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篇 出鞘的鋒芒
奧格里馬和眾棋手離開了銅獅城,隨行的還有半獸人刀鋒,奧格里馬請求芝蘭帝國的皇帝里查,對半獸人刀鋒進行了特赦,并且要求刀鋒不要在來銅獅城。/WWW、QΒ5。coМ/經過幾天旅程,眾人已經到了芝蘭帝國的邊界,奧格里馬向刀鋒告別,刀鋒奇怪道,“小子,你幫了我,我還沒有報答你呢,我跟你一起走好了。”
刀鋒個子快兩米高,梳著一條一米多長的粗辮子,身上穿著破爛的犀牛皮甲,腳上一對鐵頭靴子,胳膊上兩只鐵環,腰間一把足有一米五六的長刀,長刀沒有刀鞘,銹跡斑斑的。這和野人無異的裝束太與眾不同了,和衣冠整潔,形象飄逸的眾棋手在一起,有些滑稽可笑。
奧格里馬笑著拒絕了刀鋒,然后不顧刀鋒的堅持,執意和他分道揚鑣,并且對他說,“你有自己的未來,別在意我幫過你,徒手之勞,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不過,要小心,別又闖那種自己解決不了的大禍。”刀鋒還想爭辯什么,奧格里馬已經和眾棋手離開了。刀鋒站在高崗上,看著遠去的眾人,他固執的擺了擺腦袋,悄悄地跟在后面。刀鋒雖然看著很成熟,其實他今年和奧格里馬同歲,才十六歲,半獸人成熟的早,所以樣子象四十開外的,其實他粗糙的表皮下掩蓋的那顆心,還是處在敏感和喜歡依賴的年齡,他雖然很粗魯,喜歡自夸,但是他的確是獸人族和半獸人族近百年來最杰出的武士,否則他怎么可能打遍銅獅城無敵手呢。
奧格里馬回到了光明港,得到了執政官和國弈社最高規格的接待。刀鋒也悄悄進了城,奧格里馬后來知道了,也毫不理睬。奧格里馬繼續在國弈社里學習和思索他的未來,而刀鋒在光明港找些雇傭兵和商隊保鏢的事情,時間轉眼過去半年。
這段時間,亞平寧大陸發生了天翻地覆的事件,歸魂沼澤附近突然出現了龐大的亡靈部落,并且迅速征服了周圍的幾個人類和獸人族的聚集地,亡靈們脅迫這些種族加入他們新組建的亡靈帝國,這個帝國的首領自稱是漢尼拔大帝。不久,亡靈大軍進攻光明港東北面的暮野森林,那里居住著古老的精靈族,暮野森林和他們的盟友,附近蒼龍山脈地區精靈族被迫應戰,鬼族和精靈族的戰爭開始了。
鬼族龐大勢力的復活給大陸造成了不小的震動,部分人類聚集地和城邦緊急召開會議商議此事,并有強硬派提出集結人類兵團向鬼族宣戰,但是石冠城為首的北方聯盟代表在會議上覺得這純粹屬于反應過度,希望不要用軍事毀滅來解決現在的問題,并且明確表示不愿意為南方小國的土地,而把自己的軍隊送出去拼命;并且說,鬼族作為大陸上一個遠古時期就存在的特殊種族,是否能尊重一下他們的生存權問題。
有了北方聯盟代表這樣的態度,整個會議上的很多代表也都自私自利地打著自己的算盤,討論的很激烈,但是實質性的解決方案根本沒有制訂出來,人類聯盟不會派兵,這和血族瑪修親王的估計一模一樣。“那群懦弱的家伙,失去了最好的時機,告訴萊恩,人類聯盟不會有什么實質性的動作,讓他注意魔族的動向,全力圍攻暮野森林,我已經有可靠的情報,幽明法石就在這幫綠皮精靈的手里。”石冠城里,瑪修親王對著親信說道。
奧格里馬雖然沒有進入國弈社的權力機構長老會,但是對眾棋手有相當大的影響力,特別是對年輕棋手們,奧格里馬就是他們的精神領袖。
“大乾坤閣下。”五級堂才棋手南弗多恭身致意。
“南弗多老師。”奧格里馬仍然用七年多前的稱呼,恭敬稱呼自己的啟蒙老師。
“呵呵,您還是這樣稱呼,真拿您沒有辦法。”棋手南弗多笑了笑,說道,“您這是準備去棋社外面嗎?”
“是的,我準備和幾位棋手出去一趟。”兩人又寒暄了幾句,然后離開。
奧格里馬現在全身穿著暗金絲的黑袍,氣度華貴的不可正眼逼視,頭發還是以前的樣子,腰間是一條蟒紋的黑色腰帶,腰帶上掛著芝蘭帝國皇帝賞賜的玉佩。他的身后是十多名六級千尋棋手,年齡都在三十以下,這是奧格里馬這半年從棋舍中選拔的新銳精英,也是國弈社長老會的意思,希望奧格里馬能夠教導一部分學生。
奧格里馬記得師尊對自己說的那些話,于是在鍛煉他們棋藝的同時,經常和他們一起去光明港拜訪政修院、武道場和法魔教。這些光明港的執政教派中的實力人物,也非常渴望結識奧格里馬,所以雙方沒有什么阻礙,一直在互相拜訪和交流。有些跟隨奧格里馬的棋手不明白,曾經問過為什么這樣做,奧格里馬答道,“天羅弈就象一個宗教,這個世界上任何宗教,都潛移默化改變社會的格局,僅僅是采取不同的方式而已。當你得到多少力量,你對這個社會就有了多大的影響力,這是一種責任……棋手訓練自己,歷經磨難將自己訓練成一把寶劍,那為什么要把自己訓練成一把寶劍呢?目的是什么?
