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醉挽柔情 大結(jié)局
棲鳳谷,盤龍洞。//Www。qb⑤.cOm/蕭寒玉和鳳無聲站在幾丈遠(yuǎn)的半山崖上,看著盤踞在洞口向著他們虎視眈眈的兩條蟒蛇,蟒蛇奇大無比,將洞口完全的賭住,看不清洞內(nèi)的情形。
“鳳師兄!你可知這是何物?”蕭寒玉轉(zhuǎn)頭看著鳳無聲,小臉有些慘白,挽著白碧綾的手心攥出了汗。看著這兩個龐然大物,好像聽老頭子講過。
“聽師叔講過,世間有兩大神物,天芝地蛉,幾百年前,天下一高僧渡化真人塵封棲鳳谷時,將兩大神物從東海接渡道棲鳳谷,以鎮(zhèn)守棲鳳谷這陰障之地,想來便是這兩條大蟒蛇。”鳳無聲的俊顏同樣慘白的看著那兩條大蟒,轉(zhuǎn)頭對蕭寒玉道。
“天芝地蛉?”蕭寒玉看著那兩條大蟒皺眉,手心攥的緊緊的看著它們,盤踞的洞口,這么說這兩個大家伙還是神物?
“玉兒!你看怎么辦?”鳳無聲看著蕭寒玉雙目緊盯著洞口,沉聲道。
蕭寒玉微微的轉(zhuǎn)過頭,看著洞口,嘴角緊緊的抿了起來,秀眉緊緊的皺著:“棲鳳谷所有地界我們都找過了,唯一差的變是這里,我……”
我不甘心!蕭寒玉想這樣說,終于抿了抿嘴角低下了頭,那兩條大蟒,她沒有把握殺了它們,而且也不敢殺,她不能為了一己之私殺了神物,讓這陰障之地的棲鳳谷再禍害世間,而且還有鳳無聲,她怎么可以真的至他的性命于不顧?還有……
玉手顫抖的摸向小腹,這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小生命在漸漸成形,這是她和清寒的孩子啊!怎么可以?真的怎么可以?淚水順著眼角緩緩涌出……
“玉兒!不要急,也許我們還有別的辦法。”鳳無聲看著蕭寒玉小臉上的淚,俊眸一緊,伸臂擁了她的身子寬慰道。
“還能有什么辦法呢?我們已經(jīng)在這里侯了一整日了,除了這個洞口,再無它路可進(jìn)。”蕭寒玉仰著小臉看著鳳無聲,嘴角緊緊的抿著。
“那我們便殺了它們。”鳳無聲玉手伸向腰間,玄鐵劍抽了出來,指著那兩條大蟒,銀發(fā)下的容顏如玉,滿眼的堅定之色。
“不要!”蕭寒玉一驚,玉手握住了鳳無聲的手腕,一雙如水的眸子急急的看著他:“鳳師兄不要!不能殺了它們,它們既是神物鎮(zhèn)守這棲鳳谷,讓這陰障之地永埋于世,于蒼生有恩,是我世間之福,萬萬不可殺它們。”
“那我們怎么辦?”鳳無聲頹然的放下了手,無奈的看著蕭寒玉,他何嘗不知道這是神物?何嘗不知道它們鎮(zhèn)守這棲鳳谷?可是……也許水惜緣和燕攬月就在洞內(nèi)……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蕭寒玉慘白的臉色搖了搖頭,她確實不知道該怎么辦?本以為抱著必死的決心進(jìn)這棲鳳谷,真的可以無牽無掛,如今方知,她擺脫不了塵世的羈絆,如今方知,她是有所牽掛的。
鳳無聲抿唇不語,看著蕭寒玉慘敗的小臉,俊眸滿是心疼之色,玉手緊緊的抱了她的身子,又已經(jīng)三日過去了,按時間計算,水惜緣和燕攬月進(jìn)這棲鳳谷已經(jīng)是十日時間了,十日時間……他們還依然活著么?
