給攪黃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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