我現在就是在尋找這個目的,這些都是我師尊德羅天人告訴我的,我正在試圖理解和了解它。”
奧格里馬和眾棋手拜訪完政修院的執政,出來天已經晚了,星空燦爛,奧格里馬興致很好,提議和眾人繞到東城墻,去聽聽大海的波濤,眾人沒有異議,便徒步往東城走去。
當奧格里馬一眾快接近東城的時候,路經一條寬闊的長街,因為這條街的附近有一片地下墓園,所以不由感覺多了幾分陰氣,這條街也因此得名步魂街。街的一邊是一大排高聳的古式建筑,高處的飛檐雕刻著石像鬼和石蜥蜴之類的怪物,另一邊的建筑明顯十分零星,有時候,相隔很遠,才見到一間房子。
奧格里馬突然停住了腳,他盯著前面的街道,臉色有些疑惑。
“師尊?”后面一名棋手問道,眾人也停了下來。
“奇怪,城里面什么時候住進了這些東西。”奧格里馬自言自語道。
“哦,我感覺到了,天啦,他們不可能是城里的居民,是沙漠部落的怪物,師尊,快退后。”一名棋手終于發現了前面的危機,他大聲喊道,同時一揚手,一只火形的飛鳥脫手飛出,直飛向光明港的上空,然后火鳥在空中發出犀利的尖叫,他已經用元素火鳥向光明港的護衛團報警。
前面街道的霧氣越來越濃,嘩,一聲巨響,從濃霧中跳出一頭體型比牛還大的蜘蛛,它八條腿上長滿了濃密的剛毛,眼睛如兩只火炬,前面半個身體直立著,揮舞著兩只鐮刀一般的利爪,后面六只腳支撐著巨大的另半只身體,身體從頭到尾張著頭發一樣的背毛,胸前和腹部交替長著青藍色和粉紅色的甲殼。
“老天,這是什么東西啊?”一名棋手忍不住脊背發涼。
“鬼魅狼蛛,它被亡靈控制之前,曾經是巖石山脈的蜘蛛之王,你們能看出它現在的高貴嗎?”奧格里馬絲毫沒有驚慌,他對身后眾棋手說道。
“師尊,回去您再告訴我們這些蜘蛛的細節,現在我們還是先跑吧。”一名棋手幾乎用發顫的聲音哀求道。
“這些蜘蛛從來不單獨行動,一般群體捕食,站在我身后別動,周圍肯定還有。”奧格里馬慢慢說道。
他話音未落,眾人的前后左右,各個方向都傳來金屬落地的聲音,隨即,眾人看見至少十幾頭比牛還粗壯的蜘蛛怪物從四周慢慢圍了過來。喀呲,棋手們看見最近的一頭蜘蛛向前移動了一步,它的利爪如同鋼釬刺進泥土一般,深深地刺進青石街道。
光明港的護衛隊即將趕來,但是在此之前,只有他們自己應付了。奧格里馬身后的幾名棋手已經開始施展元素魔法,有的召喚出五米多高的土元素戰士,有的用雙手揮舞著剛召喚出火元素之劍,有的棋手喊道,“師尊,站在我后面。”
“臭小子,你怎么也會被蜘蛛圍住啊,讓我來幫你。”從蜘蛛群的后面傳來一個粗嗓門的喊聲,隨即,一道雪亮的刀光劃破黑暗,接著又是幾聲犀利的刀風聲,距離眾人最近一頭蜘蛛轉眼被肢解了,一名高大魁梧的武士一揮手中的長刀,挺著胸脯站在眾人面前。
“獸人……獸人族的武士。”一名棋手驚異道。
“刀鋒,好久不見。”奧格里馬臉上露出笑容。
“哈,臭小子,衣服越來越好看了,以后要叫你漂亮衣服的小子了。”半獸人武士邊說邊注意著周圍的蜘蛛,“我也知道你對付這些蜘蛛沒有問題,我想出來和你打個招呼,哈哈。”
棋手們看了看奧格里馬,又看了看一身破爛的獸人族武士,心里大為驚訝,不知道自己師尊怎么和這種野蠻人認識的,而且好象關系還很熟的樣子。
刀鋒和奧格里馬打著招呼,又一揮手中的長刀,銹跡斑斑的長刀微微出現幽幽藍光,刀鋒旋風般一個沖步又一個大弧度的轉身,長刀劃出一片藍色的光影,同時攻擊好幾個對手,一只蜘蛛措手不及被攔腰斬斷,另幾頭蜘蛛敏捷的用鐮刀般的前爪擋在身前,撞出猛烈的火星,逃過了刀鋒的死亡之斬。
“叉叉個蜘蛛頭,還有兩下子啊,居然能擋住我的刀呢。”刀鋒滿嘴俚語,邊罵邊揮刀攻擊。
轉眼,刀鋒已經將四周的怪物殺的所剩無幾,這時候,密集的馬蹄聲傳來,光明港的護衛團到了。刀鋒躍到空中,右腿掃出,腿風帶著一股明顯的火焰,一只準備逃跑的蜘蛛被踢成重傷,刀鋒邊追邊奇怪道,“嘿,居然被勇士高原的狂武士都難對付,哪里出來的怪物啊。”
光明港的護衛團已經包圍過來,部分騎士尋找剩余的怪物,領頭的是副團長希德,他曾經在很多年前,和奧格里馬一起考核初級棋手,奧格里馬的名字和相貌給希德的印象非常深,所以他一眼就認來,他對奧格里馬恭身施禮,“大乾坤閣下,真是抱歉。”
希德比奧格里馬大六歲,已經是光明港非常有名的武士,他幾年前就被授予一級武士的榮耀,現在是護衛團的副團長。
另一邊,護衛團的騎士們將剛剛停手的刀鋒圍在中間,刀鋒被氣的七竅生煙,“白癡,你們在干什么?”