這是未可知的一個數(shù),但鳳無聲知道,見不到結(jié)果,玉兒是不會死心的。
“鳳師兄!玉兒以為自己是不愛任何人的,如今才知道,玉兒誰也放不下。”蕭寒玉的聲音低低的,嘴角緊緊的抿著:“玉兒哎清寒最深,玉兒舍棄不了鳳師兄,玉兒同樣放不下水惜緣和燕攬月,玉兒……玉兒真的是一個罪人……”
“玉兒……”鳳無聲心里一緊,手臂緊緊的攬了起來。這些他早就知道,從生死情劫的時候他就知道。
“玉兒對自己說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玉兒對清寒說想要‘在天愿做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玉兒對水惜緣說不愿意做后宮牢籠里的三件金絲雀之一;可是……玉兒終是背叛了自己的心,玉兒貪戀這紅塵俗世,玉兒貪戀你們的柔情,玉兒有太多的舍不下,有太多的放不開……玉兒……玉兒真是該死……”
眼淚涓涓的涌出,染濕了白衣,染濕了鳳無聲的玉手,她恨冷炎的背叛,恨冷炎的不專一,決絕的離開,決然的放棄那個世界,卻不知這個世界有這樣的兩難抉擇等著她。
她不想離開莫清寒,終是離開了,她不想連累鳳師兄,終是連累了,她不想負(fù)水惜緣的情意,終是負(fù)了,她不想讓那如仙的人兒卷入紅塵,終是卷入了。
因果輪回,上天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吧!收了眼淚,一雙如水的眸子平靜無波。她早已經(jīng)是該死之人,她早就該死了,如今正是時候。
真的正是時候了吧!無論如何她也要進(jìn)這盤龍洞,無論如何也要一個結(jié)果,那兩個人兒是生是死,她要的就是一個結(jié)果。
輕輕的舉眸,看著身邊的這個人兒,藍(lán)衣銀發(fā),容顏如玉,鳳公主無聲,本是瀟灑世間的一個人兒,如今因為她,被困在這陰障之地的棲鳳谷,為了救別的男人,他的心該是怎樣的流血呢!可也是如此的堅定無悔啊!
若真的注定不能一生一世一雙人,若真的注定她來這世間只為攪亂這亂世,若真的注定她必然的辜負(fù)他們,若真的注定她會命葬于此,那……她也就真的認(rèn)了。
玉手慢慢的撫著小腹,只是可憐了這無辜的小小生命,才在母親的身體里存活兩個月,還沒有見到父親,就要這樣陪著她隕落。
曾經(jīng)她很向往自己做一個母親,像小娘親一樣的母親,教孩兒牙牙學(xué)語,蹣跚走路,讀書識字,現(xiàn)在方知,這個夢想可能要落空了。
輕輕的嘆息一聲,畢竟她是愛他們的,如今這洞口近在眼前,她無論如何也要尋求一個結(jié)果。玉手迅速的翻轉(zhuǎn),輕輕的點住了身邊沒有絲毫防備的人兒。
“鳳師兄!玉兒是愛你的,所以你不能死。”蕭寒玉看著鳳無聲震驚的眸子,清潤的聲音沒有半絲歉意,有的只是堅定。
“玉兒!你要干什么?”鳳無聲俊眸緊緊的盯著蕭寒玉,聲音顫抖,滿眼的駭然之色,想要動,奈何身子是一動也動不了。
“鳳師兄!你要記住,玉兒是真的愛你的。”蕭寒玉微微扯動嘴角,輕輕一笑,笑顏說不出的明媚亮麗,聲音亦是輕輕的,柔柔的,腳尖輕輕抬起,雙臂挽過鳳無聲的脖頸,在那發(fā)白的唇角印上深深的一吻。
鳳無聲嘴角微微抖動,甘甜清涼的味道由唇角傳遞道整個身心,這是玉兒一次主動的吻他,卻帶著這般訣別的氣息。
“無聲!你看玉兒是愛你的,所以為了我愛你,你要記得回去,替我活著。”輕輕的退離溫暖的懷抱,蕭寒玉依然是笑的輕輕的。
心揪的生疼,痛入了骨髓,鳳無聲雙眸噴過的看著蕭寒玉,恨意一瞬間席卷眼簾:“蕭寒玉!你敢!你若敢過去,我絕不獨活。”
心猛的一顫,袖中的手緊緊攥了起來,不敢看鳳無聲的眼睛,蕭寒玉輕聲道:“風(fēng)云暗使已經(jīng)接到我的命令,明日就會到達(dá)這里,你的穴道十二個時辰放能得解,所以……不會讓你有死的機(jī)會的。”
“你……”鳳無聲俊眸大驚,薄唇緊咬出了血絲,雙眸慘然的看著蕭寒玉:“玉兒!你好狠的心,你口口聲聲說是愛我的,卻讓我連陪你死的機(jī)會都不給我。”
蕭寒玉低著頭,緊抿著唇不語。她是愛他的,但依然是不能讓他陪她一起死。
“玉兒!我知道你必須進(jìn)這棲鳳谷,就讓我陪你一起進(jìn)去,生同你一起生,死與你一起死,若那二人仍在,無聲愿意與他們一起……一起陪你一生……”鳳無聲退卻了恨意,雙眸乞求的看著蕭寒玉,顫聲道。
蕭寒玉猛然的抬頭,眸子驚駭?shù)目粗P無聲,一起陪她一生?一起……鳳無聲說一起……她,她情何以堪?
四目相對,一個俊眸堅定,一個滿眼駭然,蕭寒玉的眼淚再次的涌了出來,身子不停的輕顫著,嘴角緊緊的抿著,許久,緩緩的轉(zhuǎn)過了頭,輕輕的轉(zhuǎn)過了身。
“玉兒……”鳳無聲看著蕭寒玉轉(zhuǎn)過了身,大驚失色。
“鳳師兄!玉兒若真的能活著進(jìn)這盤龍洞,真的活著走出來,那時候何去何從,我們再從頭決定可好?”蕭寒玉看著盤踞在那洞口的兩條大蟒蛇,輕聲道。不再看身后的鳳無聲,玉手背后輕輕一指,一縷氣線飄向鳳無聲,立時阻止了他剛要再出口的話。
“你放心!玉兒若真的回活著走出來的話,絕不會棄了你。”微微張口,輕輕轉(zhuǎn)身,容顏含笑,看著那俊眸不停的變幻的人兒,輕輕一笑。
想通了,便不再有負(fù)擔(dān)了,人生一世,何必拘謹(jǐn)自己,他們愛她,她也愛他們,這就夠了,一起生活一生,也許不是那么不可實現(xiàn)的事兒。
清寒!心忽地一痛,也許江山更適合你,玉兒終究是不適合你,所以……輕輕嘆息一聲,這一刻,玉兒終是背棄了與你的約定,終是背棄了一生一世一雙人。
愛有時候真的很簡單,復(fù)雜的是人心,終于在這一刻將所有的都釋然了,前世今生,終究是不一樣的,前世的她太執(zhí)著了,今生的她顧忌太多了。
但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會義無反顧的按著自己的心意走,只有那兩人人兒安在,只有鳳師兄不介意,她便好好的愛他們。
輕輕淺淺的笑溢出嘴角,王雨晴,蕭寒玉,身體不是一個人的,心終究是一個,十年前,邊城相繼的遇到了他們,也許那個時候,上天就替她決定了一直逃避的只是她自己而已。
輕輕抬步,向前走去,那兩條龐然大蟒,兩雙巨大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白碧綾緊緊的裹著手腕,血玉劍安靜的躺在腰間,蕭寒玉內(nèi)心前所未有的平靜,若上天真的要收回她的性命,那么她便認(rèn)了。
莫清寒收回視線,緩緩踱步走了進(jìn)去,今日的‘悠然居’較往日冷清,連一個人影也看不見,莫清寒淡淡的笑了,知道自己是來對了。
風(fēng)悠吟同樣恢復(fù)了清冷的樣子,緩步跟在莫清寒的身后,當(dāng)莫清寒站在悠然居的門前,他微微一愣,壓下心中的訝異,未發(fā)一言的跟上。
“清寒?dāng)y帶重禮,來拜會您老人家,就是這般待客的么?”莫清寒站在大廳的中間,看著樓上一處,揚(yáng)聲道。
“小子!就知道你會來!”莫清寒聲音響過不久,一個蒼老的聲音飄忽的傳來,似乎帶了一絲得意。
“您老人家料事如神,晚輩佩服。”莫清寒微微彎身,向著說話的方向,輕輕一禮,清潤的聲音道。
“重禮可是五件?”蒼老的聲音似乎帶著通透世事的睿智。
“確是!”莫清寒點點頭。
“嗯!”輕輕的‘嗯’了一聲,樓上的人不再言語。
莫清寒亦是靜靜的站立,同樣不再言語。風(fēng)悠吟在蒼老的聲音響起的那一刻,俊眸大睜,不敢置信,隨后便也了然。
“小子!你可是要想好了,這五件東西若是給了我,就萬不可能再還給你的道理。”許久,樓上的老人又道。話音微微帶了一絲沉重。
“不會在要回。”莫清寒毫不猶豫的道:“對于清寒來說,如今這些東西只是燙手山芋,亦如糞土。”
“好!小子果然沒有讓我老人家白跑一趟……哈哈哈……”蒼老的聲音大笑了起來。
“當(dāng)然不會,晚輩日后還要仰仗您老人家。”莫清寒亦是淡淡的笑了,彬彬有禮,風(fēng)度翩翩。
“哼!仰仗倒是說不上,我不讓那小丫頭去見閻王就是了。”老人冷冷的哼了一聲:“以為練成了冰極神功就天下無敵了么?居然跑去棲鳳谷送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等她出來,前輩還是把她綁回天塹谷好了省得到外面招惹是非。”莫清寒亦是贊同的點點頭,隨著老人輕聲附和,眉眼間藏了絲絲笑意。
“哼!小子你也別得意,五星隱世,天下一主,四星共位,異星之劫。”天璣老人瞥了莫清寒一眼,蒼老的聲音似乎帶著幸災(zāi)樂禍:“她可不一定是你一個人的的呢!”