“混蛋,你這個野蠻東西,死倒臨頭,還在撒野?”希德聽見刀鋒大叫大嚷,轉頭望去罵道。
“是他殺死的怪物。”奧格里馬說道。
“哦?”希德奇怪應了一聲,他走了過去,對騎士團揮了揮手,看著刀鋒的樣子,他忍不住啐了一口,“殺幾頭蜘蛛也沒有什么得意的,這里是人族的都市,粗鄙的獸人,滾回你們鄉下去。”
刀鋒本來裂著笑著嘴慢慢露出獠牙,他滿臉說不出的猙獰,停住腳,眼看這個頭腦簡單,容易沖動的家伙就要發作,奧格里馬走了過去,“刀鋒。”他伸出手,輕輕按住了刀鋒握刀的手。
“臭小子,你聽見他怎么說我了。”
“聽見了,這沒有什么。”奧格里馬答道,然后轉頭對旁邊的希德說道,“他是我朋友,他叫刀鋒,他母親是人族,所以他喜歡在人族都市中生活。”
希德驚訝的啊了一聲,目瞪口呆地看著眾人離去。地面上是鬼魅狼蛛可怕的尸體,所有的騎士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怪物,他們很納悶,怪物哪里來的。
距離鬼魅狼蛛襲擊奧格里馬不遠處的地方,陰影中潛藏著兩個影子,此時他們悄悄的交談,“好危險,幸虧放出了鬼魅狼蛛,瞞過了奧格里馬那個家伙,他的感應力太可怕了,天啦,他曾經試圖控制我的精神呢。”另一人答道,“這個家伙,有一天,我們會除掉他的。我要盡快離開,地下宮殿里沉睡的鬼魅魔獸,你千萬要保護好,萬萬不可出什么亂子。”說完,他如同影子一般,悄悄向城墻移去,然后貍貓一樣跳上去,再向著野外的黑暗中,縱身一躍。再后來,他出現在幾里外的森林邊,他輕聲叫喊了一個名字,森林中飛出一頭十多米長的黑龍,黑龍雖然體型巨大,但是從它的額頭和龍角上分辨,應該是一百歲以下的小龍。這個詭秘的人物敏捷地跳上龍背,原來是名萊恩手下的血族武士,他此刻要回去告訴萊恩,關于光明港的一切,包括他們暗藏的五百名族人已經妥當,借助鬼族力量駕馭的鬼魅魔獸也已經悄悄埋藏進光明港的秘密地下室,光明港已經建立了效忠血族的秘密團體,還有關于那個奧格里馬的……。另一個依然躲在城里的影子仔細觀察了四周,然后將腳下一塊巨大的石磚移開,下面是一個鐵門,上面畫滿了符號。他繼續用隱秘的咒語打開鐵門,然后鉆了進去,隨后,鐵門自動關閉,石磚慢慢移回原來的位置。
“刀鋒,你必須試圖離開人族的都市。”奧格里馬說道。
“我以前和獸人族生活,他們并不接受我,現在我和人族生活,他們也不接受我,咳……”刀鋒嘆了口氣。
“我如果是你,我不會強求他們接受我,我會去整個大陸追求一樣東西。”
“什么?”
“自由。我不會讓任何人有侮辱我的機會,我也不想和他們沖突,我去尋找一個解決的方法,現在沒有,也僅僅是說明這里沒有而已。”
“自由。一個可以解決現狀的方法,恩,聽起來很不錯的主意。”
“人族和獸人族不接受你,你可以再試圖和精靈族或者大陸其他人接觸一下,尋找一些聰明的老人,他們一定能夠給予你一些好的建議。”
“你說的也有道理,我真的需要去尋找一些東西。”
“那就這樣說好了,不要在眷戀人族的都市了。”
“恩,好了,我明天就離開這里……漂亮衣服的小子,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我會回來幫你的。”
“好啊。”
刀鋒慢慢轉身走了,奧格里馬問自己,為什么這么在乎這個半獸人,也許,他和自己一樣,都那么敏感,那么孤獨,那么離群索居。
鬼魅狼蛛出現在光明港引起一點小騷動,但是不久就被人忘卻了。暮野森林和蒼龍山脈的戰爭仍然在繼續,而距離不遠的光明港仍然歌舞升平,商人忙碌著數到手的金幣,漂亮婦人繼續在用眉眼瞥著男人,騎士們在炫耀盔甲,年輕的游俠坐在海港看海浪和落日。
奧格里馬十八歲的時候,暮野森林的精靈族拜訪了光明港,精靈們帶來了很多珍貴的供品和珠寶,他們和鬼族的戰爭非常艱難,希望能夠得到光明港的物資支援。
送來的珍寶中,有一對三米多高,五米多寬的水晶石,里面分別有兩頭肌肉結實,威風八面的黑獅子,一公一母。這個奇異的禮物被執政官轉贈給國弈社,國弈社的長老會將它們放置在棋舍寬闊的會議廳里。