“你是說……”莫清寒俊顏一變,絕色的容顏立時變得慘白如紙,身子不受控制的后退了數(shù)步,驚駭?shù)目粗鴺巧希U些不穩(wěn),栽倒地上。
五星隱世,天下一主,四星共位,異星之劫……這么說……這么說玉兒……俊顏清白交加,幾乎沒有一絲血色。
“確是如此,現(xiàn)在你還要交出那五件東西么?”天璣老人從樓上緩步走了下來,站到了莫清寒面前,睿智的眸子幽深莫測。
黑衣黑發(fā),絕美的容顏慘白如紙,莫清寒呆呆的看著天璣老人,那雙睿智的眸子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震驚、疑惑、茫然、悔恨、無措、不敢置信……多種復(fù)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一瞬間齊齊的涌上莫清寒的腦海,大腦一片空白,一口鮮血終于噴了出來。
鮮紅的血順著嘴角流下,血流如注,莫清寒整個身子頹然的跪到了地上,玉兒!玉兒!玉兒!四星共位,你真的不再是我一個人的了么?
我不信!我不信!痛苦的搖搖頭,薄唇緊緊的抿起,莫清寒看了面前安然若素的天璣老人一眼,足尖輕點,飛身出了‘悠然居’。
風(fēng)悠吟聽了天璣老人的話,看著莫清寒出了‘悠然居’,俊面也是慘白如紙。五星隱世,天下一主,四星共位,異星之劫……這么說……這么說……不敢想象。
“師叔!您說的可是真的?”風(fēng)悠吟慘白的臉看著天璣老人,輕顫著音道。
天璣老人看著莫清寒消失的方向,深深的嘆了口氣,回眸看著風(fēng)悠吟慘白的臉,蒼老的聲音帶著莫名的沉重:“你也以為我是在說笑么?天啟異相,這是命定的事兒,誰也改變不了。”
“真的就只能這樣了?”風(fēng)悠吟依舊是不敢置信。
“是不是這樣,端看天意,那小丫頭的心若是動了,十有**就是這樣了。只有五星隱世,才能天下歸一,天下歸一,四海升平,這是小丫頭的劫難啊!”天璣老人仰天嘆了口氣。
風(fēng)悠吟面色再次一白,一雙俊眸涌上了悟的神色,看著莫清寒消失的方向,同樣嘆了口氣,這個時候的莫清寒,哪里還有什么江山,哪里還管什么五國玉璽,心里想的只是那個人兒。
一招賭輸,就是輸了,莫清寒為江山而賭,終是輸了。不要江山,只有那個人兒,再回頭,滄海桑田,沒有他后悔的機(jī)會了。四星共位,異星之劫,荒謬無常,嘩然天下的大笑話啊!何能不隱世呢!再次嘆息一聲,風(fēng)悠吟伸手入懷,取出了五方玉璽放在天璣老人面前的桌上。
“視江山如糞土,這四個小子真是……”天璣老人看著風(fēng)、水、月、天御、四方玉璽,連連感嘆,不知道是該為那幾個人兒惋惜,還是該為那臭丫頭幸運(yùn)。
“不要江山要美人,他們也當(dāng)傳位一段佳話了。只希望他們可以平安的出來。”一個清潤的聲音繼天璣老人蒼老的聲音之后響起,屏風(fēng)后緩緩走出一黑袍玉帶的年輕公子,俊眸也看著桌子上的玉璽,清潤的聲音透著不知是感慨還是贊嘆的意味兒。風(fēng)悠吟聽著聲音一愣,猛然轉(zhuǎn)過頭,一雙俊眸詫異的看著緩緩走過來的年輕男子:“云鳳揚(yáng)?”
“風(fēng)小王爺!”云鳳揚(yáng)看著風(fēng)悠吟訝異的眸子,輕輕一笑,微微點頭,算是行了簡單的一個見面禮。
“你……你沒?”風(fēng)悠吟依舊是難掩驚訝之色,記得幾日前,他奉鳳無聲之命處理完水、月兩國的事兒,趕去云國,誰知莫清寒派的人快了他一步。
“真人料事如神,我早就離開了云國,所以躲過了劫難。”云鳳揚(yáng)淡淡一笑,俊眸輕輕閃動,似乎不愿意解釋太多。
風(fēng)悠吟點點頭,也大概明白了這中間的牽扯,玉兒既然要保他,定是早就做好了完全的準(zhǔn)備,遂轉(zhuǎn)眸看著天際老人。
“西南天星驟現(xiàn),鳳揚(yáng)實屬帝尊。五星隱世,天下歸一。亂世終于結(jié)束了!”天際老人從五方玉璽上移開視線,看著西南方向的天邊,嘆息著道。
風(fēng)悠吟再次一愣,轉(zhuǎn)眸驚異的看著云鳳揚(yáng),云鳳揚(yáng)黑袍玉帶,威儀天成,俊顏含笑,臨風(fēng)玉立,這一刻的云鳳揚(yáng)清貴風(fēng)華,確實有一國帝尊的風(fēng)度。
淡淡一笑,躬身一禮,風(fēng)悠吟終于釋然了也許這樣的結(jié)束才是最好的,亂世不沾染一絲鮮血,完全黎民不受影響,天下歸一,四海升平,這樣才是所有人樂見的。
盤龍洞內(nèi),蕭寒玉看著躺在地上的兩個幾乎看不出模樣的人兒,心一瞬間揪的生疼,這可是那白袍玉帶,瀟灑飄逸的惜緣公子?這可是那‘天上人間,地上攬月。’引了天下萬千女子芳心的攬月公子?
一步一步的向那兩個人兒走去,風(fēng)吹動衣衫,衣袂輕揚(yáng),一張絕美的容顏淚痕斑斑,這兩個人兒,這兩個人兒,她終于來了。
“惜緣?攬月?”輕輕的喚了一聲,眼淚不自覺的流了出來,不敢再向前走一步,怕!真的很怕!很怕面前的這兩個人兒再也不能站起來對她含笑而立。
恐懼!從未有過的恐懼一瞬間的涌上心頭,從來不知道自己是真的在乎他們的,只是一直以來將這份感情深深的埋在心底。
心在一瞬間開啟,眼淚涓涓的涌出,看著那長發(fā)下遮擋的容顏,看著那單薄滿是刮痕的衣衫,看著那無一絲生命跡象的身影,心似撕裂了一般的痛。痛入骨髓,痛入五臟六腑,悔恨在一瞬間涌上心房,悔恨自己一直以來負(fù)了他們的情義,悔恨自己來晚了。
“惜緣?”緊緊的上前走了幾步,伸臂攬起了躺在地上的人兒,輕輕的喚了一聲,玉手顫抖的攏開散亂的長發(fā)。
水惜緣蒼白俊美的容顏映了出來。如此的虛弱,如此的蒼白,但心口處依舊是暖暖的,心里頓時的涌上一陣狂喜,蕭寒玉緊緊的攬著懷里虛弱的沒有一絲生氣的身子,淚流滿面。
他還活著,幸好他還活著。低泣出聲,上天待她何其厚重?
十年前,天塹崖半壁懸崖上岸倒掛著的渾身是血的身影,中了‘相思’之毒無一絲生氣的蒼白容顏,握著匕首指著自己脖頸威脅她負(fù)責(zé)時狡黠含笑的眸子,五年前,荒山相遇,白袍玉帶,玉樹臨風(fēng)的俊美男子,寶劍出鞘,凌厲狠辣的人兒,生死情劫那不時染上俊顏的胭脂色……
往事一幕幕的印上腦海,原來對這個人兒的記憶是這般的清晰,惜緣!水惜緣!一錯再錯,玉兒這回終是尋回了你。
顫抖的伸手入懷,九轉(zhuǎn)還陽丹取了出來,輕輕的掰開發(fā)白緊閉的嘴角,顫抖的將丹藥塞入口中,玉手輕輕翻轉(zhuǎn),一絲綿軟的氣息順著單薄的脊背渡了過去。
感覺到輕微的呼吸聲,蕭寒玉緩緩的收了手,回身看著另一個倒在一旁的人兒,連忙的攬過了他的身子,燕攬月蒼白如玉的容顏現(xiàn)了出來。
剛泄去的眼淚再次的涌了出來,公子攬月,淡雅出塵,如仙一般的人兒,那溫柔含笑,包容一切的眸子,她原來從來不曾忘記。
十年前,邊城小店從蝴蝶門殺手中救了她的白衣俊美少年公子,五年后,藍(lán)園再見,飄雅似仙的人兒,月國王府相守兩月,那偶爾間俊眸涌上的溫柔復(fù)雜之色,云國云清湖點點滴滴,原來也糾纏了這么多,原來也一樣的記憶猶新,不曾忘記。
輕微的呼吸,若有若無,涓涌流出的眼淚,代表了萬千狂喜,蕭寒玉伸手入懷,撫著懷里的人兒輕柔的吞下九轉(zhuǎn)還陽丹,心在一瞬間柔的可以滴出水。