奧格里馬也來看這新奇的寶物,他走進會議廳的時候,數十名長老已經在那里了,長老們向奧格里馬問好,奧格里馬還禮。當他接近會議廳的時候,他就有一種預感,仿佛有什么事情要發生,說不清楚是好還是壞,當他看見水晶石中的兩頭黑獅子時候,他明白了,這種感覺來自這東西。
“太奇妙了,栩栩如生,但是這兩頭獅子如何被放進水晶石的呢?”有長老贊嘆道。
“這兩頭獅子也絕對不簡單,看它們的體型,比一般的獅子大出許多,而且渾身漆黑發亮,一定是古代流傳下來的異獸。”
“瞧那對金黃色的眼睛,簡直讓人不寒而栗,真不愧是獸中之王,氣勢和威嚴的確是王者的樣子。”
奧格里馬站在水晶石面前,嘗試著將自己的精神力傳遞進去,結果他臉色大變,他輕嘆了一聲,叫道,“各位長老后退,這兩頭獅子全都是活著的,好強悍的猛獸!”話音剛落,水晶石中的母獅子已經開始轉動眼珠子,眾人驚呼一聲,慌忙后退了幾步。
奧格里馬感覺到一個聲音在向自己哀鳴,他驚訝的發現,居然是那頭母獅子在向他求救,母獅子用悲哀的眼神望著他,雖然不能移動,但是那眼神明顯是困境中的哀求。他又試圖和她溝通了數次,更是確定了自己的判斷,他雖然暗自奇怪,但是試探了幾次后,他自信能夠控制這頭異獸,決定幫她打碎那塊水晶石。
“各位長老,我把水晶震碎,不用擔心,這是頭很靈性的異獸。”奧格里馬伸出右手,抵在一塊水晶石上,只聽見喀嚓一聲巨響,巨大的水晶石立刻出現了無數道裂紋,但是水晶石不但沒有破碎,而且整體發出一圈白暈,猛然化為十幾道電光,射向前面的奧格里馬,奧格里馬身周突然出現一圈黑色的火焰,整個人被那團刺眼的白色電火花推出十幾米遠,剛被奧格里馬震裂的水晶石在白光的籠罩下,又奇跡般的恢復了原狀,完好如初。
“大乾坤閣下,您沒有受傷吧。”有人問道。
奧格里馬搖了搖頭,他才發現,原來這兩塊水晶石是極其強大的封印,并非那么簡單可以打碎的。他略加思索,便企圖命人取十幾大缸清水來。這時,一名長老制止道,“大乾坤閣下,此封印既然如此強大,說明里面這頭怪獸一定是非常可怕之物,您又何必冒險解除封印,也許會出現不可收拾的結局,那該如何是好?”
奧格里馬答道,“我能保證不會出現這樣的局面。”
“請恕我無理,沒有發生的事情,特別是這種情況下,我無法相信您的保證,您不能因為自己的判斷和想法,將所有人都置身在未知的風險中。”長老非常堅決的說道,“如果大乾坤閣下仍然一意孤行,我建議將此事交替長老會決定。”
奧格里馬沉默了片刻,然后望了水晶石中的母獅子一眼,“您是對的,那就建議長老會決定此事吧。”
不久,長老會決定,不允許奧格里馬解除那對黑獅子的封印。奧格里馬非常惋惜,但是他也知道,長老會這樣的決定是比較明智的。
暮野森林的精靈族向光明港求援后不久,傳來鬼族和魔族簽定了互不侵犯條約,這是一條非常噩夢的消息,鬼族可以集中亡靈帝國的兵團全面展開對精靈族的戰爭,果然,半個月以后,暮野森林全面陷落,精靈族潰敗,三名千歲以上的高級精靈到達了距離他們最近的人類城邦,光明港。高級精靈請求和光明港結盟,共同抵御鬼族,作為回報條件,精靈族獻出了各族都想染指的寶物,幽明法石。
光明港的執政官在經過三個執政教派的表決后,接受了幽明法石,但是他們發現,幽明法石強大的力量被封印了,而且沒有人可以解除它。精靈族告訴他們,得到法石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發現法石的同時,還發現了兩頭被封印的黑獅子,就是以前送給光明港的禮物。
法石的封印問題還沒有解決,災難已經降臨了,鬼族聽說幽明法石在光明港,立刻調集大軍準備前來搶奪,戰爭警報一個接連一個,光明港開始軍事總動員。
另一方面,由于光明港得到了幽明法石,無疑提高了這座城邦在人類社會中的號召力,聽聞鬼族大軍準備向光明港開戰,從星海、勇士高原、愿望山谷等人類的聚集地有很多游俠和戰士陸續趕來加盟,短短數周的時間,這些增援的人類英雄就達到數萬之眾。光明港自己有超過二十萬的職業軍人,還有數以千計的祭祀,神官和法師,所以實力也不容輕視。光明港的執政官已經喊出了口號,“為光明港的榮譽而戰,絕不向邪惡屈服!”