上天終是厚待她蕭寒玉的,這兩個人兒依然安好,他們安好,是她最大的安慰。再也不顧忌許多,緊緊的抱了兩個人兒,喜悅的淚水無休止的涌出。
“晴兒?”一絲沙啞中夾雜著不敢置信的輕喚,水惜緣如水的眸子看著面前淚痕斑斑的女子,有些不敢置信。
“惜緣!是我!是晴兒!”蕭寒玉伸手抹了抹臉上的淚水,猛的點頭。
“我是不是死了?怎么會在這里看到了晴兒呢?”水惜緣癡癡的看著蕭寒玉絕美的小臉,輕聲呢喃。
眼淚再次的涌了出來,蕭寒玉低泣出聲,緊緊的抱了抱她柔軟的身子,聲音哽咽:“沒有!你沒有死,是晴兒來了,對不起,我來晚了。”
“晴兒!真的是晴兒么?我沒有再做夢?不是死了?”水惜緣似乎一瞬間精神了許多,顫抖的伸手摸著蕭寒玉淚流不止的小臉。
“沒有!你沒有在做夢,也不是死了,是晴兒,晴兒來了。”蕭寒玉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身子。
“我以為晴兒棄了我了,不會再在惜緣的生命里出現(xiàn)了。原來真的是晴兒。”聲音喃喃的,沙啞的語氣里似乎帶了萬千驚喜,又帶了萬千痛苦。
“晴兒不會棄了你的,以后再也不會了。”蕭寒玉緊咬著嘴唇,猛烈的搖搖頭,心里涌上了萬千悔恨,她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混蛋,怎么就忍心傷害這個人兒呢!
“真的么?”俊美的小臉揚(yáng)起,如水的眸子癡癡的看著這個讓他愛了十年的女子,聲音輕顫,身子也微微的輕顫。
“嗯!是真的。”蕭寒玉肯定的點了點頭,她答應(yīng)不會再棄他不管,她永遠(yuǎn)也不會棄他不管,從今以后,只有愛,好好的愛他。
“雨……晴……”又一聲沙啞的聲音響起,低低的,輕輕的。燕攬月如玉的俊顏蒼白,俊美的眸子滿是黯然。
“攬月!”蕭寒玉輕輕的轉(zhuǎn)過頭,伸臂緊緊的攬住了他的身子:“是雨晴!雨晴來晚了!”
燕攬月輕輕的搖搖頭,俊眸看著同樣被蕭寒玉攬在懷里的商水惜緣一眼:“只要你來了,就不晚。”
輕輕的聲音,沙啞的語調(diào),燕攬月如仙的俊顏癡癡的看蕭寒玉再次涌上淚的小臉,她來了,不管是因為什么,是為了水惜緣也好,還是為了他,至少她來了。
只有她來了,就永遠(yuǎn)不晚。那珍珠般的淚水,雨晴心里是有他一席之地的,這樣便就夠了。燕攬月一生,從來幾不追求太多。
蕭寒玉流著淚點點頭,緊咬著嘴角,眼淚依舊似乎不休止的涌出,雙臂緊緊的攬了身邊的這兩個人兒,只要他們可以……從今以后她便好好的愛他們。
“我們……我們出去吧!”許久,蕭寒玉緩緩的抬起頭,盡管已經(jīng)做好了心里準(zhǔn)備,小臉還是涌上了紅霞。
“嗯!”輕輕的‘嗯’了一聲,二人蒼白俊美的臉上立時涌上了紅霞,但都無任何一意的點了點頭,對看了一眼,一絲笑意涌上眼簾。
強(qiáng)忍著身子的顫抖,蕭寒玉一左一右抱起了虛弱的二人,看著二人同樣羞澀的俊顏,紅霞立時染上容顏,絕美的小臉紅粉盈然,是嘆息,還是感慨,從來不知道自己有一天是這般的境地。
兩樣條巨蟒乖巧的讓路,蕭寒玉含笑點了點頭,緩緩踱步走了出去,天芝地蛉,神物也是有心的,她明白不能用劍,只用悲憫蒼生的心感動它們。
棲鳳谷口,蕭寒玉、鳳無聲、水惜緣、燕攬月并排的從里面走了出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同樣的神色,經(jīng)歷的生死,明白世間最寶貴的變是自己活著,自己深愛的人兒活著。
蕭寒玉緩緩的停住了腳步,回頭看著棲鳳谷,一連幾日,歷經(jīng)生死,終于出來了,那兩條大蟒拖著長長的身子遙遙相送,兩雙大眼看著走出的四人,依依不舍。
“活著真好!”水惜緣玉手?jǐn)n了攏凌亂的發(fā)絲,對著即將出去的洞口感嘆道。
“是啊!活著真好!”燕攬月淡淡一笑,俊眸溫柔的看了身邊的蕭寒玉一眼,清潤的聲音緩緩道。
“活著當(dāng)然好,你們要是死了的話,就沒人跟我搶玉兒了呢!”鳳無聲向著二人翻了個白眼,哀怨的看了一眼含笑不語的蕭寒玉,聲音恨恨的道。