光明港試圖了各種方式,也無法解除幽明法石的封印,奧格里馬對它也束手無策,考慮到那兩塊封印黑獅子的水晶石可能和法石封印有關,于是在執政官的努力下,眾人同意讓奧格里馬試圖解除黑獅子的封印。
奧格里馬將兩塊水晶石移到了棋舍水池邊,他與上次不同,首先展開了背后的風神之翼,風神之翼顯示出來的時候,引起光明港執政和部分神官的驚嘆,他們沒有想到奧格里馬在元素領域已經達到如此境界。風神之翼從水池中吸取了大量的清水,然后快速在把他們繞成水幕,環狀圍在水晶石周圍。奧格里馬用右手震裂了水晶石,當水晶石周圍的白暈剛形成的時候,風神之翼將周圍的水快速推進裂縫中。無數細小的水滴滲透進了水晶石的裂縫,奧格里馬伸出左手,施展水元素魔法,水滴變成了數以百萬的水精靈,它們同時伸展,喀嚓一聲脆響,巨大的水晶石炸成無數碎片。
吼,剛被釋放出來的黑色母獅落在地面上,它發出巨大的吼聲,渾身逐漸升騰起黑色的火焰,兩只眼睛放出金光,周圍眾人慌忙后退,幾位精通元素魔法的長老已經將雙手變化成具有巨大攻擊力的火云手,隨時準備給予它致命一擊。
“別傷害它,它沒有惡意。”奧格里馬叫道,同時,奧格里馬周身也浮現出黑色的火焰,仿佛和黑獅子互相輝映。
母獅凝視著奧格里馬周身的火焰,略有遲疑,轉眼,它又看見另一塊水晶石中的公獅子,它勃然大怒,兩眼精光四射,猛然后退了兩步,后腿一蹲,前面巨爪一掃,水池旁的石柵欄頓時被抓的粉碎,它對著眾人怒吼著,騰身而起,跳起十多米高,帶著鋪天蓋地的火焰,兇狠地撲過來。
奧格里馬伸出右手,身后的風神之翼突然變了顏色,逐漸變成黑色的火苗,轉眼,一對黑色火焰翅膀代替了風神之翼,奧格里馬的右手仿佛抵擋著半空中的狂獅,一團火焰從奧格里馬的右手射向黑獅子,黑獅子在空中徒勞地咆哮掙扎了許久,終于屈服了。當奧格里馬將母獅子放回地面的時候,體型如牛,尾長數米的母獅已經熄滅了周身的火焰,它溫順地看著奧格里馬,低聲的吼叫著,用巨大的腦袋示意著另一塊水晶石里的公獅子。
“混沌之火,大乾坤居然能控制混沌之火?太不可思議了,這異獸身上的火焰居然能和混沌之火相融合?”一名法師驚奇道,“這是天神賞賜給我們的禮物,大乾坤能融合神獸的火焰,就等于能駕馭它,把它訓練成守護獸。”
奧格里馬繼續又轉換成風神之翼,用同樣的方法解放出黑色雄獅,雄獅被釋放出來以后,氣勢和母獅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它的火焰升騰起四五十米高,一聲示威性的怒吼把眾人都震出十幾米遠,部分沒有施展防護的棋手當場胸悶難忍,窒息過去。
母獅來回在奧格里馬身后游走,偶爾低聲吼叫,而雄獅在奧格里馬前面狂嘯,一點沒有感激的意思,奧格里馬笑道,“畜生,我把你救了,你居然還對我撒野?”
雄獅立刻迎面撲來,奧格里馬同樣將風神之翼轉變成火焰翅膀,同樣將雄獅抓在空中,企圖將它收服,但是雄獅一聲歷吼,奧格里馬被震退了數十米,雄獅也掙脫了束縛,再次撲來,就這樣,雙方較量了十幾個回合,奧格里馬收服不了雄獅,雄獅也傷害不了奧格里馬。
雄獅再次掙脫束縛后,大吼一聲,掉頭就跑,一躍已經跳在半空。奧格里馬一甩左手,左手手掌前發出金石巨響,一條手臂粗細的金剛鎖鏈閃電般扣住了半空中的雄獅,雄獅逃跑不成,又撲了過來,奧格里馬再次用混沌之火和它較量。
一直持續了大半天,時間過了中午,雄獅終于收斂了渾身的火焰,低聲咆哮著伏在奧格里馬身旁,母獅子此刻才靠近它,伸出大舌頭舔它,和它親熱,雄獅不理不睬,仍然自顧自的低聲喘著粗氣。
兩頭狂獅都居然被奧格里馬奇跡般收服,眾人仍然不敢靠近,稍微有人接近,黑獅子金黃色的獸眼中兇光一閃,就讓人打個寒戰。雖然收服了黑獅子,但是對法石的封印暫時沒有什么幫助,光明港的執政官和眾人在驚嘆中告辭離開了。
奧格里馬花了半個月的時間,明白了兩頭黑獅子的語言,它們的語言有點接近獸人語。公獅子名字叫剌摩,母獅名叫婕多。剌摩脾氣不好,不喜歡說話,問多兩句它就煩躁的又吼又抓的,容易發脾氣。母獅子婕多很有耐心,并且還能記得封印在水晶石里的一些事情,她陸續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了奧格里馬。原來它們都才半歲,原來在一個叫兇暴森林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封印進了水晶石,婕多睜開眼,已經是在精靈族的部落,后來經過輾轉,才來到光明港。
兩頭巨獅也發現奧格里馬身周偶爾出現和自己一樣的黑色混沌火焰,經過一段時間相處,它們認為奧格里馬是自己的同類,而且奧格里馬給它們吃給它們喝,還帶它們出去玩,從此再不遠離奧格里馬,象兩頭小象一樣伏在奧格里馬的身邊。
這段時間,鬼族大軍已經兵臨城下,光明港北方,已經爆發了數次會戰,令光明港萬萬沒有想到的,鬼族大軍中還有幾百名飛龍騎士,在對方絕對優勢的軍事力量下,光明港全線撤退回城市。光明港已經向芝蘭帝國發了十幾封求援信,但是都沒有得到回音,幸好這時有精靈族的一千多名精靈戰士趕來增援,精靈戰士的精靈長弓給鬼族的飛龍騎士造成了一點點威脅。戰爭還沒有開始一個月,光明港已經被團團包圍,并且在對手的打擊下,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鬼族大軍的龍騎士輕易的突破城市的防線,沖進城內,大開殺戒,同時飛在高空的巨龍用火球和瘴氣隨意攻擊城市和守城部隊,就算偶爾有機會能和龍騎士對陣,一頭巨龍可以打敗一小隊騎士,僅僅法師和精靈戰士才能給他們真正的威脅,法師太少了。而且鬼族的亡靈兵團戰斗力非常可怕,城墻已經被打的滿目創傷,天空或者地面,人類都沒有優勢,光明港岌岌可危,無論是戰斗的戰士,還是港口的商人,他們都知道,如果這樣的局面不改變,那破城只是時間的早晚問題。
他們等待著奇跡出現,他們等待著芝蘭帝國的援兵,但是他們不知道,他們派去的十幾次信使,都被天火高原的魔族消滅干凈了,魔族愉快地看著光明港的人類遭受前所未有的浩劫,同時在等待自己出擊的良機。
奧格里馬從戰爭爆發的開始,就提議國弈社的元素法師們參戰,但是國弈社的長老會認為這和棋舍的避世哲學相違背,所以一直沒有同意。
當光明港已經無法抵抗鬼族兵團洶涌的攻擊的時候,光明港的執政官和神官們再次前往國弈社哀求幫助,懇求國弈社全體棋手參戰。長老會開始公開商議此事,長老會部分長老提議離開光明港,并且告訴眾棋手,他們已經得到亡靈帝國漢尼拔大帝特許,如果不介入此次戰爭,可以隨時離開光明港。奧格里馬幾乎憤怒的叱責他們,“原來你們一直袖手旁觀的真相就是這個,你們已經得到了敵人的赦免,你們的性命和財產已經得到了敵人的保證?”