“可惜的是我們活著,讓你失望了!”水惜緣笑的越發(fā)的燦爛,玉手緊緊的握了蕭寒玉的手,得意的看著鳳無聲。
燕攬月含笑不語,鳳無聲冷哼了一聲,蕭寒玉偷眼看著三人,連連哀嘆,可想而知,她以后的日子注定不會好過了。
閉口不語,實為上策。蕭寒玉別的不會,最會的就是裝啞巴。于是含笑不語,輕輕的轉(zhuǎn)過了頭,向洞外走去。
紅衣黑發(fā),絕代風(fēng)華,顛倒眾生的絕世容顏一臉慘白無血色,蕭寒玉踏出棲鳳谷的一眼便看見了站在洞口不遠(yuǎn)處的莫清寒。
“清寒!”蕭寒玉一愣,含笑的小臉立時一變,身子輕輕的顫抖,腳步剛要跨步上前,感受到手心處的疼痛,猛然的想起眼前的處境,生生的收住了腳步。
鳳無聲、水惜緣、燕攬月當(dāng)然也在跨出洞口的一瞬間也看見了莫清寒。同時一愣,俊眸一瞬間齊齊的涌上了負(fù)責(zé)的情緒,看了蕭寒玉一眼,停住了腳步。
莫清寒!單薄的紅衣,如瀑的長發(fā),絕美的容顏平靜的看著對面并排走出的四人,玉兒如水的白衣,傾世的容貌,心在一瞬間揪的生疼。
她還安好!他的玉兒還安好!緊緊的抿著嘴角,想扯出一抹笑意,終是難以露出笑顏。想上前一步,終是難以邁動腳步。
四目相對!靜靜的看著,滄海桑田,不過短短幾日時間,蕭寒玉看著對面紅衣下的人兒,清寒!你終是來了!
可是如今的玉兒,心更痛了,如今的玉兒已經(jīng)背叛了我們的誓言,如今的玉兒已經(jīng)不能做到一生一世一雙人了,如今的玉兒牽扯的太多。
江山!清寒!如今的你盡可以攬入懷中,坐擁天下,四海臣服,三千粉黛,錦繡江山,淡淡的一抹笑意溢出嘴角,蕭寒玉緊緊的握了水惜緣和燕攬月的手,看著莫清寒突變的俊顏,,心痛的可以滴出血,但絕美的容顏依舊溫柔含笑。
“你來了?”輕輕的聲音,柔軟的語調(diào),一如往昔,像兩人相思閣里花前月下的呢喃。
“來了!”莫清寒輕輕的點了點頭,身子微微一顫,聲音亦是有些輕顫。
“回去吧!我很好!”笑意輕抿著嘴角,強(qiáng)忍著眼淚:“從今以后,再也沒有人會成為你坐擁江山的阻力,水國在沒有水太子惜緣,月國在沒有公子攬月,無聲的天下茶樓不會構(gòu)成你的威脅,天下暗門更不會涉足塵世,你會成為一個好皇帝的。”
蕭寒玉含笑著看著紅衣顫抖的人兒,輕輕踱步,緊緊握了身邊人兒的手,繞過莫清寒,舉步向前走去,天塹谷,她要帶著他們回天塹谷,那里是世外桃源,永世不再涉足這片土地。
水惜緣和燕攬月身子微微一頓,訝異的看著蕭寒玉平靜如水的眸子,輕輕轉(zhuǎn)頭,看著莫清寒面若死灰的容顏,一絲不忍劃過兩雙俊眸。但依然是隨著蕭寒玉的步子向前走去。
鳳無聲靜靜的看著莫清寒面若死灰的容顏,那紅衣下的人兒,失了生命的氣息,像風(fēng)中搖曳的楓葉,全身冰寒,透著慘敗之色。
轉(zhuǎn)眸看著慢慢走遠(yuǎn)的三個身影,那中間的白衣背影不停的輕顫著,深深的嘆息了一聲,緩緩舉步跟上了那三人。
清寒!你若真的愛玉兒,就應(yīng)該包容她的一切,你若真的愛玉兒,就要想她所想,愛她所愛,你既然可以棄了你十年為之籌謀的江山,還有什么不可以放棄的呢!玉兒只是不能開口而已。
緩緩向前踱步,一步,兩步,每一步都沉重?zé)o比。心在流血,玉手不自覺的撫向小腹,清寒!你可知,你可知這里有我們的孩兒,你可知玉兒真的是愛你的。
擦肩而過,思念成傷,十年前,天塹崖上岸黑袍玉帶的俊美少年,白玉佩,繡著‘玉’字的娟帕,五年前荒山上那奄奄一息的追魂,鳳凰山下云清湖,沖冠一怒為紅顏,她也學(xué)了一回吳三桂,相思閣,芙蓉帳,鴛鴦錦,月夜一簾幽夢,春風(fēng)十里柔情,她與他終于合二為一……
山盟海誓,海誓山盟,花前月下,纏綿相擁,如今,終是都要過去了么?眼淚一涌而出,想要回頭,再也沒有半絲勇氣。
楓葉林,清風(fēng)唱完,一如往常的每個明月夜,莫清寒靜靜的矗立,心緊緊的縮著,感受著那個小人兒一步一步的走遠(yuǎn),玉兒!你怎知我非要江山不可呢?