長老們回答的十分坦然,“棋舍是避世的流派,是不參與俗世紛爭的地方,我們的宗旨就是避免俗世帶給我們的影響。”
這次幾萬名棋手的公議會上,大乾坤奧格里馬和長老會發生了沖突,國弈社徹底分裂成兩派,一派準備跟隨長老會離開光明港,另一派支持奧格里馬,決定留在光明港幫助守城。不久,長老會一派的幾萬名棋手穿過鬼族大軍的陣地,離開了戰火彌漫的城市。而奧格里馬帶領著八千多名,多為青年棋手的棋手兵團加入戰局,戰局從這一刻起,發生了改變。
精通戰法的奧格里馬制訂了一套戰略,雖然鬼族一直使用龍騎士封鎖海港的海路運輸,但是夜間仍然開始可以利用海路運送物資和軍隊,海港護衛團一方面用小股精銳輪番向周圍的鬼族大軍偷襲突圍,一方面夜間從海路運輸精銳武士和法師繞到鬼族陣地后方。疲勞戰術使用了幾周后,鬼族陣地后方突然集中出現數萬名大陸各地來的精銳戰士,如果不是萊恩早有防備,這一次偷襲,可能會早成鬼族大軍相當大的傷亡。
偷襲鬼族大軍的戰士并沒有回城,他們數萬人在鬼族后方建立新的戰場。這使鬼族必須首尾兼顧,遠不如開始那么得心應手了。同時,奧格里馬集中混亂系法師和精靈戰士,伏擊鬼族的龍騎士,幾周下來,殺死了十余名龍騎士,鬼族不敢輕易派出龍騎士進城市騷擾了。
一日,鬼族突然發動了開戰以來,最為猛烈的進攻,數十萬的鬼族武士和骷髏戰士潮水般的涌向破損的北面城墻,戰場上空的龍騎士遠望如一團烏云。
光明港的守衛軍抵抗住了十幾次攻擊,最后城墻外的尸體已經從城墻腳直接填上了城墻,天空中的飛龍大開殺戒,戰斗太過于慘烈,光明港的守軍幾乎被殺的潰不成軍,前線的戰士和騎士都倒下了,北面防守的戰士幾乎全部陣亡,增援的戰士還沒有趕來,不擅長近戰的法師孤零零站在城墻上。奧格里馬揮手喊道,“元素法師們,跟我來。”戰爭最危急的時刻,奧格里馬帶領棋手兵團沖了上去,他們如同礁石一樣,用身體,用生命和勇氣抵擋住了鬼族洪水的進犯。
八千名棋手中,能夠召喚元素戰斗的不足千名,就是這樣的一只隊伍,在鬼族和光明港決戰的時候,面對十萬鬼族大軍和數百名龍騎士,無畏地站在了最前沿的位置。奧格里馬指揮著棋手們,用火元素將城墻前面的尸體焚燒,企圖重新阻攔鬼族戰士直接撲上城墻。
一千多名精靈戰士趕到了,三萬多名后備戰士在護衛團副團希德的帶領下趕到了,戰斗一直持續到深夜,當鬼族大軍留下數萬具尸體退卻的時候,奧格里馬的八千名棋手僅僅剩下三千多人。
第二天,天未亮,鬼族再次從北城進攻,這一次,鬼族大軍的數目更是超過前一天,當奧格里馬帶領棋手奮力抵抗的時候,他突然發現,光明港吹響了退兵的軍號,原來在自己周圍的戰士們茫然的停止了抵抗,快速開始撤退。
奧格里馬目瞪口呆的看著鬼族大軍潮水般的涌上來,而且自己陣地后面也出現了敵人,然后越來越多,盡管棋手和一千名精靈戰士仍然在奮力抵抗,但是轉眼就被鬼族大軍團團包圍,奧格里馬用手拉住牽著兩頭巨獅的金剛鎖鏈,揚起手,周圍的戰斗終于停止了。
“我們被出賣了!”一名精靈戰士看著遠處的光明港軍隊,他難以置信的驚叫道。整個陣地陷入死亡一般的沉寂,奧格里馬和數千名剩余的棋手,再加上一千多名精靈戰士,被孤獨地留在戰場中間。
“你瘋了嗎?為什么下這樣的命令?”護衛團副團長正在對著光明港軍隊指揮官大喊。
指揮官面無表情地答道,“光明港最高執政一致通過,命令軍隊放棄抵抗,現在,光明港已經歸屬于亡靈帝國。”
“什么?你說什么?”希德后退了兩步,“那……他們,鬼族兵團為什么還包圍著大乾坤閣下?”
“這是和平的條件之一,交出大乾坤閣下給鬼族。”
“渾蛋!你們這是出賣,你明白不明白這個命令的含義,你為什么執行這樣的命令?”
“軍人不問政治,服從命令為天職,全軍停止抵抗,放下武器,立刻無條件投降。”指揮官大聲呵斥道。
“不要放下武器!”希德對周圍的戰士大叫道,然后轉過頭,對著指揮官吼道,“白癡,什么服從命令為天職,如果光明港的執政要送你媽去做妓女,你也去執行嗎?”
“執法隊,拿下希德這個叛徒!”
“誰敢往前走一步!”希德和身后的數百名戰士都鋼劍出鞘。
原來,在昨天鬼族大軍展開攻勢的同時,潛伏在光明港中的五百名血族殺手包圍了執政大廳,同時在城中放出了鬼魅魔獸。血族武士強迫光明港執政官投降,有幾名法師和武士企圖反抗,立刻當場送命。血族開出條件,保留現在所有執政官職位和財富,保留光明港自治權,交出幽明法石,取消光明港職業軍人,最后一個條件,把那些精靈和元素法師都交給鬼族處理,包括奧格里馬。執政官舉行投票,執政的三派代表和民間代表,經過投票,結果是同意所有條件,愿意投降。
鬼族大軍的指揮命令全殲陣地中央的精靈族和元素法師,剛剛平息的戰場立刻又撕殺起來,沒有堅強有力的武士作為護盾,奧格里馬和他的棋手們處境非常艱難,元素法師召喚出風元素和土元素,奧格里馬全身骯臟不堪,他一方面召喚出成群的元素魔龍,一方面駕馭著兩頭巨獅拼命抵抗。
“奧格里馬,光明港出賣了你們,他們已經舉城向亡靈帝國投誠,投降的條件之一就是你們和精靈族的性命。”光明港的城墻上,一小隊無法目睹悲劇發生,不愿意服從投降命令的游俠從上面沖了下來,有人大喊著,“快逃出去,突圍逃出去,我們來幫你們。”那一小隊游俠沖進鬼族大軍的海洋里,僅僅掙扎了幾下,就被吞沒了。而奧格里馬這邊,所有的猜測居然得到了證實,所有棋手和精靈戰士如雷轟頂,頓時癱軟下來。
鬼族大軍兇悍的攻擊著被光明港拋棄的幾千名勇士,奧格里馬他們震驚的同時,憤怒,委屈,包括所有忍耐的極限都到達了終點,有人眼淚忍不住滾出眼眶,“光明港,為什么這樣對待我們?”
奧格里馬難以置信地望著光明港城墻數以萬計的戰士,他望著周圍逐漸倒下的同伴,望著包圍自己隊伍的鬼族大軍,包圍圈越來越小,的確,他們就這樣明目張膽的被出賣了,被拋棄了。
這將一直為光明港奮戰的棋手們逼到了憤怒的頂點,逼到了絕路上,奧格里馬放開了手中的金剛鎖鏈,他張開雙臂,十幾米高的火焰從身體周圍噴射出來,背后撲打著一對火焰翅膀,奧格里馬發動了與不惜與對手同歸于盡的烈火魔法。
這是元素法師在戰場上點燃的第一把火,火焰直沖云霄,這燃燒生命的烈火點燃了被拋棄者的可怕的情緒,又一名高級元素法師施展了烈火魔法,緊接著,第三個法師,第四個法師……轉眼之間,戰場上悲壯的情緒互相感染著,元素法師集中在一起,擋在陣營的最外沿,他們都不約而同的效仿奧格里馬,召喚出終極火元素,點燃了自己的身體,讓生命憤怒的開始燃燒。
戰場變成了一片火海。
裹著烈火的勇士們怒吼著,前仆后繼的沖向鬼族大軍,滾滾濃煙直沖云霄,和哭聲相仿佛的吶喊聲聯成一片,天空烏云密布,雷電在云層中低吼。
大地為之顫抖,長空為之黯然,大海為之哭泣。
奧格里馬帶領著幾百名火焰戰士,和他身邊的兩頭烈火狂獅,視死如歸地撲向鬼族大軍。光明港的城墻上,副團長希德仍然在和指揮官對峙。一塊足有幾萬斤的巨石搖搖晃晃的被舉起在城墻頂端,眾人驚訝的看見,一個身披破爛鎧甲,巨人一樣魁梧,身后掛著一米多長辮子的半獸人勇士正在用力舉起巨石。
“臭小子,堅持住,大爺我來了。”他一邊喊道,一邊將巨石舉過頭頂,用力從二十多米高的城墻上奮力扔進鬼族大軍中,接著,他大吼一聲,從城墻上跳了下去。
刀鋒如虎入羊群,他長刀如風,勢不可擋,一步一步艱難的在往奧格里馬的陣營接近。
城墻上的希德看見刀鋒躍入戰場,一種羞恥感讓他無地自容,轉眼,他胸中的斗志和勇氣被徹底的點燃了,他舉起手中的寶劍,對著身后的戰士們大喊道,“和勇士并肩作戰,我是光明港的戰士希德,我絕對不向鬼族投降,勇士們,我需要你們,戰場上的兄弟們需要你們,跟我上!”希德大叫著,拉住城墻上的繩索,帶頭跳進了戰場,城門被緩緩打開,近萬名勇士跟隨著希德,怒吼著沖進戰場。
幾頭兇惡的黑龍從高空撲下來,敏捷的躲避開地面的進攻,直撲最前面的奧格里馬,混戰中的奧格里馬感覺一股無法阻攔的力量刺進自己的火盾,一只無形的手撕碎了自己的胸膛,他周身的火焰立刻失去了力量,逐漸熄滅了。