比起你,江山對于清寒來說視如糞土。可是你就這般的認(rèn)定了么?一句你回去吧!就將我們過往的一切都了解了么?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這般的殘忍?
十年前,那天塹崖下騎著大猿猴上來的小丫頭,強(qiáng)烈的生命氣息一下便震撼了他,讓他一直以來黑暗的世界見到了一線曙光,便想就那么的握住,再也不想松手。
五年前,荒山再次相遇,當(dāng)知道將他從鬼門關(guān)里拉回來的人是她時,萬般思緒一下子涌入腦海,才知道自己心里的某一處角落空了五年。
長相思!何時開始執(zhí)著于長相思了呢!世人只知無雙公子才華無雙,皆不知,就琴藝而言,他彈的最好的變是長相思。
邊城馬車上那白袍玉帶的玉公子,蒼云山桃花林那美貌天人的晴姑娘,無論是哪一人,都同樣的震顫著他的心。
清雅的香氣漸漸的遠(yuǎn)去,猛然抬頭,鳳目不再有半絲茫然,足尖輕點,一縷青煙飄向那白衣飄逸的身子,玉兒!他的玉兒!他不能就這樣的任她走了。
“玉兒!你說過你永遠(yuǎn)不會棄清寒不管的,如今就這樣棄了么?”一把拽住了前走的人兒,緊緊的攬入懷中,再也不想放開。
水惜緣和燕攬月同時一驚,對看一眼,俊眸閃過一絲笑意,兩雙玉手在一瞬間松開了蕭寒玉緊握的小手,鳳無無聲俊顏染上了一抹笑意,停住腳步靜靜的站在一旁。
“清……清寒!”蕭寒玉身子一顫,人已經(jīng)被莫清寒緊緊的抱在懷里。
“玉兒!你說過你永遠(yuǎn)不會棄清寒不管的。”莫清寒聲音軟軟的,黏黏的,萬般感情注入其中,中間夾雜著深深地悔悟。
“清……清寒……如今的玉兒已經(jīng)……已經(jīng)……你……”蕭寒玉身子不停的顫抖著,眼淚涓涓的涌出,如今的她,又多了三個人的她,怎么能污了清寒?
“我不在乎!只要玉兒在我的身邊,什么江山,什么其他,在我的心里都沒有玉兒重要,只要玉兒在我身邊,我可以學(xué),可以慢慢的學(xué)會做到包容……”莫清寒聲音微微的輕顫,掛著一絲慣有的倔強(qiáng)。
“你……”蕭寒玉一驚,低著的頭猛然的抬起,驚駭?shù)目粗搴畧远ǖ捻樱桓抑眯拧?br />
“為了玉兒,清寒真的可以做到!相信我!”一雙鳳目堅定之色更濃。
蕭寒玉身子一顫,一雙如水的眸子緊緊的盯著莫清寒,那雙眼除了深情再無其他,輕轉(zhuǎn)眸子,旁邊那三雙俊眸同樣掛著了然、了解的笑意。
“好!”蕭寒玉輕輕一笑,不用再多的言語,不用再多的表達(dá),不管以后是風(fēng)是雨,他們風(fēng)雨同舟,一起共度余生。
輕輕的笑了,笑顏溫柔,莫清寒傾世的容顏風(fēng)華更勝往昔,水惜緣、燕攬月、鳳無聲,每個人的俊顏亦是含著溫柔的笑。
五星隱世,天下歸一。是癡情換得了柔情,還是紅塵鎖住了人心?天下風(fēng)華絕代的四公子,終是用烈火的癡情困住了這一抹異世的柔情。
紅塵醉,醉挽柔情。蕭寒玉終是尋到了她的終身,輾轉(zhuǎn)兩世的人兒終是尋到了她生命的歸屬。莫清寒、水惜緣、鳳無聲、燕攬月,能夠終生的追隨這個人兒,盡管愛被分成了四分,他們也是無怨無悔的吧!
(全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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