偷襲得手的萊恩坐在黑龍背上,正準備離開。猛然,地面躍起兩道黑影,黑龍慘叫著失去平衡,十幾道電光閃過,萊恩身上的陰影之袍被抓裂幾道痕跡,萊恩痛苦的呻吟了一聲,用手對著撲上來的雄獅剌摩一掃,雄獅敏捷的躲閃過一只血紅的魔爪的攻擊,翻滾著跳向一邊。
萊恩感覺到破損的陰影之袍正在焚燒自己的身體,他用手一抓黑龍的脊背,黑龍吼叫著,鼓動巨大的翅膀飛離了戰場,萊恩在空中堅定的一揮左手,地面的鬼族大軍中走出了一個魁梧的黑甲武士,血武者出現了。萊恩瞥了一眼地面上的血武者,他嘴角露出微笑,然后駕馭著黑龍,飛向光明港執政廳的方向。
重傷的奧格里馬被幾名棋手保護著,愿望山谷來的神官緊急施展著恢復魔法,但是驚訝的是,治療性魔法無法提供幫助,傷口根本不愈合。
血武者已經沖到了附近,他用黑色頭罩遮蔽的眼睛始終追逐著奧格里馬的位置,有法師將閃電打在他身上,他毫不在意的抽出寶劍,綠色劍光一閃,被閃電攻擊的他安然無恙,而法師已經倒在血泊中。
“魔血圣劍。”有人叫道,“十八年前,殺死魔族族長的圣劍。”
血武者可以抵抗大多數屬性的魔法攻擊,他超強的魔法防御能力,令所有法師心驚膽寒。勇士高原的十幾名狂戰士撲了過去,但是十幾人之力也無法阻擋他的攻勢,當鬼族戰士趕上增援的時候,他立刻又撲向奧格里馬。
在血武者的身后,至少已經倒下了十幾名武士和法師,如果單打獨斗,連擅長刀術的精靈戰士都無法支撐十個回合,這個家伙恐怖的令人膽寒,所有人都萌生懼意,轉眼,鬼族大軍又將奧格里馬一眾包圍住了。
眾人在血武者的強大攻勢下,正無計可施的時候,半獸武士刀鋒剛好趕到,他擋在眾人面前,右手一振手中的斷羽長刀,“沒有臉面見人的東西,讓大爺來教訓你。”
跟隨奧格里馬的棋手,有認識刀鋒的,說道,“小心,這個戴頭罩的武士非常厲害,他已經殺了我們很多人。”
刀鋒一斜眼睛,“你們快走,這里交給我,別擔心,大爺我是刀圣,天下無敵。”刀鋒左手撕掉上身的獸皮,露出全身龍筋一樣結實的肌肉,肌肉上全是傷痕,他昂首橫刀,兩顆數寸的獠牙露在嘴外,如兇神降臨,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又有數十名人類的游俠站在刀鋒的身后,其他眾人在法師和戰士的幫助下,繼續向外突圍。
血武者縱身一躍,企圖追趕奧格里馬,刀鋒已經旋風般出手,瞬息之間,閃電般揮舞出幾百刀,周圍的數名鬼族戰士當場斃命,而血武者僅僅用劍抵擋了幾下,從空中落下來,卻毫發無傷。
“烏**,居然真的有兩下子啊。”刀鋒一甩腦后長辮,再次進攻。
當希德突破鬼族大軍的防線,到達刀鋒和血武者惡戰的地方時,身邊僅僅剩余一千多名戰士,他剛好看見血武者發出石破天驚的一擊,刀鋒的武器斷羽應聲而碎,魔血圣劍毫不遲疑的刺進刀鋒的胸膛。
“救他,你們先走,我斷后。”希德搶身過去,拼死救下奄奄一息的刀鋒,然后推給隨從,獨身擋住可怕的血武者。
戰士們背負著刀鋒追著奧格里馬的方向而去,希德與血武者血戰了近三十個回合,然后被墨綠色的寶劍斬斷武器,血武者面無表情的結束了希德的性命,希德彌留的瞬間,他嘴角卻流露出苦澀的笑意,疲憊地嘆息道,“我心里再沒有恥辱。”
奧格里馬逃跑的方向落下了遮蔽天地的大霧,血武者呆呆站在戰場上,很久,才轉身向光明港方向走去,他的袍子已經破碎不堪,黑色鋼甲上沾滿了血跡。
萊恩站在光明港的執政大廳內,他已經換了新的陰影之袍,他從光明港執政官手里接過幽明法石,笑了笑,“半人馬族的封印。”他拿出一把頭骨匕首,刺穿了自己的左手,然后用滿是鮮血的左手抓住法石,輕聲嘆道,“血怒之源,洗刷那塵封的印記吧。”幽明法石放射出耀眼的光芒,兩頭全副武裝的半人馬戰士跳出來。萊恩輕輕揮動了兩次右手,兩頭強壯的半人馬戰士便失去了他們的頭顱,尸體轟然摔倒在地。周圍眾人不由自主的對這個神秘的家伙有些悚然,都在猜測,這家伙是誰,明顯不是鬼族的,卻有如此可怕的力量。
萊恩拿著充滿了力量的幽明法石,他笑的很詭異,兩只眼睛時常閃過紅光。
他的確太高興了,有了法石的力量,和亡靈族的法術,巨龍墳場里埋藏的十幾萬頭巨龍的殘骸就可以蘇醒了,那將是一個毀滅性的兵團,巨龍兵團唾手可得,真正的戰爭要開始了。
奧格里馬眾人逃進了荒原,后面有法師在施展著魔法霧隱藏行蹤,刀鋒也被神官搶救蘇醒,一名來自愿望山谷的游俠遙望海港的方向,“光明港,記住今天,你出賣了我們,有一天,你會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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